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一 章 迷 局 真 相

第十一章迷局真相

醫院的急診室已經沉寂,醫生做了最大的努力。蕭原還是走了,像雪花般融化地無影無蹤。幼萱的已經哭完了眼淚,如果時間能回到那個雪淚節,她寧願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哪怕隻有那麽短暫,還是多大的危險,隻要再看看蕭原,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盡管大雪已經覆蓋了後門空地,可那灘血跡依舊清晰地留在那裏。全副武裝的刑警正仔細地勘察著現場,薛景熙點了根煙,昨天這裏還新年喜慶的,如今也隨著煙霧漸漸淡去,直到消失。

“張警長,你看這事……”景熙一肚子的話終於憋不住。“這事現在都鬧大了,我也沒辦法,上頭查得緊,我看你們商務區得關門整頓了!”張警長看了他一眼說。

“關門整頓,這事又不是我薛氏集團幹的,你們應該去查查龔天,那小子故意陷害我,如果現在關門,那我們年初開門紅還怎麽做啊!”薛景熙一把扔掉半個煙頭,氣衝衝地說道。

警長冷笑著,“你別衝我說,就算是你父親來,我看這事也瞞不掉,那個龔天我早就派人盯上了,對了,那個夜玫瑰我得帶走,她是這個事件的主要人員也是證人,現在必須到局裏。”說著,他走到景熙身邊小聲地說,“老弟,放心吧,我看這事也是一陣子,不會妨礙令尊的選舉,區域貿易主席的位子遲早是他的!”說完,他恢複了剛才嚴峻的臉色,指揮著手下的人對案發現場指指點點。

“警長,根據案犯遺留下的作案手套,可以斷定是童氏集團的人,這種款式色彩隻有他們才有,而且隻能在公司進行外出工地時戴上是童氏集團的象征。”警員向他匯報著。景熙在一旁聽了,立即暴跳起來,“肯定是他們,這群混蛋想得到夜玫瑰,我去找他們!”警長拉住他,“你怎麽瘋了,現在出去,外麵輿論全過來我看這裏一年也開不了工!”蘇陽也順勢勸了幾句,景熙揣著悶氣一個人走回商務區。

電話響了,前台直接連線到總裁室,“童總去開會了,等下吧!”方秘書快速地敲著鍵盤急匆匆地說,“什麽?有急事,多急?!……那好,我打她手機!”

“你幹什麽,不知道現在我在和地界幾位老總在開會啊!”童蕊從會議室出來沒好氣地說,“什麽,要傳喚我!!!”她呆愣地站著,顧家和局裏有關係,這消息肯定是真的,難道……她的父母地模樣漸漸浮現在腦海裏,我不會讓童氏集團有事,相信女兒一定能頂過這次!

童蕊被警局的人帶走了,整個集團都驚愕了,難道童總模仿那個龔彥搞暗箱操作,還是被什麽人給整了!股價開始動蕩,顧明基有些坐不住,沒想到薛景熙像瘋狗似的這麽快就咬我們,而真正的凶手又會是誰呢?

“你說會不會就是薛景熙自編自導的,然後就順勢推到我們頭上!”陳國祥顧問撓著頭皮猜想著,“恩,很有可能,這個狐狸也太狡猾了,好啊,為了區域貿易主席和得到夜玫瑰,再整垮我,一箭三雕啊!”

“不過,顧總,我們倒可以利用這個狐狸!”陳顧問眯著小眼笑著把計謀說了出來,明基更加疑問地看著她,“你怎麽就這麽確定是他們幹的!”他笑著拍了拍胸脯不語,這個人居然在我麵前裝逼,不就是從我老爸那裏過來的嗎,等看看他的計謀靈不靈,到時不靈看你還怎麽裝吧!明基心裏暗暗罵著。

夜場裏,青龍和獨角虎興致高昂地和幾個小弟劃拳,文昕沒有心思做這些,他依舊安靜地坐在門口台階上喝著香檳。在這裏他目送著浦宏和雯嘉德離去,浦宏對自己說得那些話依舊回響在耳邊,自己真的做錯了嗎,哎!

今夜的星空很像昨夜,都市上空的禮花綻放著,蕭原卻不在了!他死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卻無力挽回,夜玫瑰近似絕望的哭泣,那一刻自己的心像被針紮!他閉上眼睛喝幹了一瓶,接著又打開另一瓶。可恨的青龍,居然開了槍,他沒有想到會對他下手!輝宇的仇還沒有報,現在又搭上蕭原,而龔天和薛景熙卻依舊逍遙,他狠狠把酒瓶摔在地上,清脆的聲音是最美的旋律!

“青龍,你為什麽要開槍!”文昕拎著半瓶香檳怒氣衝衝地朝他們嚷道。“你瘋啦,文昕,怎麽衝我們這麽說!”獨角虎起身推了他,他揮手擋著。“你們難道不知道上次要不是他來的及時,我們早就被笑麵虎被火並了,你們還下得起手,忘恩負義!”

青龍狠狠地拍了桌子,“殺他怎麽了,要不是你當時傻站著,夜玫瑰早就在屬於我們,龔家那筆錢就是我們的,還輪到我們在這折騰!怎麽不是你小子出的主意嗎,現在倒罵我們,告訴你咱們幾個都是一條繩的螞蚱,誰都跑不掉!”

無恥!文昕轉身憤憤離開,他真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會找他們幫忙。來這個城市已經四個多月了,在這裏,仿佛整個世界崩潰在他麵前,廢墟中那一片片的瓦磚都刻有鮮活的記憶,即便很小心仔細地保持行走的安靜,終究還是發現,自己越來越陌生。

因證據不足,童蕊安然無恙地回到公司。簫原的離去,FLOWERBOY街舞組合隻好解散,宇文鵬飛回家鄉了。直到臨走,文昕也沒有去看他,他深深地自責。人生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可到底是該放棄什麽,該堅持什麽,這個選擇真的太難!

最令龔天,薛景熙等人哀歎的是夜玫瑰在警局招供了龔氏在海外遺留的非法資產,當然自己也被指控犯有窩贓罪而被拘留。南生集團依舊停業被調查,旗下的地產全部被封禁止開盤,有些已經被國家強製拍賣。眼看著投入巨資建起的樓盤全部停工,景熙如坐針氈。

“哎,想當初我要是能聽你的勸告就好了,那個龔天還有夜玫瑰就是雙刃劍啊,現在怎麽辦,樓盤事小,現在弄成這樣,我父親競選區域貿易主席還怎麽能成啊!”他痛心疾首地擂著桌麵,蘇陽低著頭,第一次見到高傲的薛總如此的絕望,心裏也不知該怎麽安慰,現在已到這份上,他也不得不說,“要不和上頭公關一下看看,張警長不是說這事不是很嚴重嗎?”

“聽他放屁!”景熙大吼一聲,蘇陽嚇得又低下頭,“現在還指望他們,這些人以前得了我家多少好處,如今關鍵時候求他們,連人都找不到,電話也打不通,這次我看這道關想過難呐!”他焦頭爛額地閉上眼睛,“這到底是誰開的槍,不是龔天,也不是姓童的和四大家族,那還會有誰呢,對了,如果我們能配合警方把他們揪出來!”

蘇陽立刻眼睛一亮,“是啊,薛總,如今隻有這一條路可走,把他們揪出來就是立功,到時別說這裏的樓盤了,令尊競選的事還不水到渠成!”他伸出三根手指,景熙詫異地看著,“有話快說,別和我打迷糊!”

“嗬嗬,薛總,除了龔天,童蕊和四大家族,還有一個人知道夜玫瑰的秘密,你忘了盧文昕嗎?”蘇陽笑著問,景熙頓時茅塞頓開,是啊,怎麽忘了,全盯著自己那些大的對手,這個不起眼的人倒沒想到,不過他還是有些懷疑。“你說他,就憑他哪有膽量和我較勁,再說是他把夜玫瑰交到我手裏,現在又偷偷地搶了去,還打死了聽說和他關係不錯的簫原,這也太無厘頭了吧!”

“薛總,你可別小瞧他,我第一次見他就感覺此人野心不小,這一招是欲擒故縱,把夜玫瑰放在我這裏,挑起龔天和我們的矛盾,然後趁亂把夜玫瑰擄走,還故意丟下童氏集團的東西想栽贓他們,可惜他們打死了簫原把事情鬧大了,我剛肯定就是他們幹的,三個人,沒猜錯的話就是盧文昕、青龍、獨角虎!”

薛景熙聽他一說,覺得有理,“不過我們就把這猜測地告訴上頭,他們也不信,在哪找證據啊,如果不是他們,把他們也得罪了,那我們就怕徹底孤立了!”蘇陽搖搖頭笑著說,“這證據不難找,不過要從文昕下手的話,得找個人!”

“誰?”

“宇文鵬飛!”

臨近除夕,鵬飛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終於到達離都市偏遠的山村,保留著原生態的風貌,安靜祥和,沒有都市的喧鬧嘈雜。在家的幾日,他心裏惦記著舞隊,好不容易跳這麽多年的街舞,通過層層考驗進入全國總決賽卻就這樣一切付之東流,不甘心也無可奈何。這個冬天終究是慘淡的,一個人去了都市,又一個人回到原點。

年夜飯茫然中結束,鵬飛點了根煙在村子裏漫無目的地走著。心中開始懷念那些四處散開的花,天際邊黑色的暗湧淹沒。他在路上遊蕩,看著人來過往,也許他們無視我的存在,默默地從我身邊走過。偶爾會有人看著我,還帶著笑意,卻沒有人讀懂我的心,心裏蔓延著空蕩與不甘。這一切真的就這樣,以後又該怎樣?手中的煙一根一根的泯滅,也換不回那些往事。

新年的第一條短信不是祝福,而是一個震驚!“新年好啊,宇文鵬飛,告訴你一個你很想知道的消息,開槍打死簫原的是青龍,而盧文昕正是他們的主謀!”匿名短信讓鵬飛頓時怔住了。怎麽會是他!文昕,他和自己情同手足,又和簫原一起經曆血雨腥風,怎麽會是他,不過那次為了拯救獨角虎,差點害了夜玫瑰,這個文昕為了權勢什麽都會做出來,這裏麵有問題!鵬飛一連幾日沒有合眼,匆匆地買了車票回到依舊喧鬧的都市。

舞室已經緊鎖了,順著走廊幾個人慢慢地走來。“鵬飛,好久不見,這個年過的如何!”是薛景熙,他笑著回了句,“托你的福,我過的不錯,隻是你說簫原是被青龍殺的,你怎麽知道?”

“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明白了!”薛景熙對蘇陽使了眼色,他從包裏掏出三副手套,這不是童氏集團的嗎,鵬飛又納悶了,“怎麽按你的意思這姓童的也是幫凶?”

景熙笑了笑,“手套的確是童家的,不過警方已經查明這雙手套是盧文昕從童氏集團偷出來的,你難道不知他和童蕊從小就是同學,這麽多年的朋友當然會疏忽了,三雙手套是遺留現場的證據,想栽贓童家,哈哈,文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真的是他幹的,盧文昕,簫哥那麽器重你,你居然能下如此狠手,鵬飛咬牙切齒地暗罵著,“他現在在哪,你們怎麽不去抓他?”

景熙笑著走到他身邊,拍了拍肩膀,“你別急,現在去抓豈不打草驚蛇,這次讓你幫個忙,如何,你不是想為簫原報仇嗎?”鵬飛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混蛋又要耍什麽詭計,“那你說怎麽辦,隻要為簫哥報這個仇,我鵬飛就算豁出命也不退縮!”

“嗬嗬,早就耳聞宇文鵬飛的義薄雲天,今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不用玩命,隻要去文昕那邊就可以了,後麵的話我不說你也知道!”這分明是讓自己去當臥底,鵬飛現在恨不得馬上去抓這個文昕,居然讓自己和仇人在一起,可不同意又能怎樣,對文昕打過這麽多交道也都熟悉了彼此,單靠個人肯定不行,算了,去見文昕,也算是把這個事情弄清楚!

鵬飛沒有再說什麽就走了,“薛總,你說這個宇文鵬飛他會當好這個臥底嗎?”蘇陽心裏有些沒底,“你以為我是真讓他當臥底,就算讓他當,他那個急性子行嗎?”景熙笑了笑,“我讓他去見見文昕,當麵問這個事,到時他們這幫人互鬥我們也好省了不少力氣啊,哈哈!”蘇陽聽了立刻誇讚景熙計謀高明。

高檔休閑會所,鵬飛急衝衝地闖進來,“這位先生,您找誰?”服務生想攔住被他一把推開,“你們的頭在哪?”他厲聲喝道。

“怎麽了?”獨角虎放下斯諾克球杆,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哦,原來是鵬飛啊,怎麽有事嗎,來,我們來搗幾局!”

“青龍和文昕呢?”

獨角虎見他氣勢洶洶,便笑道:“你不要在這狂,這是我的地盤,想找他們到別處去把!”

“你——”鵬飛上前把台球全部搗亂,“不說是吧,別說這了,就是你的夜總會我也敢闖!”他的雙眼死死盯著獨角虎,兩個人都握緊拳頭,氣氛異常緊張。

“鵬飛!”文昕從裏廳趕了過來,身後便是青龍。“大家都冷靜,有話好說都是自己人!”他見勢趕緊上前攔在他們中間。

“嗬嗬,自己人!”鵬飛笑了笑,“蕭哥是不是你們開槍殺的,文昕我看錯你了,今天我來就是要問清楚這件事!”文昕沒有說話,看來他是默認了,鵬飛揮過拳頭狠狠打在文昕臉上,獨角虎見勢拿起球杆朝他頭上揮去,文昕推了他一下躲過這杆子。

“龍哥、虎哥,這事交給我吧,我會給他說清楚的!”文昕伸手抓住球杆叫著,蕭原已經死了,他不想再讓鵬飛有事。

他把鵬飛硬拉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四處看了看沒人,“鵬飛,蕭哥是被青龍,我也是被他們控製了,說不定他們正在監視著我,哎,我們都被別人利用了,現在你趕快離開這裏,不然青龍不會放過你,還有就是夜玫瑰,她現在已經被人保釋出來,不過我還不知道是誰幹的,就拜托你了!”

鵬飛看著他焦急的眼神,原來他也是身不得已,“那你怎麽辦,跟我一起走吧!”

文昕搖搖頭說:“我沒事,青龍還不會把我怎麽樣,你趕來去找童蕊,夜玫瑰的事她最清楚,快去!”說著,他轉身走了。

夜玫瑰,這個名字又出現在他的腦海。為了這個女人,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商業風暴,蕭原也成了犧牲品,她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鵬飛的心中覺得她有些不尋常,似乎不是以前的那個幼萱,難道以前看的她都是假的,這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他也不管那麽多,匆匆跑到童氏集團,剛到門口就有一輛豪車開了進去,他趕忙躲閃在一邊。車子停了,裏麵下來一高個子男子,接著是她,夜玫瑰陸幼萱!原來她真的在童氏集團,這個男的肯定是保釋出她的幕後人,鵬飛慢慢地跟著,並用手機悄悄地拍了幾張兩人親密地舉動,直到他們上樓。

“這是你拍的,果然是夜玫瑰,這個男的好像在哪見過?”薛景熙仔細地看著電腦屏幕上放大的手機照片,他一時也想不出這個人的名字,“肯定是童家的人!”蘇陽也跟著點頭,“薛總,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夜玫瑰肯定是童家人隱藏在龔彥那邊的臥底,用她來讓我們幾個集團互掐然後獲利,這個人就是幕後最大的陰謀家!”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對蕭原的感情,和我們一起度過的歲月都是做樣子,她的目的就是製造假象以利用我們,勾起幾派人互掐,鵬飛懵了,他無法相信那麽純真無暇的幼萱竟然是童家的臥底,蕭哥,你的血白流了,她是騙子,我們都被騙了,淚水浸濕了他的眼眶。

景熙苦笑著,“我們都被耍了,都是笨蛋,哎!”

蘇陽眼珠子轉了轉,“薛總,你別歎氣,這是我的猜測,如果她不是臥底,恐怕和童家人的關係也絕非一般!我們就將計就計,一定可以力挽狂瀾!”

“你有這個把握?”景熙看著他滿臉笑容,這蘇陽還真是個智多星,看來也不是無路可走,事到如今還得靠這個智多星!

一直籠罩在都市的霧氣隨著春天的腳步臨近而漸漸散去,所有的迷底也都慢慢浮出水麵,可一種不祥卻朦朧著被他預感,文昕會不會已經……

第十一章迷局真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