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受傷
第4章 受傷
唐梔言一場戲拍完，下來休息的時候發現葉笙和蔣妮已經到了片場，正坐在一起，似乎是在對戲。
“梔言姐早。”看到唐梔言過來，他們倆都放下了手中的劇本，跟她打招呼，葉笙更是連忙站起了身。
“早。”唐梔言扯出一個微笑，視線在他們倆身上停留了幾秒就開始在人群中尋找起朱莉來。
她昨晚被賈正拉出去宵夜，回酒店睡得晚了，早上起來一張臉都是腫的，花了好大會兒工夫才消下去，也就沒來得及吃早餐。捱到這會兒，她的肚子早餓得“咕咕”直叫了。
她跟朱莉說了，等這場戲差不多結束了，就去給她買點吃的回來，結果現在別說吃的了，她連朱莉的人都找不到了。
“梔言姐，我有買一些吃的過來，你要吃嗎？”葉笙突然從放在他椅子旁邊的紙盒裏取出一盒牛奶和一塊蛋糕，一臉羞澀地遞到唐梔言跟前。
唐梔言目測了一下這些食物的熱量，又摸了摸餓得癟下去的肚子，咬了咬牙，還是接了過來。
“葉笙真的是超級大暖男噯，早上一過來就給劇組的每個工作人員都發了早餐。”蔣妮語帶驕傲地說。
“謝謝。”唐梔言淡笑著說，“你真是有心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多聊兩句，賈正就把葉笙和蔣妮叫過去說戲了，唐梔言拿著牛奶和蛋糕去了一邊。她剛把蛋糕盒子拆開，朱莉就匆匆忙忙地回來了，手裏還拎著幾個雞蛋和一個蘋果。
“唐梔言你瘋了嗎！”朱莉看見唐梔言麵前的蛋糕，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立刻尖聲大叫出起來，“你現在還在拍戲，不是休息期，居然還敢吃這種高熱量的東西！”
“這不是餓了嘛，你又一直不回來。”唐梔言無辜地說。
朱莉瞪了她一眼，將蛋糕推到了一邊。
“以後再餓都不許碰這些東西！這對你來說就是毒藥！毒藥你知道嗎！”
唐梔言無奈地點頭，暗自慶幸沒有把昨晚和賈正他們一起出去吃烤串的事情告訴她，否則天知道她又要念叨多久。
唐梔言默默地吃完自己的早餐，又回到了拍攝現場。
如她所預料的那樣，葉笙和蔣妮的這場戲依然沒有過。賈正此時正站在他們倆身邊，黑著臉給他們講動作要領。
“蔣妮現在是你的女朋友，她吻你的時候你要表現得很投入、很享受，不要弄得跟被侵犯了一樣好嗎！”
“還有，蔣妮，你要注意把握一下尺度，我要的是情人之間的‘調情’，不是‘色情’！你的表情和動作都太誇張了，要收一下。”
葉笙和蔣妮都有些蔫蔫的，大概是被賈正這麽一通訓斥完，自信心受了重挫。
“我們再來一遍。”賈正說著，退到了一邊。
葉笙和蔣妮重新整理好妝容，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一切都準備好以後，對著賈正比了一個“OK”的手勢。
“Action！”
葉笙坐在皮椅上，仰頭看著蔣妮，嘴角噙著笑意。
“想我了嗎？”蔣妮拋了個媚眼過去，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麵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嗯。”葉笙的喉結動了動。
蔣妮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她慢慢地俯下身去，細長的手指撫過他的臉側。
“卡！”
葉笙和蔣妮都停下來，看向了賈正。
“葉笙你的麵部肌肉是僵硬了嗎！你的視線不要到處亂飄！要放在蔣妮身上！”賈正怒吼。
“對不起。”葉笙道歉，“我找不到狀態。”
“唐梔言！”賈正突然大叫一聲，嚇得唐梔言渾身一震。
“怎麽了？”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躺了槍。
“蔣妮的戲份你會演嗎？”賈正問。
“啊？”唐梔言一臉癡呆狀。
“你的經驗比蔣妮足，你去試試能不能把葉笙帶進狀態。”賈正說這話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來陣陣寒意，讓唐梔言完全鼓不起勇氣對他說“不”。
“梔言姐，麻煩你了。”蔣妮下來的時候雖然笑得很甜，但唐梔言還是從她眼裏看出了不滿。
也是，這事放誰身上都不會高興。想到這裏，唐梔言便對她生出了一些抱歉的心情。
“梔言姐……”葉笙弱弱地叫了一聲，眼底滿是歉意。
“記住，現在你是喬樾，不是葉笙。”唐梔言沒有跟他說多餘的廢話，“等一下我吻你的時候你不需要有太多的動作，隻要跟著感覺走就好了，聽懂了嗎？”
葉笙似懂非懂地點頭。
“Action！”
唐梔言繼續著蔣妮未完成的動作，手指從葉笙的臉側滑下，在他的下巴處摩挲。
“這麽多天沒見，你想我了嗎？”她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
葉笙的耳根再度鮮紅欲滴。
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想。”他的聲音變得沙啞，看著唐梔言的眼眸也變得暗沉。
“嗤。”唐梔言輕笑一聲，“誠實的孩子都有糖吃。”
她用雙手捧住他的臉，傾身覆上了他的唇。
葉笙學著她的模樣閉上了眼，微微抬高了下巴去迎合她，手臂也不由自主地環上了她的腰。
“卡！”
唐梔言迅速地睜開眼，幹脆利落地從葉笙身上抽離。
葉笙是在唐梔言離開以後才意識到這場戲已經結束，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而後便垂下眼瞼，斂去眼底的情緒。
“很好。”賈正看著監視器裏回放的畫麵，肯定地給出讚賞。
“找到感覺了嗎？”唐梔言很平靜地問葉笙。
“嗯。”葉笙很小聲地回答，依然低著腦袋不敢看她。
唐梔言不禁在想，就他這種性格，當初是得多腦抽才會來當演員。
“回去跟你經紀人好好談一談吧，這部戲之後就不要再給你接偶像劇了。”唐梔言真心地給他建議。
“好。”葉笙點頭。
原本以為有了唐梔言的引導，葉笙和蔣妮再拍的時候會變得順利一些，可是葉笙在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找到過狀態，依舊頻頻NG，最後氣得賈正怒摔劇本，以讓編劇把這場戲刪掉作為結尾。
整場戲都刪了，唐梔言那兩句台詞自然也不會留著。她今天再沒有了辦公室的戲份，中途轉場的時候，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有一個負責道具的小姑娘突然問她：“梔言姐，這塊蛋糕是你的嗎？怎麽都沒吃啊？”
“哦，我不能吃甜食。你看看誰喜歡吃，就送給她好了。”唐梔言說完，剛一轉身，就撞上了站在她身後的葉笙。
他頹然地垂著腦袋，眼裏滿是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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