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搞砸了，再次陷入資金危機
比賽途中，張牧之突然能夠看到對手的血條。
“怎麽辦......要不要中止比賽？”他神情凝重，倘若終止比賽，王強一定不會給他演出費的。但是不中止比賽，老李有可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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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條還在一點一點減少。
一邊是遠處病危的母親，一邊是眼下可能死亡的老李，到底該怎麽選。
心思亂了，身體也就不夠穩定。在閃避老李過程中，張牧之踉蹌摔倒。盡管他迅速再起身，但還是引起的觀眾的不滿。
觀眾席上，有人小聲唏噓：“心不在焉的，我就說是打假拳的吧。”
這一幕也被一旁的王強察覺到了，他擔心打假拳的事情敗露，於是對張牧之大喊：“加油！好好打！不要分心！”同時舉起手機晃了晃。
手機上赫然顯示著張牧之母親的醫療賬單。
張牧之心頭一緊，當即做出決定：母親更重要！
於是他開始專心應對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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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條的減少似乎對老李沒什麽影響，老李的攻勢甚至越來越猛。
張牧之抱著僥幸心理，暗想：或許血條隻是我眼花看錯了呢，老李不一定會死。再說，我可以一直躲避不反擊，哪怕他血條流逝幹淨，真的死了，也跟我沒有關係。畢竟拳場上死人很正常，我們賽前可都是簽過免責聲明的。
他極力地將自己見死不救的行為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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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血條流逝到最後一滴血，血條定住了。
張牧之見此情況，長舒一口氣，十分慶幸。
雖然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是還有一滴血大概就不會死了吧。
“喂！你在幹什麽！反擊啊！反擊！”王強憤怒的咆哮將張牧之從擔憂中抽離回賽場。
血條以每秒一滴血的速度減少，此刻隻剩一滴血了，這也就意味著時間過去了99秒，也就是1分39秒。
三分鍾的比賽，張牧之已經閃避超過一分半了。這一分半裏，他一次主動出拳都沒有。
觀眾自然不買賬。他們可是花了真金白銀堵在張牧之身上的。
“這他媽是假拳吧？”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大聲咆哮，“半場下來，一次出拳都沒有！演都不演了是吧。”
不滿的情緒迅速蔓延。
“媽蛋！”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罵罵咧咧向場上潑啤酒，“打假拳騙老子的錢！”
觀眾席上此起彼伏的噓聲和謾罵聲讓整個拳館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一些人開始站起來離開，而留下來的人則變得更加激動。
“你們兩個廢物！”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憤怒地拍打著桌子，“老子押了重注在這場比賽上！你們要是再不認真打，我就投訴你們！”
賭場工作人員們忙得不可開交。他們穿梭在觀眾席之間，試圖安撫那些情緒激動的人。然而，局勢似乎已經無法挽回。
見觀眾席情況不對，王強也急了。要是被觀眾識破他操縱選手打假拳，那他的經紀人生涯基本就結束了。
王強一邊揮舞著手機，一邊咆哮著命令張牧之好好演：“你媽的，想想你媽，快點反擊！”
張牧之站在擂台上，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的目光在老李和觀眾席之間來回遊移。
周圍觀眾的聲音，王強的聲音都讓他煩躁。
終於，他堅定信念，揮出一拳：死吧！
沒有任何假動作的一個直拳，沉穩有力地擊中老李的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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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轟然倒下，身體僵硬且筆直地倒下。他的嘴角滲出鮮血，雙眼緊閉，顯然是受到了重創。
裁判立即吹響了口哨，示意比賽結束。
他快步走上擂台，檢查了老李的狀態後，舉起了張牧之的手：“KO！張牧之勝！”
台下一片寂靜，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張牧之明明應該按照“劇本”輸掉比賽，但現在卻以一記重拳直接KO了老李。
然而，台下的寂靜僅僅持續了一秒，隨後爆發出喧囂。
“哇哦！”
“天哪！”
“太震撼了！”
觀眾席上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呼喊聲。歡呼聲、尖叫聲、掌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整個拳館都要被掀翻。
一些觀眾站了起來，瘋狂地揮舞著手臂；一些人甚至跳了起來，高聲呐喊；還有一些人拿出手機，瘋狂地拍攝著這一幕。賭場工作人員們瘋狂忙碌地統計賭注，分發獎金。
贏家們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他們高聲慶祝著自己的勝利，數著籌碼，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而輸家們則懊惱地捶打著桌子，低聲咒罵：“這他媽是假拳嗎？老子的錢呢？”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盆滿缽滿就有人傾家**產。
張牧之站在擂台上，望著倒地的老李，臉上寫滿了困惑和無奈。他本以為自己能夠按照“劇本”完成比賽，但現在卻因為那個詭異的“血條”而被迫改變了命運。
“這是...怎麽回事？”他喃喃自語，目光依然停留在老李頭頂上方的，早已清空的血條上。
好在值得慰籍的是，檢查過後，老李並沒有死，隻是昏迷了。
他站在擂台上，作為勝利者感受著觀眾們熱烈的歡呼聲。
但他卻絲毫高興不起來，打贏了老李也就意味著失去了五萬塊的演出費。
同樣高興不起來的，還有角落裏愁容與憤怒並存的王強。
張牧之贏得了比賽不僅意味著王強要賠付違約金，更重要的是對他的信譽造成莫大的損失，最重要的是，背後的老板不會放過他的。
這種情況比打假拳被發現好不了多少。
......
比賽結束。
張牧之疲憊地走進更衣室，準備換下比賽服。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在了牆上。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王強就已經近在咫尺，眼神陰鷙，臉上寫滿了憤怒。
“你他媽在搞什麽鬼？”王強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他的手掌重重地按在張牧之的胸口上，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他按進牆裏。張牧之能聞到王強身上濃重的酒氣和煙草味，混合著汗水的氣息撲麵而來。
“你知不知道你讓我損失多少？”王強繼續質問道，他的手指如同鋼鉗般掐住張牧之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我要陪人家多少錢？”
張牧之任由指責如雨點般落在臉上。
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憤怒，王強幾乎是咆哮著喊出來：“跟你說多少遍，輸給他輸給他輸給他，這很難嗎？你他媽非要來一出最後時刻反殺，你很帥很屌啊？”
王強撒開張牧之，丟下一個信封就走了：“五千塊錢，看你怎麽給你媽治病。”
這五千塊是拳擊比賽贏了的獎金，是拳擊館出的。
老李根本不在乎勝利的獎金，他隻是想讓自己的職業生涯能夠完美結束，張牧之也不在乎，因為五千塊對他來說，杯水車薪，沒什麽意義。
打假拳本來是挺好的一個事，如果辦成了，老李光榮退休、安享晚年。王強賺到中介費，嬉笑開顏。張牧之獲得演出費，給母親看病。
雖然不合法不合規，但是也算是皆大歡喜的好事。
可......怎麽就搞砸了。
想到這，張牧之忍不住大顆大顆地落淚。
“媽，我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