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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正瞪眼的女人看到夙沙玖蘭緩緩勾唇一笑,無限魅惑,引人犯罪。

誰說隻有女人才可以一笑傾城又傾國的,明明男人也可以。

尤其是很少笑的人,更具影響力,桑琪看著夙沙玖蘭的笑容如是想,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點花癡。

修長的手指將她飄到頰畔的發捋到耳後,於是某醫生便如乖順的兔子般,垂下耳朵,讓人宰割……不,試乖跟著人走了。

與桑琪想象中相同,夙沙玖蘭的住處偏向北歐風格,室內簡潔,空間充滿錯落感,優雅而不顯奢華,也不會過於沉悶,不失主人的性格特質。

隻不過,夙沙玖蘭的家要比想象中的大上許多,人也多上幾個。

除去方才在車上,然後跟著他們一起上來的段秘書與阿誠,這間房子內還有四個人,還未包括正在打掃客廳的中年女人。

桑琪打量了一下坐在靠陽台餐桌旁的四個人,四個人湊一桌,正好在打牌,穿著雖輕便,便怎麽看也不像是夙沙玖蘭的親人或是朋友。

四人見夙沙玖蘭回來,不約而同地站起身,點了下頭。

看到跟在一旁的她,臉上的神情是再明顯不過的怔愣,三秒鍾後便恢複正常。

桑琪看著那四個人,怪異的感覺浮上心頭,越發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水眸微轉,掃向一臉淡漠,牢牢牽住她手不放的夙沙玖蘭,“你從事什麽不法行業嗎?”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保鏢,普通人可不會連在自己家裏都有好幾個保鏢,看夙沙玖蘭也不像怕死的人,一定有問題。

真是的女人!

夙沙玖蘭伸手揉上她的發,“改天再告訴你。”怎麽聽都是很敷衍的口氣。

不滿地鼓起臉頰,她可不是二十幾歲剛出大學的小女孩,一兩句話便打發了。

可惜某個男人決定不說的事情,還沒有人可以讓他開口過。

“泡一杯紅茶,一杯咖啡送到樓上客廳。”夙沙玖蘭牽著桑琪邊向樓上賺邊對正在打掃客廳的張姐道。

“好的。”張姐笑嗬嗬地應道。

等看不到夙沙玖蘭和桑琪的身影,忍不住向跟著回來的段秘書和阿誠問道:“那位是先生的女朋友?”

“也許會成為夙沙夫人也說不定。”段秘書精明的黑眸中閃著笑意,小聲回道。

阿誠也笑著點頭,這兩天在德國事情辦得都很快速,談好價錢,任對方好言挽留,想再招待夙沙玖蘭幾天,他都沒有點頭,定好機票便回國了。

他記得,夙沙玖蘭原本早先的計劃是打算趁著這次到德國談生意,順道去英國看望一下老先生和夫人的。

坐在餐桌邊的四個人聞言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清晰地寫著,以後他們是不是應該少出現在老板的住處,以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心中想著,都將目光轉到了段秘書與阿誠身上,畢竟還有兩個比他們更親近老板的人,要不要識相地不當電燈泡,問這兩人最合適不過。

隻要是人,都難免喜歡八卦,區別隻在於八卦的程度不同而已。

而就算是混黑道的,他也是人嘛!而他們最喜歡八卦的,自然是自己的老板。

複合式的兩層空間,樓上整體的空間都屬於夙沙玖蘭自己,日常商談事情都在樓下的客廳,所以樓上的設計與家具擺設,更加有主人的性格特點。

桑琪乖兔子一樣坐在二樓客廳的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瞪著夙沙玖蘭,大有今天他不給她答案,便不罷休的架勢。

“你的兔子呢?不放出來透透氣。”夙沙玖蘭道。

“啊!”輕叫一聲,桑琪想到被放到一旁的包包,那隻傻兔子現在怎麽沒動靜了。

打開包包,那隻兔子正趴地裏麵,老實地睜著一雙紅紅的眼睛,正與桑琪來個大眼瞪小眼。

一手抓起兔子耳朵,是隻很小卻很胖的兔子,圓圓滾滾,黑白相間的毛,提在手裏分外的有分量。

夙沙玖蘭拎著兔子,勾唇一笑,說不出的陰森。

張姐端茶上來,看到夙沙玖蘭的神情不免一怔,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疑惑的眼看看坐著的桑琪,再看看麵色不善的夙沙玖蘭。

“讓阿誠將這隻兔子吊在陽台上透透氣,一個小時後再放下來。”手一伸,將兔子交給張姐,回身攔住那個看到兔子被欺負,正在衝上來解救的女人。

“那是我的兔子。”桑琪低喝。

“如果不是你的兔子,我會將它直接丟出去。”將人攔抱在懷裏,直視著她的眼睛,夙沙玖說道。

桑琪氣憤地瞪著他,“你幹嗎虐待一隻兔子?”方才還和顏悅色地讓她把兔子放出來透氣,一轉眼就要把她的兔子吊起來,這男人的個性是不是有些過於反複無常,陰晴不定?

“它咬了你。”夙沙玖蘭簡潔地回道。

桑琪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張姐邊捂嘴笑著,邊拎著她家可憐的小兔子下樓,“咬一下又不會怎樣!”出那幾滴血,連最寶貝她的爺爺都不在乎,誰讓她自作自受。

“它咬了你。”夙沙玖蘭重複了一遍,將掙紮的人拖抱回沙發上坐好。

四個字清晰地傳入耳中,桑琪一怔,腦筋慢慢地轉了一圈,明白他在說什麽後,臉上瞬間浮上兩朵紅雲,嘴上仍不平地說著:“你是不是太霸道了點,那隻是一隻兔子。”就因為兔子咬了她,就將它吊起來,怎麽想……都是那隻兔子比較可憐。

心中想著,再想了下被吊起的兔子,桑琪忍不住沒良心地噴笑出聲。

原來這就是夙沙玖蘭的態度,霸道專製卻含著溫柔與關心,真是以行動做出最好的表示。

心裏的一角不免因此又軟了些,陷在他給的溫柔裏,笑彎了一雙眉眼。

“敢做,就要付出代價,就算是一隻兔子,也不例外。”他夙沙玖蘭的人,任何人都動不得。

“霸權主義。”水眸中流光閃爍,帶笑的回視夙沙玖蘭再認真不過的黑眸。

“能讓我霸權的人還沒有幾個。”帶點傲然的口氣,夙沙玖蘭道。

手指撫過桑琪的臉頰,自從發現喜歡這個女人,兩人獨處時,他最常做的便是撫著她的發,發質,讓他不禁想將人摟在懷中,但也隻是想著,兩人從認識到現在的時間不過半個月,他還不想之過急。

似感覺到夙沙玖蘭在想什麽,桑琪眨了下眼,由下而上地瞄著夙沙玖蘭。

“心情好些了嗎?”看著她亮晶晶的水眸,夙沙玖蘭輕聲問。

問得沒頭沒尾,桑琪心裏一動,直覺清楚夙沙玖蘭問的是什麽,“你出院後,念念的外公便來將孩子接走了,念念的母親應該也已經火化了,至於念念的父親,聽警方說鄰居有人願意證明他經常對念念母女動用暴力,至於念念母親自殺是不是與他有關,沒證據可以證實,大概會不了了之。”就算可以證明念念母親的死與那個男人有間接關係,但最終不過判個兩三年,便可以放出來,而這些對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沒有任何意義。

逝者已矣!

桑琪的眼神微暗,低聲說著。

人命是最脆弱的,但有些人卻從不懂得尊重生命。

“正因為每個人不同,所以才有這個複雜的社會。”注視她黯淡下去的眼神,夙沙玖蘭淡淡地道。

“我隻希望那個孩子可以健康快樂地長大,不要再受到傷害。”但傷害她的那個人是她的父親,有些事情總是充滿著無奈。桑琪靠在沙發上,想將什麽東西抱在懷裏,卻發現夙沙玖蘭的沙發上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過來。”

遲疑了下,桑琪還是靠了過去。

夙沙玖蘭的懷抱很暖,寬闊安穩的令人安心。

一個人可以擁有很多,一個人也許什麽都沒有,但隻要能安安穩穩地走完一生,何嚐不是一種幸福。

撫著桑琪的背脊,室內一片安靜平和。

地熱暖氣將寒冷隔離在玻璃窗外,一室溫暖。

玻璃茶幾上飄著熱氣的紅茶和咖啡已經漸漸涼了下來,茶色深褐,咖啡沉澱,兩者的味道混合在空氣中,分辨不出哪個味道更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