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靠結巴了

第30章 靠結巴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日子過的很平淡——

我原本就是一個隨波逐流的人,沒什麽追求,在現代的時候,很多人犧牲了時間、健康去努力拚搏,其實腦子裏壓根也不知道拚搏是為了什麽。

為了結婚?結婚是為了什麽?為了生兒育女,傳宗接代?那又有什麽意義?

思前想後,我覺得人生在世不過匆匆幾十年,隻要努力過好每一天就可以了,於是,我用工作賺到的薪資好好享受生活,或旅遊,或談戀愛,或看一部電影,或買一本書。

我爸媽常說我胸無大誌,沒有目標,沒有追求,活的十分迷茫,可我告訴他們,有家人愛人陪在身邊,那就是幸福,我的追求,就是幸福,我已經有了,所以我別無所求。

而經過去年的意外,我莫名其妙跌入時空的隧道,穿越到了兩千多年前的漢朝,一開始我因為受到感情的挫折,來到這裏每天也過的渾渾噩噩,沒有想過太多自己要做什麽,該做什麽,隻是跟著劇情走。

而一年後再一次的重生,卻讓我想了很多。

我想重新擁有幸福,而現在,幸福對我來說已經沒有這麽簡單。

我想爸媽,我想回到現代,可這個古老的時代,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也出現了我幸福,即便是變態的聶上薰,愛哭的小丫頭凝珠,還有……軍營裏的那些朋友,我都難以割舍。

我想,現在開始,好好珍惜每一天,每個人,再去尋找能回到我父母身邊的方法才是我應該走的道路吧,總有一天,我會回到那個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地方的吧。

皓月居因為原本的嬰玉錯喜歡安靜,所以沒有安排小廝,我重生在他身上以後,和嬰傲申請過要幾個人,可他說嬰珂蓉尾七未過,按照規矩她的院子必須有七個男人守夜,所以暫時調配不過來,讓我理解理解。

我雖然不知道這是哪門子的規矩,但是也隻好欣然接受,不想引起那老頭子的懷疑。

所以我此刻特地兜了一大圈繞到廚房,隻是為了喝上一口熱茶。

我口幹舌燥,百無聊賴地雙手撐著灶台,困乏地睜著眼睛,看著那把形狀獨特,外表精致的水壺正在古老的炊爐上靜靜呆著,壺蓋紋絲不動,按照這速度,不知道要等多久我才能喝上一口熱水。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為這個時代許多落後的設施感到捉急,不得不承認人類沒有我們想象中的聰明,大多數偉大的發明都是因為曆史的沉澱才變得更加高端。

正在我半夢半醒隻見,腦袋裏還尋思著要是我在灶台上睡著了會不會造成重大火災事故這種無聊的事,嘴唇忽然碰到一個硬邦邦的冰涼之物,上麵似乎還帶著些水漬。

我一嚇,頓時就清醒了,低頭看去,原來這物是一個紅彤彤誘人無比的蘋果,此時嘴唇皮已經龜裂成世界地圖的我仿佛是看到了救星再世,這清爽的小東西比熱茶可好了幾百倍啊!

我也糊塗了,張嘴就準備開咬,完全忘了研究這蘋果為何會憑空出現這件事,直到嘴巴被一隻骨節細長的手輕輕推開,我才一愣。

旁邊的人語氣嫌惡道:“髒不髒?張口就咬,又不是小狗,皮都不削。”

我聞聲看去,果然是他沒錯,世界第一挑剔女王——聶上薰聶大公子,早已習慣他的各種龜.毛怪癖,我無奈道:“我削~我削還不行嘛。”

聶上薰滿意地揚起唇角,眉眼皆是笑意,我隨手執起一把小刀,正準備落刀呢,卻見他吭哧吭哧厚臉皮地湊了過來,就好像準備仔細研究我削水果的手法究竟是如何出神入化一樣。

我鄙夷地看著他,他撇撇嘴角不情不願地往後退了幾步,兩手交疊,一副拭目以待的樣子。

不再理他,準備專心對付手中的蘋果,刀刃才剛嵌進去半分,我忽然想到了什麽,呼吸猛地一窒,千絲萬縷的酥麻感從背脊延展開來,雙手忍不住一顫,小刀都險些跌落在地,緊接著,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這個場景,為什麽會如此熟悉!

放下手中的東西,我麵色凝重地轉頭去看聶上薰,空氣裏原本歡鬧的氣氛早已消失,剩下的隻有無聲的沉默。

聶上薰見我一臉沉重,也把痞氣的姿勢收了起來。

我帶著半分疑惑半分驚悸的語氣,緩緩問道:“聶上薰,你是不是很怕癢?”

我感覺到聶上薰的身體沉沉一震,無時無刻都揚著的唇角竟斂了下來,那雙紫琉璃般晶瑩的眼眸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光,他蹙著眉,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正經,謹慎地一字一句說道:“你想起來了?”

我看著他的深邃而認真的紫眸,不禁愣住了,此刻展現在我麵前的他,是我從沒看到過的他,但卻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為自我穿越到此地,他永遠都是一副嬉笑痞氣的樣子,熟悉又是說不清道明的原因,就好像在很久以前,我就曾經見過這樣的他一樣。

我有些迷茫地緩緩搖頭:“夢到過而已,但是這記憶卻很真實。”

他微微皺著眉頭,眯著眼睛看我,沒有說話。

我繼續道:“你沒有過嗎?偶爾一刹那會覺得自己正在做的事好像曾經做過一樣。”

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到他故意避開了我的眼神,隨後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切,我每天都會吃飯沐浴睡覺,第二天自然會覺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曾經做過。”

我嫌棄道:“你能別瞎扯嘛?我和你說認真的。”

他腆著臉皮笑笑:“嗬嗬,不行。”

我臉色一板,提腳就往屋外走,誇張地甩了甩袖子,痛痛快快甩出一句話:“我去找我爹來。”

手臂自然而然是被拽住了,身後是他心虛地急喚:“別,別,別找你爹。”

聽到這句,我一時不忍,無比得意,笑得心花怒放,轉過身看到他略微緊張的麵孔,更是覺得好笑,這個人,居然會怕嬰傲那個老頭子。

隻因為鄉親們拎著大包小包來我家提親那天,他大鬧了一場,把嬰府搞的人仰馬翻,開始我爹還不知道他是何人,後來通過旁人知道了他的身份,氣得那叫一個臉紅脖子粗,因為在嬰傲心裏,嬰珂蓉雖不是為聶所殺,卻是因聶所死。

總之他恨不得將聶上薰千刀萬剮就對了,可是又苦於無奈,畢竟年紀大了,走幾步路就要抖三抖,最後隻得撂出一句狠話:“你這雙腳若是再踏入我嬰府半步,對我嬰府上下有任何企圖,我嬰傲就算是拚了這把老骨頭,也要誓死與你一搏!!”

聶上薰再變態也沒見他虐待過老人,何況嬰傲又是我掛名的爹,他對嬰傲是更加敬而遠之,可讓他不踏進嬰府半步,我估計他會渾身癢癢,之後一個月,他都是悄悄翻牆而入,進來以後也不做些什麽實質性的事,說得好聽點是和我一道飲酒作樂,對弈下棋,互相學習,說得難聽點就是成天和我插科打諢,啥屁事兒也不幹。

我此刻若是把我爹叫來,恐怕聶上薰這悠閑的日子就再也過不了嘍,所以他自然是害怕的。

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在我和聶上薰的對話中,我居然還能占著上風,牽著他的鼻子走,叫我如何才能不珍惜這麽好的福利。

我學著聶上薰剛才雙臂交疊的姿勢,懶散地站在那裏,眼神中帶著些審視的味道,嚴肅道:“現在,我要求你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恩,我很滿意。

我的動作表情是到位了,可他卻渾然沒有一點被審問的人該有的樣子,輕輕倚在灶台邊上,姿態妖嬈,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自己微卷的長發,時不時還媚態十足地瞟我一眼,那一眼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看一出有關貴妃醉酒或者是美人臥榻的戲一樣。

劇本不對啊!

差評!!!

清了清嗓子,示意他行為舉止放端莊點,可他似乎完全不領情。

之後我也不高興再去管他的站姿如何,直截了當準備開始陳述自己的話題,可當話落到嘴邊,卻輪到我開始尷尬起來。

我想問關於那天幻境裏的內容,說那些幻境是夢,可卻又無比真實,至少在我醒來以後,其中發生的情節,甚至每一句對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在夢裏說……

“好啊,若是我真能削皮不斷皮,今晚我們來個觀音坐蓮如何?”

“月兒,這你可說錯了,我哪是為了吃它,分明是為了……”“吃你。”

……

我當下一陣冷汗猶如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又咳嗽了一聲,略微窘迫地問道:“咳咳,你曾經……有沒有對我說過,類似於……恩……那什麽……恩……”

這下輪到聶上薰急了,他也不再靠著那灶台上,直起身來,挑了一邊眉毛道:“說過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就心虛起來,說起來也開始結結巴巴:“就就就是那什麽,嘖……”我扶了一把額頭,這該死的聶上薰連夢裏說出來的話都叫人這麽難以啟齒,要是一切都是我多想了,說出來他豈不是會以為我做了個春夢,夢裏的主角還是他?

他忽然笑起來,笑容猶如驕陽,無比明媚:“這麽難以啟齒啊?看來一定是有趣之事。”美人們,我是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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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們,我是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