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逃離了醫院。
對於楚素顏匆匆來匆匆走，夏書全然不知，他心無旁騖，他的精氣神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投注到冰美人的背影。
……
初陽的大街上，楚素顏盲目地遊蕩，是失魂落魄，是踽踽獨行。
她攜淚呢喃：“他怎麽可以……以眷戀、依賴的目光……凝視她……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一夜之間……就這麽短暫的時光……我的夏書就被別人俘虜了……”
“好可惡……好凶猛的外來入侵者……簡簡單單地霸占我的摯愛……”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漫無目的地旋視朝氣的太陽、華美的城市、歡雀的綠樹、快樂的孩童……她痛心疾首長吟：“全世界都是美好的，但上天卻不施舍我一點點的幸福，你怎能如此不公、殘忍、狠心、冷酷？”
她糊裏糊塗地漫步，不知所措，迷惘混亂。
足足半個小時後，似乎耗殆精力，她不知不覺地就坐在地上。
她茫然環視四周，眼睛裏突然充塞了恨意，好嫉妒好嫉妒周圍的華麗色彩，好幽怨好幽怨街上嘻哈的情侶。
良久……
突然她的黯淡眸光一亮，視線著魔地盯著“終極梟雄大世界”這個招牌。
怔怔地！怔怔地！她的眼睛泛起一絲瘋狂，驅起腳勁，她就跑了進去。
……
一間豪華的辦公室中。
“你……憔悴成這樣，是不是遭到了欺負？受了誰的委屈？說出來，我為你出氣！”金縱橫一見到噙淚的楚素顏，言表上立刻放出關切之意。
楚素顏站在他的眼前，她的淚光，柔弱中帶傷，卻分外淒美。
“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一句話‘如果你有需要，我一定幫’。”楚素顏斬釘截鐵地說：“我要你幫我除掉一個人。”
她語出驚人，口氣冷肅，暗藏殺氣。
“什麽？”他頓時被震住了。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原本清麗脫俗的女人，他迷惑了；因為此刻她沒有優雅與自然，剩下的是被殺傷的氣質。而且殘廢的氣質中，又融合了凶、狠、毒。
“我要你幫我除掉一個人！”她重複狂言，執拗堅定，“你不要告訴我，你辦不到。你的背景，我已經知道了。”
“你瘋了！”金縱橫叱責：“你是一個知書達禮的大學生，一個優雅清純的女人，怎麽有……”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楚素顏截斷他的話：“快說！”
看著失常的她，金縱橫沉默了。一直以來，從未有人敢在他麵前叱責、逼問，唯獨她有這種勇氣、能耐。
他坦誠看她，沒有掩飾，放開胸懷說：“是的！”
“隻要你幫我一次。今天，我是你的！”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口出賤言，竟然說出踐踏自尊、人格的話。
她含淚冷視他，說著，就要解脫衣衫。她的手微微地顫抖，但是卻堅強地掃除紐扣。
看到她的勇敢與瘋狂，他很是震驚，眼睛瞪得渾圓，盡是難以置信。
“你……”突然，他抓住她自賤的手，阻止她的行為，“雖然我迷上了你，但是對於非凡的你，我不可以趁人之危。”
獻身未遂，她狠狠地凝視他，眼睛中隻有深深的怨意、恨意，仿佛看著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一般。
她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聲，然後她的右手，飛過空間，重重地抽了金縱橫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清脆之音，哆嗦了空氣，哆嗦了他的臉。
她轉身，撒腿就跑。
他神色慌張，立刻追隨而去。
……
醫院病房。
在小小的空間裏，他看著她的背影，精神送注，魂牽夢縈，沉溺其種，不可自拔。
窗邊，活躍的光芒穿梭她，造成一個美麗的背影輪廓，維妙維肖，完美無暇。
他越看越迷，越陷越深。
突然，他騰身躍出病床，幾個縱渡，風馳電掣地撲向令他神往的背影。他從身後死死地摟住冰美人，手傷的頭與她的臉和肩膀緊緊地貼著，熾熱的胸懷於她的背天衣無縫地相合，閉著眼嘶啞而傷感地說：“讓我感受她的存在！”
她剛剛凝聚的勁力，因為他心酸、苦楚的乞求而潰散，她放棄了懲罰他的輕薄，任他靜靜地摟著。
窗台邊，斜陽放光。
兩人一動不動，仿佛兩尊雕塑，泡在光中，很美很美。
她閉著眼，他閉著眼。
空間窒息，氣流暫停。
很久……
“皇甫晨曦已經死了，忘記她！”冰美人的冷唇機器般放言，顯得很生僻很僵硬：“她臨終前，跟我說了一個願望‘盼夏書快樂生活，活得陽光，活得燦爛’。”
“不！不！不！晨曦姐活在你身上！”夏書偏執地反駁。
似乎受到了莫名的刺激，他的雙手開始變得不安分了，徐徐地撫摸她的曲美身體。
“我會殺了你！”她感到他的胡亂，立刻吐露肅殺的威脅，森寒氣息蕩漾病房的每一寸空間。
然而他無視威脅，無法無天，光明正大地放肆，不安分的雙手遊走他的體表，似乎他的思想中已經沒有“恐懼”這兩個字，超脫了生與死，無拘無束，肆無忌憚。
他的雙手有節奏地撫摸她，搜索她的每一寸。從下腹伊始，摩娑到妙蔓的臀部，流暢的背部，優美的胸脯，嫩滑的脖子。對於每一個秀麗的輪廓，微微顫抖的雙手都會久久徘徊，感觸得格外細膩。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兌現剛才的威脅。她靜若處子，呼吸均勻，臉色如常。
他繼續著“感受她的存在”，如癡如醉，癲狂忘自。
突然，瑟瑟的雙手在光潔的下巴停滯，感到了冷肅，似乎要收勢；然而，僅僅維持三秒，雙手再度攀爬，在僵化、冷酷的玉容上長久地揣摸。
當他滑過了她冷豔的唇時，猛然間，他收手撤退，惆悵地呻吟：“冰清玉潔的臉……好可惡……好可惡……”
似乎除了她的臉，其它的輪廓才能引起他的迷戀、興趣。他放棄了她的冰臉，探測的雙手向下滑，領略體表的質感，觸摸了一遍又一遍，掃蕩一次又一次。
“夠了！”冰美人終於阻截他的撒野，抓住他的雙手。
但是他倔強地掙紮，欲擺脫她的控製，想接踵摩挲。
她施展了一個華麗旋身，逃脫了他的摟抱。
兩人挺拔站立，麵麵對峙，眼眼相視。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打在他們身上，既光澤鋥亮，又迷離曖昧。
片刻後，她一個箭步，衝到他眼前，扳正他的頭，狠狠地吻他。
他貪婪地回應她，肆虐地吻她，發泄地摸她。
搏命地狂歡，激烈地撕扯，衣服亂飛舞。
乳白、嫩滑的雙峰露在空氣裏，攝人心魂的弧度吸引著他的手來玩耍；他的另一隻手盲目地探索她的神秘禁區。
正當他欲徹底解放她的束縛時，她猛然推開他，並且閃電般贈他一個冰冷的耳光。
瘋狂的激情戛然而止，熊熊的欲望徹底死掉。
“醒了嗎？”她冷清冷漠，無欲無望。
她長發垂直刺下，眼光死死的，完美的蓓蕾毫無掩飾地展示。但她沒有羞澀，沒有情緒，知有清心寡欲，隻有心靜止水。
雖然美人坦胸露背，但是此刻他無視香豔的存在，而是緊盯著她的眸子：“晨曦姐在那裏？”
“她的骨灰灑在太陽山。”她淡然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