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9
PART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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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
?? 居蘇天天開始頻繁接到電話時，大約是她上了報紙新聞後不久。
“啊……我沒空……”蘇天天婉轉的說道，“下個禮拜？下個禮拜也沒空……”
坐在一邊的寧川看著她掛了一個電話就又來一個新電話，微微皺起了眉頭。
掛上電話，她喘了口氣，“真是煩死了。”打來電話的都是以前和她相親未成的富家少爺，之前她都是被趕鴨子上架，所以敷衍了事，穿著平常的衣服，就素著一張臉，睡眼惺忪的去見個麵，所以基本上吃完一頓飯就沒下文了。這會這些人看到了報紙，又對蘇天天感了興趣，還真虧得他們能找到自己的號碼。
“那你現在還真是搶手啊……”寧川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我當然不會沒人要啊。”蘇天天回道。
寧川低聲嘟囔了一句，“難怪之前要和我做朋友……原來是知道自己改頭換麵後會有大把人追啊……”
“恩？”蘇天天抬眼，“你說什麽？”
“沒什麽……”他歎了口氣，“遇上競爭對手了……”
“什麽競爭對手。”蘇天天紅了下臉，把手機塞回口袋裏，“我現在隻想把家裏的事處理好，其他的，懶得理……”
“家裏的事啊。”寧川頓了一下，“我家的事倒是快解決了，你家那邊，要怎麽弄啊？”
“不知道呢！”蘇天天望了望天花板，“不過我應該要回去上班了吧。”
“恩，這邊的事差不多就是等結果了，我也該回去了呢。”寧川說道，把懷裏的貝貝換了一個姿勢抱住。
蘇天天看了他一眼，“回去以後，你一個人帶他？”
“那還能怎麽辦？”寧川問道，故意壓低了聲音，“雖然帶著孩子是麻煩了一些，不過也沒辦法，公司那邊事挺多的，也不能老叫別人幫我幹活啊。”
蘇天天聽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如果自己還在那做助理的話，大概就能幫他一些了吧，於是她忍不住說道，“要不貝貝還是丟給我吧，我和二表姐兩個人方便些，白天托兒所，晚上接一下就行了。”
寧川趁機說道，“那你不如住回我那兒就是了……一樣的白天托兒所，晚上接一下。”
蘇天天眯眼，“我才不會上當呢！你叫我去你那兒，是因為知道我有一手好廚藝，所以想叫我給你做菲傭啊，不光照顧你外甥還順便照顧你！你別忘了，還有一個月，你就得做我的菲傭了！”
寧川摸了摸鼻子，想說什麽，卻也沒說出口。
蘇媽媽在蘇天天回到S市後不久，也跟著回來了，原因是來自林阿姨聲淚俱下的一通電話。
準確的說，事情得從蘇爸爸那天把寧姍帶回蘇家後的第二天一早說起。依照習慣，早飯是稀飯加半個饅頭，平時會加一個荷包蛋，不過介於上周在N市吃了那麽多點菜色豐富的盒飯，蘇爸爸覺得自己這個月肚子裏的油水夠多了，沒必要多吃那一個雞蛋，於是今早的荷包蛋也減免了。
早上七點，蘇爸爸就已經吃完飯去公司了，而林阿姨也就留了一份這樣的早飯給還未起床的寧姍，然後自己回床睡回籠覺了。
感覺沒睡多久，她的房門就被人敲得要震掉下來了，她急忙翻身起來，“怎麽了怎麽了？！”
一開房門，就看見一臉怒氣的寧姍，“你什麽意思啊！覺得我好欺負啊，蘇先生一走，你就給我吃那樣的東西。”雖然之前在N市也就是吃盒飯，可那畢竟是在外麵工作，將就一下也可以。可是蘇家這麽大的房子，那麽豪華的廚房，竟然桌上就放著一碗稀飯和半個饅頭，當她是要飯的啊！
“可是我們全家都是吃這個的啊？”林阿姨迷糊的說道。
“你們全家？”寧姍挑起了眉梢，“你是想告訴我，蘇夫人和蘇天天都吃這些，然後過了二十幾年？”
“是的啊……”林阿姨點頭，她都吃了快二十年呢！
“你耍我啊！”寧姍伸手指著她的鼻子，“蘇先生是天安地產的董事長，不是門衛！蘇天天和蘇夫人會天天吃這些？！”
“……”林阿姨沉默了，其實偶爾他們是會開下葷啦，但是早飯最多隔幾天吃個煎餅而已，稀飯加饅頭也沒什麽啊！
“馬上給我換掉！”寧姍毫不客氣的說道，轉身就走。
吃了林阿姨出門跑了好遠買回來的早飯，寧姍在這屋子裏開始轉悠，“這個客廳的地這麽髒你也不打掃一下？茶幾上也是灰！窗戶都髒了也不擦？！”
“可是最近沒客人啊。”林阿姨說道，沒客人打掃的話多浪費水啊。
“我不是客人嗎？”寧姍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還是你覺得我不值得你尊重，所以就用這樣的屋子招待我？”
“……”林阿姨咽了下口水，“好的，我來打掃。”
到了中午，林阿姨吸取了早上的教訓，特意拿了太太留給她的私房錢多買了幾個菜，不過寧姍仍然不滿意。
“紅燒肉？糖醋排骨？獅子頭？”她把筷子重重的一摔，“全是豬肉，就沒點別的？”
“肉已經很好啦！”林阿姨忍不住說道，要是換成太太和小姐在家，早就歡呼雀躍了。
寧姍用筷子戳了戳油膩的豬肉，撇了撇嘴，“吃不下去，倒了吧，看著就反胃。”
其實寧姍並沒想這麽囂張，原因有二，一來是眼下這個情況確實沒法讓她滿意，二來蘇淵海把她帶回了家，這讓她多多少少有了幾分底氣如果自己真要做了女主人也該有這樣的氣勢，起碼得給這個庸懶得不像話的林阿姨一個下馬威。
況且要她相信世界上存在有隻吃稀飯和饅頭的富豪，還有二十幾年跟著吃稀飯和饅頭的富太太和小姐，實在很不可思議！
到了晚上，巧合的是，蘇淵海要請朋友吃飯，為了預期效果，他自然要是來接寧姍的，原本他還在擔心家裏為了節約省水一直都沒打掃過衛生，等會開車回來接她，可得找個理由不讓朋友下車進他家。
卻沒想到車開到家門口，他就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一樣了，遊泳池裏碧波蕩漾，金色的大門把手在夕陽的餘輝下折出耀眼的光。
他揉了揉眼睛，難道盛夏的太陽還有清潔房屋的功能？朋友稱讚道，“蘇總的家真是豪華氣派啊。”
下了車，打開門，裏麵所有的家具擦得鋥亮，漆黑的大理石地麵能清晰的照出人影，寧姍落落大方的站在樓梯扶手那兒，對著他笑了笑，“你回來啦？”
搞不清楚狀況的蘇淵海並不敢帶著朋友進一步參觀他家的房子，就接著寧姍一起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趁著朋友離席，蘇淵海忍不住誇讚了一下寧姍，“你想的真是周到，以後這些事就交給你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對自己還蠻有幫助的，也許家裏換一個年輕的傭人也不錯……
被誇讚的寧姍自然認為蘇淵海對於自己在他家裏做指揮傭人是沒什麽的，甚至還覺得她做得很好，這無疑是肯定了她的地位。
隻是動了動嘴皮子就輕鬆獲得了稱讚的寧姍很得意，可幹了一天活的林阿姨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得了蘇淵海的肯定，寧姍更加自由的在蘇家指揮她了，林阿姨感覺到再這樣幹幾天，自己就要成了林婆婆了。立刻打電話給蘇媽媽，她一個人在家無聊點就算了，先生還找了這麽個女人回來折磨她，叫她怎麽辦啊！
一聽這話，蘇媽媽也怒了，“怎麽著！蘇淵海真想翻天啊！還真把這個女人帶回家！讓她在我家指手畫腳做女主人啊！我馬上就回來！”
“對對，太太你快回來吧！”林阿姨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我回來就和他離婚！”蘇媽媽憤怒了，“我要把我東西全搬走！讓他和這個女人過好了！”
“……”林阿姨愣住了，她沒想要太太離婚啊，太太離婚了，那這個女人不會真的做自己的新女主人吧！
雖然蘇天天是打算不管蘇爸爸和蘇媽媽的事，也說了不去管寧川，可是心裏有了事，總是不那麽安心，上班時也忍不住跑了神。
“嘿……”旁邊的歐陽湊過來戳了她一下，“思春呐！”
“現在是夏天好吧。”蘇天天斜了她一眼。
“少女的內心，一年四季都是春！”歐陽嚴肅的說道，“老實交代，你和寧川是不是真的死灰複燃了，我看你今早在公司裏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什麽眼神啊……”蘇天天幹咳了一聲，“不過打個招呼。”
“不會吧！”歐陽撇了撇嘴，“在N市都發生了那麽多事，他親眼看著你走上人生的大舞台發表了立誌感言，你呢，又親眼看見他如何辛苦的為父親翻案，嘖嘖，完全是電視劇和小說裏的狗血情節啊，這個時候不應該相互擁抱，深情相望，然後說‘隻有你，才懂我’麽？”
“……”蘇天天眯眼，“你想得太多了。”
“起碼你得承認，現在你不討厭寧川了對吧！”歐陽死纏爛打的追問。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不討厭他了。”蘇天天攤手，“那也不能說明什麽我們有什麽別的關係，這隻能說明我內心成熟了，不再和他計較那些陳年舊帳了。”
“嘖嘖……”歐陽訕笑道，“分手還能做朋友，你酸不酸呐！”說著湊到她耳邊，“就算你不想，難道寧川就沒提過？”她說著挑了挑眉頭，那天某人在小區裏的一嗓子，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蘇天天紅了下臉，“提什麽提啊，我現在就算著日子讓他給我做菲傭呢！”
歐陽聳肩，“這麽純情？！我看寧川一點也不像他姐，我琢磨著要是他姐，那就直接撲上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寧姍會不會撲上去，這倒是一個值得探究的問題，不過蘇媽媽已經忍無可忍的撲回了家裏。
她拖著行李回到家時，有那麽震驚了一下下，因為家裏……確實變化很大，看起來真像是換了一個主人似的。
一切都那麽幹淨整潔，似乎在囂張的向所有人宣布，以前那個女主人是多麽的不稱職！
蘇媽媽淚流了，也許她真的不是一個好妻子……
正在她伸手要敲門的時候，門卻自己打開了，原來是林阿姨端著一盆水和抹布走了出來，突然看見門口站著的蘇媽媽，“嘩啦……”一聲，一盆水摔落在地，“太太，您終於回來啦！”
“怎麽了？”屋裏傳來個尖細的女聲，接著就急促的腳步聲，“你怎麽做事的啊！擦個門，結果把門口全弄濕了！”
林阿姨有些惶恐的看著門裏門外的這兩個女人，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該說什麽。
寧姍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中年婦女，年紀四十多歲，容貌端莊，氣質頗好，又看見林阿姨看她的眼神，估計著就是蘇淵海的太太了。
“太太……”林阿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介紹寧姍，“她是……”
“我知道她是誰。”蘇媽媽利索的回道，“先生請回來的寧小姐，誰不知道啊。”
“那這位就是蘇太太了。”寧姍笑了笑，刻意加重了“太太”這兩個字。
“小林。”蘇媽媽對著林阿姨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先生平時有工作，顧不上家裏的事，你就應該在家照顧好客人，讓客人好好在房裏休息，怎麽能為我們家裏裏外外的事操心呢？”
林阿姨聽出了話音，急忙點頭，“是是是，太太說的是……”
“沒什麽。”寧姍隨意的說道，“蘇先生說了，以後這些事就交給我安排了。”
“那是他忙糊塗了。”蘇媽媽回道，“我正巧去他姐姐家有些事，好久沒在家，家裏肯定亂得不像話了。現在我回來了，這些事還是不麻煩客人了。”
“麻煩說不上。”寧姍笑了笑，“反這蘇先生也沒把我當外人。”
蘇媽媽挑了挑眉梢，這個女人果然不可小覷，看來蘇淵海雇得人還挺稱職的，真把自己入戲啦！“不把你當外人，難道當內人麽？”
“嗬……”寧姍低頭笑了一下，“蘇太太這會站在門外，我在門裏，倒真是內人了。”
蘇媽媽的理智徹底崩潰了，“好呀！那我現在就去收拾我的東西，索性做個幹幹脆脆的外人好了！”說著把箱子往林阿姨手裏一丟，“小林，幫我收拾東西！”
“可是，太太……”林阿姨遲疑道。寧姍接了話，“蘇太太既然想走，那也沒人攔得了她啊，畢竟，人家是太太嘛……”
林阿姨狠狠剜了她一眼，轉身走進屋裏。
林阿姨回了屋裏，倒沒幫蘇媽媽收拾東西，而是急忙打電話給蘇天天，這天正好是周六，她和二表姐把昨晚接到她們那兒的貝貝送回到寧川那兒，路才走到一半，就接到林阿姨的電話。
她急忙又打了電話給寧川，盡管她是說家裏的事不去管了，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怎麽說也得回去給她媽撐腰啊！
接到電話的寧川急忙出門，到了路上來迎她，聽了這個情況，自然是要跟著去的，“你一個去能行麽？還是我去吧，我把我姐帶回來。”
“你看著貝貝吧。”蘇天天一邊伸手招著出租車一邊和他說，“再怎麽鬧，你也不能帶著貝貝去啊！”
招來了車子她就坐了進去，車外的寧川不知道事情會怎樣，焦急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還是我去吧，你帶著貝貝，我姐她……”
車裏的蘇天天衝他揮了揮手，示意沒事，就叫司機開了車。
站在寧川旁邊的歐陽抓了抓腦袋，“這場景，怎麽看著完全就是倆口子啊……”
蘇天天到家時，蘇媽媽已經收拾了幾箱子東西，衣服淩亂的塞著，倒像是在發泄情緒，林阿姨惶恐的站在房門口，寧姍悠閑的坐在客廳裏看報紙。
她破門而入，讓寧姍愣了一下，對於蘇天天，寧姍還是有點顧忌的，之前她給自己的那一巴掌，還有和寧川一起把她帶出售樓中心，總之，這個蘇天天，尤其是現在的蘇天天，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我媽呢？”
“在樓上收拾東西。”寧姍起身，警惕的看著她，“你怎麽回來了？”
“這是我家，我想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蘇天天一字一頓的說，“當然，這裏也是我媽的家，她也沒必要收拾東西。”原本蘇爸爸帶著寧姍N市她也就算了，現在回了S市也就罷了，現在還直接帶回家，回了她家還在這兒指手畫腳！這、這別說是蘇媽媽了，連她也受不了啊！
“我也沒叫她收拾東西，是她自己要收拾的。”寧姍說道，“這一點，是她和你爸之間的事吧。”
“她和我爸之間的事，是他們的事，和你沒關係。”蘇天天回道，“我爸請來我家做客人，也請你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客人。”
寧姍揚起眉頭，“你別忘了，那天開盤儀式，如果不是你和寧川把我拉走，站在台上的人就是我，那我就不是什麽客人了。”
“你真的以為自己就可以做主人了？”蘇天天並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或許說她一直就是軟軟懦懦的性格，不過真要是有人騎到了她的頭上，她還是會爆發的。
“有什麽不可以嗎？”寧姍回道，“你的母親就可以找個有錢人，我就不可以嗎？這個社會不就是這樣，隻要有錢的男人，哪個不花心，哪個不找情人？既然都一樣，憑什麽不找個有錢的，好歹你媽原來也跟著享受過了，不是麽？好日子哪能就是她一個人過呢！”
“我媽和我爸之間的事，你懂什麽？！”蘇天天吼道，“我媽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爸一文不名，二十多歲的年紀，這個男人沒有事業沒有地位沒有錢，是他一生的最低點，可是二十多歲卻是女人一生中最輝煌燦爛的時候！我媽跟著他這麽多年，他的事業慢慢起步，即使過上你所謂的好日子，那也是應該的！起碼在一開始，她就沒有像你一樣想著要去找一個有錢的人，她隻是喜歡這個男人，不管他有錢或是沒錢。如果我爸會因為你這樣的女人而離開我媽，那就是他瞎了眼！因為他永遠失去了一個會在任何時候都會陪著他的人！”
寧姍怔怔的看著她，目光從她身側看過去，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蘇爸爸。
蘇天天看她目光向後移去，也跟著扭過頭，“爸……”
“怎麽回事？”蘇爸爸臨近中午，發現公司沒什麽事，盤算著這兩天回家都沒怎麽回家吃飯，今早吃剩下的半個饅頭還剩著，不如回去當做中飯。
“我媽回來了……”蘇天天說道。
蘇爸爸兩眼一亮，“她回來了？！”看來自己的做法果然奏效了，他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得意的笑容，搓著雙手問道，“她在哪？”仿佛完全無視了寧姍的存在，不過轉而又想起方才聽見女兒和寧姍的爭執，“你媽回來是要做什麽……”
寧姍想答話，卻被聽到聲音從房間出來的蘇媽媽搶了先，她靠著二樓的扶手，對著大廳的蘇爸爸大聲說，“我回來和你離婚的！”
他折騰了那麽久，是想妻子承認錯誤，知道她是很幸福的，卻沒想到她不但沒有悔悟，反倒要和自己離婚！離婚？！蘇爸爸還真的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和離婚扯上關係，尤其是他從一個窮小子混到如今的大老板，就更不會認為有一天，他的妻子回要提出和他離婚！
如果他還是以前的窮光蛋，那倒可以理解。
“你說什麽？”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說離婚！”蘇媽媽說道，伸手指著寧姍，“你和這個女人過日子吧！”
“為什麽要離婚啊？”蘇爸爸發現自己的耳朵沒問題，卻又發現自己的思維理解不能了。
“你還問我為什麽？”蘇媽媽鄙夷的看著他，“你自己幹出來的事，哪一點不是要和我離婚的樣子，既然都要離婚，那也該是我甩你！”
“我幹了什麽是為了要離婚？”蘇爸爸更迷糊了，“是你做的過分吧，花了那麽多的錢啊！”
蘇媽媽豁出去了，大聲說道，“我花了怎麽樣？！難道你給這個女人花就可以，給我花就不可以？！”
“我給她花什麽了？”蘇爸爸迷糊了，“我還沒付她工錢呢！”
他這話一說，寧姍愣住了，“什麽工錢？”
“雇傭費啊！”蘇淵海認真的說，“難道你不要錢？”說著他對蘇媽媽說，“我隻是按工付錢啊，讓她做我情人啊！”
寧姍有些哭笑不得，“我做你的情人，是拿雇傭費的？”
“不要錢，你要什麽？”蘇淵海也疑惑了，雖然他立誌做一個摳門的老板，但是還沒想過真的做一個黑心的老板啊。
寧姍雙手環胸，微昂起頭，“那你覺得我做你的情人，你應該給我什麽呢？”
“啊……”蘇淵海恍然大悟，敢情她是想抬價啊，不過好在他有準備了，“可是你別忘了，開盤儀式那天你缺席了，害我措手不及啊！而且你還帶這個孩子，怎麽說也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啊……”
“你原來可沒說這些啊？”寧姍覺得真正措手不及的人，是她好吧！
蘇淵海低聲嘟囔了一句，“你原來也沒說要加錢啊……”
蘇媽媽和蘇天天看著眼前這一幕，實在是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形容自己的此時的心情，是驚詫，是憤怒，或者是……想笑？
“再說了……”蘇爸爸看著蘇媽媽說道，“你花了那麽多錢，我雇個情人也是想刺激你一下嘛！”
“刺激？有什麽好刺激啊！”蘇媽媽回道，“難道你找個情人，我為了刺激你，就再找一個小白臉麽！”
“你找了個小白臉？！”蘇爸爸提高了語調。
“難道不可以？”蘇媽媽扭頭道，“反正我也雇傭一個，你覺得如何？”
蘇爸爸沒來得及回話，寧姍已經衝到了他麵前，杏目圓瞪，“你先回答我，什麽叫雇傭我？”
“就是雇傭你啊。”蘇爸爸難以應付兩個女人的場麵，這使他更加堅定了自己之前隻要一個女人就足夠了的觀點，幸好他隻是暫時雇傭了寧姍，不是真正的情人關係。“讓你做我暫時的情人。”
“就是為了刺激你老婆？”寧姍想起了之前寧川說的話，臉色刷的一變，褪去了所有的紅暈，之前得意的模樣也一掃而空。
蘇爸爸原本的計劃是想演得逼真一些，刺激蘇媽媽，不過卻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離婚這一步，到了這個時候，他自然是要把一切都說個清楚的。
“要不然呢，難道我真的要找情人麽？”
“那你帶我出席那些正式場合，給我的那些衣服和首飾，又把我帶回你家，又說家裏的一切交給我打理，又是什麽意思呢？！”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像是一個孤注一擲卻又輸了的賭徒，白了臉，紅了眼。
蘇天天從未見過寧姍這副模樣，隱約覺得有些可怕，相比之前她歇斯底裏的和寧川爭辯甚至侮辱自己的父親，現在的她仿佛在崩潰的邊沿。
不過蘇爸爸並未注意到寧姍那鐵青的臉，而是更急著向蘇媽媽解釋一切，“當然了！不出席場合怎麽能做得像啊！衣服和首飾又不是給你的，你用完就要還給我啊！帶你回家是想節省給你租房子的錢啊，而且在我家吃飯，又節約了飯錢，這樣隻要付你工錢就好啦！”
“你給我算什麽工……”寧姍的聲音有些顫抖。
蘇爸爸認真的說道，“我打聽過啊，聽說你隻有高中畢業，不過工作性質特殊，所以算你大專生的工資，最多一天一百，仔細算算，算你一共兩千好了！”
“哐！！！！”的一聲巨響，寧姍揮手，把客廳木架上的一個陶瓶揮落在地上，砸到渾厚的大理石地麵上，瞬間碎成幾塊。
“你！”蘇爸爸伸手指著她，“……瘋啦！”
“我就是瘋了！”寧姍吼道，“我做你的情人，是想改變我以前的生活，做成一個有錢人，過上好日子！甚至取代你的老婆，進入這個家！一切都是按照我的預想進行著，怎麽可能到了今天，你來告訴我，你不過是雇傭了我！還要給我兩千塊？！你當我是誰？酒吧裏的陪酒女嗎？！我早就不是那種廉價的陪酒女了！你知道我以前跟著那個人嗎，還要給我買房子和車呢！要不是因為你，我會和他分開嗎？！”
“那關我什麽事？！”蘇爸爸回道，“你以為我和那些腦子進水的人一樣嗎？找個外麵的女人給她買房買車，我的每一分錢都是辛辛苦苦賺來的！你不就圖了我的錢麽，難道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給兩千塊，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你……”寧姍臉色煞白，伸手向指著他說什麽，可是憋悶在她心裏的那些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她的咽喉就像被人扼住一樣，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似乎連空氣了無法湧進她的鼻腔裏，心也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狠狠被擰住，絞在一起，她想伸手去按住自己的胸口還緩解劇烈的疼痛，可是四肢似乎已經麻木了，自己無法控製，疼痛和窒息感像潮水一樣洶湧而來，將她淹沒……
“寧姍！”
“喂！”
她似乎聽見了這樣的聲音，卻轉而又什麽都聽不見了，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