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共識與分歧
“小夜，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內線電話響起，鳳醒幽的聲音傳來。
“父親，公告出來了。您看完了吧。”鳳遙夜推開鳳醒幽辦公室的門，隻有鳳醒幽一個人坐在電腦前。
“你祖父給宗政的款項嚴重不夠啊。他有把握把土地競拍下來？這塊地對鳳氏今年的發展可是至關重要啊。昨天他跟我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不知道你祖父怎麽想啊。你開大型購物中心的想法很好啊，鳳氏開自己的百貨商場，感覺很不一樣啊。你覺得能有利益收入？”鳳醒幽從辦公桌前站起來，走到沙發前坐下，鳳遙夜也拖了一把椅子坐下。
“那邊的購買力還是比較強的，在豫都算得上大品牌奢華的購物中心準確的說還沒有。雖然現在考慮如何運營為時太早，但是我覺得以豫都這幾年的消費增長很快。最近也沒有任何的消息聽說還有別的大型購物中心要進駐豫都，何必要把肥水流到外人田。咱們自己也有能力經營大型購物中心啊。您想想京城的王府井百貨，百盛購物中心，豫都到現在都還隻有一家豫都百貨大樓，再算就要把豫都商貿城算進去了，高檔貨少的可憐。真正應季的奢侈品根本就可以說沒有。蓮雯堂姑基本上每季都要飛出去買這些高檔品，城裏很多富婆、富家女也都會去最近的京城或者滬城買。更別說每年香江那幾個促銷時間段了，還好現在可以花人民幣了，要不外匯外流情況嚴重啊。”鳳遙夜笑著說。
“隻怕董事會那些人不會同意資金這樣的流動吧？現在就可以看到對於你祖父安排宗政操作這個大項目就已經眾多非議了。要是不能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益，董事會裏不少人會有很多意見，針對你們夫妻兩個，其實就已經算是針對咱們全家了。”
“隻是咱們全家。”鳳遙夜打斷了父親的話，可以在“咱們全家”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又重複了一邊。
“當然說不到別人家的。”鳳醒幽的話裏有著不一樣的氣息。鳳遙夜淡淡的笑了。是啊，肯定是有人要等著看笑話的，而且會不安好心的把本來小小的失誤努力的擴展成能夠讓豫都人都嘲弄的事情。
“對了，小夜，昨天宗政加班之後幾點回家的？”
“比我回家早，我跟姑姑happy後回到家都快十一點了。怎麽了？害怕你的好女婿為了工作過度賣命？”鳳遙夜聽著父親的話又笑了。
“昨天我下班走出去的實話看到梁思濃又急忙的趕回公司。你蓮雯堂姑昨天可又來我這裏讓我告訴你趕緊把梁思濃這事處理了。好像這個女人也在和你醒禎堂叔有瓜葛。這件事情你叔祖父知道了一些，好像覺得是宗政的問題。要我說你叔爺也不對，一個是侄孫女婿，一個是勾搭自己兒子的女人。難道他老的糊塗到連哪一個比較親都不知道了？”
“父親，你不覺得你跑題了啊？不是找我來說公事的，怎麽又說到梁思濃了？”鳳遙夜看看一臉擔心的鳳醒幽，又想起昨晚鳳蓮雨的苦口婆心。
“要不是上班能見到你，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和你說說這些話。你媽那天晚上還是很擔心啊。”
“嗯，我知道是我的不對了，我應該加強和家庭的聯係。這樣各位長輩就不會這麽擔心我了。我錯了，以後就拜托父親不要再念我了。讓你念的我口幹舌燥，我抽煙了啊。”鳳遙夜說著便拿出薄荷煙，點了起來。
鳳醒幽一看又是一臉的不讚同。女兒抽煙比父親還凶還猛，而且是鳳家所有女性裏唯一一個抽煙的。如果讓沈君秀看到少不得又是一頓的嘮叨，但是鳳遙夜從十八歲開始抽煙，似乎就沒因為任何人的意見戒過煙。
“我很想在豫都引入古巴的雪茄，但是不知道豫都有沒有市場，古巴的雪茄在歐美是一種高檔用品，在國內也將是一種奢侈潮流。父親您去美國看我的時候抽過的，評價一下，看看有沒有市場？”鳳遙夜叼著煙卷，腦子一轉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我不敢說豫都很有很多人喜歡那種味道。而且昂貴的價格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起的吧？小夜，鳳氏在未來一二十年內都不太可能轉型去做百貨業，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更係統的學習建築管理。”鳳醒幽委婉的否決了女兒的建議，不出鳳遙夜的預料，父親對這類的經營完全沒興趣。
出現分歧是很正常的事情，鳳醒幽沒有明確的否定建設購物中心這個主意，鳳遙夜已經有點驚訝了。鳳醒幽的某些觀念其實還不如鳳沈山新潮。鳳沈山就是憑著做一些其他建築工頭不敢幹的事情創立了鳳氏集團，而鳳醒幽對鳳氏的觀念雖然也有擴大經營的念頭，但是更多的是維持目前鳳氏的主業——建築業。對於鳳沈山曾更鳳遙夜說過他不僅僅希望鳳氏成為豫都建築業的龍頭老大，還希望豫都能成為豫都地產業的龍頭老大，如果鳳遙夜有能力更可以將鳳氏打造成多產業齊頭並進的集團。鳳遙夜看著父親又一次拿起文件研究，竟然看到父親的頭上有了一根白頭發，直直的露在那裏，那麽醒目。四十多歲的年紀應該不是早生華發吧，鳳遙夜想著。但仔細看，竟然又看到幾根白發，鳳遙夜心裏歎了一口氣，父親才四十多歲正值壯年，已經為鳳氏操勞的出現了白頭發。鳳遙夜又歎了一口氣。
鳳醒幽抬頭看看了女兒，一挑眉，“怎麽不開心了？”
“父親，等這個項目拿下來之後，咱們一起出去玩玩吧？我已經有十年沒有父親、媽媽一起去度假了。而且現在還有宗政，咱們四個出去玩幾天，好不好？”鳳遙夜給父親沏好一杯熱茶。
“我家的小公主想要出去玩，我肯定要陪同了。你媽媽也想去玩玩呢。估計這件事情全部完成就要到盛夏了吧。”鳳醒幽看著佇立的女兒，也有些感慨。“小夜，沒事常回家住住吧。你媽媽經常覺得孤單。”
“那你們再要一個孩子好了！最多花點錢啊。我在多個弟弟或者妹妹也不錯啊！”
“你這孩子淨胡扯了。你爸媽都多大歲數了，你還想當姐姐！”鳳醒幽哭笑不得的看著鳳遙夜。
“誰胡扯了，美國都有當了外祖母的女人生了一個比自己外孫還小的兒子的事情呢。我媽最多算是高齡產婦，過去那時候，在我媽這個年齡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
“你媽現在再生個孩子，豫都的人還不因為這事情把大牙都笑掉了！”鳳醒幽忍不住用手裏的簡報打了一下鳳遙夜的腦袋。
“哎喲，人總不能活在別人的眼裏吧。再說了，您現在和我那些個小媽級別的人物不是關係也就那樣，跟我媽搞好關係應該不難吧。”鳳遙夜還是大喇喇的繼續說著。
“真拿你沒辦法！這些話可別在你媽媽麵前說啊，你媽媽臉皮子薄，說惱了她，有你好受的。”鳳醒幽實在是覺得鳳遙夜肆無忌憚，“你不會也和宗政皓鶴這麽說話吧？”
“父親，我要是說宗政皓鶴在家和在公司一樣，您信嗎？我可絕對不會和他說這樣的話，我姑姑說得好，女人要時刻維持自己的完美形象，我現在就是按照姑姑的話去做呢。不過真累啊。”鳳遙夜想想她和宗政皓鶴相處的時間，忍不住翻個白眼，要是讓父母知道自己如何對待婚姻的，真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天翻地覆，“好了，我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回辦公室了。姑姑還要我給她評價一些照片呢。”
“對了，這些文件給你。這些人都是人力資源部剛剛推薦上來的人，我想要做一些部門改革，爭取年內把鳳氏進行一下人員和部門精簡。你這個研究人出身的科班畢業生幫我研究研究吧。”鳳醒幽叫住正要離開的鳳遙夜，拿起桌上的一摞文件遞了過去。
“人員和部門精簡？您剛決定的？那天我回去，您可一點消息都沒透露啊。”鳳遙夜接過文件，很吃驚的問著。
“你祖父和我剛商量訂下來的。這事目前還是平靜的進行吧，最好連宗政都不要告訴。你也知道一旦讓下麵員工知道要有精簡行為，人心動蕩不利於現在的工作。用半年的時間吧，慢慢的策劃，到年底爭取一次到位。你這半年的工作就是這個了。有什麽不明白的直接來問我，要調取誰的資料去總務辦找你肖姑姑要。知道了嗎？”鳳醒幽簡單的幾句話立刻讓鳳遙夜明白了祖父和父親準備要清理整頓鳳氏。
“我明白了，父親。您放心宗政不會知道的。那我先出去了。”鳳遙夜含著一絲笑容走出了父親的辦公室。走在辦公室的走廊上，鳳遙夜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祖父終於做出了決定要整頓鳳氏了，看來鳳醒禎盜用公款的事情已經被祖父重視了，雖然錢不多但也已經讓祖父不開心了，哪個人不厭惡親人的背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