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拜布爾趕回來的時候,毒藥正在他的拳擊訓練室裏麵揮汗如雨。看見那赤裸的上身,形狀優美的肌肉線條,汗水密布卻性感異常。拜布爾不禁為他剛才那一組精彩的組合拳叫好。

毒藥扶住沙袋,轉過頭看了一眼,閃過一絲緊張的神色,畢竟那一天的記憶對於他來說可算是刻骨銘心。

拜布爾鼓著掌慢慢走過去:“看來戈曼警官這些日子恢複地不錯啊。”

乍聽到“戈曼”這個姓氏,毒藥不禁一愣,隨即深藍色的眼眸充滿警備。修長的身體暗暗積蓄著力量,麵容卻還一如既往的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國際刑警組織你總該知道吧?八年的臥底生涯,輝煌的戰功,戈曼警官有讓人豔羨的資本啊。”拜布爾一字一頓地念著“戈曼警官”,因為調查報告上麵寫著“毒藥”是他的代號,緝毒刑警叫“毒藥”,真是諷刺啊,不過也可以理解成他是那群毒販子的“毒藥”。

戈曼嘴角彎起一抹冷笑,看來拜布爾的勢力觸角已經延伸進國際刑警組織內部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回過位於法國裏昂的國際刑警總部,差點都要忘記法國的天空是什麽顏色,就如同現在聽到自己的姓氏都感覺陌生而遙遠。既然拜布爾知道了,他也不想否認,雖然以警察的身份出現在黑手黨中簡直是自尋死路,戈曼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讓別人相信他不是警察,隻能用沉默來表示肯定。

“現在把你扔出去的話,你死一萬次都不夠!”拜布爾在戈曼的耳邊調笑著:“毒販子最恨的就是警察,尤其是臥底警察,他們會讓你在死前嚐盡世上最痛苦的刑罰。”拿到報告的時候他也很驚訝,戈曼的“赫赫戰功”居然能羅列兩張紙,繳獲的毒品,抓捕的毒販不計其數。

戈曼微眯起眼睛,拜布爾的話讓他想起那些慘死在他眼前的同伴,最痛苦的刑罰,最血腥的場麵,至今想起,心都會抽搐起來,但是他並不懼怕死亡,戈曼抬起頭,盯著拜布爾的眼睛說:“我一個人毀掉過毒販子上億元的生意,便是死了也值了。”

拜布爾一直覺得他是一個很冷漠的人,即使幫別人,表麵上也看不出多少熱忱,眼前這般站著,倒是讓他想起“正義凜然”這個詞語,他不喜歡太過正義的人,就像雅科夫,可以為了金錢去做不可原諒的事情。也許就是戈曼的那種正義凜然,所以在第一次逃跑的時候,就算開槍也沒有瞄準別人的要害,被擒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他喜歡毀掉別人最值得驕傲的東西,拜布爾的手指撫上戈曼肌理分明的胸口:“可是你死之前我會領取我的獎勵,聽說你潛逃失敗了……”

戈曼卻一拳揮了過去,過近的距離讓拜布爾躲閃不及,側頭下腰,那一記老拳還是擦著眼角掠過,把他的眼鏡打飛到一邊。戈曼舉著雙拳,步伐靈活躍動,昂了昂下顎:“可惜這次我不會那麽輕易就範。”

拜布爾撫過有些發脹的眼角,嘴角彎起邪邪的弧度,果然是他看上的人啊:“就不就範不是你說了算,聽說你還有一個漂亮的妹妹,俄羅斯的美女真是世界聞名啊,雖然我不喜歡女人,但是我的手下……”

“你把我妹妹怎麽了?!”戈曼蹙著眉頭緊張地喊了起來。

“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我當然舍不得把她怎麽樣,不過是請她來西西裏島做做客,和她三年未見的哥哥碰個麵而已。”拜布爾走到一旁,拿起另一幅拳擊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戈曼警官,我會盡地主之誼的。”

戈曼的心中燃起怒火:“我們之間的爭鬥不必牽扯到其他人吧,卑鄙小人!”

“我從來都不是君子。”拜布爾雙拳對擊了一下,“想要不受罰也不是不可能,贏了我就行。”

戈曼吼道:“放了我妹妹!”

“那得等這一次的帳結清了再說。”拜布爾步伐靈活地閃到戈曼麵前,幾招虛晃,風馳電掣地一拳照著戈曼的麵門直襲而去,戈曼也不甘示弱地回擊起來,似乎要把這些日子的憤恨,屈辱都化在凶猛的攻勢之中,幾個回合下來,兩個人都已經是大汗淋漓。

拜布爾的身手是為了生存,凶狠毒辣,招招致命,但是戈曼所受的專業訓練同樣不容小覷,雖然沒有占到什麽便宜,但至少防守做的滴水不漏。然而,卻在揮拳過去的時候胸腹被猛地撞擊了一下,隨即,拜布爾一個側身,右腿擊在戈曼脖子上的傷處。戈曼趔趄地摔倒在地上,而拜布爾也順勢壓倒在他身上:“這次夠公平了吧,我弄來最好的廚子伺候你的胃,給你最舒服的房間休息,還有弗朗西斯科幫你療傷,你這回沒有什麽怨言了吧?”拜布爾雙手握住戈曼的手腕固定在他的頭頂,雙腿也壓製住他還欲反抗的雙腿。

“拳擊中不允許用腿!”戈曼已經在心裏把這個卑鄙小人罵了成百上千遍。

拜布爾換用一手壓住戈曼的手腕,然後脫掉另一隻手上的手套:“難道帶了拳擊手套就一定要打拳擊嗎?”

“你個混蛋!”戈曼惱怒地咒罵起來。

拜布爾隻是輕笑了一聲,從腰後摸出一副手銬把戈曼的雙手綁在吊沙袋的柱子上:“戈曼警官,大概是第一次被手銬銬住吧,但願這種新奇的體驗能讓你更有感覺。”說罷,雙手便一刻不停地順著線條漂亮的肌肉緩緩向下,把戈曼的運動短褲剝離下來,隔著底褲襲上他的敏感部位。

“啊……放開我!”戈曼皺著眉,咬牙切齒地喊道。

然而拜布爾的回答卻一如既往地殘忍:“恐怕不能如你所願。”手指剛剛探了進去,訓練室的大門突然被撞開。

一個淺金色半長發的少年乍看到這尷尬的一幕,居然就大大方方地站在門口觀賞起來。淺綠色的眼眸閃爍著慧黠的光芒,吹了一身口哨:“叔叔,你能不能停個十分鍾,和你商量個事情?”

“在我子彈上膛之前,滾出去!”拜布爾拔出槍,對準那個身材挺拔的皮裝少年——讓整個寇德家族都頭痛不已的他的侄子莫西迪斯.寇德。每次他叫他叔叔的時候,就是拜布爾最火大的時候,那意味著他要給這個小魔頭收拾爛攤子。

莫西迪斯挑眉的動作和拜布爾簡直從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叔叔,反正你們也沒有開始啊……”左耳的一顆黑珍珠耳釘,映襯著嘴角的微笑,閃過一線神秘的光澤,雖然是拜布爾堂哥的兒子,但是這個隻比他小九歲的莫西迪斯倒是更像拜布爾的弟弟,放浪不羈,自負驕傲一點不輸給拜布爾年少輕狂的時候。

戈曼不習慣以這樣一個姿態出現在陌生人麵前,益發凶狠地掙紮起來,手腕上的金屬碰撞出清脆的聲響。趁著拜布爾分神之際,戈曼抬腳頂向拜布爾的腹部,幸好拜布爾還留著神,輕鬆閃過。

莫西迪斯在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後,摸了摸鼻子,討了個沒趣:“我在你書房等你,麻煩您老快點。”

看見房門被嘭地一聲帶上,拜布爾把槍扔在一邊,手指繼續撫上戈曼的臉,扣起他的下巴,然後低下頭吻住戈曼的嘴唇去掠奪可以觸及到的一切,靈活的舌頭糾纏著對方,而雙手遊移到戈曼的胸口,在撚上那兩抹嫣紅的時候如願以償地聽到了戈曼壓抑而性感的呻吟。

戈曼有時候真的很恨自己,不知道為什麽被眼前這個魔鬼親吻的時候就如同散盡了所有力氣,無論怎麽掙脫和逃避,卻無法讓拜布爾的親吻離開自己一絲一毫,肆虐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指也讓他最後的防線分崩離析。

拜布爾滿意地看著戈曼無法掙紮的痛苦,嘴唇順著下巴,延伸到脖子上,舌尖在槍傷後留下的疤痕上輕輕滑過,留下蜿蜒的一條水漬,然後輕含著戈曼的喉結,如同品嚐一道美味。

戈曼轉過頭,不遺餘力地想要躲開拜布爾的一切碰觸,而視線就停留在躺在地上的那把槍上,殺了他吧,他是一個惡魔,戈曼暗暗下著決心:“你鬆開我吧,我不會掙紮的。”聲音有一絲喑啞,但是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