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皇子府生活錄(四)
第二十四章 皇子府生活錄(四)
窩在紀威胸口,聽著他這樣的誓言,姚玉欣覺得似曾相識,好像不久前也有一個人,這樣對自己講過,說要護好她。可是現在看來卻是沙漠蜃樓,那麽不堪一擊,姚玉欣心中隱痛,雙眼也朦朧起來,她揪緊紀威胸前的衣服,喃喃道,“你可要記得,莫要再忘了。”
這般言語,紀威以為姚玉欣還沉浸在那被劫持的回憶中,便低頭在她頭頂印下一吻,滿眼憐惜,“傻丫頭,還信不過威嗎?你的事,威何時忘過?”
姚玉欣心中一凜,腦海中霎時一片清明,她竟思念、糊塗到將人都混淆了嗎?在紀威的懷裏動了動,姚玉欣沒有再說話,隻是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又伏了下去。
姚玉欣原本無心的動作,卻撩撥得紀威又欲|火焚身起來。剛剛本就沒有熄火,現在姚玉欣那樣乖巧柔順的模樣,又在他身上挪動,難免會和他有所摩擦……紀威抬起姚玉欣的臉,眼中隱有兩小簇火光閃爍,他聲音沙啞,“欣兒……”
身體下方傳來的堅硬觸感,讓姚玉欣再次的羞紅了臉,她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卻換來紀威更加嚴緊的鉗製,“你個小妖精,不想威控製不住,就別動。”想起方才姚玉欣的眼淚,心疼、擔心暫時壓製過**,紀威輕輕問道,“欣兒,方才怎麽哭了?”
姚玉欣一頓,腦中還未想出答案,身體卻先一步起了反應……肚子痛……,那隱隱熟悉的絲絲拉拉的疼痛感……莫非是要來葵水?
可自從刁鷗給她調了藥,她就很少再有肚子疼的情況了呀。對了,光電閃爍般,姚玉欣記起臨行前,刁鷗又為她診治過一回,停了以往她的湯藥,而是給了她一瓶小藥粒,叮囑她每天一顆,按時服用,說是時日久了便能根除她體寒血虛之症,隻是在服用之初再來葵水時會隱隱伴有腹痛。
姚玉欣抬眼,無論如何,這葵水來得終是解救了她一回。“威郎,”姚玉欣麵紅若桃,“玉欣好似小日子來了,剛肚子疼……”
紀威聞言一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姚玉欣小日子是很難熬的。他盯著姚玉欣的臉龐半響,最後,終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罷了,好事多磨,威一年都等得,再等幾天又何妨?”將姚玉欣抱下膝蓋,“欣兒可要叫人進來服侍?”
姚玉欣低垂著頭,小腦袋點了又點。
紀威無法,隻好叫蘭雅進來,自己則踱到東廂,慢慢壓製自己的**。片刻,蘭雅來請他回去,隻見西廂的姚玉欣已然換過家常衣裳,一件水藍色衣裙更加映得人,清水芙蓉般的光潔美麗。紀威剛剛壓製住的**,又重新昂首挺胸起來。
“欣兒……”紀威攬住姚玉欣的肩頭,低頭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口鼻間盡是少女芳甜的味道,“你這個小妖精,這是要折磨死威呢。”
姚玉欣自然知道紀威說的什麽意思,她紅著臉,聲音諾諾,“威郎,今兒個不是和玉欣一起進府的還有個姑娘?”
紀威一愣,悄然留心著姚玉欣麵上的神色,“是外祖母逼迫威的。欣兒,”紀威拉過姚玉欣的手,將她摁在懷裏,“威想給欣兒側妃之位,到時候免不了要勞動她老人家。所以,這才納了何表妹……”
猜著便知必是有緣由的,姚玉欣點點頭,“玉欣明白。”
這同一日納娶兩人,他又口口聲聲宣稱他對姚玉欣的情誼,頗有自打嘴巴之意,即使姚玉欣因此怨懟與他,亦是有情可原,紀威推開姚玉欣些許,麵色認真緊張,“欣兒信得過威?”
“自然信得過,”綻開一個甜美的笑意,“玉欣眼不瞎,耳不聾,這天嬌居的一切,玉欣都看在眼裏。”看著紀威的眼睛,姚玉欣說的很是真心實意,“玉欣明白,威郎不必介懷,既然玉欣身上不爽利,那威郎便去何夫人處可好?”
仔細辨別著姚玉欣的神色,看她確實沒有不喜之意,紀威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他輕歎一口氣,“威對欣兒這樣心心念念,欣兒卻是真心要把威往外推嗎?”
“何夫人畢竟是和玉欣一日進的府,”姚玉欣輕輕的開了口,雖說這小子日,連著何夫人一同與她進府一事,確實解了她不想圓房的難題,但她卻不想傷了紀威那樣疼愛她的一片赤子之心,“倘若玉欣身上爽利,威郎在玉欣這裏一夜自是無妨,可玉欣身上不方便,威郎還執意留在此處,明天這要是傳出去,知情的知道是威郎心疼體恤玉欣,不知情的還道玉欣故意霸著威郎不放呢。”
姚玉欣輕笑,用手輕輕摁住紀威想要開口的薄唇,“威郎讓皇子妃怎麽看玉欣?讓玉欣以後如何與何夫人相處?”
紀威看著姚玉欣的認真神色,心知她說的也是實情,他將姚玉欣抱在懷裏,重新坐在床上,語氣多有妥協與無奈,“那威在這再陪陪欣兒,總是無妨的。”目光一轉,看見姚玉欣梳妝台上的嫁妝單子,“此次欣兒遭劫匪,嫁妝損失的不多,但多少也虧了些,”紀威摸著姚玉欣的頭發,“欣兒莫要揪心,無論損了什麽,威都給欣兒補上。”
哪有夫家給姬妾補嫁妝的?姚玉欣心下感動,紀威對她百般疼愛、照顧,那綿綿情意她自是感覺的出來,“無非就是些銀錢罷了,父親給玉欣的嫁妝也有一些個營生,慢慢賺回來也就是了。威郎不用這麽掛心的。”想起自己日後出門不便,但倘若紀威作陪便是另一回事,姚玉欣甜甜一笑,“不若,威郎若是得了空,便陪著玉欣去巡視一下莊子或是去看看陪嫁的鋪麵吧,玉欣還一次都沒有去過,不曉得什麽樣子呢!”
“好,都依你,欣兒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威亦不敢給欣兒摘星星的。”看著房內陳設,紀威摟緊懷裏嬌人,“威畢竟虧待了欣兒,八抬花轎、祭拜天地、洞房花燭……威都不能給欣兒,”心中略微一酸,“日後,欣兒想要什麽,便於威說,威都可以許給欣兒……”
姚玉欣心中一甜,再次心下感動。
翌日,姚玉欣早早起身,由著梅香、蘭雅給自己寬衣梳洗,因著畢竟是新嫁娘,雖不能著紅,但也喜慶的穿了件桃色衣裙,梳了個利落的朝天髻,首飾選的亦是既不誇張也不過分低調的累絲金步搖,姚玉欣對看銅鏡,覺著這樣裝扮分寸拿捏的剛剛好,便起身帶著梅香往五皇子妃的居所行去。
剛剛步出天嬌居,就迎麵過來一個麵生、著粉白相間的衣裙的一個一等丫頭。那丫頭瞧見姚玉欣,便忙福身行禮,“欣夫人,奴婢是何夫人的陪嫁丫頭夏依,奉爺之名過來瞧瞧,看夫人起身了沒有?爺和我家夫人就在前麵廊子裏等著欣夫人呢。”
夏依語氣恭謹。昨夜,任姚玉欣好說歹說,紀威猶是直待到臨近子時才堪堪離開天嬌居,今日一早,她便著秦娘子向皇子妃秉了小日子一事。這明眼人,誰人不知具體怎麽回事?想著這得臉的丫頭,亦是個明白的,才會現下對姚玉欣這般態度。
姚玉欣點點頭,“有勞夏依姑娘跑一趟,我這就過去。”
也就是穿過個花園子的事情,一拐彎,便看見站在廊下玉樹臨風的紀威,以及紀威身後,乖巧而立的女子。
隻見那女子一襲接近於正紅的櫻紅裙衫,頭梳飛仙髻,窄窄的眉毛、細細的眼睛,眉目幹淨秀氣,肌膚白嫩光滑,這麽瞧著,一身嬌柔、婉約、鍾秀的江南水鄉女子的感覺,此時姚玉欣臨近,她也似乎沒有察覺,隻是乖乖巧巧的立著,一雙溢滿嬌羞與仰慕之意的眼睛,緊緊膠著在紀威背後。
“妾給爺請安。”姚玉欣剛福身行禮,紀威已經幾個跨步行將了過來,一手把她拉起,“昨兒個,休息的可好?”
知道紀威是擔心她的身子,姚玉欣心中微暖,兩頰生輝,“回爺,睡得安好。”
姚玉欣的光彩,紀威自是沒有錯過,他眼中星芒一閃而過,拉著姚玉欣便往廊下行來。
何曼珠在紀威快步上前的時候,便注意到了姚玉欣。隻見來人一襲桃色對襟芙蓉圖案的紗裙,頭梳朝天髻,麵容空靈嫵媚,氣質華美靈動國人,整個人竟似有著淡淡的華彩,如此人物,讓人一眼瞧了便沉淪其中,即使同為女子的何曼珠也一時挪不開眼。
姚玉欣被紀威攜著走到何曼珠身前,與何曼珠見了平禮,何曼珠慢半拍的回了禮,她臉頰微燙,聲音低柔,“曼珠實是被欣夫人的容顏攝住了心神,失禮之處,還望欣夫人不要介意。”
姚玉欣嘴角漾起一個笑意,一時光彩大盛,她客氣的說道,“何夫人哪裏話。”
紀威倒是被何曼珠說的很是開心,就如同他受了旁人的誇讚一般,他笑道,“你不知道,第一次見欣兒,……爺也是被狠狠地震了一下。”看見姚玉欣淡淡瞟過來的眼神,知道還有何曼珠在場,不好再往下說下去,便隻低低的笑了兩聲。
何曼珠自是看見了兩人之間的互動,她低垂著頭,之前作為新嫁娘以及初為人婦的嬌羞,霎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