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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公平的買賣。”桑琪嘀咕著翻了記白眼。

“嗬嗬。”輕笑兩聲,晏子默不予置評,感情總是兩個人的事,兩廂情願,便不存在什麽公平不公平。

不過,夙沙玖蘭一旦認定了,便會讓桑琪同樣心甘情願地喜歡上他,他那個人素來懂得抓住想要的東西,且絕不給對方後路,這樣想來,對桑琪好像還真有點不公平。

就像一隻被豹子看上的小動物,再跑,也跑不出獵豹的視線範圍。

晏子默無聲地笑了下,心下有點好奇夙沙玖蘭這次是認真,還是玩鬧,也許找一天可以和夙沙玖蘭聊聊,畢竟一個是自己的戰友,一個是好友。

電話這邊的桑琪皺了皺鼻子,還是有點不甘心。

兩人再聊了幾句,晏子默要去休息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虛弱得很,一天內休息的時間仍是占了大部分。

桑琪道了句祝福,便收線了。

放下手機,將小兔子抱在懷裏。

休假這兩天,白天她忙著寫論文和報告,晚上抱著她的兔子看電影,或是和家人聊天。

與以往同樣的生活模式,卻總覺得心裏在惦念著什麽。

惦念的是什麽,桑琪心底再清楚不過,於是人便鬱悶起來。心情不好地趴在攤平,不小心壓住了自家的小兔子。

方才一直被桑琪抓毛,扯耳朵的小兔子終於被惹怒,張開嘴,結結實實地咬了桑琪一口。

於是一聲慘叫響起。

桑琪看著中指上清晰的咬痕,再看向那隻重獲自由的兔子。

咬了人的兔子完全沒有犯罪的自覺,歡快地在她的房間裏上躥下跳,興奮莫名,興高采烈,一雙紅紅的兔子眼更是無辜地看著桑琪,像是被咬的人是它,而不是她。

聽到慘叫聲過來的桑媽媽看著坐在一臉鬱悶表情的女兒,再看了眼地上跳得正歡的兔子,無比淡定地問:“怎麽了?”

桑琪舉著手指,上麵清晰的一排咬痕,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張麵紙,小兔子咬這一下,雖然沒有血流如注,但還是流了三四滴血,染在純白的紙上,真是醒目得很。

“你又扯它耳朵了吧。”桑媽媽肯定地道,絲毫沒有心疼或同情女兒的意思,“去外麵找個邦迪自己貼上吧。”語畢,徑自回客廳去了。

桑爸爸對此事也淡定得很,坐在沙發上,看到由房間慢悠悠晃出來的女兒,無比平淡地說:“別忘了先消毒。”便繼續看他的電視。

桑奶奶由廚房泡茶經過客廳,瞥了正在翻醫藥箱的小孫女一眼,便拿著杯茶回書房繼續研究那個要動手術的病例。

桑爺爺正下著象棋,抬頭看看一臉鬱悶的孫女,“誰讓你前天把吃剩的排骨喂它了。”讓兔子吃肉,就不要怪兔子會咬人。

桑哥哥今晚有事,還沒回來。

桑琪邊給手指擦著消毒藥水,邊默默地掃視了全家人一眼。

真是的,都是為醫的人,怎麽這麽沒有同情心啊?就不能拿出平時對病人一半的同情心給她嗎?

要是夙沙玖蘭知道這件事,不知會是什麽反應,桑琪不禁思索著。

第十一章男人的“報複心”

對於兔子咬了她,夙沙玖蘭會有什麽反應這個問題,桑琪並沒有等多久便知道了。

休假最後一天,在家悶了兩天,終於想開了的桑琪決定帶兔子出門去書店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買了兩本要用的書,正打算去別處逛逛,便聽到有人在後麵喚她。

聲音不脯傳入耳中,是那人特有的那種漫不經心的語調,慵懶且不容置疑。

回過頭,人便站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衣著優雅講究,一如初見時那般,臉上有著些微倦意,風塵仆仆。

“我是不是應該說歡迎回來?”桑琪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側頭看著一身黑衣的夙沙玖蘭,突然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又長高了?

為什麽看起來格外的高大?

“迷路了?”夙沙玖蘭問,對於她的話未做回應。

上下打量了一下僅著一件大衣的桑琪,臉頰被北風吹得通紅,短發貼在麵頰上,笑彎的眉目,親切可愛。

真是不會照顧自己的女人!夙沙玖蘭忍不住蹙了下眉。

“嗯?”某醫生眨眼。

“你在樓下轉了兩圈了,這附近有什麽值得欣賞的風景嗎?”除了一座座鋼筋水泥構成的高樓和來往的人潮及車流,連店鋪都少得很,結果她卻在這轉了兩圈,讓他不得不懷疑她迷路了。

呃!桑琪左右看了下,完全沒發現自己剛剛是在原地打轉。

回了夙沙玖蘭一個僵硬的笑容,“你怎麽知道我轉了兩圈?”桑琪問。

夙沙玖蘭向一旁的大廈指了下,“我剛剛在樓上。”剛下飛機,便接到電話,酒店這邊出了點小問題,出於安全考慮,他才決定親自過來看一下。

不經意低頭往樓下看時,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樓下沒什麽方向感地打轉。

所幸酒店發生的不是什麽大事,夙沙玖蘭對段秘書交待了一下,便疾步走下樓來叫住桑琪。

即使沒有在這遇到桑琪,晚一點夙沙玖蘭也會打電話給她,他還記得自己說過要提早一天回來。

匆匆下樓的夙沙玖蘭沒有看到身後的阿誠和段秘書交換了一個會心而曖昧的眼神。

桑琪聽到腦中有個聲音跳出來大聲嘲笑她,臉色不免微微發紅。

偏巧這時放在背包中的兔子歡快地躥了幾下,不知突然興奮什麽。桑琪拍了拍包包,覺得這隻兔子最近真有些活躍得過分,而且體重也直線上升,已經要胖成一個球了。

看向桑琪活動的背包,夙沙玖蘭瞳孔微縮,拉過她沒戴手套,凍得冰冷微紅的手指上貼著一個防水的邦迪。

“受傷了?”

“哦,沒什麽,不小心被兔子咬了一下。”拍著包包,桑琪不在意地道,誰讓她沒事喂吃草的動物吃肉。

舉一反三,夙沙玖蘭從來不是個笨人。

視線落在桑琪斜垮的背包上,猜想裏麵裝的應該就是桑琪的兔子,“在你包裏?”夙沙玖蘭確定地問,語氣有著風雨欲來之勢。

可惜,桑琪完全沒有聽出來,“嗯,帶它出來散步。”

“現在還有事要做嗎?”夙沙玖蘭問。

“沒。”本來就是無聊才出來的,因為心裏惦念著某個人,靜不下心,做什麽事也沒效率,不過這話桑琪才不會說。

倒不是怕夙沙玖蘭得意,而是某醫生不好意思。

骨子裏,桑琪也是比較傳統的人。

“上車,晚點我再送你回家。”心中徑自有了決定,夙沙玖蘭拉過她的手,溫熱的掌心包住她凍的冰冷的手,一下便驅走了團團的寒意。

桑琪被他拉著,眼睛可以看到夙沙玖蘭側麵,身形高大,肩膀寬闊,向上看去形狀優雅的下巴,微抿的淡色的薄唇,的鼻梁,點漆般深黑的眼眸,總是閃著堅定果決的神采,充滿威懾力。

這種人,隻能是個領導宅實在不能想象他若是聽令他人會是何種的情形。

腦中轉著不相幹的思緒,人便被帶進了車裏,溫暖撲麵而來,一下子讓她適應不良地打了個寒戰,也一下子回過神來。

“啊!我們要去哪?”不明白自己怎麽想著想著就失了神,被拐上了“賊車”也沒發現,桑琪咬了下嘴唇,暗罵自己沒出息看一個男人出了神。

“我家。”夙沙玖蘭不緊不慢地吐出兩個字,看到那個迷糊的女人瞬間睜大了一雙水眸。

心上空了兩天的地方一下子便被什麽東西填得滿滿的,夙沙玖蘭明白心上空出的那一塊,缺少的東西正是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想念。

心,不自覺地便思念上了這個女人。

工作時態度認真嚴謹,甚至有些一絲不苟,心腸卻比誰都軟,那個心甘情願收留小女孩,為了不相幹的人去世而難過的她,那個難過著仍想彎著眉眼的桑琪便不小心跑進了他心裏。

堅強獨立的她,在生活中卻是如此的大而化之,不拘小節的讓他想笑。

再看到她生動的表情,生氣或驚訝時瞪大的水眸,夙沙玖蘭微微勾起唇,溢出一抹淺笑,笑意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