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宵夜
第3章 宵夜
他們三人站在一起等電梯。
“剛好你們明天有一場對手戲要拍，今天晚上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熟悉熟悉，爭取一條就過，別到時候被我罵了又在背後說我壞話。”賈正見唐梔言和葉笙之間沒什麽交流，不由打趣道。
“明天那場戲我就兩句台詞。”唐梔言覷了賈正一眼，說：“其實你現在最應該叫上的是蔣妮，畢竟明天她要跟葉笙拍的是吻戲。”
“叮”的一聲，電梯剛好到達。當他們看到電梯裏站著的蔣妮的時候，互相交換了一個驚詫的眼神。
這也真是太湊巧了吧！
蔣妮也看見了他們，立刻笑著跟他們打招呼：“咦，賈導，梔言姐，葉笙！”
她最後的那兩個字幾乎是喊出來的，音調比前邊上升了不止一個key。她的臉上露出了小女生那種含羞帶怯的笑容，視線落到葉笙身上以後便再也沒有收回來過。
“你們去做什麽？”蔣妮好奇地問。
“吃宵夜，要一起嗎？”賈正很自然地邀請她。
“好啊好啊！”蔣妮毫不猶豫地答應。
“你看看人家多幹脆，就你矯情。”賈正吐槽唐梔言。
唐梔言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要是知道他們所謂的“宵夜”就是去大排檔吃烤串，唐梔言寧願被賈正“穿小鞋”都不會跟著他們一起出來。這一路上聽著蔣妮找著各種話題跟葉笙搭訕卻又得不到他的回應，唐梔言這種重度尷尬症患者真是渾身都不舒服。
賈正領著他們去了一家有店麵的燒烤店，大概他是這裏的熟客，老板見了他挺熱情地跟他寒暄了一會兒，又領著他們進了這裏唯一的“包廂”。
說是“包廂”，其實也不太準確，因為那就是一間雜物室，不過在裏頭擺了一張桌子。
“這可是我專屬的‘包廂’。”賈正得意地說。
四方的桌子，剛好一人坐一邊，唐梔言等他們挑完了位置才坐下，最後坐在了賈正和葉笙之間。
葉笙大概是有潔癖，用熱水將一次性餐具燙了一遍又一遍。
蔣妮也有樣學樣地將餐具涮過一遍以後，見唐梔言和賈正都坐在座位上不動如山，好奇地問：“你們不怕髒嗎？”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賈正說，看著他們倆的眼神裏充滿了嫌棄，“就你們倆這破毛病，基本上也就告別路邊攤了，待會兒要吃的東西可比這餐具要髒多了。”
蔣妮臉上的笑容一凝，不知道該怎麽接腔。
葉笙終於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卻把洗好的餐具推到了唐梔言的麵前，換走了她那套還未開封的。
“我有一點強迫症。”在對上唐梔言不解的眼神的時候，葉笙羞澀地笑著解釋。
“那感情好，你要不給我的也洗幹淨了？”賈正趁機將自己的餐具也推了過去。
葉笙撕塑料膜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向賈正的時候已是笑臉燦爛。
“沒問題。”他的雙眼微眯。
“算了，不用了！”賈正卻是一臉驚恐地迅速將餐具搶回來抱進懷裏。
唐梔言看著他們倆這詭異的互動，一頭霧水。
“梔言姐，你這消失了一年，都幹嘛去了呀？”等著食物烤好的間隙，蔣妮見和葉笙說什麽他都隻是“嗯嗯啊啊”，大約是覺得無趣，便把話題轉移到了唐梔言的身上。
唐梔言此時正玩著筷子發呆，突然聽到蔣妮提到自己，還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是在問我？”
“嗯。”蔣妮點頭。
“哦。”唐梔言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去環遊世界了。”
席間幾人臉上的表情或驚詫或羨慕，蔣妮更是誇張地捂著嘴“哇”地大叫了一聲，“梔言姐，你好幸福哦，還能去環遊世界，不像我，工作忙得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唐梔言權當她這是真心的感歎，淡笑著說：“一年之前我什麽狀況你們也都知道，反正也沒有工作了，幹脆就決定出去走走。”
他們似乎都沒有想到她會說得這樣直接，也沒有想到她在提起那件事的時候會用這樣平靜的語氣，全都沉默了起來。
賈正伸手在她背上安撫性地拍了拍，說：“過去了就好了。”
葉笙則是抿緊了唇沒有說話，看起來像是在思考些什麽。蔣妮大概是見他們倆這樣，也沒敢說話。
唐梔言並沒有想過自己的一句話會讓氣氛變得這麽沉悶，於是開了瓶啤酒給所有人一一倒滿，舉起杯子說：“不提以前不開心的事兒了，來，喝酒！”
說完，還不等其他人反應，她仰起頭一杯酒就下了肚。
“唐梔言你可悠著點兒啊，就你那點兒破酒量，別整什麽‘一口悶’的戲碼。”賈正這話雖然是在調侃，可眼裏的擔心卻是實實在在的。
賈正會知道唐梔言酒量差，是在他們上一次合作的電視劇殺青宴上，唐梔言才被逼著喝了兩杯紅酒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最後還是被朱莉拖回的公寓。
“這都過了多少年了？人都是會長進的好不好？要學會用發展的眼光看我。”唐梔言努力為自己辯駁，然而葉笙已經把她麵前的啤酒拿走，又給她的杯子裏倒滿了果汁。
“你明天早上不還有一場戲麽？還是不要喝酒了。”他輕聲說。
他的語調、表情都很正常，唐梔言盯著他看了半晌，問：“你怎麽不害羞了？”
她的話音剛落，葉笙就露出了張惶的表情。
“我、我不是什麽時候、都、都會害羞的。”他結結巴巴地說，臉再度燒紅到了耳根。
“明知道人家葉笙容易害羞你還老愛逗他。”賈正為葉笙鳴不平。
“這不是覺得他可愛嘛。”唐梔言笑著看向葉笙。
葉笙無措地低下了頭去。
“對呀，葉笙這種類型的男生，現在很多女孩子都喜歡的。”蔣妮也毫不吝惜對葉笙的誇讚。
“對了，你以前是不是在一個采訪裏頭說過喜歡比你小，並且在女生麵前容易害羞的男孩子？當時我看了以後就覺得你真是個禽獸。”賈正鄙夷地說。
唐梔言卻不以為然，沒有理會賈正，而是轉過去問葉笙：“你這麽害羞，拍吻戲或者激情戲的時候怎麽辦？不會一直NG嗎？”
“我沒有拍過吻戲。”葉笙不好意思地說。
“那你明天可能要被賈導罵死了。”唐梔言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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