第三章 心中憤慨稍放鬆,主仆不慎引殺機

心內狂怒怨己來,居身上座未能防。一怒難控罵賊匪,無端引來回馬狼。

天朝並未腐蝕盡,有人舍身不思暇。殺機難解命尚懸,老天暗助兵來援。

他們一走,內心極度憤怒的蕭天競從樹上直躍而下,動靜稍稍大了些,他以為,已經沒有危險了。

“哼,朗朗天下,竟然有如此肮髒的交易,還是曾經的將軍。”蕭天競怒不可揭,恨不得把那一群人都殺光。

賀廉見主子如此盛怒,不禁惶恐,“主人,是屬下的疏忽,屬下未能幫主人排憂解難。屬下甘願受罰。”賀廉是要以此來提醒皇上,此地畢竟不是久待之地,得趕緊離開才是,賀廉深怕會有什麽意外發生,特別是昨日南鷹匯報之事,讓他深深預感,此地覺不是個好地方。那一群人絕對不是善茬。

蕭天競知道,賀廉是被自己嚇到了,的確自己是失控了些,那是因為,他曾經以為像龐顯那樣的戰場英雄,是朝廷的福氣,哪知他竟是如此之輩,他是恨自己識人不明。

蕭天競稍稍調整了下情緒,“這不關你什麽事,如此之事,我尚且失誤,又能怨誰。走吧,回去吧。”

剛走沒幾步,就見不遠處火把突起,原來那兩方人馬並沒有完全離開。

隻見舉著火把的一隊人馬中一似領頭的對著蕭天競和賀廉大笑著,“哈哈哈,還是將軍英明,你們這些探子,竟然在此偷聽,將軍說了,會好好送你們上路的。”這笑聲及其放肆,似乎相當得意,話語中也頗有勝者之勢。蕭天競務必反感。

正想著,隻聽得那領頭的大叫著:“快快,操家夥,將軍說了,一個不留。”

“是。”

隨著一聲齊刷刷的應和,一群人拚了命的向蕭天競和賀廉衝來。

蕭天競拔刀相向,似對身旁的賀廉說著:“此番出門這麽久,還沒動過刀子呢,今天就好好幹一場。”說完,揮手擋了來人之刀。

一陣交手,蕭天競和賀廉都深感驚訝,這些人,武藝皆是不錯,賀廉瞄了眼一直坐在馬上的那位,估計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如果他一同向他們攻來,那以他兩之力將如何逃脫。他尚且不足為慮,隻是陛下在此,馬虎不得。於是他慢慢的往蕭天競的方向移去。

蕭天競被三四個人圍著,打鬥起來被束縛住,不禁施展不開身手,且難防黑手。

“主人小心”賀廉一麵使出全力拚殺,一麵提醒著蕭天競。

蕭天競和賀廉完全沒料到他們還留一手,此刻,局勢無比危急。難怪南鷹暗衛會慘死,估計前幾日之人和今夜之人是同一性質的,都擅長出其不意。

賀廉來到蕭天競身旁,合理殺掉對方兩位好手,又擊退了幾個,得到了一個空擋。於是二人不硬拚,走為上策。

對方沒料到蕭天競和賀廉竟能逮著機會脫身,領頭之人正要騎馬追趕,卻被自己人攔住了去路,他一喊,“讓開,上馬追。”

蕭天競和賀廉在黑暗的林子中奔跑,夜色的掩護下,讓他們逃脫得相對較容易些,然,對方畢竟有火,腳力也不及馬力。賀廉見對方已在不遠處,馬上就能追上來,於是單膝跪地,對著蕭天競說道:“主人,你從那個方向快走,讓屬下來引開他們。”

蕭天競想也沒想,這太危險了,脫口而道:“不行,太危險了,你不能去,這是命令,我們兩個要一起走。”

賀廉甚是感動,此時此刻,皇上竟然還考慮到他的安危,有如此主子,此生何憾,“主人,切不可義氣用事。要與大局為重。”

思索片刻,“好,你自己小心,你往西南方逃脫,片刻後往四方來客方向而去,我速叫我們的人馬接應你。”

“好,主人自己小心。”說完,讓蕭天競快走,自己則打算在原地等他們走近。

蕭天競一咬牙,飛奔而去。

慢慢的,賀廉就引著那般人走遠了,蕭天競依舊急速打道回四方來客。

跑了大約一刻鍾,見前方又有火把,蕭天競已經,難道他們既然走到他們前頭了。待他們走近,蕭天競覺得不對勁,好似領頭之人是薛逸麒,蕭天競深感奇怪,他如何來了,莫非自己看錯了。

再近些,卻自己沒看錯,蕭天競叫住薛逸麒,“七弟,是否是七弟。”

薛逸麒聽有人喚他,心裏一喜,命隊伍停了下來。待聽清,他連忙下馬。“四哥,是四哥嗎,我是七弟。”

蕭天競走向薛逸麒,不待他們多說,“七弟,你們怎麽來了。”

“四哥,是老賀,他吩咐虎鷲,如果到約定的時間你們還沒回來,就讓他們找到我,接應你們。”

蕭天競也不追究賀廉擅作主張之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他見來了有十幾名好手,於是讓他們分為四組,往來時的方向,西南方,西北方等分四個方向尋賀廉而去。命他們找到人即以明彈為號。

薛逸麒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虎鷲已經把前因後果說與他聽,這會未見賀廉,已猜到了估計是遇險了。他什麽也沒問,跟著他隱沒在黑夜之中。

在黑暗的樹林中找尋了好久,始終沒有見到賀廉他們的身影,正焦急之時,北方約摸一裏的地方亮起了南鷹的信號,蕭天競策馬奔去。

待蕭天競感到,先尋來的四名暗衛已經有一人犧牲,其餘之人皆有掛彩,這一群賊子,竟然如此厲害的嗎。

蕭天競尋到一旁身已多條血痕的賀廉,薛逸麒則騎馬奔向賊子。拔劍連砍,瞬間能者之氣具顯。

蕭天競拍了拍賀廉,咬咬牙,上馬,亦狂奔而去。手中之劍甚是犀利,對方毫無招架之力。蕭天競策馬奔自薛逸麒不遠處,“七弟,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習武千年,隻為殺敵。”

今天我們倆兄弟,就打開殺戒了。

薛逸麒聽蕭天競說到倆兄弟,心中難免為之一動,“好,今晚我們就盡斬這群賊子。”

這一陣纏鬥,其餘路南鷹之人也趕到。不多時,敵人的隊伍就被斬殺殆盡,為首一人見情形不對,大有落跑之勢。蕭天競策馬追去,攔下他來,一陣惡鬥,對方被斬於馬下。

其餘賊子也盡數被南鷹擒住,蕭天競騎於馬上,居高臨下,“說,你們是受誰所托,說者,本公子饒你不死。”

對方數人並未開口,幾人互看幾眼,瞬間口吐黑血,盡是服毒了。果然是死士,訓練有素,由此看來,這些人定時不一般。

蕭天競命數人掩埋屍體,清理現場。自己帶著賀廉及其餘的傷者,回去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人正焦急的往一處宅子奔去。

到了大門口,趕忙躍下馬,敲了敲大門。

門開了,兩人互點了下頭,那人就讓來人進去了,他往門外看了看,沒發現異樣,又複把門關上。

“報。”

冷易正在和人商量著什麽,忽有來報,他示意那人進來。

“主公,霍總堂主,龐將軍來報,與南漢的交易已經順利完成。”

冷易點了點頭,“很好,你下去吧。”

那人沒有離開,霍剛問道,“怎麽,還有事?”

“主公,總堂主明鑒,龐將軍還說,今夜有人偷聽了他們交易的整個過程,他派人去追,結果,我們的弟兄全部被他們解決了。讓他們逃脫了。”

冷易心內有些震驚,是什麽人有如此好手,“知道什麽人嗎?”

“不知道,我們的弟兄未能有幸給我們傳遞消息了。”那人戰戰兢兢的說著,生怕主子一生氣,自己就得成了替死鬼了。

冷易擺擺手讓他下去,“堂主,你覺得會是什麽人?”

霍剛想了一會,如實答道,“淩陽城之內,有實力與我們想抗衡的,恐怕也沒有第二家了。”

冷易點了點頭,他說的是,其實他也猜到了,一定是蕭天競的人,他一來淩陽,就給我送了這麽一份大禮,是要給我個下馬威了吧。

很好,既然這樣,他也不能閑著,按理應該禮尚往來了。

他和霍剛談論了下其他的事情,而後,霍剛即離去。

待霍剛離去,冷易對左右的人說道,“派人先去城西,讓西堂主做好隱蔽的工作,另外傳我的話給竇德,讓他做好準備。”

左右有人附耳上前,冷易說了些什麽,那人迅速去傳信去了。

冷易吩咐道,準備沐浴淨身,本門主我要去看熱鬧了。

下人忙應著。

也不知他要搞什麽鬼,不過從他的表情上看,顯然是即不尋常的事情了吧,自古出招為對手,他這一計十有八九是針對蕭天競他們的了。

他們再厲害,也隻能等著接招了,果真是勝負難定,悲喜不明。

冷易淡淡的神情透著股決絕,也透著股不甘。常人都以為,他以天鬥,與人鬥,與天朝鬥,隻是一個不甘平庸的人做出的瘋狂事罷了,又有誰知道他內心真正所想的呢。

冷易冷笑了下,這天地間,他也算是一個可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