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床底的秘密

第五章 床底的秘密

兩次間歇的倒水聲後癸乙的聲音傳來,青衣這才注意到癸乙手中拎著兩隻提水的大木桶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木桶裏餘溫蒸騰的水氣隱約可見。

“哦!謝謝!”

不知道說些什麽的青衣慣性地做了一件北緯存在的那個時代習慣的事,他輕輕點頭,無意識地翹起嘴角道謝。

之前的青衣應該沒有做過微笑道謝這樣的事吧,癸乙一下愣在原地,看著青衣絕美容顏上未著油彩清麗的淺笑呆住了。

癸乙的呆愣讓青衣瞬間就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臉上淺笑的餘痕未消,一雙明眸已經冷了下來。

“我要沐浴了!”青衣冷冷地陳述。

癸乙眼中的驚愕黯然,點點頭拎著水桶走了出去。

直至房門吱呀一聲被關上,青衣才整個人癱坐在床上,修長白皙甚至比女子還要細嫩三分的手在自己腿上狠狠地錘了一下。

“你再不長點記性肯定會被發現的,到時候被認為邪靈附體是輕,把你當成妖怪可就真是玩大了!”青衣自言自語地輕聲斥罵自己一聲。

捶動自己腿的疼痛也讓他恢複了幾分力氣,他起身走到房門前聽了聽外麵並沒什麽動靜,打開門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後才退回房中將門閂插上。

他並沒有急著去洗澡,而是再一次來到床前趴在地上將床幃掀開去,尋找那個藏在床底下的東西。

床底下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仔細清理了,浮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諷刺的是灰塵上似乎被什麽東西胡亂地劃出幾道痕跡。

看樣子,偷偷進入青衣房間的人並沒有忽略床底下藏東西的可能。青衣歎口氣,難道已經被人捷足先登偷走了嗎?

青衣有些氣餒地歎口氣,暗罵這身體的前任主人不靠譜,就不知道找個更安全點的地方藏嗎?藏在床下分明就是給賊準備的嘛。

不過,能進入他房間的人又是誰呢?嗬嗬~

顯而易見,除了戲班主再無他人,否則他怎麽沒有聽癸乙說杏花園遭賊的事?難道這賊知道這房間是青衣的,又知道他不在,所以才單單偷了他的房間?

青衣冷笑著跪坐在地上,滿臉的嘲諷。

這身體的前任主人應該是一個有強迫症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有那種自己東西被翻過的感覺,看來身體的記憶對現在的他來說真是一筆財富。

呆愣地環視著房間的四周,青衣輕輕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思緒被身體的慣性占滿。如果這身體還有殘存的記憶,隻要他靜下心來一定能看到那些之前的記憶。

良久,青衣猛的一睜眼睛,再次俯身看向床下。

床下雖然有被什麽東西劃過的痕跡,但很明顯的卻沒有箱子那種東西齊整劃過的痕跡。想到這裏,青衣將身子更探進床下一些,閉上眼睛讓手利用習慣的肌肉記憶摸向床板。

突然,一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凸起通過觸感傳來。青衣心中一喜,探手將那小盒子取了下來。

什麽嗎?明明是一個小盒子,那家夥竟然告訴自己是一個箱子,真是微醺。

不管怎樣,東西還在總歸就是萬幸。

青衣也顧不上拂去身上的灰塵跪坐在床前,將盒子放在床上,顫抖著手將盒子打開。他需要盡快得知盒子裏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不然殘存在體內前任青衣的記憶萬一哪天消失不見,他可就真成了一個小白。

盒子裏似乎盛放了不少東西,青衣剛將盒子上的卡扣按下,盒子立即發出輕微的嘭聲蓋子被彈開。

滿滿的一盒子,全是麵值一萬的銀票。

呆愣一下,他將盒子裏的銀票都倒了出來,他要找的不是這些東西。所有的東西都倒出來後盒子的底端靜靜地躺著一封對折的信封。

青衣眼睛一亮將東西掏了出來,展開信封,上麵並沒有署名,隻有一個幾筆淡淡水墨勾勒的三葉小花,估計這個應該就是那所謂的三葉櫻草吧。

本來青衣以為所謂的三葉櫻草可能是一個三片葉子的圖案,沒想到居然是一朵有些像櫻花的小花。

若這便是三葉櫻草的樣子,那個人胸前的圖案會和這個圖案一樣嗎?

難道,那個需要他等的人是位女子?大男人誰會在自己胸前刺這麽一個嬌弱的小花。

青衣的腦中突然出現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胸前紋刺著一枚三葉櫻草,衝她摳著鼻子憨笑。一個寒顫,她猛的打了個哆嗦,趕走自己腦中無聊的想法,猶豫了一下將信封打開了。

抽出裏麵的信紙,隻是寥寥數字,大致意思就是說他必須等著那個三葉櫻草的主人出現,而他的身上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隻能讓那個人知道,否則就會引起戰亂,他也自身難保,故而要小心保守秘密。

信紙上的字並非青衣所熟識的,她能看的懂完全是因為身體自己的記憶。

青衣愣愣地坐在地上,直到雙腿猶如針紮的麻木才醒過神來,他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穿越到這麽一具身體上,果然老天是喜歡捉弄人的。

這封信讓青衣大約知道了一些事,雖然不知道前任青衣為什麽要留著這封信,這會子的青衣卻覺得這信是個禍,這一次萬幸沒有被人發現,下一次呢?

想到這裏,青衣扶著床邊站了起來,麻木的雙腿回血的瞬間讓他不由地晃晃了身子。稍微讓雙腿找回一點知覺後,青衣姿勢怪異地走向屋子中間的炭盆,將信紙丟入其中,目睹成灰。

靠近炭盆,氣溫驟升。

青衣這才驚覺自己依舊穿著陌寒給他的披風,想到那白衣銀發男子溫柔微笑的俊臉他的心突突地加快了兩拍,雙頰微微有些發熱。

將脫下的披風小心地掛放在衣架上,青衣身體慣性地走向衣櫥。衣櫥中的衣服除了褻衣為白色,剩下的常服皆為青色。

看來前任青衣人如其名,對青色有著情有獨鍾的偏好。好在他這個剛剛住進別人身體的也挺喜歡青色。

不過,衣櫥中俱都是男子衣服的景象也將青衣打入現實,他想起陌寒而微燙的雙頰瞬間就變成了尷尬。她怎麽就忘記自己已經不再是女子這一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