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晚上九點多,龍兒叫車送我們去三裏屯酒吧去玩兒。龍兒對我說:“肖漢,你以前在北京的時候不是一直想到三裏屯酒吧去玩兒嗎?今天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們去感受一下氣氛,,跟長沙的酒吧比較一下看看有什麽不同?”

夜色中的三裏屯一派燈火絢爛,南來北往的休閑的人們聚坐在一起聽著音樂喝著酒,空氣中都散發著旖旎的情調和奇異的味道。

我們在一家名為“男孩女孩”的酒吧裏坐下了,叫了酒,一邊大聲地談笑著一邊看舞台上的表演,大家都有些醉了。

把嘴巴湊到我的耳朵邊兒上,悄悄地說:“漢哥,這裏好象比夜貓吧裏的人還多啊!”

我“哈哈”地笑,說:“你怎麽什麽都拿來和夜貓吧比呢?以後漢哥帶你到更多的更好玩的地方,忘了夜貓吧。”

是啊。我隻想帶著,永遠地帶著他,帶他到他沒去過的地方,吃他沒吃過的東西,經曆他沒經曆過的事情,與他分享世間那被人們統稱為美好的東西,共度漫漫人生的每一時刻。

幾個人醉眼朦朧地出了酒吧來到了街上,帥帥拍了幾張我醉態的照片,簡直醜得要死。

我很開心,因為這一刻隻感覺自己和愛得很深也很幸福。我打電話給網友兼好友的飛沙,都不記得自己都胡說了些什麽了。

回到了休息的地方,龍兒搬著被子睡客廳的沙發去了,我的頭發暈,一下子栽在床上。也醉了,仍幫我脫了鞋子和衣服,扯了被子蓋。

他靠在我懷裏,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不停地叫漢哥。

他忘情地親吻我的手指和手臂,柔軟的嘴唇象溫暖的絲綢般觸過我的皮膚,一直暖到我的心頭。

他抱著我不肯鬆開,額頭在我臉頰上擦著,沉醉又渴望地說愛我。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吻我,也是我第一次親吻他的嘴唇,櫻桃般紅潤小巧的嘴唇,象快要融化了的乳酪。隻是我沒有想到這也竟是最後一次。

我們都醉了,在愛中在酒裏醉著,真希望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第二天醒來,龍兒準備好了早餐,我們吃過飯以後便短遊一下北京,因為下午還要趕火車。

我們在服裝店子裏買衣服,我看著戴牛仔帽的樣子非常可愛,立即給他拍了照片。

我們走過了王府井大街,在我曾跟他描述過的餐廳門前駐足,在我曾經留下過記憶的地方重新寫上的記憶。

終於看到了天安門,興奮得拍打宮門上的銅釘。農村的孩子誰不曾唱過《我愛北京天安門》的兒歌呢?沒有任何事情比證實童年的夢想更快慰了。

我還想帶去很多地方轉轉,可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了,火車要開了。龍兒充當了一天我們的攝影師,一直把我們送上了火車。她叮囑我們回來時一定要再來看她,我卻得意地說:“回來時我和要從上海經過,不會到北京了。”

是啊,這是我們的約定,上海和,都是我的夢想。

北上的列車明顯髒了些,也冷了很多,這趟列車從北京至滿洲裏,會經過的家鄉吉林。按計劃會在長春下車,買票的時候卻叫我買到哈爾濱的票,因為他想再多陪我兩個小時。

從北京到哈爾濱的二十多個小時裏,我和都沉默不語了。也許因為家鄉臨近的原因,積壓在心中兩年多的鄉愁此刻已是前所未有地強烈。我明顯看到的眼中目光如同火焰般熠熠燃燒著,這孩子真的長大了,久別的遊子即將與親人重聚,那將是多麽喜極而泣的事情啊!

這一刻我的心既激蕩也安然,我突然明白,也許我能為做的最大的事情,並不是幫他工作給他吃穿,而是送他回家。

冥冥中我是這麽做的。我也是自私的,我期待他回來,也認為他會回來,因為我們是愛著的啊,這份愛濃得化不開。

哈爾濱到了,隔著滿是冰淩的車窗,淩晨的冰城異常肅殺冷清。起身收拾他的背包。我把自己買給他和他家人的禮物塞進他的包裏,卻並沒有說話。

起身,說:“漢哥,我走了。”

我點頭。

隨著人流擠到了車廂門口,再次回頭,戀戀不舍地叫:“漢哥,我走了!”

我仍是點頭,外麵吹進來的風吹得我瑟瑟發抖。

的身影一晃,下車了。我把臉貼在車窗玻璃上,在夜色朦朧中尋找他的身影,灼熱的臉頰把冰霜都融化了。

怎麽象做夢一樣呢?怎麽象做夢一樣呢?

列車晃了一下又啟動了,我才緩過神兒來,心突然象被車輪碾了一下,很痛。

下車的刹那,戀戀回頭的樣子,那眼神,那表情都定了格,烙在我的腦海裏永不磨滅。

從哈爾濱到家還有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行程,這十幾個小時裏我異常清醒,一刻也沒有閉上眼睛。

我的心裏突然被挖了一個洞。

是我的,我知道,是我的。他身上的每一件衣服,從內褲到風衣,從圍巾到帽子,從鞋子到襪子,從背包到背包裏的東西,都是我精心給他購買的,是我的心血和心情,都是我的愛啊,是我的。他身上每一寸皮膚每一根手指,他散發著體味的頭發,他柔軟靈巧的嘴唇,他溫暖的懷抱結實的肩膀,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們共有的每分每秒都是那麽美好那麽幸福,連神仙都會嫉妒我們的時光,因此,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