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還珠之永琪重生
富察皓禎和其他八旗子弟一同站在禦花園裏邊等著乾隆,也不知乾隆是因為早朝的事還生氣,亦或是本來就想要考考他們的耐性,竟是遲遲不來,也不讓人來通傳。
多隆也在其中，不像富察皓禎不滿地獨立在一旁,也不像另一個富察家的福隆安一樣規規矩矩地站著，而是與幾個相熟的侍衛在低聲聊著天,聊了幾句，又驚訝地抬頭看向富察皓禎，然後又再是低頭笑個不停。
再多等了一會,就有更多人不耐煩了，他們也都是京中貴族子弟，哪個從小不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盡管現在日頭不算大，站久了腿也會酸啊……盡管如此，仍然是沒人敢動，就是多隆也隻是偶爾彎腰伸手揉一揉腿而已。
估計現場最不耐煩的就是富察皓禎了，他本來就不願意娶什麽公主，心中更是暗道：皇上了不起啊，竟然讓人就這麽一直等著……
“嘖。”富察皓禎煩躁地四處看了看，忽然，眼神定在了遠處一個方向，臉上的表情也從剛剛的不耐煩轉為驚訝，再變成驚喜。
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進這小花園的方向，覺著乾隆應該是沒那麽早來，富察皓禎便偷偷一笑，直接往剛看的那個方向走去。
走近些，才聽到一個老嬤嬤的聲音，正對著剛剛自己注視的那個女子說話：“格格，禦花園裏頭有不少八旗子弟，老奴認為格格應該避諱些，還是先回延禧宮吧。”
此人正是小燕子，她翻了個白眼，看著那個令妃派來隨身跟著她的老嬤嬤，正想說些什麽，卻忽然感覺到前麵花叢有什麽東西一樣，畢竟她從小就開始做些偷偷摸摸的事，這種動靜還瞞不過她，扯了個嘴角，小燕子一個躍身，就跳進了那花叢裏邊，見是個男人，就直接出手。
富察皓禎一時反應不過來，盡管他武功比小燕子好，但他自認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輕易對女子出手，特別還是他有好感的女子，於是也隻是在拚命閃躲而已。
在富察皓禎就要節節敗退時候，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姑娘，別打了，是我啊。”
小燕子也停了手，隻是語氣還是很不善地道：“你是誰？你剛剛是在跟蹤我嗎？”
“噗哧，”富察皓禎笑了笑，繼續道：“姑娘，我是奉皇上旨意進宮的，剛剛不過是見你眼熟，所以才上前來……怎麽，姑娘你不記得我了嗎？”
小燕子愣了下，看著富察皓禎：“我們認識？”
富察皓禎笑著點頭：“可能姑娘不記得了吧，當日在木蘭圍場的時候，姑娘給五阿哥射傷，是我把你抱到皇上麵前的。”
富察皓禎一臉笑意，小燕子又正是無聊的時候，心想著找著個人陪她說話解悶正好，於是也笑了笑：“原來是這樣，那小燕子我就謝謝你了！”
笑著，小燕子還拱了拱手。
這小燕子說不上多漂亮，但總給人一種豪爽的感覺，有種江湖兒女的氣息，偏生眼睛又大大的長得還算清秀，這一個燦爛笑容更是讓富察皓禎心頭一震，愣了下沒說話。
小燕子在他麵前揮了揮手：“怎麽了？”
富察皓禎回神，笑著搖了搖頭。
小燕子也沒想深究，指了指旁邊的涼亭：“我這也沒什麽能多謝你的，剛好我那有幾樣點心，過來一同吃一點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富察皓禎拱了拱手。
“什麽公雞什麽命的？就是點心，你要吃雞肉，等下我就讓人做來就是。”小燕子邊走邊回頭和富察皓禎說話。
富察皓禎聽著有趣，邊笑邊跟著進了涼亭。
而跟在小燕子身邊的幾個宮女嬤嬤都覺得不妥，對看了一眼，想著小燕子那脾氣，還是決定低著頭不說話。
剛坐下，小燕子就吩咐臘梅去準備幾份小菜，還有雞肉，末了，還讓臘梅一同準備一壺酒。
富察皓禎也沒打斷，等臘梅應著退下之後才問：“在宮裏喝酒沒事吧？”
“喝酒為什麽會有事？”小燕子皺了皺眉，又想著是不是宮裏規矩的問題，才繼續笑著開口：“當然沒事，皇阿瑪可是允許過我可以不守規矩的！”
“皇……姑娘你是皇上的女兒嗎？還未請教你怎麽稱呼呢？”富察皓禎倒沒行禮，在他看來，他和小燕子已經算朋友了，那就不用行什麽規矩了，畢竟他也從來不讓爾康和爾泰對他行禮。
“是啊，我是皇阿瑪的女兒，我叫小燕子，那些宮女太監什麽的，都叫我還珠格格。”小燕子爽朗地回答著。
富察皓禎恍然大悟：“前些日子才聽說皇上新封了個還珠格格，倒沒細想，不然我也應該能猜到是你才是，哈哈。”頓了下，富察皓禎又介紹著自己：“那我就叫你小燕子吧，我叫富察皓禎，我阿瑪是碩親王，我是他嫡長子，你叫我皓禎就行了。”
自從上次永琪在木蘭圍場警告過他，在皇宮裏邊，富察皓禎還真不敢自稱“貝勒”了。
這時候，臘梅和幾個宮女也把幾樣小菜和酒上好了，給他們各倒一杯酒後，小燕子便舉起酒杯：“好，皓禎！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喝！”
富察皓禎也舉起酒杯，兩人便開始對飲，邊吃酒菜邊閑聊，兩人更是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當然，有這種感覺是因為富察皓禎對小燕子有好感，努力配合著她的話題，心中更是認為，如果娶的是這個還珠格格，感覺也還不錯……
至於坐在禦書房裏邊的乾隆，看了幾本奏折之後，便問著吳書來：“什麽時辰了？”
“快午時了。”吳書來輕聲回答著。
乾隆點了點頭：“那便擺駕禦花園吧……順便把皇後以及蘭馨和嘉都宣到禦花園裏。”
吳書來一愣，還是點了點頭，出了禦書房的門，先是吩咐幾個小太監去找幾對屏風放禦花園裏，然後才伺候著乾隆上了步輦，再吩咐了個小太監去鍾粹宮宣和嘉格格，他自己親自往坤寧宮走去。
乾隆先是來到了禦花園，在座的八旗子弟們都趕緊正襟挺立著身軀，等著乾隆坐定後，才齊跪道：“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之洪亮，也讓乾隆很是滿意，便讓他們站了起來。
“你們知道朕叫你們……”乾隆正準備著開場白，隻是話還沒說半句，就有人打斷。
是小燕子，她正高興地拉著富察皓禎從乾隆後邊衝了過來，他們也是聽到了那聲請安才過來的，見著乾隆，小燕子高興地喊著：“皇阿瑪！”
乾隆一愣，還沒回頭，小燕子就帶著富察皓禎走到了他麵前，小燕子也沒行禮，看了看站著的其他人，笑著問道：“皇阿瑪，你們在這裏做什麽？是不是有什麽好玩的事情？”
富察皓禎還沒傻到跟著小燕子一樣不行禮，隻是他也沒有多匆忙，保持著他一貫的“翩翩公子”形象，慢悠悠地跪在乾隆麵前：“臣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眾人一愣，這富察皓禎怎麽在皇上麵前自稱“臣”？先不說他目前還沒有任何職務，但就是有職務，他也是個滿人，漢人才是在皇上麵前自稱“臣”，他們滿人都是自稱“奴才”，以表示他們不同於漢人，他們是皇家的“奴才”，也算是一家的呀。
乾隆也愣住了，他怎麽不記得有這麽個“臣”，開口問道：“你是？”
富察皓禎還未回答，小燕子就笑著拉起富察皓禎：“皇阿瑪，他是我的朋友，叫富察皓禎，他爹是……什麽親王來著？”
“碩親王，皇上，臣是碩親王的嫡長子。”富察皓禎笑著拱手回答，讓他自稱奴才，他說不出口，在他印象裏，奴才都是些太監。
碩親王？富察皓禎？這就是碩郡王那個傷風敗俗的兒子？
“皇阿瑪，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們在這做什麽啊？”小燕子見乾隆不說話，忙上前拉著他的手繼續問。
一走近，乾隆就皺著眉頭問小燕子：“你喝酒了？”
小燕子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剛在那邊涼亭喝了些，和皓禎一起喝的。”說著，小燕子又笑了笑：“皇阿瑪想喝也可以一起來喲。”
這話一出，全場人都愣了愣，當然，除了小燕子和富察皓禎，那些個八旗子弟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敢相信這是宮裏麵的格格說出來的話。
乾隆更是憤怒，正想怒斥兩句，誰知道後麵又傳來了通傳的聲音：“皇後娘娘到，蘭馨格格到，四格格到！”
陪在皇後身邊的吳書來對著早立在一旁的幾個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小太監就抬著屏風立在乾隆後邊，皇後和蘭馨以及和嘉便直接停在了屏風後頭，那些個八旗子弟是連皇後他們穿什麽顏色的衣服都沒看到。
不過他們還是很有禮地再次一同跪下，給皇後以及兩個格格請安。
乾隆看著這一幕，突然又想到自己剛剛沒吩咐設屏風就貿然讓皇後以及兩個格格前來，不禁有些尷尬，若是讓那些八旗子弟看著她們，怕是連國母的聲譽都給影響了，等著吳書來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給了吳書來個讚揚的眼神，吳書來也隻是點了點頭，一臉沒事的樣子站在乾隆身後。
等乾隆回頭時候，看著小燕子依然站在他麵前嬉笑著，又再次皺眉，低聲怒道：“給朕到屏風後麵去！”
小燕子一愣，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頭：“我？”
“還不快過去！”乾隆再次怒了。
小燕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乾隆突然生氣，不過看著乾隆那黑青的臉色，還是往那屏風走了過去，看著幾個太監準備的座椅隻有三張，而且又沒人給她讓座，看了看三人，對著身形比較瘦弱的和嘉道：“你給我起來，我要坐。”
和嘉動都沒動，皇後則橫了小燕子一眼，小聲卻又帶著威嚴地道：“放肆！給本宮站著！”
小燕子被這麽一喝，想反駁卻又看著皇後那一臉不好惹的模樣，心中更是浮現了下永琪的臉，便隻好撇了撇嘴作罷，老老實實地站在了屏風後麵。
乾隆看了眼依然還站在他跟前的富察皓禎，那眼神裏的怒氣更是比今天早上在朝堂時候更大，閉著眼神深吸了口氣，才不疾不徐地開口：“你就是嶽禮的兒子富察皓禎？”
“回皇上的話，我是。”富察皓禎笑著回答。
“放肆！誰準你在朕麵前自稱“我”的？”乾隆是想不到這富察皓禎除了在宮外傷風敗俗，在宮內與小燕子喝酒，甚至是在他麵前都一副沒規矩的模樣。
“臣……臣是！”富察皓禎被嚇得哆嗦著回答。
乾隆冷哼一聲：“朕宣你進宮在禦花園候著，你怎麽就跟還珠格格在涼亭裏喝起了酒？你眼裏還有朕這個皇上嗎？！”
富察皓禎趕緊跪下：“皇上，臣與小燕子是舊識，之前在木蘭圍場小燕子受傷，還是臣把她抱到皇上您麵前的，剛剛見著，所以才一同喝起了酒。”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又是一變，而乾隆和皇後聽著，臉色均是一沉……這富察皓禎這麽說，小燕子的聲譽可就都毀了，不僅如此，還可能會影響了宮裏麵其他格格的聲譽。
隻是他們依然還沒說話就又給打斷，隻見小燕子從屏風裏邊走了出來，對著乾隆道：“皇阿瑪，是我要拉他一起喝酒的，你別怪罪他。”
這句話，更是讓人聽得曖昧。
乾隆沉著臉吩咐：“來人！把還珠格格帶回延禧宮，沒朕命令，不準出延禧宮一步！”
說完，就有侍衛去請著小燕子回去，小燕子愣了下，她是從來沒見乾隆這麽生氣過，忙喊：“皇阿瑪，幹嘛要我回延禧宮？你不準處罰皓禎啊，都是我拉著他喝酒，一人做事一人當！”
乾隆怒得都快說不出話了，狠狠地瞪了眼小燕子，小燕子也被那眼神嚇得住了嘴，那些侍衛都感覺到了乾隆的怒氣，再請了請小燕子，小燕子才不情不願地往延禧宮方向走去，還一步三回頭地看了眼富察皓禎。
這動作看在別人眼裏，就又是另一個意思了。
等小燕子一走，乾隆看著富察皓禎，也不說話。
富察皓禎被看得發毛，就算他平常再自命清高、再不屑一切，此時麵對天子的怒氣，還是讓他哆嗦著開口：“皇上……”
“富察皓禎禦前失儀，給朕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命碩郡王嶽禮好好看管！”乾隆冷冷地下命令。
一旁的侍衛趕緊上前架住富察皓禎，就要往下拖。
富察皓禎依然還懵懵懂懂地不知道怎麽就“失儀”了，被架著隻好開口求饒著，乾隆卻依然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等著富察皓禎被帶下去後，乾隆才深深地吸了口氣，看了眼依然站得挺立的眾八旗子弟。
那些八旗子弟一個個都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沒一會，乾隆又開口了：“行了，那麽現在便開始禦前考察，朕出題，你們上前回答。”
沒了興致了乾隆，自然沒再問些風花雪月的對子詩詞，簡單地問了幾句書本上的知識，大部分的八旗子弟就算知道答案又哪還敢上前回答，怕是都被乾隆的怒氣震懾得腦袋一空了。
倒是傅恒家的福隆安上前回答了幾句，都是標準答案，乾隆卻一直對傅恒家印象不錯，畢竟是孝賢皇後的娘家人，點頭賜了福隆安幾件賞。
有了福隆安帶頭，接下來乾隆的問題也有人敢出來回答了，乾隆也不偏頗，都賞了，隻是賞賜的東西等級就沒福隆安高了。
多隆見乾隆的問題都不太深，又想在乾隆麵前表現一下，不然永琪就是幫著他說再多好話，怕是也難娶上蘭馨了。
於是他聽著個更簡單些了，立刻就前跨一步，回答得倒也不錯。
乾隆看著他眼熟，就問：“你是哪家的？”
“回皇上的話，奴才是憬郡王兒子多隆，平常在宮裏當侍衛。”多隆也小心地回答著。
乾隆點了點頭，對於多隆他倒有印象，畢竟憬郡王就這麽個獨苗，是老來得子，看得非常寶貝。
此時乾隆心情也平複了些，笑著道：“回答的不錯。”說著，也給多隆賞了些東西，檔次倒和福隆安的差不多。
也就問了這幾個問題，問完了多隆那個，乾隆便讓那些八旗子弟出宮了。
等人都走了，皇後才帶著和嘉和蘭馨走了出來，給乾隆行了個禮。
乾隆見著皇後和自己的兩個女兒，雖然心情還不太爽，仍然裝著假笑，對著和嘉和蘭馨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朕和皇後還有些話說。”
“是，女兒告退。”
等著和嘉和蘭馨走遠，乾隆才和皇後往養心殿的方向走去。
見乾隆不說話，皇後還是開口了：“皇上，不是臣妾多言，這小燕子這樣……怕是會影響了皇室格格的聲譽啊。”
這是忠言，卻不逆耳，畢竟乾隆也是這樣想的，歎了口氣：“朕也沒想到她會出現，更會在那些個八旗子弟麵前出這麽大的醜。”
皇後也跟著歎了口氣，她是不計較小燕子的聲譽，畢竟就是個假格格而已，隻是怕也影響了其他格格……
聽著皇後那聲歎氣，乾隆扭頭看了她一眼，沒了平時的一板一眼，皇後此時就是皺著眉，也好看了不少，乾隆便握起她的手一同繼續走著。
皇後愣了下，又羞著笑了下。
等到了養心殿，乾隆才開口道：“皇後，你看著這些個八旗子弟怎麽樣？”
“臣妾覺著，傅恒家的那個福隆安是不錯的，還有憬郡王家的世子多隆也是不錯的。”皇後沒用“很好”，是因為皇上問的那些問題怕是永璂都能回答上來，隻是看著福隆安能夠帶頭回答乾隆的問題，而永琪又和她說了幾次多隆的好話，所以就對他們兩個有印象。
乾隆倒是想不到皇後會提福隆安，畢竟是前任皇後的娘家人，看著皇後的眼神又多了一分溫柔。
“朕看他們也是不錯，你就去問問和嘉和蘭馨的心意，畢竟都讓她們到場了。”乾隆繼續和皇後說著。
皇後點了點頭，正準備離去，卻又想起個問題，直言道：“皇上，臣妾見今日小燕子與那個什麽皓禎的這樣，怕是不出明日這宮裏宮外的，肯定都是傳言……”
乾隆不是沒想到，也隻能歎道：“唉，朕也知道……算了，反正小燕子目前還在戴孝，這事以後再說吧。”
皇後是沒什麽關係，點了下頭，便行禮告退，出了養心殿往坤寧宮走去。
果然，也就是下午，還珠格格與富察皓禎關係曖昧的消息，便在宮裏以及京城內外傳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