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握手言和 劃分地盤

第20章 握手言和 劃分地盤

徐建軍看著對方那個還算順眼的“頭目”,心裏說:嗬嗬,這丫兒長得挺象個人樣的嘛,就是不知道.有勇有謀嗎?

她抬起雙手,做了一個抱拳的姿勢,衝對麵的張文傑說道:“這位大哥,我叫徐建軍,今天的事嘛,可能是個誤會”

張文傑對著徐建軍微笑了起來,他很是瀟灑做了一個自認為很有形的樣子,抬起頭向後甩了一下頭發說道:“嗬嗬,我,張文傑,一九六0年生人,妹妹你呢?”

這會兒,張文傑越看對麵的徐建軍越喜歡,他在心裏簡直就把徐建軍當成了自已的親妹子一樣了,就差撲過去大叫“做我的女人吧!”

這年輕人嘛,火氣上來的快,消下去也不用費事,兩夥子少男少女們,在他們的頭子們的相互示好下,不多會兒,就好象變成了一家人似的。

徐建軍看著地上躺著的“自家”人們,衝著還沉浸在幸福之中癔想翩翩的張文傑叫了一聲,意思是讓大家先把受了傷的人送到醫院去包紮一下。

看著站在對麵傻笑著的張文傑,徐建軍搖了下頭,扯開嗓門大叫道:“哎,我說你個傻蛋,快點幫著把人送到醫院去!”她的心裏笑了起來:這個張文傑想什麽呢?看他那個傻裏巴嘰的樣兒吧,哼,打小就沒見過美女嗎?

張文傑終於在徐建軍的大吼聲中清醒了過來,他大聲地招呼著手下的弟兄們,一群少男少女們,相互攙扶著,向不遠處的一家區辦醫院裏走去。

為了慶祝今天火拚的雙方握手言和,徐建軍和張文傑兩人一商量,讓大家都湊點錢,晚上包下了一個地攤,點了酒菜,張文傑舔著個臉坐在了徐建軍的邊上,他叫狗蛋子接了兩杯零啤酒,親自端到了徐建軍的麵前。

張文傑舉著啤酒杯子伸到徐建軍的眼前說道:“軍妹子”剛說了個開頭,他的心裏就感覺怪怪的:軍妹子?看她這行事做風嘛,倒真象是當過兵的。可她比我還小一歲呢,哪可能當過兵呢?嘿嘿,我叫她“軍妹子”,她好象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這個時候的張文傑,還不知道徐建軍的老根底子,以為她象自已一樣,是個爹不喜娘不愛的主兒呢。

張文傑搜刮了一下肚腸子,組織了一下詞句,繼續對身邊的這個咋看咋順眼的“軍妹子”說道:“軍妹子,以後咱就是一家人啦!即然是一家人,那咱就不說兩家話嘍,這酒嘛,我這當哥哥的先幹為敬啊。”說完,端著啤酒杯子一仰脖子,“咕裏咕咚”的全倒進了肚子。

喝下了這杯酒,張文傑抬手一抹嘴巴對徐建軍又說道:“軍妹子啊,你要是不能喝的話,哥哥替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徐建軍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哼,你真是小看了.我啦,別說就這一杯啦,就是再來它個十杯八杯的,我也沒放在眼裏。”說完,一仰脖子梗,也把滿滿的一大杯啤酒喝下了肚子,然後“砰”的一聲,把啤酒杯子放到了麵前的小桌上,扭過頭來高聲大叫:“再來一杯!”

張文傑看到徐建軍象男孩子一樣的作派,愣了一下,緊接著大笑起來,也高聲叫道:“給我也再來一杯!”

他看著麵前這個性格象個男孩子的姑娘,發自內心的喜愛!對,就是喜愛,此時的張文傑被徐建軍的氣勢震住了。張文傑心想:早就聽說天橋一帶有一夥子野丫頭活動,自已還真沒見識過呢,今天看來這場火拚,還真拚出了個“誌同道合”的妹妹呢。

張文傑看徐建軍喝酒多吃菜少,他關切地低聲說道:“哎,我說軍妹子咳咳咳.以後我成不成隻叫你妹子呢?這名字裏加上了個軍字,咋聽著就別扭呢”

徐建軍手裏端著酒杯子喝了一大口,打斷了張文傑的話說道:“加上軍字有什麽不好?你就叫我軍妹子吧,叫妹子我聽著別扭。”

張文傑笑了,他就喜歡眼前這個咋看咋順眼的妹子說道:“嘿嘿,那也成。你看,我剛才說的話讓你打斷啦,這個,軍妹子,你這喝酒的法子不太對啊,我可是聽老酒鬼們說過:這喝酒不傷身的法子要多吃菜少喝酒,要是嫌命活得太長了呢,就隻喝酒不吃菜――拿酒當水喝!嗬嗬,軍妹子啊,聽哥哥的話啊,以後喝酒多吃菜。哎”說著,他轉過頭來對一邊的小兄弟們叫道:“去再炒兩多放肉的菜啊,快點!再來一碗雞蛋湯。”

徐建軍沒有拒絕張文傑的好心勸說,拿著筷子就去夾新端上來的一份滑炒肉絲,嘴裏一邊吃著,一邊聽著張文傑在那裏大說特說他的“豐功偉績”:

jn市的中北部郊區,現在基本上是張文傑一幫兄弟們的天下,他們這也是靠著拳頭打出來的地盤,他們給自已的小隊伍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義和團”.

張文傑是土生土長的北郊農村人,家裏有幾畝地種著,聽說最近要搞什麽城市開發啥的,村裏的村委們正挨家挨戶的做思想工作,並給村民們許了口:下一步,市裏會把村子裏的中年人和年輕人,安排進附近的工廠工作。

不過,張文傑可沒打算去工廠當個破工人的,他有自已的打算:現在國家剛剛擺脫了十年“**”時期的計劃經濟,正在向市場經濟起步,趁著這個好時機,張文傑想著做點鋼材買賣,最近正在托關係找門路呢。

徐建軍喝著一大口啤酒,看著張文傑認真地說道:“傑哥,你搞鋼材的生意要很多錢吧?嗬嗬,我沒錢,隻是問一下嘛。”

她對張文傑也是很好好感:人家為了手下兄弟們的事,帶頭替兄弟們出頭找場子,這份子豪情壯舉,讓徐建軍對他有了第一好感。

再者說來,這張文傑和哥哥徐四野同年生人,又加上了親近了一個份量。

張文傑長得一表人材,要是他不張嘴說粗話,還真會讓人看走了眼。

張文傑問徐建軍道:“軍妹子,你家子妹幾個啊?”

徐建軍張嘴就答道:“兩個,上麵一個哥哥在部隊當兵。”這個哥哥,她說的是徐小虎。對於犧牲了的哥哥徐四野,徐建軍已經把他小心地放在了心靈深處,那扇門已經關上了。因為,徐四野是這個世界上她最親最愛的人,他的突然離去,對徐建軍的打擊是沉重的,下意識裏,她不想讓任何人分擔哥哥徐四野對自已生活中的重要性。

張文傑又問道:“那你爸媽都做啥的呢?”

徐建軍答道:“打工的。”

張文傑聽到徐建軍的這個回答,大張著嘴,半天沒回過神來,心想:不會吧,看軍妹子的這個穿著打扮的,可不象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呢。嘿嘿,不過這樣好啊,軍妹子跟我家庭的情況太般配啦,看樣子,以後我得多多在軍妹子麵前表現表現嘍。

這樣看來,自已下步要更加努力地掙錢。

張文傑這樣想著,看著徐建軍的目光更加柔和了:要是爹媽看到我把軍妹子帶回家,他們一定不會再說我天天不務正業的瞎胡亂了吧。象軍妹子這樣長相的女孩子,我可是越看越愛啊。

徐建軍可不知道張文傑聽到她把自已的父母,說成是“打工的”會有這麽多的想法,反正爸媽的確是在給**“打工”嘛,既然都是打工的,做什麽工作還不都一樣唄。她對張文傑有些示愛的目光注視下,沒有一點扭捏的反應。

也可以說,徐建軍屬於那種情竇晚開的一類人,根本就沒有把張文傑列入自已的戀愛計劃中,她也根本就沒有什麽戀愛計劃。

張文傑和徐建軍扯了點家事,兩人不由地一同建議:把兩幫隊伍合並在一起,今後就以天橋為南界,北至張文傑家住的村子,都劃進了他們的宏偉藍圖之中。

兩人商議後,張文傑從坐著的小凳上站了起來,向周圍正吃喝著的眾人叫道:“大家先放下手裏的筷子聽我說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啦!我叫張文傑,這位以後你們叫她‘軍姐’.大家平時的活動範圍不變,有事的時候吱聲一下.大家有樂同享,有難同當.下一步,我準備開一家.公司,有興趣的可以去我那裏打工啊,按勞取酬、多勞多得,有錢的出個錢場,有力的出力,沒錢沒力的.還是回家吧.哈哈以後咱們就叫軍妹子,你說咱們叫個啥名呢?”

他本來想把自已還沒成立的公司叫“皮包公司”的,轉念一想,還是說點文化人的話吧。

徐建軍也站了起來說道:“咱們就叫.”她想了想:張文傑過去的小隊伍叫“義和團”,自已的隊伍嘛,還沒有個名字,“震天橋”是外人給起的,她可不認可。

停了一下,徐建軍又說道:“就叫‘十八小隊’!以後大家出門在外的,有人問起咱們的團體叫啥名,就向他們報‘十八小隊’!”

之所以徐建軍會把隊伍的名字叫做“十八小隊”,因為她想起了哥哥十八歲就犧牲了,無論自已今後做什麽,都不能忘記他,但她從未對自已的人解釋過為啥要起這麽個名。

兩幫子劍拔弩張的兩夥年輕男女,現在象是一家人似的,坐在馬路邊的路燈下,吆五喝六的好不熱鬧,這酒一直喝到了第二天清晨天光放了亮,這才都搖搖晃晃地各自回了家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