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7 章

華錦繡不覺已經落淚,待濕了臉龐,卻一發不可收拾,靠在了顏如玉的肩頭。多少年來,自己都不曾想過會愛,既然愛了,這愛又是讓人這麽的無奈,難受,悲涼。顏如玉也略微聽到傳聞,那些聚集在何慶班的男男女女,男的被家裏的女人揪回家,那些女人嘴裏的不幹不淨的話自己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皺眉,苦了錦繡!還有今日來了位七王爺,也去了何慶班,到底是怎麽的一番事故能讓平若冷冷清清的華錦繡傷心如此。

“可是那些欺負你的人?”顏如玉問道,其實就算是那些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唯一能幫的就是讓錦繡暫且留宿段府。華錦繡隻是搖了搖頭。顏如玉皺了皺眉頭,不是,那是:“可是今天來的那位七王爺?”錦繡又搖頭,拚命的搖頭,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濕了錦繡的衣衫。顏如玉,你可知?為你,為你!錦繡不能言,不能語,錦繡隻有搖頭,隻有慟哭。繼而哭得越來越凶,一發不可收拾。顏如玉隻由著華錦繡這麽哭著,不知從何安慰,也不會安慰別人,隻是這樣任她趴在肩頭。半響,華錦繡也沒了聲音,隻是吸著鼻子,緩緩的從顏如玉的身上移開,看著濕了的肩膀,竟生出一抹紅暈。顏如玉看著發絲淩亂,紅著眼睛流著鼻涕,又是一番羞澀姿態的華錦繡,這是第一次看到錦繡如此狼狽不堪,不禁笑出了聲。華錦繡拿出帕子,擦了擦臉,顏如玉目光移到了那帕子上,不是自己那一條。華錦繡看出了顏如玉的心思,“如玉的那條帕子,舍不得用,卻一直隨身帶著。”繼而掏出另一塊手帕交了顏如玉過去。顏如玉看著上麵越越欲出的鳳凰,這真是自己的繡品呢,和以前繡得都不曾一樣,這隻鳳凰這麽驕傲,像,像華錦繡。顏如玉又是一驚!又瞥見那卷畫軸,又看了看自己的帕子,嚇得如見了鬼魅一般,立馬丟了出去。華錦繡疑惑的將手帕撿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顏如玉,百思不得其解。

“錦繡…”良久,顏如玉盯著華錦繡的臉龐,那白皙的臉蛋稍稍還有些未曾褪去的紅暈,顏如玉不自覺的又伸出手,又頹然的放下,心裏也滿是疑惑,這,到底是怎麽了?顏如玉不敢去想,華錦繡隻是那麽看著,顏如玉啊顏如玉,你我的感情是一樣的,為何你不知,為何我又先知,這讓我如何是好?你若不曾這樣,我倒可以斷了念頭,從此不去想,可是你又是這番姿態,這讓我情何以堪?

“錦繡早點休息,如玉先退下了,夫君還在房中等我。”華錦繡的心一緊,夫君,夫郎,顏如玉撇開女人的身份不說,也是他人的妻子。任憑如何,自己還是斷了這念頭,這想法的好!待顏如玉回房,華錦繡攏了攏發絲,看著還在冒熱氣的水,寬衣沐浴,不再去想其他。

華錦繡不想,因為早已明了,不明的是在主屋的顏如玉,從回房,到沐浴,到躺下,腦子裏眼前浮現的都是華錦繡,那孑然一身的華錦繡,那多姿多彩的華錦繡,那攝人心魄的華錦繡,那狼狽不堪的華錦繡。那畫裏的華錦繡,畫裏的自己,怎生了這樣的姿態?那台上扮演杜麗娘的華錦繡,自己之後尋了典故來看,杜麗娘和柳夢梅的愛情卻也曆曆在目!愛情!顏如玉的心涼到了腳底,發寒!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愛情?

顏如玉撇開頭去看身邊的段子睿,那英俊的臉,這對自己十分好的男人,自己是她的妻子,怎麽能有那樣的想法。應該不是愛情,應該不是愛情!撇開頭,顏如玉隻覺自己想太多了,又苦笑了一聲,也不在去想,腦筋也經不起折騰的開始恍惚,入睡。

次日,華錦繡和顏如玉在庭院裏下棋,碧月帶回來縣官被罷的消息(前麵有提過),華錦繡大驚失色,這玄祺的消息真比想象中的靈通,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隻不過是段子睿的一句話,這官說沒就沒了!上頭來了人,本應孝敬,卻被這七王爺拿來大做文章,所有以為這爺是下來遊山玩水的,卻不想做了巡按,下來體察民情的。周圍的大小官員一時間也**了,也開始有了動作,貪汙的事最近不能做了,也腐敗不得了,窯子也不能逛了。

“就這樣被罷了!”碧月自言自語道,顏如玉隻歎了口氣,隻想官場的事,女兒家的過問不得,夫君幸虧沒入官場,算是大幸了!一家人,莫過於平安二字!華錦繡隻在一旁驚歎玄祺的動作之快和心狠手辣。自己於他,怕也會是一場拉鋸戰,自己沒有籌碼,能賭的或許隻是玄祺對自己的感情,但也怕這廝狗急了跳牆,做出超乎自己範圍的事情。隻在彷徨間,

“錦繡想什麽這麽入神,你可是輸了哦。”顏如玉看著華錦繡,吃吃的笑開了。不是贏了盤棋讓自己心花怒放,是看到想事情想得入神的華錦繡,竟將這白玉棋子放在了嘴邊,一副很努力去思考的樣子。華錦繡緩過神來,也覺得自己失了態,在旁人麵前警惕性十二分強的華錦繡在顏如玉的麵前,全然沒了。自己到底是喜歡這樣的女子,溫和的如春風,能入心入肺的女子。

“沒想什麽,如玉贏了,如玉好厲害。我一直都是輸。”華錦繡竟嘟起了嘴巴,顏如玉看著又是一陣笑,自己到底是不了解這個人,怎麽可以有這麽多麵得華錦繡,讓自己時常吃驚。嘟嘴,這幾歲孩童所作的伎倆,這人倒也用上了。可是自己卻很喜歡這樣的華錦繡,這樣的華錦繡讓自己開心不已。

華錦繡隻見顏如玉笑開了花,也癡癡的看著,臉色也不複剛剛的可愛模樣,心底的那根弦又動了一下。是這感覺,如初見般得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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