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比賽日，突然彈出的血條
三天後。
地下拳館門口。
轉眼，時間來到三天後，今天是比賽日。張牧之站在拳館門口，喃喃道：隻要按照王強所說，第一場贏，第二場輸，第三場輸。就能拿到五萬塊，再加上三天前的兩萬塊，以及自己的一些零錢，勉強能夠母親七萬四的醫療賬單。
他深呼一口氣，走進這所充滿暴力與賭博的地下拳館。
內部一片昏暗，隻有場地中央的擂台被燈光照得明亮。空氣中彌漫著煙霧和酒精的味道，混雜著人群的喧囂聲。賭桌零星分布在場地四周，籌碼和骰子的聲音此起彼伏。
中央的擂台，主持人賣力地調動觀眾們的情緒。
“先生們！女士們！”
“今晚的對戰雙方選手是，拳擊場上的老將，我們的老李。”
“和年輕氣盛，實力不容小覷的張牧之！”
“這一場，是老李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戰，在此之前，老李已經連勝七場，他能否一贏到底，為自己的職業生涯畫上圓滿的句號呢？”
“無論大家看好誰，請不要吝嗇，盡情為您支持的選手下賭注吧！祝大家今夜好運連連，盆滿缽滿。”
台下爆發出歡呼聲，觀眾們或站或坐，臉上寫滿了期待和貪婪。
運動員休息室裏。
張牧之換好衣服，仔細熱身。
他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透，理應休養幾天，養養傷。一旁的王強似乎對此毫不關心，隻是一味地強調：別忘了劇本啊！後兩場輸給他。
“嗯。”張牧之應了一聲，走出更衣室。
“比賽即將開始！”主持人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來，“請各位觀眾就位！”
張牧之聽到這句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走到拳擊台旁邊，看到對手老李已經就位。老李的臉上寫滿了嚴肅，他的眼神銳利如鷹隼，顯然對這場比賽誌在必得。
“張牧之！”裁判的聲音響起，“上台！”
張牧之深吸一口氣，走到拳擊台前。他的手指摩挲著護具，感受著手套傳來的粗糙觸感。他知道，這場比賽的結果早已被安排好——隻要他在規定的時間內輸掉比賽，就能拿到豐厚的報酬。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法完全放鬆下來。老李的實力毋庸置疑，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將在拳壇上摸爬滾打多年，技術、經驗和戰術都遠勝於他。而更重要的是，這場比賽不僅僅隻是打拳——它關係到母親的治療費用。
“準備！”裁判的聲音響起。
張牧之踏上拳擊台，感受到腳下地板微微震動。台下觀眾的喧囂聲仿佛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他的耳邊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開始！”裁判揮舞手臂。
第一回合的鈴聲響起，張牧之迅速進入狀態。他知道自己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實力，讓觀眾和對手都相信這是一場真實的比賽。但與此同時，他也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動作，與對手配合，拿下這一場的勝利。
老李的第一拳如同雷霆萬鈞，直接轟向張牧之的腹部。張牧之勉強側身躲過，但還是被氣浪逼退了幾步。
“好！”台下傳來一陣歡呼聲。
張牧之迅速調整呼吸，起身進行反擊。每一次揮臂，看似有力，但其實留有分寸。不僅能夠通過有效擊打獲得得分，又不至於對老李受到十分嚴重的重創。
隨著時間的流逝，張牧之很快獲得了5點積分，老李則是2積分。
叮叮叮！——
裁判鈴聲響起，第一場，三分鍾結束，根據積分，張牧之勝！
台下的觀眾爆發喧囂，有興高采烈的，也有捶胸頓分的。有盆滿缽滿的，也有血本無歸的。
拳館兼有賭博業務，所以和一般拳擊比賽的規則有所差異。一般的拳擊比賽會根據選手的總積分判斷勝負，而這裏則會每一場都會裁決出勝負，為的就是能夠讓底下的賭徒們多多下注。
兩位選手撤到擂台兩邊休息，王強一邊給張牧之喂水，一邊誇獎他打得不錯。不難看出，王強對剛才張牧之的表演十分滿意。
“記住，接下來兩場都要輸，尤其是第三場，一定要被他KO。”
張牧之點點頭。
剩下兩場就很容易了，第二場隻要一直保持防守，讓老李通過有效擊打得分獲勝，第三場再假裝體力不支，被其KO，就能拿到“演出費”了。
想到這，心情不由得舒緩了一些。
媽！兒子馬上就有錢了。
“第二場。”裁判吹起哨聲：“準備！”
“開始！”
鈴聲響起，第二回合正式開始。張牧之站在擂台上，目光緊盯著對手老李。
第一回合結束後，他按照計劃故意放慢了節奏，甚至在幾次進攻中露出破綻，讓老李占據了優勢。
然而，此刻的老李卻完全沒有按照“劇本”行事。
老李的眼神陰鷙，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他沒有像第一回合那樣試探性地出拳，而是直接擺出了一個標準的格鬥姿勢，腳步沉穩，重心壓得很低。
張牧之心頭一緊。他能感覺到老李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那是一種久經沙場的老將才有的氣勢。動作簡單卻沒有破綻。
“他要幹嘛？”張牧之在心裏暗自疑惑。
老李率先發動了進攻。他的拳頭如同炮彈般轟然砸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張牧之勉強側身閃過，但老李的另一隻手卻如毒蛇般探出，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砰！”老李順勢一記膝撞，正中張牧之的小腹。張牧之悶哼一聲，整個人被撞得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擂台的角落。
現場一片嘩然。觀眾們紛紛站了起來，有的人甚至驚呼出聲。他們顯然也被這一幕震驚了。
張牧之在地上艱難地爬起來，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肋骨傳來一陣陣劇痛，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之前的傷勢本就沒好，加上這次的重擊，他的身體狀況更差了。
他猛地轉身，正好看見老李高高舉起拳頭，眼中閃爍著某種瘋狂的光芒。下一秒，老李的拳頭如同炮彈般轟然砸下！
張牧之隻能拚死防守，在心裏祈禱時間快點過去。
時間好似作對，故意緩慢地流逝著。
叮叮叮！——
裁判鈴聲響起，第二場結束，老李8積分，張牧之3分。
老李勝！
隨著裁判的判決，場上的戰鬥結束了，而在觀眾席上，一場更為瘋狂的“戰鬥”正在上演。
“操！”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低聲咒罵了一句，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籌碼。他原本押了重注在張牧之身上，但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嘿嘿，老李贏了。”一個胖子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他的麵前堆著幾疊贏來的籌碼，但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多興奮的表情。他隻是默默地數著籌碼，仿佛這一切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完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歎了口氣，他的麵前是一堆輸光的籌碼。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激動地叫喊，隻是默默地收拾著籌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賭場工作人員們忙碌地穿梭在觀眾席之間，快速統計賭注、分發獎金。贏家們大多保持著克製的表情，隻是偶爾交換幾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輸家們也沒有大聲吵鬧，隻是默默地收拾著籌碼，準備下一局的賭注。
“假拳吧？”一個年輕人低聲嘀咕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
中場休息。
拳手雙方都在各自經紀人的服務下恢複著體力。
張牧之吐了口嘴裏粘膩的血，向王強抱怨道：“老李怎麽回事？根本不是按照劇本來的！”
王強瞥了他一眼：“劇本？”他冷笑一聲，“劇本就是讓你輸啊！你贏了第一場，第二場就得輸！這是劇本！”
“那他也不用下死手啊..."張牧之抬手摸了摸腫脹的臉頰，指腹觸到一片溫熱的黏膩，那是凝固的血跡。
“行了行了，老李最後一場了，想精彩點不留遺憾。”王強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好好配合。”
中場休息過去的很快，隨著觀眾們的搖旗呐喊，終於到了萬眾期待的決賽。
如果這一回合老李贏了，他將拿下八連勝，為自己的拳擊生涯畫上完美的句號，張牧之也會為此獲得演出費，救治母親，許多觀眾也會大賺一比。
“第三場。”裁判吹起哨聲：“準備！”
“開始！”
鈴聲響起，第三回合正式開始。張牧之站在擂台上，目光緊盯著對手老李。此刻的，他已經做好被猛揍一頓的心理準備：隻要按計劃，在這一回合假裝體力不支，被老李KO，就能拿到錢給母親看病了。
老李上來就是一擊迅猛直拳。
張牧之計劃假裝閃躲不及，被老李擊中，讓其得分，然後再挨揍幾次，倒地不起。
可當老李的直拳打到他的臉上時，異樣產生了。
張牧之的目光突然被一道詭異的紅光吸引。他的眼前浮現出一條血紅色的血條，上麵標注著【100/100】。血條穩穩地懸浮在老李的頭頂上方。
“這是什麽鬼東西？”張牧之心頭一緊，汗水順著脊背流下。
他以為是眼睛出血，於是試圖揉揉眼睛，但血條依然清晰可見。
他看向老李，老李依然保持著職業拳擊手的專注表情，似乎對頭頂上方的血條毫無察覺。
再看台下觀眾，所有人都在歡呼呐喊，沒有人察覺出異樣。
“隻有我看得見嗎？”
張牧之瞳孔放大，心跳加快。
血條讓他聯想到小時候玩的街機遊戲，人物頭上的紅色血條代表HP，也就是生命值。
“這是老李的血條嗎？”
緊接著，更令張牧之汗流浹背的情況出現了。
那血條，竟無征兆地一點點減少。
【99/100】
【98/100】
隨著每一秒的流逝，數字正在以每秒一點的速度遞減。
“我靠......什麽情況。”張牧之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
遊戲裏，人物血條歸零時，角色便會死亡。
老李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