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蜚語流言
第四十七章 蜚語流言
靜默盞茶,癸乙和青衣對視一眼,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這樣的他們好似遊子遠行,慈母擔憂一般。
“青衣,不管走到哪裏,記得有時間就給我報個平安,說不定哪一天我在這杏花園待膩味了就會去找你。”
“這個當然,我定隨時歡迎!”
青衣和癸乙之間的感情雖抵不上前任青衣,但他和癸乙在一起時總是能很放鬆,就像是和家人在一起一般,自己的離開能得到癸乙的讚同,他還是很高興的。
“那就這麽說好了!”
癸乙一副大哥哥的樣子拍拍青衣的肩,看著青衣欲言又止。
猶豫了半響,終還是問了出來,“青衣,有句話我可能不該問,但是不問又心中不安。你...是不是等到了那個人?”
癸乙此言一出,青衣本來還挺欣慰的臉上一下僵住,他有些驚訝於癸乙會這麽問,而且這個問題也太過模糊了。
這個問題到底是在問他等到了三葉櫻草的主人,還是說問他等到了一個其他的什麽人。癸乙,到底都知道些什麽!
想到前任青衣和癸乙的感情,很有可能將後背的秘密和三葉櫻草的事告訴癸乙,青衣就一陣頭疼。
可是若癸乙問的不是這個,那他娘的又到底在打啥啞謎啊!畢竟自己會想到和後背的山水圖有關係,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在誤導。
癸乙見青衣有些為難,連忙擺手,“得了,當我沒問!青衣,隻要你開心就好,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那些世俗的東西本就是禁錮人心的枷鎖,你若真的喜歡,可莫要......”
青衣越聽越糊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急忙衝癸乙擺手道:“打住,打住!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了?”
“啊?你不是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嗎?我聽說你要和六王府的小世子私奔了,難道不是這麽回事?”癸乙一副你就別瞞我了,我都聽說了的樣子。
而青衣聽癸乙說罷,整張臉都黑了,陰測測地道:“誰告訴你的?”
“嗯?~沒~沒誰,青衣啊,你剛回來挺累的,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晚飯怎麽樣了,一會給你送過來。”
癸乙一看青衣的表情,心道不妙,看來這件事還是不要再問了的好,隨口扯了個由頭便溜了。
癸乙離開後,青衣獨坐在床上有些抑鬱,看著屋子裏剩下那些還沒來得及收拾起來的東西就一陣心堵,翻個白眼,也懶得去收拾那些東西,準備到院子裏走走。
可能是要開春了吧,天很藍,旁晚暖暖的橘色陽光照在身上讓人十分舒服。人果然還是要多出來走走的,這出來一見陽光,心情立馬就好了許多。
站在廊下的青衣看著眼前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那種身臨夢境的感覺已經淡了許多,或許他在被這個世界同化吧。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走了,青衣忍不住一陣感慨。
這杏花園雖然他並沒有待上多長時間,但畢竟這裏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落腳點,就像初生嬰孩的故鄉。
伸個懶腰,舒展一下身體,青衣踱步而行,準備在離開之前仔細看看這杏花園。
雖是初春,但萬物尚未有蘇醒之像,連著他院子隔壁的雅苑一院杏樹都還是禿丫丫的樣子。
雅苑平時是給那些貴客臨時休息用的,有時候貴客也會單獨點戲在雅苑欣賞。
杏花園的得名,自也是出自那一院的杏樹。
隻可惜他馬上就要離開杏花園了,是無法看到杏花盛放,滿院飄香的美景了。
不知不覺間,青衣就向雅苑而去,剛走到月亮門前,便聽雅苑裏的說話聲傳了過來。
“切~你以為那青衣是什麽正經人,你看他在六王府那囂張樣,要不是有人撐腰他敢那麽和班主叫板麽?會不把安井放在眼裏?”
“那是,人家不是每天清早都和小世子一起吃早膳嘛,恐怕咱這杏花園的廚子是快伺候不起人家嘍。”
站在月亮門邊上的青衣看著雅苑裏兩個清掃院落,不但不嫌累,還有閑情議論他的弟子,纖細的素手攥成了拳頭,怪不得癸乙會那樣問自己。
“要我說啊~青衣會和班主說離開杏花園多半是因為傍上小世子了。....咦?你這眼睛是怎麽了?”
麵向青衣的那個弟子猛然間看到從月亮門那邊走來的青衣,臉色一僵,有些尷尬地直衝和自己說話的弟子使眼色。
偏偏那個背對著青衣的弟子不知原由,不但沒有停下來,反倒不解地反問對方。
兩人滑稽的樣子著實好笑,青衣也是被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弄的不知是氣還是笑,輕聲咳了咳。
“咳咳~兩位的想象力不錯,隻是掃地太屈才了,不如在我沒走前找班主說說,讓你們兩個編戲文吧。怎麽樣,嗯?”青衣冷笑。
深知青衣脾性不好的兩個弟子一時語塞,手執掃把愣愣站在那裏,不敢去看青衣。
心道,這次真是載大了,但願青衣別打他們的臉才好,畢竟他們兩個人最近才混上跑龍套的戲份。
“青...青...衣...”
“哼~既然不願,那就算了!在我離開前,別再讓我聽到!”
青衣一甩衣袖轉身離開,再無興致瀏覽這初春的杏園之景。
他最是討厭背後一套表麵一套的人,既然有膽子背後說,又何必看到自己時就唯唯諾諾呢。
牆角一顆枝椏比較茂密的樹影裏,安井灌了一大口酒,眼神朦朧地看向青衣的背影。
“你變了,你變了......”
自言自語被酒液衝淡,安井晃晃悠悠從另一邊離開了雅苑。
回到房間的青衣再也沒有出過房門,若沒有聽到那兩個弟子的對話,他還不覺的什麽,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回房間的一路上總是感覺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簡單地替自己收拾了一個包袱,那些曾經屬於另一個青衣的東西大都被他舍棄了,隻是帶了兩件換洗的衣服還有那盒銀票。
一夜輾轉難眠,習慣了君陌寒陪伴的他幾乎是望著床帳瞪眼到天亮,他不是沒有強迫自己去睡,可是閉上眼就是君陌寒溫淺的笑容,就像是中了毒一樣。
都說先動心的就會輸,自己已經輸過一次了,難道這次還是要重蹈覆轍嗎?
青衣煩躁地蹬著被子,恨不能將君陌寒請出自己的腦海,他絕對不能太過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