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初的夢想
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遠方
如果夢想不曾墜落懸崖
千鈞一發
又怎會曉得執著的人
有隱形翅牓
把眼淚裝在心上
會開出勇敢的花
可以在疲憊的時光
閉上眼睛聞到一種芬芳
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又能邊走著邊哼著歌
用輕快的步伐
沮喪時總會明顯感到孤獨的重量
多渴望懂得的人給些溫暖借個肩膀
很高興一路上我們的默契那麽長
穿過風又繞個彎心還連著
像往常一樣
最初的夢想緊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
怎麽能在半路就放
最初的夢想絕對會到達
實現了真的渴望
才能夠算到過了天堂
——範瑋琪 最初的夢想
一路走來，第二集。
在台下，葉蕭靜靜的想。
這次不同，是在舞台上，但對她來說，都一樣。
她是第二個上場的，這意味著在之前的選拔上，她是第二名，第一名是程諾。
水藍色的長裙，遮蓋住了細跟高跟鞋，她身高實在太矮了。
妝是她自己畫的，化妝老師直到她上場前不久才剛剛看到，看到了直搖頭，才蒼白了，就像生病一樣。
似乎她昨夜沒睡好，眼睛還微微發紅，而且有黑眼圈，再加上化妝的效果，儼然一副病容，掩不住的疲累和蒼白。
可是她自己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叫伴奏的老師把伴奏帶放推遲一分鍾，又找到負責燈光的學生，說了幾句，再走上台。
她上台的一瞬間，燈光驟然變暗，全場一片嘩然。
她隻是輕輕蹲在角落裏，蜷縮著，就如一隻無助的小貓。
十秒之後，燈光才忽然打開，她緩緩抬起頭，前排的同學和評委老師清楚地看到，她臉上有淚珠。
她緩緩站起身，緩緩走向舞台中央，搖搖晃晃，幾欲摔倒。
即使看不到眼淚的同學，也似乎意識到了，她在表演，內容是一段悲傷的故事。
“偶爾也會覺得受傷，自顧自的偽裝堅強。”隨著音樂的響起，她站在舞台中央，輕輕的唱，《有你的天堂》並不算什麽非常悲傷絕望的歌曲，但在她哽咽的聲音的演繹下，成了另外一種味道。
一麵唱，一麵開始跳舞。
葉蕭的舞蹈功底並不好，隻會幾個簡單的動作，即使是簡單的動作，也顯得有幾分僵硬和笨拙，但在這首歌這個氛圍下，這樣有些僵硬的動作反而惹人疼惜。
唱到”曾經為愛付出受傷，想回到有你的地方“的時候，她張開雙臂，仰起頭，望向天空，聲音裏是疲憊和孤單。
這是一路走來裏麵，一首唱給姐姐的歌，在那段最最悲傷的時光裏，她幾次想追隨姐姐而去。但都逼著自己，活下來，好好活著。
即使沒有了藍煙，也會有新的朋友，即使沒有程諾，也會有新的愛情，即使沒有姐姐，還有白妮。她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更重要的是，她隻有15歲，還是個孩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冷漠的城市隻剩一刀光，愛存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唱到就是天堂的時候，她的表情已經變成了微笑，含淚的微笑，就像是悲傷過後，開始放晴。
讓場下所有觀眾為之動容。
音樂停止，舞台是出人意料的安靜。
“你表演得一段小小的音樂劇，這樣很好，很有創意”首先發言的是慶老師，她似乎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不過你有些誇大了歌曲原本的感覺。”
“我知道。”葉蕭回答，之前的所有情緒就像不存在一樣，表情淡然，“但我找不到其他的歌曲來表達這樣的一段情感。”
“能知道，這個你指的是誰嗎？”
葉蕭頓了頓，輕輕點點頭，“我姐姐。”
“你有一個好姐姐，你必將綻放光芒。”她說。
滿分。是她給得分數。
比賽結束後，無論是觀眾投票還是評委分數，她都拔得了頭籌。
到台下，她沒有試圖找程諾，而是直接換了服裝，回到寢室，卸妝。
“蕭蕭。”
她回頭看，很明顯，說話的世紀靈兒。她的眼角還掛著淚，顯然剛才哭過。
她笑了笑，對紀靈兒說：“隻是一段表演而已。我去找程諾。”
“哎。蕭蕭！”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對不起。”她看到了樓下的程諾。
她皺了皺眉頭，說：“不用說對不起了，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你隻要記住，我現在很好。”
程諾笑了笑，說：“下一首歌呢？”
葉蕭回給他一個肯定的笑容，說：“會很好。走吧，去吃飯。”
不知道為什麽，程諾看著葉蕭，心裏有隱隱的不安。
他知道葉蕭會很好，他的不安不在這裏，但想了很久，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麽。
隻覺得空空蕩蕩。
不知不覺，他們竟走到了校外。
“去吃麵吧，反正已經出來了，就換換口味。”葉蕭說。
“拉麵？”
“恩。”
拉麵館裏，兩個人隻是靜靜的吃麵，相對無言。
葉蕭想起剛剛程諾的歌，《簡單愛》。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沒有傷害。
她知道，這是唱給她的。
周圍傳來細碎的聲響，小心翼翼的，不讓他們聽清，她知道，是說他們的。
從他們傳奇的開端開始，他們就是全校的名人，走到哪都有議論聲。
而現在的校園裏麵，對他們，從疑惑和不解漸漸演變成了祝福和羨慕。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因為他們的鈴聲相同，包又放在一起，兩個人幾乎同時拿過自己的包，翻找手機。
是葉蕭的。
“葉蕭，我是丁薇，不好意思，上次一下子著急，沒有把號碼給你，你還想不想寫劇本，想的話幫我們寫？”
葉蕭隻是笑笑，說：“你們自己怎麽也寫不出來，又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找上我了？”
語句明顯帶刺。
對上程諾愕然的表情，她隻是朝他點了點頭，就走到外麵去講。
“不是的啦，真的不是！”對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想找你，但是戴娜姐說最好不要，而且我前幾天錢丟了，沒錢我怎麽付你稿費啊？所以才……”
葉蕭一聽，語氣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說：“沒事。說說而已，那把你們的郵箱給我吧。有沒有急著要的，沒有的話我仔細想想再寫？”
對方的聲音充滿了驚喜，說：“好啊好啊。反正我們不太急！加油寫啊！”
“恩，好的！”
回到麵館，她坐下，繼續吃麵，也沒和程諾說這個電話的事。
吃完後，程諾問：“剛才是不是丁薇她們？”
葉蕭有些驚訝的看向男友，說：“恩，讓我寫，我同意了。”
“哦，那就好好寫。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