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翌日,公寓內。

哈哈哈哈!蕭辰仿佛吞噬了傳說中的“極仙樂”,狂妄縱笑,神情亢奮,蹦蹦跳跳地衝入夏書的寢室。

“夏書,終於開竅了,開始對付楚素顏。”他嘻皮笑臉地說,“從此保守黨的緊箍咒也就灰飛煙滅,快意逍遙,縱橫肆虐。”

夏書拉扯被子,蓋臉藏頭,反駁時又底氣不足:蕭辰揶揄戲說:“胡說什麽呢?”

“還不承認。美妙浪漫的夜色之吻,已經東窗事發了,你與楚素顏的豔照視頻,在網上瘋狂地傳播。可笑、驚歎的是,你們吻出了鮮血,真是匪夷所思,難以置信。難道保守黨的革命,都要負出鮮血的代價,才能修成正果,這也太恐怖,太震撼了。”

“什麽!照片!”夏書猛然打飛被子,抬身舉頭,思索千萬,很快就推測出作夜的異常之聲,也許有暗客從中作梗。

“肯定是你或者她或者你們的接吻,技術含量匱乏,沒有臨床經驗,才導致這起空前絕後的吻血事件的發生。”蕭辰侃侃而笑:“學藝不精,自討苦吃。這也是光看正書不看A片的後果。要知道阿!接吻也是一門科學,一種藝術。”

被好友這麽教育,夏書感到無地自容,隻有再度藏入被子中。畢竟,發生這等離譜的事,簡直貽笑大方;本來就羞愧了,如今同學朋友全知曉,那自己的麵子望那擱,麵對熟人,情以何待。

果然,接下來幾天,夏書和楚素顏成為學校中的焦點,無論是去食堂、逛校園,還是上課,每每遭到別人異樣的調侃、戲謔。頻頻的尷尬,他們恨不得把頭埋葬,甚至連移民火星的想法都產生了。

邂逅同學,八卦總是不經意地刺激他們的神經係統。

“那位就是‘君子書’,被美麗女人吻傷唇口的人。”

“那個就是楚素顏,溫柔的外表,笑裏藏刀,暗藏殺機。”

“這就是保守黨的血腥革命,轟轟烈烈,唇槍舌戰,爆力掠奪。”

……

大學湖畔,午陽熱情。

夏書與楚素顏偷偷幽會,這一會有著心虛的心理,他們選擇行人空白的樹叢,生怕碰見人。

兩人懷著愜意,坐在草地,摩肩接觸,親昵細語,談笑曖昧,有滋有味,和諧程度堪比打情罵悄的兩隻小熊貓。

“夏書,上次都怪我,意外弄傷了你。”她溫婉的美眸直視他傷創的唇口,清麗的容顏顯示歉意,歉意中又流露出自嘲的笑意,詭秘的笑意又要許些羞愧。

“想笑就笑,幹嗎憋著。”夏書笑道:“就算是被你咬死,我也是心甘情願。”

兩人真誠注視,似乎心有靈犀,相視一笑,一切盡在神情中。

看著笑如花的佳人,夏書由衷說:“真美!”

“油嘴滑舌!”她淘氣地擊打他兩下,似乎嗔怪、責備,但是臉上有瀉著幸福、愉悅的痕跡,即矛盾,又融洽。

可是她的這種淩莫兩可的模樣卻輻射出強大的殺傷力,穿插了夏書的精氣神,令他走火入愛,沉浸不浮。突然,他伸出堅韌的雙手,猛然樓她入懷中。

她排斥地反抗,但在溫暖的陽剛氣息的包裹中,任何的掙紮都是無濟於事,她半打半就地醉入他的懷抱。

一切歸於平靜,風很軟,光很柔。

他靜默地包圍著她,一動不動,眼睛癡癡,神情中感受著她的氣息與心跳。

她埋頭於他的胸膛,肺腑很餓很餓,戀戀地吸取著那股醉人的氣味。

他以五指為梳,柔情地捋著她的秀發,溫溫柔柔,細細膩膩,從上到下,一遍又一遍。

兩人隱於樹叢,沐浴輕風,溫馨相處。

良久……

“下午,幾個班聯盟,舉辦畢業宴,是該時候出發了。”夏書抱著她,細聲傳給她的耳朵。

“不!”她像一隻疲倦的小懶貓,但又帶幾分撒嬌之氣,夢囈說,“我們就在這裏,那也不去,好嗎?”

他安慰般撫摸她的肩膀,表現出很溺愛的舉止,片刻後才勸說:“不可以的。大家都快畢業了,難得一次大聚會,如果我們置身事外,豈不是與集體作對,這是很失禮的。畢業後,集體便會分崩離析,四裂散飛,以後就難見難聚了,所以這是四年中舉足輕重的盛宴。誰缺席,誰大逆不道。”

待了許久,見她無動於衷,夏書垂頭,貼近她的耳畔:“給麵子大家,給我,也是給你。親愛的……一起去,好嗎?”

楚素顏嬌體微微一顫抖,麵紅耳赤,陰氣紊亂,仿佛自己受到欺負,賭氣用玉手溫柔地扭了一下他的肌肉,心理獲得平衡,才吐嬌音:“聽你的。”

……

當夏書與楚素顏趕到會所時,已經遲到十二分鍾了。

大廳中,人氣旺盛,喝聲如洪。

薈萃幾個班的學生,熱鬧果然非凡。

男歡女樂,嘻聲笑音;對酒當歌,酣暢淋漓。

一些具有文藝神通的同學,盡情地表演,載歌載舞,一展風采。

“哎喲!‘君子書’和楚素顏遲到了,得罰酒!”一位師兄眼靈口快,一下子就察覺到他們的鬼鬼祟祟,立刻大聲囔囔。

本來夏書和楚素顏想混水摸魚,趁亂溜入,但終究逃不過某些人的法眼。

一人起哄,而且焦點是“保守黨”,立刻就連鎖反應,討伐之聲一波勝一波,鋪天蓋地,洶湧襲擊。

“罰!罰!罰!”

“每人三杯”

……

夏書頭漲腦擠,但又強作鎮靜,拱手求饒:“各位神聖,高抬貴手,在下不勝酒力,還望海涵。”

此刻,大家的心理是變態的,惡作劇的念頭是活躍的,那會讓夏書和楚素顏臨陣逃脫。

大軍壓境,威勢逼人,形形色色的神通法術凶猛打擊。

夏書和楚素顏難以抵抗,嚴重交涉,最後軟服了,雙方退讓一步,僅僅自罰一杯。

無奈之下,他把酒幻想成苦口良藥,閉著眼睛,壓著心神,咕嚕咕咕消滅一杯酒。同時讓楚素顏染酒,夏書於心不忍。於是他一鼓作氣,挺身而出,大發神威,搶走她的酒,替她自罰。

兩杯入腹,對夏書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曾經蕭辰的二十三小壽辰他被迫喝了一杯酒,就迷糊恍惚;此刻雙分量的酒,他那能承受得起,臉皮立刻發燒,紅撲撲的,心胸滾燙,熱氣逢勃,身體不正,搖搖欲跌。

見狀,楚素顏隻好扶他待一邊,作息椅子上,關切說:“夏書,還好嗎?”

他懶懶地傍貼她的肩,吐露酒氣,語無倫次說:“沒事我……還能……喝……一屋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