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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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三大家族當今一輩的三名年輕人來說,宗執、應無儔、蔚年遇……應無儔脾氣暴躁而無謀,蔚年遇身體孱弱性子更是軟弱,恐怕真的惟有宗執才最適合做新一代的三族大族長。
隻是上一代族長便是由宗執的父親擔任……之後,還會允許宗家的人連任嗎?其餘兩家,真的會坐視宗氏一家獨大起來嗎?
按常理來說,絕對不會。
當夜,由於蘇醉的傷口剛重新包紮好,又是因著才崩裂過,所以眾人是不敢立即挪動她去醫院的,惟有在家裏待一晚了。
蘇醉與母親道過晚安,又在陶煜千的死亡射線掃視下勉強喝掉了陶金送來的補品,最後……卻在半夜,看到宗執偷偷摸摸進了臥室,站在自己床前。
蘇醉感到腦瓜子是一陣一陣的疼——“您老又有什麽指示?快說快說,說完滾粗我的臥室,我要睡了!”
宗執蕩漾地一笑,作勢要走過來掀開她的被子,“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啊!還能給你……暖暖被窩……”
蘇醉翻了個白眼,“喂喂,現在最起碼零上二十攝氏度,請問你湊那麽近,別說暖被窩了,是想熱死我嗎?”
真個是半點女孩子該有的羞臊之態都沒有。
宗執大變態難得被噎到,臉上那顏色恁叫一個好看。
蘇醉嘻嘻一笑,“您有話就說,咱好說好商量。”別大半夜的偷襲,搞的好像這變態當真戀童一樣!——他是不要臉了,可她還想要在母親心裏的乖乖女形象呢!
宗執輕拍了下手掌,讚許道:“痛快!”沉吟片刻,他態度鄭重了許多,徐徐道來,“我倒是想和你做個交易。——由我完成你的心願,而你……自願留在我身邊。”
蘇醉卻是輕輕搖頭,“的確,我有急需同你交易的想法……可是,若你的條件沒有期限,我是不願意的。”
她決不可能將一輩子都拴在這個變態身邊,妾身不明。那樣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令人厭惡的桎梏,再者也與她想要的生活決然不符,這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想看到的局麵。
宗執“喔?”了一聲,滿臉趣味地看著她,似在等待,看她接下去能再說出什麽令他吃驚又逗趣的話來。
蘇醉微笑。他倒是懂了,她是可以同他做交易的,而她的風格,便是清楚說明自己的要求和條件,最後又需要付出多少相應的報酬……性子直率,他眼中滿是欣賞。
“我隻需要你……幹掉南部玉家。”她看到他眼中微微的凝重之色,卻是輕輕鬆鬆笑了起來,似乎自己提的要求隻不過是清理一片掉落在地的枯葉。“沒錯,就是應家數十年前曾居住過的那個地方的鄰居,望族玉家。”
眼波流轉,望向思索中的少年的視線帶著一絲諷意,隻聽到少女清脆的聲音低低說著:“幹掉那個玉家……斬草除根,後顧無憂!而我的報酬是,在你身邊十年。”
當然,所謂的驅使,不包括OX神馬的……
她受夠了那個雖然沒出現過卻一直在影響她們母女倆的玉恩玨!那個雖然與七個男人的背景相比完全不夠看,卻又輕鬆能把她們母女逼得如同下水道老鼠一般四處逃竄的親舅舅!他所依仗的,也不過是那個所謂名門望族的玉家罷了!
區區一個玉家的家主,家裏上無從政從商的靠山或先輩,下,卻隻有兩個不到十歲的兒子,玉家更是再無與玉恩玨同輩的人才!——這樣所謂的名門望族,所謂的豪門,怕是宗執一個人背地裏的力量都能收拾幹淨的吧!
而且那兩個與她有著一點兒血緣關係的小表弟,別看年紀不大,劇情開始時也才十幾歲,卻也不是可以輕易忽視的人物呢……他們倒不愧為玉恩玨的兒子,某些時候……真真令人厭惡。倒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宗執在聽到那句“斬草除根”時,向來沉穩的臉色終於是變了一變。蘇醉眼中,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臉上流露出一股極為扭曲而糾結的神色……蘇醉不懂,也不出聲,隻靜待著宗執自己做決定,再告訴她就好了。
半晌,宗執恢複了常態,卻是輕哼一聲:“真是小看你了呢!”最毒婦人心,他從來知道,隻是……沒想到她居然也會變。
蘇醉笑著搖頭,卻不說話。這不怪她,她提的要求高,卻也因宗執一開始就明說了對她所要求取的報酬……是宗執要求她,而不是她上趕著去做買賣。
誰的心思更迫切,誰才是大爺,握有最終的主動權,不是麽?
之後宗執一直沒說話,似乎仍在思索對付玉家VS收獲一個蘇醉——這兩者,到底哪一個的回報更多,更適合投資……宗執偶爾看向蘇醉的眼神令後者有些心驚膽顫,仿佛對方已經發現了什麽似的……
蘇醉也很無奈。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其實是沒有辦法完全擺脫玉恩玨的陰影,而且對於玉家她也是完全沒辦法的。
每當她一想到,玉恩玨和他老婆擺著一張偽善的嘴臉,特別是玉恩玨還逼死了她母親,假裝好心地接她回來撫養,結果第二天轉手就賣給了殷氏兄弟做高級妓|女!
——這樣的恨,這樣的可怕,隻要一想起,就會感到渾身發冷。
宗執完全有能力做到這件事。而對於玉家的權勢與宗執等人相比,完全從原著中兩個表弟麵對男人們十足十的諂媚態度就可以看出,劇情男人們隨意丟出來一個,都能把玉家橫著豎著各種捏死不留渣渣。
蘇醉自己沒能力,事實上也沒法親自下這個手。所以她願意用自己的一些時間,去換取母女倆的一世安寧。——這交易,在她看來,很合算。
這一晚,宗執並沒有立刻給她答複。雖然蘇醉看得出,宗執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其實並不滿於那個“十”年之約,可他也看出,她不想把自己栓到他身邊太牢、太久,所以,做生意麽,給彼此都留一點餘地,未必生意做完就不是朋友了……
在蘇醉養傷的中途,陶煜千收到父親傳來的急訊,說是要招他立即回家。陶煜千心知內鬼一事已經有所眉目,父親要借此為他這個未來繼承人立威……是個大好機會。卻又擔心著蘇醉以及一直滯留此地不去的宗執,擔心他們倆……咳咳,反正,陶煜千現在心裏是糾結,糾結,再糾結!
蘇醉的身體果然是進化過的不同凡響,傷口崩裂後重新恢複,竟然比上一次的恢複更加迅速且狀態平穩,母親又為她細心保養,陶金也成天換著樣兒的燉補品給她大補……所以原本常人需要數日、十數日甚至月餘的養傷時日,到了蘇醉這兒,短短三四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隻不過蘇醉現在還是不能劇烈運動,也不能動武罷了。
宗執見蘇醉的傷勢恢複得異同尋常的快,倒是沒少抓著蘇醉做實驗,比方說給她抽個血啦,驗個尿啦,沒事做做全身檢查,掃描一下腦細胞啦,做個B超什麽的——蘇醉倒是差點忘了,這貨原劇情中就是學醫的!對於難得的實驗體,那可是絕對會見獵心喜的。
可憐蘇醉,肚皮上的刀口還沒好利索呢,倆胳膊上先一天換一隻的輪番抽血呢,抽得蘇醉喲……剛抽完就看血口沒了,然後變態嘖嘖稱奇,口中說著“既然愈合這麽快,再抽一管也不要的喲西?”……
蘇醉:臥槽!救命!
……怎麽這貨還沒開始學醫呢,就已經先為自己找好實驗體了呢!
難道說真的是劇情大神使然,連愛好與專業都不帶變化一下的?!
等到蘇醉能走能跑了,宗執便與母親趁著蘇醉不注意時密談了一番。
彼時宗執隻是對蘇醉說,答應她的要求,做成這筆生意。但蘇醉卻不知宗執會先從母親下手,求得母親放鬆口風。
不知道二人說了什麽,等到第二天晚飯時,母親做好飯端上桌,三人同桌吃飯的時候……母親笑吟吟地對蘇醉說:“阿白,等你傷好了,就去上學吧?”
蘇醉正悶頭扒飯,聽到母親這話時嘴裏還含著一口母親為她特烹的五花肉燉酸菜之少鹽少油版……聞言,差點被噎到。
“媽~~”蘇醉咕嚕一口咽下,張著一隻油嘴,討好地湊上去,“我不是說了麽,上學的事不著急?初中那些課程我都跟得上,完全可以到時直接跟著人家一起中考的!”所以說……上學什麽的,還不如她多做點事,賺賺錢啦,增長增長見識什麽的,也比在學校裏幹坐著,看那些早就通透的簡單知識強嘛。
母親卻是搖頭,眼神瞥了一下不動如山的宗執,“等開學,你便同宗執,去上學吧。”
蘇醉猛地一激靈——跟、跟、跟宗執?!上學?!
……尼瑪,去聖艾易斯?!
不——要——啊——!!!
那個坑爹的地方!那個連上島惟一方式——所乘坐的“航遠號”都是明麵上的高級妓|女交易所的坑爹的學校!
……居然,讓她去?還跟著變態宗執?!
蘇醉猛地將筷子一插碗裏——那碗,啪嘰一聲,碎了……
她指著宗執的鼻子大罵:“小人!變態!不講信譽!——你跟我說不就好了,怎麽可以去跟我媽唧唧歪歪,欺騙我媽?!有本事……有本事你跟我媽明說,那破學校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
蘇醉冷冷瞪著宗執,嘴角勾起一個極盡冷嘲的弧度:“你倒是說啊,你敢說麽?”
你敢跟我媽說麽,那是個到底有多藏汙納垢、令人無恥、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地方!
卻見宗執頗為斯文儒雅地取出絲巾,輕輕擦拭嘴角。然後將碗筷收起,整整齊齊地疊在水池裏,擦淨了手,這才——一手握住蘇醉直直指向他的不客氣的手指,輕輕撫摸了兩下,微笑道:“哦?你確定……真的要我說?”
蘇醉剛想說是,忽然憶起……曾經是自己說過的,願意以留在他身邊十年作交換除掉玉家的條件……
而宗執是肯定會去聖艾易斯就讀的,所以這十年……無論是聖艾易斯,還是離開聖艾易斯在宗執身邊工作,她都是一定要陪同的……
蘇醉淚奔:這麽看來,宗執先與母親談好去聖艾易斯一事並有所隱瞞那學校的坑爹情況,倒是、倒是對母親好交代,也省的她再費心想什麽理由了……
蘇醉回頭看著因為他們“和好”而放心去收拾桌子的母親,淚奔,真的好想淚奔。
需知聖艾易斯那種地方,男多女少,大多數富家子弟目中無人,也就對學生會那幫人敬畏有加。而所謂的女學生,正經在課堂裏認真上課的極少,其餘的……都是被送到學校後院那個專門修建的,為了給那些高級妓|女居住的地方。
不要以為被送過去的女子不需要理會,那裏都是原本身家清白良好的女孩子,隻有一小部分才是在聖艾易斯裏犯錯或惹怒了什麽大人物而送過去受罰的。那些被送去的女孩子,往往是出身富貴人家,卻不一定是婚生女——即私生女,這樣的身份雖然上流社會不是不允許,但是也無法用於聯姻,所以會被家人送到這地方來,沒準哪天勾引到一個富家子,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也說不定……
母親曾是玉家的嫡大小姐,加上玉家數十年前便與三大家族的應家比鄰而居,母親更是應家大小姐的鋼琴教師,關係不可同日而語。所以母親年少時就讀的學校一直是高貴的新娘學校,為了日後聯姻做準備,半點都沒有接觸過有關聖艾易斯的一切消息。
雖然蘇醉心中擔憂隨同宗執前往聖艾易斯後自己的處境……但她並不會同母親實說,報喜不報憂。她明知,到了聖艾易斯,宗執絕對不會處處護著她,沒準……反倒以折騰她為樂,可這是她為了母女倆的未來,自己做出的代價最少的選擇。
她蘇醉,既然做了,就不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