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4日

第4章 .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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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吻得如癡如醉間,忽然唇肉被她狠狠咬住,眉峰微蹙,口腔內霎時彌漫起腥膻的鐵鏽味,不過他並未退開,而是任由她死命地咬住自己,安靜地等待。

等到她咬夠了,主動鬆開他,他才勾了勾嘴角,慢條斯理地舔去唇上的血漬,額頭輕輕抵上她的,幾乎跟她鼻息相聞,聲音暗啞地低喃:“我想你了。”

兩人身子貼得極近,林夕感到下麵有個硬物杵著她,臉色一凜,趁他不備把反剪在身後的右手抽了出來,跟著揚起就甩了他一耳光:“神經病!”

空氣中頓時響起一聲脆響,向南左臉火辣辣地疼,這才稍微退開了些,望著她自嘲地笑:“我大概真的是神經病。”

林夕一手抱著胸前搖搖欲墜的前襟,一手用力地擦拭著嘴唇,秋水一般的眼眸裏,盛滿被他偷襲成功的憤怒:“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你到底想幹什麽?!”

向南直勾勾地盯著被他啃咬得嬌豔欲滴的紅唇,恬不知恥地答:“跟蹤你來的,不想你嫁給陸川。”

林夕怒道:“你究竟有什麽立場說這種話?!”

“我沒立場。” 向南默了默: “但你曾經說過,沒有立場,創造立場也要上。”

林夕怔忡片刻,那時她對他死纏爛打之際,恍惚是說過這樣的話。

隻是,他現在的態度,和以前的不聞不問簡直判若兩人。幾天前,他追到家裏來,說要一個機會,那時她隻當他得知流產的事,心懷愧疚,所以才說出那些話來,她沒有當真,亦沒往心裏去。

現在他又莫名其妙地吻他,到底在玩什麽把戲?莫非,他知道她見過許喆,在考慮賣股的事?

仔細一想,又否定了這個猜測。盡管在私生活上,向南對她漠不關心,甚至態度惡劣,但至少還算厚道,畢竟他從來沒有騙過她,說他愛她,也不曾想過娶她,以此來利用她和她的家庭,所以他應該也不可能為了股票,來佯裝對她示好,那不是他的為人。

更何況,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幾分利用價值。她曾經為他做的,不過是穿針引線,將他帶入這個圈子罷了,之後關係的經營,都是他自己真刀實槍拚出來的。她父親雖然是上位者,早期給過他一些指點,但他不想和她家牽扯太深,也就沒有仰仗她父親的幫助,隻是聽取了些經驗和思路。

所以,他亦不可能為了關係來對她示好,若是他貪圖這些,早有大把的機會可以利用她,把她娶到手,做乘龍快婿,豈不更好?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隻有孩子能讓他的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向南見她沉默了許久,不由輕咳兩聲,引起她的注意:“在想什麽?”

林夕回過神,表情已恢複冷漠:“既然你來了,那正好把話一次性說清楚。關於我流產的事,你不用覺得內疚,也別再來纏著我。雖然這麽說對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感到很抱歉,但我真的高興他流掉了。”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曾經欠的那條命,如今終於還給你了,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要再見了。”

她語氣雲淡風輕,像在談論一件小事,向南卻陷入無言,死一般地盯著她,雙眼泛起猩紅,手掌緊握成拳,全身骨頭都在哢擦作響。是了,她是當真的,就連孩子沒了,她都不願告訴他,對他哭鬧,罵他恨他,隻說,不要再見。

寧可舍棄痛苦和仇恨,也要和過去一刀兩斷,以絕舊日之傷……

林夕平靜地望著他:“如果沒有別的事,請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說完便背過身,不再看他。

向南咬了咬牙,深吸口氣,恢複冷靜:“見不見麵現在由我說了算,就像當初你纏上我,也沒問過我的意見。” 語畢便大步走了出去。她不可以舍棄他,他也不會讓她有機會舍棄他。

離開婚紗店,他矮身上了路邊的奔馳,臉色陰鬱地問駕駛座上的羅城:“拍到了?”

羅城比了個ok的手勢,從後視鏡裏瞄他一眼,跟著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

向南沉聲吩咐:“你親自跑一趟,以狗仔的身份把照片送到陸章遠家裏,記住,不能落在任何外人手上。”

羅城答得幹脆有力:“是!”

很快地,一個褐色牛皮紙信封就悄然送到了陸老爺子手上,看過其中的內容之後,陸老爺子勃然大怒,直接把陸川召回家裏,信封往他眼前一扔,甩出兩個幹脆的字眼:“退婚!”

陸川看著信封裏的照片,明知故問:“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娛樂周刊的狗仔跟蹤向南,想拍點邊新聞,沒想到卻拍著你未婚妻和他一起鬼混!” 陸老爺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幸虧這周刊的編輯有點眼力,轉手把照片交我這兒來了,不然登出去,讓我們的臉往哪兒擱?!這人還娶沒過門,綠帽子倒先戴上了!”

陸川安慰道:“爸,您別生氣,退婚這事交給我處理,您就甭管了,我會辦妥的。”

這頭安撫好陸老爺子,那頭陸川便約了林澤平出來喝茶。

林澤平赴約時不曾多想,隻當是未來女婿找他聊聊天,或者是有什麽小事兒,哪裏知道坐下才聊了沒多久,陸川便麵露難色:“伯父,恐怕我跟夕夕的婚事,要再考慮一下了。”

林澤平意外地哦了聲,表情卻沒有任何破綻,慢條斯理地用茶杯杯蓋拂著水麵,端起來輕呷一口,才悠悠地問:“何出此言?”

陸川拿出那個牛皮紙信封,抽出裏麵的照片放在桌上,林澤平一見,臉色微變,照片裏林夕穿著婚紗,和一個男人在接吻,而那個男人,正是自己女兒癡纏了十年的救命恩人,向南。

眼皮一抬,他臉上已經斂了笑意,嚴肅起來:“這照片哪兒來的?”

陸川說出事先準備好的台詞:“娛樂周刊的編輯交到我父親手上的。”

林澤平暗忖,這照片既然到了陸章遠手上,想必他是非常震怒,林夕雖然還沒過他陸家的門,但是婚已經訂了,也算是半個陸家的人,眼下發生這樣的意外,實在是非陸章遠那樣傳統的人所能容。

“那你父親的意思是?”

陸川抱歉地道:“退婚。”

林澤平歎口氣,往椅背上一靠。他素來知道女兒和向南的事,一見那照片,女兒穿著婚紗和向南親吻,他就知道事情兜不住了,而這種事,確實也是林夕這丫頭幹得出來的。

雖然他林澤平算不上四九城裏權力的巔峰,但是他女兒卻是四九城裏,當之無愧的的公主,沒有人再比她漂亮,也沒有人再比她任性。

人說吃了雄心豹子膽才敢胡作非為,但林夕不是,她一人長了好幾副膽子,自己瞎胡鬧,各種亂來不說,還有富餘的膽子借給別人用。

所以對照片上發生的事,他一點都不感到震驚。幾個月前,林夕去歐洲旅遊,回來就和陸川好上了,那時他才知道她和向南已經分了手,而她給的解釋,是她玩兒膩了,想收心,門當戶對地結婚。

對此他不是沒有過疑慮,但因為不想節外生枝,就沒刨根究底去問,後來看著她和陸川順利交往,接受陸川求婚,他就想著,也許她是真把向南這一頁翻過去了。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而且陸家手上捏了證據,先發製人,他也不好意思再腆著臉要人接受林夕,隻能順勢答應下來:“既然你父親想要退婚,那我也沒什麽意見。隻是這照片,得給我。”

“沒問題。” 陸川把照片連同信封一起,推了過去:“我們陸老爺子最看重麵子,突然退婚,恐怕引人非議,不如稱病,推遲婚禮。這事兒推遲再推遲,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林澤平心知陸川是早就想好這些,才敢來跟他建議。雖然陸家握有證據,但也要忌憚自己幾分,明麵上不可能說退婚是因為林夕劈腿,況且陸家也要麵子,這種醜聞要是傳出去,兩家都成了笑話。

所以稱病倒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政治那一套他再熟悉不過,無論發生任何事件,一定要有個官方的說法,必須不是真相,但必須看起來還有點真,有點可能。

如此一來,大家就隻能靠小道消息來猜測,但沒有實質證據,就都是些流言蜚語,做不得準。

於是對於陸川的建議,他同意下來,帶走了桌上的照片。走出會所,他給林夕打了個電話,讓她回家一趟。

林夕接到父親電話時,正在工作室裏監工匠師切磨一粒鑽胚。

林澤平在電話裏並未多說,隻讓她回家,他有點事要問,不過聲音聽起來嚴肅沉重,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林夕不敢遲疑,當下收拾了東西,就匆匆往外走。

門口,助理小美巴著門框,虛頭巴腦地在張望什麽,林夕伸手兜了她後腦勺一下:“看什麽呢?”

小美賊兮兮地指了指門外路邊停著的一輛黑色奔馳,努了努嘴:“喏,就那車,停那兒好半天了。”

林夕掃了眼車子,好笑:“不就停輛車,至於看得這麽投入麽?”

“哎呀不是。” 小美著急地擺手:“車主中間下來過一次,去那邊星巴克買了咖啡,後來又回車上了。要是我沒有看錯,應該是那個地產界的鑽石王老五,仁恒實業的主席——向南。哎呀,好帥啊,你說我要不要假裝去他車前撞一下,然後借機擦出愛的火?”

林夕怔了怔,又朝那車望了一眼,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車牌號。

拍拍小美的肩,她勸:“別成天想那些沒用的,好好工作,自己掙錢不是更好?幹嘛整天想著傍大款。”

小美撇嘴:“那是因為你是白富美才這麽說。” 跟著喪氣地塌下肩膀:“算了,人家那麽牛逼,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我去撞了肯定整成一交通事故,你去撞一幢倒是很有可能發展成一段羅曼蒂克的愛情故事。”

林夕再瞥了那車一眼,眉心輕蹙:“不跟你扯這些沒用的,我有事要回去,你好好在這兒看著。” 說完便走出去,順便關上了門。`p`*wxc`p``p`*wxc`p`

作者有話要說:再給美人們道個歉,因為修文以及嚴打,導致最近更新不穩定,頻繁出現偽更的情況(其實真不是偽更,是改和諧來著),實在是很不好意思。而且嚴打中涉及政治部分的描寫,77實在是很惶恐,警警和察察會不會來把我抓走啊。。。要是我進去了,有木有人來劫獄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