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不和諧的婚姻

第26章 不和諧的婚姻

徐建軍與郝春結婚後,就住在了徐家,在二樓占據了三間房子,她的確是不會受郝春的氣,就憑她的性格,也不可能會吃別人的氣。

於紅依舊住在二樓,算起來她占了二間:自已住一間,給徐四野保留著一間。於紅每天都會到徐四野的房間裏去打掃收拾,然後就待在裏麵靜坐。這裏還是徐四野曾經用過的東西,除了幹淨整潔以外,沒有丁點改變。

郝春自打進了徐家,他就一直沒把自已當成是徐家的人。剛結婚,郝春就向單位打了申請要房的報告。

讓郝春實在是鬱悶:單位房管科的人,連他的申請報告都給退回來了,說是他家的房子那麽多,還是把機會讓給家庭住房有困難的人吧。

房子多?

可那些房子不是姓郝的啊。

郝春拿著要房申請報告又去了單位房管科。一進門,他就衝房管科裏的幾個人發了火:“是誰說我有住房的?我那是在老丈人借住的.我要房子,要是不給的話,我就等在這裏不走啦!”

一個辦事人員上前對郝春說道:“單位有規定,不管是住誰家的房子,隻要不是租房住的,這次分房子一概不予以考慮。你的情況.”

郝春不等他說完,大聲地叫道:“我就是租的房子,這次你們必需給我解決房子的事”

後來,房管科的人拿郝春也沒辦法,隻好打電話讓車隊的隊長來把他勸了回去。

郝春一連幾天請病假不去上班,天天找朋友戰友的喝酒、打牌,大清早騎上自行車出門,晚上不到半夜不回家。

起初,徐建軍並沒在意郝春的行為,認為他下了班是和朋友聚聚呢,後來,還是在一次郝春喝高了回家,酒後吐真言,讓徐建軍知道了這些天他並沒有去上班的事。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後郝春敗下了陣來:不是他肯退步,隻是因為――徐建軍懷孕了。

家中的戰火終於沒有燒起來。

徐錚兩口子對女兒、女婿吵架的事,表現在出來卻不一樣。媽媽劉清絹一反過去跟女兒不太對眼的做法,站在了女兒這邊,她說:女兒懷孕了,在這個時候,當丈夫的無論遇到何事,都要先放在一邊,以妻子及腹中孩子為重。

劉清絹從事醫護工作多年,深知一個女人在懷孕期間的情緒最為重要。現在國家對計劃生育管理的很嚴格,城市夫妻隻能生育一胎子女。那麽,女兒隻能會是生下一個孩子,這末出生的寶貝安全級別就得提得更高些。

她把郝春叫進了書房,大概地問了一下他跟女兒吵架的原因。

劉清絹一聽郝春說是想在市委申請一套住房被退回,她的火就上來了:“什麽?我家裏的房子不夠你住的是咋地,就為這點破事,你跟建國吵得那麽厲害,要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什麽好歹,將來後悔的就是你!”

話語停了停,劉清絹看到女婿低著個頭坐在沙發上不吭聲,她把語氣放緩了一下繼續說道:“小郝,我們家還有空房子,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或是生活方便些的話,我可以讓於紅搬到一樓來住。哦,我正準備找個保姆回來,以後你們兩人也不用為帶孩子太受累。”

郝春低著頭,聽著丈母娘教訓著自已,他的心裏有些氣悶地想:哼,這個老太婆,好象把我當成了她的部下似地訓,就憑這點,以後有機會我還得向單位申請要房子,早點搬出這個.家.

郝春被丈母娘訓斥了一頓,暫時消停了跟老婆徐建軍的戰火:丈母娘說的有些話也沒錯,這要是因為讓老婆生了氣、動了胎,這未出生的孩子將來可是姓郝的啊,哪一個做父母的願意自已的孩子有個啥子先天的毛病呢?

郝春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至此,他對老婆徐建軍百依百順、關懷備至了起來:嘿,丈母娘不讓吵嘴,不也是為了自已的孩子好嘛。

徐建軍得知母親為了自已行郝春可以多住幾間家裏的房子,想讓於紅搬到一樓去住的事,堅決反對:於紅當初住進徐家,是因為思念犧牲了的男友徐四野。

徐四野在家住著的房間在二樓,於紅就住在了與之相鄰的房間裏。

每天,無論下班多晚,家裏有多少家務事要做,於紅忙完了活兒,都會一個人靜靜地待在徐四野的屋子裏。雖然徐家人從沒聽到過於紅的哭聲,於紅也從不在家裏或外麵提到徐四野的名字,但是,是人都知道:她的心裏背負著巨大的傷痛。

母親的心意,徐建軍明白,是為了怕自已跟郝春爭吵,影響到腹中的孩兒的發育和生長,於紅姐姐何嚐不是自已的親人呢?

郝春想讓徐建軍搬出去單過的事告一段落。

徐家請來了一位保姆。

劉清絹之所以要請保姆來,一方麵是為了照顧懷孕的女兒,另一方麵,她不想讓於紅在家裏做太多的家務。劉清絹可是把於紅當做女兒來看待的,就是看在犧牲了的兒子徐四野的麵子上,徐家也不能慢待了甘願為徐四野守節的於紅。

徐建軍的預產期到了,她卻沒有一點要生產的反應。

媽媽劉清絹不放心,帶著她去做了個B超檢查:胎兒是個男性,發育良好;隻是胎兒有些胖大。醫生建議劉清絹讓女兒多做些運動,實在不行的話,就要考慮實行剖宮術了。

徐建軍在邊上一聽,馬上接過話來說道:“媽媽,我要剖腹產。”

劉清絹看了坐在一邊的女兒一眼,轉過頭來向醫生說道:“王醫生,那就按我姑娘的意思吧,嗬嗬,她從小最怕疼呢。”

嗯?

徐建軍聽媽媽這麽說了,心裏打了個問號:我啥時候說過怕疼了?

要知道,徐建軍小的時候,跟母親劉清絹死不對眼,娘倆碰到一起不是徐建軍頂撞媽媽的管教,就是劉清絹看女兒做事不順眼。母親可是很少過問徐建軍的個人私事。

母愛的偉大在於,無論到何時,做母親的對自已的親生兒女都是有著一份發自內心深處的關愛。雖然從表麵上來看,劉清絹對女兒徐建軍漠不關心的樣子,其實,在她的心裏,還是很在意女兒的一言一行的,隻是她關注女兒徐建軍的方式不同於父親徐錚。

自從徐建軍懷孕後,劉清絹每天都會過問她的身體情況。雖說起初徐建軍有些不太習慣媽媽這樣對她。但在徐建軍的心裏卻是很自得的:嗬,媽媽看到我也要做母親了,當然要特別關心一點下一代的身體健康嘍。

媽媽帶著徐建軍去住院部辦了入院手續,把女兒安排進了病房後,劉清絹一刻也沒閑著,先是回了一趟家,告訴於紅一聲,接著又打發郝春去市裏買一些婦嬰用的物品,讓保姆去市場買回來了幾隻老母雞.

徐錚一聽老婆子來電話說女兒住進了病房,立馬就給幹休所辦公室去了個電話,讓他們去買一箱子雞蛋送過去,當然了,錢當然是要交的。

JN空軍副司令徐錚正在基層檢查工作,當他知道寶貝女兒要生孩子了,心裏很是著急,不知道應該要準備些什麽。因為實在放心不下女兒的事,徐錚破了自已多年的例:第一次因為家事,提前結束了在基層的檢查工作,返回了家中。

早前的剖宮產術,必需要在產婦有了產前預兆後才進行。而徐建軍的預產期都過去了十多天了,她還是一點要生的樣子也沒有。

因為產婦是自已醫院同事的女兒,婦產科主任親自上陣,安排醫生會診。

徐建軍躺在病床上,頭頂上吊著一大瓶子加進了催產針劑的葡萄糖水,於紅坐在病床邊陪著她,不時地跟她說著話。

於紅問道:“毛頭,有感覺了嗎?嘿,看你這樣子,哪象要當媽的人啊,你那手能不能老實一會兒,別老去動針頭。”

徐建軍笑著說:“姐,這針紮在這裏癢癢的都打了半天了,這肚子怎麽還沒點動靜呢?姐,會不會他死在裏麵了”

於紅伸手輕打了一下徐建軍的腿說道:“竟胡說八道的,弄不好是你記錯了懷孕的日子了呢”

郝春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走進了病房,正好聽到了於紅說的話,他愣了一下,然後裝做啥也沒聽到的樣子走近了病床:“建軍,這裏是媽讓燉的骨頭湯,你先喝點吧。”

徐建軍扭過頭來說道:“噢,你先放那吧,我現在不餓。姐姐,你餓了吧,要不在這裏一起吃點?”

於紅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我不餓,聽媽說你下午可能就要進手術室了,我回去把孩子用的東西準備一下吧。小郝,你在這裏陪一下,回頭我給你們送飯過來。媽說爸爸下午要回來,嗬嗬,說是不放心你生孩子呢。”說完,站起身來就要向外走。

徐建軍一聽爸爸要來看自已,心裏感到暖和和的:還是老爹好。媽媽也比過去和善多了。想到這裏,她向郝春說道:“郝春,你給你家裏去電話了嗎,他們什麽時候過來?”她本來是想說:我生的孩子可是姓郝的不姓徐的,你家裏連個人照麵的都沒有,象什麽話?

但是,徐建軍還是忍了忍沒說出來。

郝春答道:“我媽生病住院了,我爸在醫院照顧她呢,可能沒空過來。”

在郝春的心裏,對自已的父母還是很掛念的。現在老婆要生孩子得在身邊陪著,那邊老媽有病自已不能在身邊盡孝,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分身無術的感覺。

這裏,終歸不是自已的家,在他的心裏,也從沒把徐家當成是自已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