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雪 花 之 殤
第十章雪花之殤
新年的腳步已經來臨,而在舞房裏卻沒有一絲過年的氣氛。簫原已經讓鵬飛摸清了薛氏集團的老巢,而龔天卻一直按兵不動,簫原一心隻想著幼萱,至少也要看看她現在的情況。
南生商務區的貴賓禮堂在禮花聲和交響樂的裝裹下,格外喜慶。大廳門外的紅地毯一直通向裏堂,身著禮服的侍者彬彬有禮地招呼著所有進入大廳的貴客。
“南生集團的派頭可真不小啊,今天真讓我飽了眼福,哈哈!”龔天笑著對身邊人說,不過他最感興趣的是那個夜玫瑰,不知道她會不會出現在這場新年舞會上。
“嗬嗬,龔總來了,快請進!”蘇陽立馬招呼身邊的禮儀引導者進去。“嗬嗬,你今天倒這麽客氣了,是不是年終獎金增加了!”龔天笑著問。
“不瞞你說,去年我們集團收益不錯,不光是我,所有員工的年終獎金都翻了一番!”蘇陽笑著回,“薛總就在那邊!”他指了指,景熙正端著酒杯和幾個老總攀談著,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孩,不是夜玫瑰。
龔天倒了一杯香檳,走了過去,“聽說南生集團今年的收益不錯,來,我龔天敬你一杯,望薛老弟還要再接再厲,嗬嗬!”這個家夥野心不小啊,本來想依靠它對抗童氏和四大家族,現在可好,防不勝防!
“龔總也是一樣啊,來,給你介紹這幾位也是本區域的房產老總,這位是葛總,是江天集團的董事長;這位是龍總,是花都集團的董事長;還有這位範總,是東宇集團的董事長,他們都是與我父親緊密合作的生意夥伴。”景熙也給幾位介紹了龔天,說到這些集團龔澤雲下台,這些牆頭草全都倒向了薛哲,這一直空缺的主席座椅看來他是誌在必得。
“這位美女是……”龔天身後的玉麵獅眨著長睫毛問著,“這是我的妻子,譚雨茹!你就是龔總手下的玉麵獅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景熙笑道,龔天狠狠地瞪著玉麵獅一眼,這小子不會看上她了吧!金剛熊趕忙把他拉了過去,“你找死啊,龔總還沒開口你咋插什麽話啊!”玉麵獅悄悄地指了指,“你真笨,我這是為龔總解圍,弄清那個女的底細,我看這個譚雨茹倒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棋子!”笑著和他碰了杯,“啊,你們現在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我不管那麽多,龔總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金剛熊到現在還沒露個手呢,急死我了!”
舞會的旋律戛然間停止,主台的大門打開,所有的燈光都投向了那裏。一個身著暗藍色晚裝的美女緩緩地走進,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相對於夜總會,這裏的她已經儼然成了美麗的貴婦人。
“大家都靜一靜,今天是我薛氏南生集團的新年舞會,在這喜慶的時刻給大家一個驚喜,這位盛裝豔麗的美女就是宜陵家喻戶曉的夜玫瑰,不過她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夜玫瑰,現在已經是我薛景熙得力的秘書。今天有幸讓各位嘉賓來我這一聚,我就帶著她給各位敬酒以表謝意。”薛景熙走下主席台,手握酒杯領著夜玫瑰依次挨個敬酒。
金剛熊在一旁小聲地問:“龔總,她就是夜玫瑰啊!”龔天沒有做聲,也沒有跟著他們去敬酒,他想了想說了一句,“你現在和獅子給我盯住那個蘇陽,倒時我自有辦法!”說著,龔天的眼光瞟著玻璃窗外,似乎有個人影在閃動。再看看玉麵獅和金剛熊,他二人已經和蘇陽攀談得甚歡。
簫原在玻璃窗外注視著眼前晃動的人群,目光緊緊跟著夜玫瑰移動。今天的她,簫原有些認不出,不過他一定要想辦法帶她離開這裏。
幾輪的香檳已經敬遍了,夜玫瑰有些醉意,景熙扶了她一下,倒是被譚雨茹給瞅見了,她使了眼色讓身邊侍者扶到後門休息。她沒好氣地拉過景熙質問著:“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人?”他笑著摸了摸雨茹粉紅色的臉龐,“我的公主,你怎麽醋勁這麽大,她喝醉總比我的公主喝醉好吧,嗬嗬,別生氣!”向她的高腳杯碰了碰,一飲而盡。雨茹撅著嘴隻好忍著,哼,等回家再收拾你!
夜玫瑰晃晃悠悠地被三個保鏢扶上汽車,其中一個剛準備關車門,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另兩個聞聲立即過來,黑衣人正拿著拳頭粗的木棒朝他們揮來。兩位都是訓練有素的退伍軍人,順勢便掏出電棒還擊,黑衣人抵擋不住一手揮著木棒一手拉起夜玫瑰便往大門衝去。黑暗中的道路越來越狹窄,沉寂的商務區隻有不多的幾顆星星在為他們照著前方陰暗的路。幼萱,我們就快要出去了,等我們離開這就帶你一起背上行囊,去看我們沒有看過的山,去走我們沒有走過的水,我要和你一起揮霍沒有揮霍完的青春,幼萱,我們永遠都要這樣牽在一起。
路燈突然亮了,所有的夢都煙消雲散。幾輛豪車停在前麵,保鏢紛紛下車將他們圍住。
“哈哈,簫原你果然來了,夜玫瑰能有你這樣拚命為她的男人,我想她會知足的,不過可惜你拉得不是她!”薛景熙笑著從車上下來,指了指後麵那個‘夜玫瑰’。
“什麽,她不是夜玫瑰?”簫原頭腦一陣發暈,回過頭借著清晰的路燈仔細辨認,雖有幾分相似,但還是看出她不是幼萱,那她會在哪?“混蛋,你們把夜玫瑰藏哪了?”他一把拉過那個女人,“姓薛的你不說我就掐死她!”
薛景熙又笑了笑,“那好,你就掐吧,哈哈!”簫原楞了一下,那個女人趁機一個勾腿背摔利索地把他擒住,“哦,忘了告訴你,這女人也是我的保鏢,當年的霸王花!”簫原無奈地歎口氣,想不到姓薛的早有準備,哎!
過來幾位警察,為首的警官給簫原帶上了手銬,“私闖商區,綁架人質,帶回警局!”簫原狠狠地瞪著景熙一眼便被他們押上了警車。
“薛總、薛總,不好啦!”一個人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叫嚷著,“怎麽回事!”他抓住那人肩膀。
“不好了,夜、夜玫瑰,她、她被龔天帶走了!”一句話讓景熙懵住了,他怎麽會找到真的夜玫瑰,龔天啊龔天,居然在背後下手了!
蕭原隱約中聽到夜玫瑰三個字,立刻撞開車門迅速地往他們指的方向跑去。“快跟上他,別讓他跑了!”景熙叫著帶保鏢和警察一幫人迅速攆了過去。
商務區最後閃爍的禮花墜落了,偌大的場地一片死寂。路燈也睡了,隻有幾束手電光在地上亂舞著。
“別出聲,不然就打死你,快跑!”龔天等人拉著夜玫瑰往商務區的後大門跑去,夜玫瑰的眼睛被布條蒙住,她不知道眼前發生的一切,感覺自己就像個皮球被人踢來踢去。
離大門越來越近,門口停著一輛車。金剛熊迅速打開車門,龔天和玉麵獅拽著夜玫瑰準備塞進後車座。正在這時手電光卻照到了黑洞洞的槍口,一個蒙麵人從後座起身用槍指著龔天,車旁又閃出兩個蒙麵人,拿著手槍抵著他們的腦袋。
“別動,動一下就打死你!”從後座出來的人怒吼著,又對著同伴,“快,把夜玫瑰帶走!”說著把他們推進車裏反鎖車門,拉著她往對麵的麵包車跑去。
“站住,放開她!”後麵閃來一道黑影,簫原推開蒙麵人,抓住幼萱的手把她拉到身後。“找死!”槍口狠狠地抵著他的額頭,簫原死死盯著眼前的人,“她是我的女人,你們不能動她!”
“嗬嗬,你算什麽東西,快走開,不然我就開槍了!”蒙麵人一陣怒吼,簫原依舊沒有退縮,雙方一直相持著。
“原來在這,快抓住他們!”薛氏保鏢和警察簇擁著景熙朝這裏湧來,再不搶走夜玫瑰就來不及了。
“呯——”槍聲響了,簫原捂著胸口,血慢慢地滲出來,另一隻手仍死死地抓著幼萱。
“簫原,簫原!”幼萱慌了,發瘋似的大叫著。蒙麵人眼看他們就要趕上來,隻好拚命地跑向那輛麵包車一溜煙閃了。
“簫原,你不能離開我,我求你,簫原!”幼萱失聲痛哭,雙手抱著簫原的頭,他慢慢地用手摸了摸她的臉龐,“幼萱,你為什麽要一個人來這,我的心裏都是你,你好好的……”他的手落在冰冷的地上。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叫救護車!”薛景熙朝著他們大叫著,這要是讓他死在這,那我這個商務區可就完了!
無論幼萱怎麽拚命地搖,簫原始終沒有睜開那雙最熟悉的眼睛。夜空開始飄落著雪花,漸漸地覆蓋在他們的發絲上。那些過去的記憶,曾經的美好浪漫,在咖啡廳一起閑度;在舞房看著他的魅力灑脫;在雪淚節,一起在雪中奔跑著。風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搖晃搖晃,成為我命途中最美的點綴,而現在隻剩滿天灑落的雪花,聖潔而悲涼。
第十章雪花之殤(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