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靠大文章

第31章 靠大文章

我看他那副調笑的樣子,實在惱火,再糾纏下去恐怕這話題會越扯越曖昧,索性就硬著頭皮豁出去道:“就是……誒!就是那**!”我低著頭,感到自己臉燒的不成樣子,眉毛鼻子都擠到一塊去了,等了好久,那人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抬頭看去,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瞧,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就是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看出個洞來一樣。

我迷惑地看著他愣了一會,隨後便大聲澄清道:“你可別誤會!這絕對無關什麽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之類的東西,我隻是覺得這件事很蹊蹺,所以才問問你想向你確認一下的!”此時不撇清,天知道聶上薰這奇怪的大腦構造會想些什麽東西。

可聶上薰偏偏把我後半句話給無視了,開口便問:“**?比如?”

我翻了個白眼:您可是這方麵的高手,這還要我說嘛!

聶上薰見我一臉鄙視,反倒笑了起來:“我不記得了,月兒你給我說說。”

我怒瞪他一眼,這幾天我都說了八百遍別叫這娘炮的稱呼了,真不明白他為什麽非要給人取個滿地掉雞皮疙瘩的昵稱。

以前是小蓉蓉。

現在是月兒。

我真他媽想對他再說一次那句話:你他媽才月兒,你全家都是月兒!

歎了口氣,甚是無奈,反正熊孩子大了也管不住了,這點小毛病就由他去吧。——我第一百零八次這麽安慰自己。

在我因為這蛋疼的稱呼短暫糾結之後,對於**的那個話題似乎也不那麽尷尬了,挺了挺腰幹,語氣刻意裝作隨意地說道:“**你都不知道嗎?大家都是男人,你也別裝了,反正就那幾套花樣唄!”

他不說話,隻是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猜不透在想什麽,我分析了半天,大概是在叫我繼續說下去。

我滿臉抽搐地回他一笑,閉著眼睛快速道:“不就是古樹盤根,童子拜佛……”說到此處頓了頓,語氣加重到:“觀音坐蓮什麽的嘛。”天知道我真的把我平日所學一切xing教育知識都搬出來了!!神啊!!原諒我吧!!

我還沒禱告完自己的罪過,就被聶上薰用力拽了下手臂,一時沒有留神,腳底打了個踉蹌便背對著撞進了他的懷中。

他長相看起來女氣,胸膛卻出乎意料的緊實寬闊,我的這具身體雖然也不矮,卻是名符其實的白斬雞。(此處自己罵自己一萬遍:叫你偷懶不鍛煉!叫你偷懶不鍛煉!)

我對他突如而來的擁抱感到莫名其妙,剛想反身推開,他卻伸出雙臂將我圈得更緊,之後把那溫潤削瘦的下巴搭在我的頸窩上,從鼻腔發出一聲輕笑,呼吸噴到我耳朵上搞得我直癢癢:“月兒,你果真記起來了,連我沒教過你的,你都知道了。”

冤枉啊!還不是讀書時那些腐女同學成天在我耳邊灌輸各種bl知識,我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嘛!!

他語氣曖昧,害我差點忘了要詢問的正事,光顧著尷尬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立馬側頭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並不是我的夢境,而是確有其事??你真的對我說過那些話?可我的記憶為什麽這麽零散?”

話到此處,腦袋突然感到一陣猛烈的眩暈,眼前一白,腿腳一軟,如果不是聶上薰正摟著我,那我現在一定早就倒地不起了。

他忽然伸出那雙指節修長的手捂住我的眼睛,語氣溫柔而急促:“乖,別想了,別想了。”

被他那雙冰涼的手蒙著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就安心下來,呼吸平穩了許多,暈眩感也消失不見了。

此刻靜下心來思考,似乎有些想通了這件事的原因,我大膽猜測,當時我附身在嬰珂蓉身上的時候,雖然靈魂是我自己的,但畢竟占據的是具女人的身體,對當時期殊羽那樣飄逸如仙的男人的追求,難免有些把持不住,我當時完全把對他的那些情感,全部歸之於嬰珂蓉的本能身上。

也就是說,無論我附在誰的身體上,身體的主人,總會留下一些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給我,嬰珂蓉的東西就是對男性的愛和向往,而嬰玉錯留給我的,會不會就是那段零碎的記憶呢?

可夢裏的第三個場景,如果那根巨大的火柱當真曾經砸在嬰玉錯的身上,那就算他被人救起,身上也一定會留下灼燒後的傷疤,可我用了這具身體這麽久,早就知道,他這個白斬雞的身上連個蚊子塊都沒有,比女人的皮膚還光滑,更何況什麽燒傷!

我眉頭緊皺,抿著嘴唇,輕輕扒開聶上薰覆在我眼上的手,側過頭去,想仔仔細細看清聶上薰的樣子,想看清他的心裏裝的是什麽,他的腦裏在想些什麽,無奈被他緊緊抱著,這個角度也隻能看見他的側臉。

我與他距離很近,幾乎鼻尖就能碰到他的臉頰,他正垂著紫眸,淡淡地看著某處,鼻梁挺直,肌膚一如我與他初見時那樣,如同嬰兒般細嫩白皙。

他好像在也在發呆,思緒不知道飄到什麽地方去了,我盯著他看了良久,他才如夢初醒地反映過來,眨了下眼睛便也轉過頭來看我。

如果把他的性別換成女,這本來是一副很美好的畫麵,深情對視默默無語,刹那間雙眸交匯情意濃濃。

隻可惜,他是個帶把的,我也是個帶把的,那簡直就是天雷勾地火,彗星撞地球。

他側過來的一瞬間,那高挺的鼻梁就這麽直直撞上了我的鼻子,隱約間我聽到自己的鼻子“哢噠”一聲,仿佛骨骼錯位的聲音,那痛感,簡直是非言語所能形容!

我痛得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了一團,捂著鼻子,擰著眼睛,過了好久,鼻子上的痛處才稍微有所緩解,我撇過頭去瞪了他一眼,埋怨道:“你這鼻梁是鐵做的啊,這麽硬!”

那聶上薰就是個怪人,我都疼成這個樣子了,他站在那兒還和沒事人一樣,隻是鼻尖少許有些紅印。

他俯著身子看過來,起初目光裏還稍微帶些擔憂,聽到我這麽說反倒翹起嘴角低聲笑了起來。

我揉了揉紅腫的鼻子,直起身來,沒好氣道:“撞了這麽重一下,你難道就不疼嗎?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啊!”

他眉眼一彎,燦爛一笑,露出了那口白而細巧的牙齒:“這問題還真是讓人羞澀。”掩著嘴道:“我非但是正常人,還是正常男人,這點你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嗎?”

我煩厭地“嘖”了一聲,每次和他正常說話,總把話題搞的這麽情.色,這不是有病是什麽。

我嫌棄道:“你會不會聊天,咱能好好說話嗎?”忽又想到了什麽,頓了頓,有些猶豫地試探道:“那如果你的肩膀。”我伸出兩根手指點著他身上的相應處,繼續道:“這個位置,被貫穿一根長槍,你會痛是不痛?”

幻境之中的火災現場,那扇緊閉的絕望之門被他踹開後,我記得,他肩膀處就是被一根長槍深深貫穿,血肉模糊,看起來是鑽心刺骨的痛,可那時的他他卻在見到我之後露出這麽明媚的笑。

他緩緩低頭去看自己身上被我手指觸碰到的地方,表情幾乎是沒有變化的,唇角甚至還帶著原有的淡淡笑意。

但是幾乎不代表完全沒有,那不易察覺的,細微的表情變動,全被我看在眼裏,不得不承認,附身到嬰玉錯身上以後,觀察能力強了許多。

聶上薰在剛才那一瞬間,眉頭微乎其微地蹙了蹙,低頭的時候,雖然他在笑,眼神裏還隱忍著無法言明的情緒。

我覺得,那是悲傷。

因為洞悉到他的這份情緒,我忽然意識恍惚了片刻,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好像被厚重的東西壓著,透不過氣,回過神來,我認真地看著他,嚴肅道:“我想看看你的肩膀。”不容他拒絕,我便伸手去扯他那寬大的領子。

他反應極快,立刻抓住了我的手,我瞪了他一眼表明了決心,今天不看看他的肩膀我是不會罷休的了,而他態度還如此抗拒,讓我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什麽大文章。

我雙手並用,抓住他的衣領,他兩手緊緊握住我的手腕牽製了我的下一步動作,我發了狠勁,也不再以扯他領子為目的,而是抵著他的鎖骨將他往後推,我知道比力氣肯定是拚不過他,於是便使了記陰招,踢翻了腳下的一桶油,我趁地麵濕滑的時候用力將他重重一搡,果然他一時不查,腳下打滑被我輕鬆推到牆邊。

我聽到他背脊沉沉撞到牆上的聲音,他悶哼一聲楞了大概隻有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可我已經扯開他那寬大的領子。

果然……

什麽都沒有。

有的隻是那寬而緊實的肩膀,略微……好吧隻是略微有點性感的鎖骨,還有胸口那兩個……額,這裏跳過。

白花花的上半身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氣氛稍稍有些詭異。

我雙手仍抓著他的領子,隻是現在那領子已經攤到了他的腰間,我鬆了手,尷尬地笑了笑:“恩……什麽都沒有嘛,嘿嘿嘿,那你這麽緊張幹什麽,穿好穿好。”說著替他把衣服往上掖了掖,也就是意思意思輕輕提了一下,沒敢動作太大。

可是這一提,他卻忽然順勢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愣了一下,抬頭去看他,隻見他眼裏再無一絲剛才所謂憂傷、愁苦的小情緒,滿滿都是調笑,他忽然欺身上前,細滑的肩膀正好輕輕貼了在我的嘴唇周圍。

我不動聲色地向後靠了靠,他卻不知從哪裏騰出一隻手來緊緊攏著我的背,把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幾乎變成零。

忽然感到耳邊的酥癢氣息,隻聽他笑著戲謔道:“這麽迫不及待呀,那我可不能虧待了我家月兒了。”

感覺到耳垂被他溫潤的嘴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碰觸,我拚命往反方向躲去,可是畢竟是人脖子,扯得再長也就那點距離,他還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那親.吻盡數落在我的耳朵、脖子上……

我一邊躲一邊低聲嗔道:“大白天的,你,你發什麽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