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

穿進np文的

蘇醉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她身下的大床是自己親手鋪上自己繡的刺繡被單床腳那處位置有一朵小小的櫻花中心是一團殷紅繡的時候技術還不熟練便在一角上先試試手不料紮破了手,便改成了一朵殷紅花心的小櫻花留作紀念她臥室的門上貼著一張喬振宇的海報那是她最最最愛的內地演員哪怕他不溫不火不算紅,哪怕這個NP

是宗執!

蘇醉想要就此裝著醒過來,不料宗執反手緊緊捂住她雙眼——纖長的羽睫在宗執手心不停地刷來刷去,卻怎麽也不敢直接伸手拿掉他的手掌——宗執在心底微笑,果然……她剛才醒著。

這麽一個警惕性極強,爪子又尖利的小野貓……宗執很有自信,絕對有方法,徹底拿下她!

他捂住蘇醉的眼睛,不讓她“醒來”,卻是溫文爾雅地對單白母親笑道:“伯母您好,我是宗執。”

母親似是才發現屋子裏還有旁人在,連忙擦幹了眼淚抬頭。這一抬頭就被驚到——倒是一個氣質溫和的俊逸少年郎啊!

但是……不認識!

腦袋裏轉著無數問號,母親疑道:“你是——?”

宗執向母親一頷首,“伯母,我是蘇……單白的……學長。”

母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因為我家以前的條件有限,所以阿白向來是不會邀請學校的朋友來家裏做客的。”言下之意,就是母親不認識他。

不邀請同學來家裏,一方麵是條件不好,一方麵也是怕人看到老單頭那混賬模樣而被嚇到。

但母親說到這裏時,悚然一驚。

自從母女倆到D市生活,阿白因著學習成績不錯,所以一時半刻並不著急處理自己的學籍問題。從H市調出的學籍檔案,阿白並沒有立刻去申請D市的學校進行注冊——這也是因為蘇醉擔憂自己的學籍一旦注冊,會被人順藤摸瓜查到——那麽,這所謂的學長,若是阿白以前學校的,怎麽可能會跨越省市,消息如此靈通來看望阿白?若是D市……更不可能了啊!

母親猛地站起身,卻在發現宗執臉色微微一變時,驚覺自己似乎打草驚蛇了。

母親放軟了聲調,輕聲笑道:“阿白能有你這樣的好朋友、好學長,伯母也為阿白感到高興。現在阿白病了,你……看過,也該放心了吧。早些回家吧,免得教你父母擔心。”

母親說到最後,已經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了。她心中為著各種各樣的猜測而擔憂驚惶不已,怕的是這少年是本家追蹤來的人,萬一、萬一要害阿白怎麽辦!

可是在看到那少年手底下,緊緊捂住阿白的眼睛……母親的心,再度顫抖了起來!

宗執勾唇低低一笑,正要說話,臥房門再次打開——門外,陶煜千身後跟著端著一碗冒熱氣的什麽的陶金,正安安分分地站著,對著母親笑得一臉花開。

宗執冷眼看去,陶煜千那家夥的表情倒也不像女婿見丈母娘那般,笑得恁加諂媚。可是陶煜千對待蘇醉無論是愧疚也好,還是因為別的,都很讓宗執不爽。各種不爽!

陶煜千看到宗執,輕哼一聲,揮手示意陶金將那碗端過去,這才禮貌友好地對母親笑道:“伯母,我是蘇……呃,阿白,嗯……單白的,好,好朋友!嗬嗬!這是我讓我的保……男保姆,為單白燉的補品,樓下還有,伯母也去喝一些吧,解解乏。”

宗執一手撓著唇角,一邊忍俊不禁。真是佩服陶煜千這個大老粗了,一番話,能被他說得七零八落。

母親卻是更覺驚恐。——一個“學長”也就罷了,現在,還有一個“好朋友”?!阿白到底是怎麽了,才會招惹上這些來曆不明的人物?

到底……會對母女倆的生活,產生何種龐大的影響?!

母親心底長歎:自己已經老了,當年那些舊事,若是那人不來找,便是隨風消逝在記憶與歲月中……或許對所有人都好。

怕隻怕,那人心頭扭曲,仍舊含恨於她當初逃跑,還生下了阿白……可是那人怎麽也不想想,惟有遵從人倫大德,才能立足於這個社會!

而她,隻不過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個女人罷了!

而阿白……就是她最不能碰觸的**!

屋內眾人,紛紛沉默。陶煜千原本想在伯母麵前賣個好,不料不知道伯母想到什麽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看起來好不嚇人。——陶煜千都有點杯弓蛇影了,生怕蘇醉這邊還沒好利索,她母親又出事了!那蘇醉不得恨死他才怪!

這邊廂,蘇醉終於忍無可忍,在被子底下用力攥幾下拳頭,恢複手部的力氣後,當即便是一巴掌揮去宗執禁錮她雙眼的手掌。

一時間,雙眼掙脫黑暗,因著室內明亮的燈光,蘇醉一時間隻覺眼前發黑,腦袋嗡了一聲,好半天才恢複正常。

宗執在一邊低低地笑,看向蘇醉的眼神裏滿滿寫著好玩、有趣等字眼:唉,偏跟少爺我較勁,最後吃虧的……不還是你麽?

蘇醉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後,用力將頭扭了過去:特麽的,果然騾子牽到美利堅都還是騾子,不會無緣無故變成驢!——這麽壞心眼的惡劣東西,煩!

蘇醉將頭轉向母親,在確定母親毫發無傷時終於放下心來,眼中不知怎的一陣酸楚,口中囁嚅著:“媽……媽媽……”

母親一下子飛撲過去,將蘇醉上身抱在懷裏,淚如雨下。

“阿白!阿白!你怎麽會,怎麽會……這麽可憐!”

這下反倒是蘇醉先止了淚水,硬是微笑起來,安慰母親擔驚受怕的不安情緒:“媽媽,我沒事的。隻是、隻是意外,不用擔心!我會好起來的!”

母親不說話,隻是一味抱著蘇醉痛哭。

母女倆造出的悲慘氣氛,令始作俑者陶煜千的神經實在不堪重負,差點崩潰。他那顆愧疚的小心髒啊,撲通撲通,每跳一下似乎都在說一句“讓你手賤”、“讓你手賤”、“讓你手賤”……

陶煜千情不自禁向前挪了兩步,湊近了母女倆,頗有些低聲下氣的可憐模樣,語調淒慘:“對、對不起,伯母,還有……阿白!是我的錯,是我,傷了阿白!伯母,這一切都怨我,我認打認罰,隻求伯母原諒!”

母親擦了一把眼淚,語帶埋怨地怒道:“我原諒你有什麽用?——是你傷了阿白?既是你犯的錯,就去對你應該道歉的人說,對我說,我隻會一個母親的身份——恨你!”

陶煜千一驚,倒退了兩步。

宗執不慌不忙地上前,掏出幹幹淨淨的淺灰色手帕遞給母親,輕聲道:“伯母,先擦一下眼淚。”對著蘇醉微微一笑,口中卻是對母親義正言辭道,“伯母,請別擔心。相信以我宗家之力,絕對會保阿白一生健康,平安喜樂!”

……這話,卻是十分嚴重了!

母親自大戶出身,對於富貴人家交流之間的潛台詞自是清楚的。可現下她完全被宗執這言下之意驚到,第一反應是——宗家?哦,好歹不是本家的人……第二反應卻是——這少年看著正常,溫和俊秀,實則……戀童癖吧?!

看看宗執,再看看床上自己那瘦弱蒼白得隻有五歲大小的女兒……母親隻覺,這個世界,好不科學……

陶煜千並不知道,在聞聽宗執那言語之時,自己的眼睛都紅了!陶金卻是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卻是心驚肉跳!

陶煜千要說什麽,卻聽宗執朗朗一笑,溫和有禮地回道:“伯母無需多慮。日後阿白身體將養好了,我早就看準阿白的能力絕非池中物,倒是充滿信心要將阿白招致麾下,做我事業上的左膀右臂呢!——內位,你怎麽說?”

內位——陶煜千,愣,呆愣。

宗執,笑,譏笑。

蘇醉,驚,大驚。

母親……母親其實滿不好意思的,發現自己想岔了,還以為宗執是要對女兒負責終身呢……咳咳。

蘇醉緊緊盯著宗執,而後者則隨意大方又坦蕩無比地任她打量。

——真的嗎?他的目的,真的如此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三更完畢!親們,今天很肥!多關照一下灑家吧!灑家也很不容易滴::>_

蘇醉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身下的大床,是自己親手鋪上自己繡的刺繡被單,床腳那處位置有一朵小小的櫻花,中心是一團殷紅——繡的時候技術還不熟練,便在一角上先試試手,不料紮破了手,便改成了一朵殷紅花心的小櫻花留作紀念。

她臥室的門上,貼著一張喬振宇的海報——那是她最最最愛的內地演員,哪怕他不溫不火不算紅,哪怕……這個NP世界並沒有他的存在,她仍舊找人畫出記憶中的他,打印成海報,貼在門後隻為了一睜眼就能看到他。

她的書桌上,還放著一本母親推薦給她看的書。母女倆的生活在到達D市後漸漸變得平穩,母親不必再為了生存而天天出門工作,閑暇時母親重又撿回年少尚衣食無憂時,喜歡看書的習慣。母親還取笑蘇醉,學習成績是不錯,但一到寫作文需要舉例子論證時便卡殼——還是多看看書吧姑涼!

……

這是她的生活。

這是她平平凡凡的小小的快樂。

這是沒有人硬要逼著她去選擇什麽、拋棄什麽、痛苦什麽而又反抗什麽……的安然生活。

她不希望有人破壞。

誰敢破壞……誰就是她的敵人。

而那個敵人之一,少年高大修長的身軀,正縮在她小小的書桌椅子裏,麵對著她坐著在小憩。

蘇醉躺在床上,慢慢將臉扭過去,不動聲色地看著。平心而論,宗執長得不錯,在七個男人中,雖然不能同殷氏兄弟的精致華麗媲美,又遠不如蔚年遇的純真善良能夠吸引女主,更是比不得樂正驍身居上位那優雅卻不失棱角的雄渾氣魄。

可以說,宗執隻是好看,外貌比不上殷氏兄弟,而他外在那種遮掩自己變態內心的、名為“溫文爾雅”的麵具,又比不上蔚年遇來得真實。若比野蠻,比不過陶煜千;若論暴躁,更不是常年冒險者應無儔的對手……

宗執,就是一個處於中遊地帶,不上不下的尷尬存在。

可若是就這樣看清了他,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他的變態是一方麵,可他的心計之深、麵具掩藏之結實,是其餘六個男人中誰能無法相抗衡比較的。

相信原劇情中,如果麵對女主,宗執背後那副暴戾而狂虐的麵具沒有那麽早的暴露出來……沒準之後就沒蔚年遇什麽事了。

宗執那溫和的治愈係麵具,的的確確能夠欺騙人心的。

蘇醉閉上眼。而在她閉眼的那一瞬間,宗執雙眼睜開,眼神清醒,了無睡意。

宗執的聲音,在蘇醉頭頂響起。

“你醒了?”

蘇醉不答。在學校的時候,她裝睡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可以不轉眼珠,仿佛真的睡死過去一般。

隻聽宗執輕輕歎了口氣。

下一秒,他向來溫柔的音調變得陰冷陰冷的,令人聽起來直滲雞皮。

“你為什麽……變了呢?”宗執仿佛在自言自語,“你變的……我都不認識了。”

話音停了片刻……蘇醉明顯感覺到一股熾烈得令她倍覺煎熬的視線慢慢湊近她的臉,她緊閉的雙眼,壓迫極大,那氣勢那滾燙得令人隻想逃離的視線,差點令蘇醉無法堅持。

所幸,他慢慢轉開了。

“這一次……你還是我的。逃不了的……逃不了的!”

“既然你變了……也好,或許這一次……”

蘇醉聽得毛骨悚然。

——他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時間令蘇醉細想,房門砰的一聲被用力推開,隨後一個人影跌跌撞撞撲到蘇醉床前,哀切地痛哭起來——

“阿白!”

刷的一下,蘇醉的眼角流下淚來,劃過發際線,隱入那如墨黑般的柔軟發絲中。

有人伸出手來,輕輕擦去她的淚水。蘇醉一驚,心中罵了一聲草泥馬——這不是母親的手!手指有力,骨骼稍粗大,比起母親這些年工作而粗糙磨繭的雙手,這手指顯然太光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