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靠白頭發

第8章 靠白頭發

期殊羽搖著白色折扇,移動他高貴的腳走到了我們的麵前,美如冠玉的麵容綻開一抹毫無公害的笑意,如沐春風。

這貨不是人,這貨絕對不是人,這貨就是神啊!

我有一種想把他扛回家做擺設的衝動,仰頭癡迷的望著他。

等等,我是男人,我不是花癡女啊!一定又是這具女人身體的關係!怎麽那麽煩呢!

我努力抑製著花癡的表情,幹脆就埋頭不再看他。

那溫軟且有磁性,無比好聽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聽說弄影公子想要吃大鯢,我這些丫頭們正好捉了兩條,不知弄影公子有沒有興趣?”原來那木桶裏裝的是大鯢。

聶上薰“哈哈”一笑:“有興趣,當然有興趣了!華翎公子都主動邀請了,我哪有不給麵子的道理。”他的演技實在是爛。

期殊羽溫軟的說:“這位小兄弟也請好好品嚐了。”

他是在對我說話?

我倏地抬頭,對上他那溫潤如泉水般黑寶石眸子,他正看著我,溫和的笑著。

我又猛地低下頭去:“哦……謝……謝……謝謝”我結巴個毛啊!

突然,我的手指感覺到一種異樣的觸感,溫熱的,濕濕的,還會動的生物正在與我的手指糾纏。

我詫異的抬頭,竟看到聶上薰正握著我的手,將我的手指含在嘴裏,輕輕舔著,紫琉璃眸子凝視著我,曖昧無比。

他小聲的埋怨:“小笨蛋,怎麽吃個東西,手就髒成這樣了呢。”

小笨蛋?小笨蛋你妹!

這絕對不是好哥們應該做的事!

我想抽手,他卻攥得更緊,隻有我感覺到了他的力道而已,表麵上看來,我正心甘情願的讓他舔我的手指,他也舔得不亦樂乎,根本就變成了你情我願的事了。

我餘光看到身旁那一群白色的身影往旁邊桌子撤去。

聶上薰還不肯鬆手以及鬆口,我突然注意到他那綹紫發中有幾絲白發,趕緊說:“你看你都長白頭發了!”

他毫不理睬,繼續舔我的手指。

我大吼:“喂!你舔夠沒!你看你真的長白頭發了!”

他終於不以為然的乜了眼自己的那綹紫發,可之後,我沒想到他會震驚到這種程度。

他突然鬆開了我的手,抓起自己的頭發,看了又看,滿臉的驚愕,一邊還說:“不會的,不可能的,我聶上薰絕不可能會這樣的。”

不就是幾根白頭發嘛,他用得著這樣嘛,愛美也要有個度吧!

突然他萬念俱灰的放下頭發,臉上明顯有怒意,猛地轉頭對隔了幾桌的期殊羽大聲說:“華翎公子,桃花齋二樓不是什麽人都能上來的,勞煩請你那些丫頭們不要站在這裏礙眼!”

他幹嘛把氣撒在別人頭上,不就幾根頭發嘛!

我張口勸道:“喂,你別……”

卻被突然阻斷,期殊羽一絲怒意也無,溫和的笑著,淡淡說:“好啊。”側頭說:“你們在下麵等我吧。”十個白衣女都領命排隊下樓去了。

我也不是vip,我也不能上二樓啊,但期殊羽完全沒用這個來反駁他。

聶上薰實在是太過分了吧!人家還請他吃那個什麽大鯢呢!

我胸腔有怒意欲噴發,剛想對聶上薰說什麽,隻見他妖冶紫眸竟溫和的凝視著我,眼中有粼粼微波在蕩漾,是我看錯了吧。

他竟無比溫柔眷戀的說:“我要走了,要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有可能半年,有可能一年。”我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怎麽會這麽突然,突然的我有些不適應。

我已經忘了生氣,問道:“你要去幹什麽?”

他伸手過來輕輕撫了撫我的臉頰,當時我忘記了避諱:“乖,等我回來,我會再陪你去找回去的方法的。”

我急切的問道:“你能不走嗎?”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說,隻知道那個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不想他走。

他皺了皺眉:“原本是可以多留一會的,現在恐怕不行了,時間越長,就越多舍不得,我怕我到時候就不願意離開了。”他的言語充滿不舍。

我好生氣,他到底在說什麽!

我怒道:“為什麽就一定要走呢?!到底什麽事這麽有重要!”

突然發現我管得太多了,我逾越了。

剛穿越到這裏的時候,我那麽慌張,不知所措,後來碰到凝珠,再碰到他,就像是找到了依靠,好像就算不回去,生活在這裏也並不著急,盡管他是個陰陽怪氣的自戀狂,暴躁狂。但三個月以來,他的出現似乎已經變成了習慣,為什麽我總是這麽安逸,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他突然消失,我會怎麽樣呢?

我又會慌張,我會又不知所措!

他沒有義務要永遠陪著我,不是嗎?他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可習慣的事突然暫停,習慣的人突然消失,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想了這麽多,才發現他的紫眸一直凝視著我,眼神有些顫動。

臉上感到有一道溫熱的**滑過,淌到下巴這裏。

我哭了?我個大男人竟然哭了?

我也舍不得,是嗎?

我突然張開幹澀的唇,聲音有些哽咽:“你真的要走嗎?”

他看著我,蹙眉。突然站起來,隔著一張桌子,俯過身來,輕捏我的下巴,吻我。

我愣在原地,睜大眼睛,這模樣簡直蠢死了!

他沒有更多的動作,冰冷的唇印在我的唇上,不舍,眷戀,柔情。

夢裏麵,梅花糕的味道。

心髒劇烈的震動。

呯!呯!呯!呯!呯!呯!

太窩囊了,停,停下來!

靠,完全控製不了!

心跳強烈到極端,眼睛一黑,暈了。

我是在嬰珂蓉的床上醒來的。

一睜眼我就想到了在桃花齋裏的那個吻,完全沒有奇怪或惡心的感覺,甚至會感到心動。

清醒,清醒!

我仔細分析,一定是因為嬰珂蓉和聶上薰原本就是情人關係,所以身體本身沒有抗拒,而聶上薰前麵親我,是因為一時糊塗,把我當做了原本的嬰珂蓉。

對,就是這樣!

我開開心心的從床上起來,推開門伸了個懶腰。

“爽!”我愜意的叫了一聲。

“哎喲!”

我回頭一看,隻見凝珠捂著眼睛,哀哀叫痛的樣子,被我的拳頭砸到了。

我忙問道:“凝珠,你沒事吧。”

她揉著一隻眼睛:“沒事沒事,公子你終於醒啦。”

我奇道:“終於?搞的我死而複生一樣。”

她嘿嘿的傻笑:“公子怎麽會死呢!隻是睡了三天三夜而已。”

什麽!

我大吼:“我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你的反應也太小了點吧!沒良心的臭丫頭!我還是不是你的主人啊!”

她委屈的說:“是那位神仙公子說你睡三天三夜一定會醒的!”

神仙公子?哪根蔥?

我吼道:“神仙公子是誰,誰認識啊?人家說什麽你就信,萬一我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怎麽辦啊!氣死我了!”

突然反應過來,她說的神仙公子是誰。

我將信將疑的問:“你說的神仙公子,是不是從頭到腳穿了一身白,長得跟聶上薰差不多妖孽,但是卻比聶上薰看起來和藹可親多許多許多許多許多許多……”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神仙公子長得不妖孽,像神仙!”

我稍稍無語的解釋:“這隻是一個比喻……”突然瞪大眼睛:“是那個人送我回來的?!聶上薰呢?”

她說:“嗯,是他把你抱到床上的,弄影公子已經三天沒有來過了。”

聶上薰這臭小子果然言而有信啊,說走就走,一點留戀都沒有,這沒感情的家夥!

我突然發現凝珠的眼裏水汪汪的,隻見她可憐兮兮的說:“小姐!其實凝珠這三日整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小姐再也醒不來,凝珠沒有不關心小姐,嗚嗚嗚……”

心突然揪在一起似地,我一把摟住她,拍著她的背:“好凝珠,我錯了我錯了,聶上薰走了,你千萬不要走好嗎?我隻有你了……”

凝珠在我懷裏抽泣:“凝……凝珠絕對不會離開小姐的……”

我說:“叫我公子。”

懷裏的人突然變成木頭了。

聶上薰毫不留情的拍拍屁股走人以後,已經十幾天了,這段時間他不來,我也沒地兒可去,就悶在房間裏,看看書什麽的,順便研究一下他說的“辦一件重要的事”,究竟是什麽事?用得著這麽來去匆匆啊!又不是上公廁!

凝珠推門進來,把手上挽著的籃子放到桌上,走過來看我。

她說:“公子,別再因為弄影公子悶悶不樂了,人家說相思病最傷身體,凝珠有件好消息要告訴你。”

我大聲反駁:“誰為他悶悶不樂了?誰相思病啊!”

她突然伸手過來拿起我手中的書,把書倒轉:“你看,書都拿倒了。”

我氣得把書一丟,倒在床上:“不看了不看了!”

凝珠走到床邊,好聲好氣的說:“公子別氣了,老爺和夫人回來啦!”

我猛地坐起來,難以置信的問:“你剛才說的好消息就是這個?!”

她笑容滿麵的點點頭。

我去!這算哪門子好消息啊!

終於要收骨頭了……希望嬰珂蓉的爹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媽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雌老虎。

不過能夠培養出這種變裝癖的女兒,憂鬱症的兒子,估計……

我倒吸一口涼氣,咳嗽兩聲,拍了拍凝珠的肩膀:“走,去會會老頭子和老太婆!”

我走出幾步,凝珠愣在原地看著我,我笑著說:“走,去拜見一下爹爹和娘親。”

我在門口等了凝珠好一會,她才跟木頭似地跑出來,我問:“他們在哪裏啊?”

凝珠說:“在皓月居。”

果然偏心啊!一回家就往兒子哪裏跑,怪不得女兒要扮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