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有勇氣
第5章 沒有勇氣
唐梔言沒想到會這麽巧被葉笙撞見，一時也有些蒙圈。
“那個……”她試圖向他解釋自己不吃蛋糕是為了保持身材，而送給別人是為了不浪費糧食，可是還沒等她說完，葉笙就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是我考慮不夠周到，忘了奶油熱量太高。”他的笑容很淺，並且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她。
唐梔言知道他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不介意，隻是她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話來安慰他。
“梔言姐，如果以後還有什麽是你不想要的，你可以直接拒絕我。”葉笙的聲音很輕，“我沒有問題的。”
“不是……”唐梔言呆愣地站在原地，嘴皮子動了又動，卻吐不出一個字，要不是朱莉催著她趕緊收拾東西去下一個場地，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麽樣來收場。
大概她生來就沒有被賦予安慰人的屬性，以至於每每在遇到身邊的朋友情緒低落的時候，她都隻能手足無措地在一邊看著，想要說些什麽來讓他們好受一些，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而在那天的“蛋糕事件”以後，唐梔言在見到葉笙的時候總覺得別扭。她擔心他心裏的疙瘩沒有解開，也擔心自己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再度做出傷害到他的事情。在唐梔言心裏，葉笙儼然已經成為了一隻單純又脆弱的“小白兔”，像她這種說話毒舌、做事又很隨性的人，還是離他遠一些比較好。於是，除了拍戲時候的必要接觸，唐梔言私下都避免與葉笙有任何的交流。
這樣子的狀態持續一天、兩天，別人可能還會認為是唐梔言身體不舒服，或是心情不好，所以不太想理人。但時間一長，大家就察覺出不對勁了，尤其在他們倆身邊的都是一群在娛樂圈裏打滾的人精。
“你和葉笙這段時間是怎麽了？”甚至連賈正都看不下去，偷偷跑來問她。
“沒怎麽啊。”唐梔言跟他打著馬虎眼。
“你當我眼瞎啊？你躲他躲得那麽明顯。”賈正瞪了她一眼，“你們倆要是有什麽誤會，就趕緊說清楚，可別因此影響工作。你知道，在工作上，我一向不給人留情麵。”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一向公私分明。”唐梔言向他保證。
“你是公私分明了，可是葉笙沒有啊。”賈正語帶不滿地說，“你沒發現他這幾天狀態不對嗎？尤其是拍跟你的對手戲的時候，老在走神。”
唐梔言確實也發現了這一點。倒不用她刻意去觀察，從他NG的次數就能看得出來。
“所以，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必須盡快給我解決了，不然我就給你穿小鞋。”賈正惡狠狠地說。
“賈導，首先，葉笙走神那是他的問題，你找我能有什麽用？其次，你下次威脅我的時候，能換句台詞嗎？”唐梔言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拍過那麽多邪魅狂狷的總裁，每次說來說去就那麽一句詞？
“別那麽多廢話，收工了就趕緊回去，在這裏呆著多占地方。”賈正大概是被她戳了痛處，臉上有那麽一點掛不住。
唐梔言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大概是聽到了賈正和她的對話，回了酒店以後，朱莉也開始問唐梔言：“你和葉笙有矛盾？”
“沒有。”唐梔言翻著劇本，發現明天居然有一場和葉笙親密肢體接觸的戲，還真是……歹勢呢。
“其實我早發現你在躲他了，不過剛開始我以為你是為了避免緋聞，畢竟之前發生過一次那樣的事情……可是現在，我也覺得沒有那麽簡單。”朱莉犀利的眼光掃過她，唐梔言隻能舉白旗投降。
聽完她的理由，朱莉換上了一臉的嚴肅，說：“不管你疏遠葉笙是不是出於好意，你自己一聲不吭地就不理人家了，他心裏肯定會不好受。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跟他好好解釋一下，像賈導說的那樣，不要因為你們兩個私人的事情影響到了劇組的拍攝進度。”
在唐梔言心裏，朱莉是她最為信任的人，因此每次朱莉正經給她提出的建議，她都會接受。
“行。”唐梔言答應得非常爽快，“等他待會兒回來，我就去找他說清楚。”
她從片場離開的時候葉笙還有一場戲要拍，也不知道他們需要拍多長時間。
“我跟葉笙的助理聯係一下，等他們回來了我就通知你。”朱莉說。
唐梔言沒等到朱莉的短信就先睡著了，最後是被一陣敲門的聲音吵醒。她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十點，手機屏幕上還有一條朱莉發來的短信，時間是半個小時前，內容很簡單：葉笙回來了。
唐梔言以為朱莉等了半天沒收到回複就過來喊她了，誰知道一打開門外頭站著的居然是葉笙。
他的眼神迷離，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身上還飄散著淡淡的酒味。
唐梔言幾乎是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麽，她皺著眉頭問：“你去喝酒了？”
“嗯。”葉笙呆呆地點頭，卻不再像平時那樣羞怯，而是大膽地直視著她的眼睛。
唐梔言看了一眼隨時會有人經過的走廊，抓住葉笙的胳膊，將他拉進了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這一幕要是被記者拍下的話，絕對是明天的頭版頭條啊，唐梔言心想。
她讓葉笙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去冰箱裏拿出一瓶水，擰開蓋子遞給他。葉笙接過後立刻喝下了一大口。
“明天早上不是還要拍戲嗎？你喝醉了能起來嗎？”唐梔言擔心地問。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葉笙的反應比平常要慢了許多。她這句話說完以後過了好幾分鍾，他才含糊地吐字：“如果不喝酒，我就沒有勇氣了。”
而唐梔言居然奇跡般地聽清了，隻是沒有聽懂：“沒有勇氣做什麽？”
他驀地抬起頭，盯著唐梔言看了半晌。他眼裏的情緒很複雜，有懊惱、有不甘、有掙紮。
“沒有勇氣問你，是不是討厭我。”最終，他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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