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桶金
林教授再次來到小辦公室，查看秦奮三人的研究進展。看到無人機組裝在有序進行，以及三位年輕人高昂的工作熱情，讓林教授非常滿意，並且告訴他們，如果組裝完成，他可以向校長請示，在校園裏舉行一次試飛活動。
“秦奮，這對你們來說是一次挑戰，你們願意接受挑戰嗎？”林教授問道。
秦奮看了一眼蔣斌和陸文濤，他們二人沒有反對，他擲地有聲地答道：“林教授，我們願意接受這個挑戰！”
“好，那你們就好好準備！期待你們的精彩表現！”林教授鼓勵道。
林教授又加入秦奮三人，一起討論，順帶解決了他們近期遇到的幾個關鍵問題。
為了這次公開的試飛活動能夠成功，秦奮帶領著蔣斌和陸文濤夜以繼日的研究，那間小辦公室徹夜燈火通明，三人忙碌的身影透出窗外。
經過一周不懈努力，終於組裝完成，看著組裝完成的無人機，秦奮心中感慨萬千。
看著自己親手組裝完成的無人機，就像自己親手完成的一件藝術品，在秦奮的眼裏，它是有生命力的，與秦奮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蔣斌長長舒了口氣，問道：“秦奮，你說這個家夥能飛起來嗎？”
陸文濤嘴裏又是念念有詞：“車公保佑，保佑我們的無人機能一飛衝天！”
秦奮心裏也沒底，即使計算得再精準，也不一定保證它就一定能飛起來。如果搞科研能如此簡單，就像農民種田一樣簡單，那就不是搞科研了。
他在微處理課後與林教授匯報了研究進展，說他們已經組裝完成，可以試飛。林教授說他會向校長請示，然後再確定具體試飛的時間、地點等。
周末，他在宿舍裏繼續他的研究，蘭盈盈給他打電話，說有好事找他，就下了樓。
蘭盈盈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見秦奮走到麵前，命令道：“把手伸出來！”
秦奮並不知道蘭盈盈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他相信蘭盈盈，這是多年來在兩人之間建立起的信任，她說什麽，他都能照做，乖乖地把手伸出來。
蘭盈盈把一摞鈔票拍在他的手上，說道：“這是你的分紅，咱們共投入兩千一百塊，利潤是50%，店主每支又優惠一塊五，所以你應得一千零七十二塊五毛。”
秦奮把錢接到手裏，看著手裏的鈔票，臉上露出喜悅，這算得上是投資賺到的人生第一桶金，第一桶金是蘭盈盈幫他完成的。
“我什麽都沒幹，光拿錢，有點過意不去，這樣吧，以後我隻拿小頭，你拿大頭。”秦奮說完又把錢還給蘭盈盈。
“你這叫投資，也叫入股，投資就是風險共擔。如果賠錢，恐怕你一分錢也拿不到，本錢還要搭進去，投資是有風險的，所以這是你該得的，拿著！”蘭盈盈又重新把錢拍到了秦奮手裏。
接著蘭盈盈把賬目遞到秦奮麵前，上麵清晰地記著每一筆花銷，“這是經營期間所有的花銷，你也是老板，你有權過目一下，我力求做到所有投入和支出都一目了然。”
“蘭盈盈，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什麽都沒幹，然後還要查賬，那我也太小氣了。”
蘭盈盈卻很認真地說道：“這就是做生意，生意人就是講究親是親，財是財，親兄弟還要明算賬，經濟和親情不能混為一談，每筆收入，每筆開銷都要記得清清楚楚。”
“我不看，你要記你就記，我可不想看。”
蘭盈盈笑了，然後說：“那好吧，不看就不看，你跟林教授說了嗎？什麽時候試飛無人機？”
“林教授說要跟校長請示一下，有了結果他會提前通知我們。”
蘭盈盈問道：“快要放暑假了，你暑假有什麽安排？”
“還沒有計劃，你呢？”秦奮反問道。
蘭盈盈說：“我就擔心我爸的小老婆又要把我召喚回去，如果她不出什麽幺蛾子，我不打算回去，就在這裏打工。除了繼續賣疤樂，我還想再嚐試一下其他的商品，比如香港的名牌包包，化妝品之類，我想再多賺些錢，賺多賺少無所謂，對我是一種曆練。”
“那你一個人留在這裏能安全嗎？”秦奮問道。
“我都是成年人了，還有什麽可怕的，香港是法治社會，治安很好，不會有事，把心放進肚子裏吧！”
“我不能白拿這麽多錢，請你去吃飯吧？順便慶祝一下我得到的人生第一桶金！”
蘭盈盈想了想說：“我想吃腸粉，出校門口往右走，在那家便民商店附近就有一家腸粉店，就是有點遠，不過我室友說，他家的腸粉味道很正宗，咱們去他家吃吧。”
“好，再遠我也陪你去，你幫我賺了錢，陪你吃碗腸粉應該的。”秦奮樂嗬嗬地說。
他雖然有許多的事情要忙，但他覺得蘭盈盈讓自己賺到了錢，無論如何也要請人家吃頓飯，來而不往非禮也。
周一上完微處理課，林教授把秦奮、蔣斌還有陸文濤叫到麵前，告訴他們一個好消息，校長已經同意，讓他們在周二下午試飛無人機，也是社團活動日，地點定在主教學樓前的廣場。
林教授還說，學校在今天下午就會把海報貼出去，到時候學校會有不少的學生還有老師們到場，校長也會親自到場為他們助陣。
三人聽後非常高興，但同時也感覺到了壓力，還沒有到現場，陸文濤就已經覺得腿肚子發軟，低聲地問道：“秦奮，能行嗎？我怎麽覺得有點懸呢！”
林教授笑著問道：“怎麽，膽怯了？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陸文濤趕緊說道：“沒事的！有秦奮我們什麽都不怕！”
林教授說：“搞科研就不要怕失敗，怕失敗就不能搞科研，我國在研究殲——７戰鬥機時，總共進行了一千六百多次的試飛。在研製的過程中發動機的研發和調試麵臨很多挑戰，通過不斷試飛暴露很多問題，最後才成功，你們這才第一次，就算失敗了也正常。”
聽了林教授的話，讓秦奮也做好迎接失敗的心理準備，自己不能懼怕失敗，要有接受失敗的勇氣，失敗是成功的墊腳石。
秦奮在上完課後，又一頭紮進他們的無人機基地，他要進行調試，特別是兩個發動機。無人機要做到垂直起降，最重要的就是兩個電機在垂直和水平模式之間的切換，要求計算絕對的精確。
蔣斌和陸文濤由原來的門外漢，在秦奮的影響和指導下，對無人機的飛行原理，部件的組裝，設計參數，技術特點都逐漸掌握。
正當他們三人在緊張調試時，在門口站著個人，想進來還不敢進，猶豫不決。
陸文濤有點口渴，起身去拿瓶水喝，看到站在門口的賽西文，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囂張跋扈的賽西文，站在那裏反而有點可憐兮兮的，像條哈巴狗。
陸文濤看見後假裝沒看到，衝著秦奮和蔣斌使了個眼色。秦奮向門口看了一眼，看到賽西文，原本不想搭理他，但看到他可憐兮兮的眼神，還是問道：“賽西文，你來這裏有事嗎？”
塞西文終於聽到有人搭話，很高興，鼓起勇氣走了進去，走到秦奮的麵前，態度極其誠懇地乞求道：“秦奮，我知道以前是我做得不對，我不該針對你，欺負你，我向你正式道歉，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我現在有事求你。”
陸文濤冷冷地嘲諷道：“你賽西文也有求人的時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賽西文衝著蔣斌尷尬地一笑，又接著對秦奮說：“我知道你和蘭盈盈關係好，你能不能跟她說一聲，幫我補習一下數理統計。我去年的學業水平測試不及格，所以我不能再掛科了，求求你，讓蘭盈盈幫我補習數理統計吧！”
蔣斌說：“你怎麽不去找王高強，他的數理統計成績可是係裏最高的。”
賽西文麵露難色，“我可求不動他，他就是個怪人，是個狠人！”
“那你就能求動蘭盈盈？她可不好說話，更何況之前咱們可是冤家對頭。”秦奮不冷不熱地說道。
賽西文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去求蘭盈盈了，她不搭理我。所以才來找你。我知道你們倆的關係好，所以拜托你了，如果你不肯幫我，我真的就走投無路了。”
接著賽西文哭腔說道：“我爸已經被關進去，正在接受調查，凶多吉少，家裏的錢也都被沒收。我媽沒有工作，家裏沒了收入來源，如果我能順利畢業，畢業後能找份工作，就能賺錢養我媽了！”
秦奮聽到賽西文的話，如果不幫他有些於心不忍，更何況又提到他的老母親，於是說：“那好吧，我會跟蘭盈盈說，但她同不同意我可不敢說。”
塞西文臉上露出了笑容，“你跟她說，她肯定會同意的，那我先走了，我還要回家一趟，我媽病了，住在醫院，我要去看看她。”
賽西文離開後，陸文濤問秦奮：“秦奮，你還真想幫他？你可別忘了，你剛來時他是怎麽針對你的。”
秦奮很大度地說：“看在他還算孝順的份上，再者說了，能饒人處且饒人，誰都有落難的時候，還是幫他一把。”
“不要忘了農夫與蛇的故事，別到後來幫了他，反而被他咬一口，我可提醒你了。”陸文濤好意提醒道。
“我知道了。”
第二天在食堂吃早飯時，秦奮對蘭盈盈說：“蘭盈盈，你最近忙不忙？”
“忙，當然忙了，準備期末考試，我還要去進貨，發貨。我又相中了一家批發包包的店鋪，老板人挺好，我想跟他合作，往內地賣包，還能賺一筆。”蘭盈盈信心十足地說。
蘭盈盈買了六個叉燒包，給秦奮夾了三個，秦奮已經非常習慣這種吃著吃著，餐盤裏就會多幾個叉燒包、蝦餃、油條、吐司。還有可能是牛肉、排骨、魚肉的這種事情的發生。
秦奮想到了一個主意，問道：“你去進貨、發貨，就你一個人會不會感覺很累？”
蘭盈盈抬頭看了一眼秦奮，知道他肯定是有事，就說道：“你肯定不會無事獻殷勤，你有什麽事就直說，繞來繞去的，累不累？”
“好，那我就直說，那個賽西文他……”
“停！打住！”蘭盈盈立即打斷秦奮的話，“不要跟我提他，一提他我就會想起剛來時他囂張跋扈的樣子，一直針對我們幾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秦奮等了一會兒，然後說：“你這樣，塞西文說他隨時聽你調遣，你去進貨的時候，你就帶著賽西文。讓他幫你扛包，扛貨，取貨，寄快遞，有活兒你就喊他，那樣不是挺好嗎？”
蘭盈盈覺得這個主意倒是不錯，然後又問道：“你就直接說吧，他是不是想讓我給他補習數理統計？”
秦奮豎起拇指，讚歎道：“你真是料事如神，什麽事都瞞不過你，你猜對了。他爸住進監獄，他媽生病住院，如果他再掛科很可能畢不了業，咱們要是能幫他一把就幫一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人於萬難也勝造三四級浮屠，對吧？”
蘭盈盈沉思了片刻，權衡一下利弊，覺得這樣也挺劃算，自己一個人去進貨的確很辛苦，如果帶上人高馬大的賽西文，起碼沒人敢欺負她，進貨也不能被宰，自己還省不少力氣。
於是蘭盈盈說道；“如果他保證能隨叫隨到，我就能保證期末時他的數理統計能及格，你可以跟他說，我不是可憐他。在成年人的世界，沒有誰會可憐誰，我是給他機會，讓他自己能振作起來。人隻有自強才能自救，我不會白用他，更不會趁人之危，他給我打工，我付給他工錢，可以解決他生活費的問題。”蘭盈盈說。
秦奮覺得蘭盈盈做得非常合理，不僅能保證他考試及格，又能解決他的生活費用，同時兼顧了塞西文的自尊和麵子。
“這麽做最好，我會轉告賽西文，你的做法他肯定會接受，不僅解決了他最棘手的問題，還顧及了他的自尊！”秦奮很高興地說。
在下課後，他跟塞西文說了蘭盈盈提出的條件，塞西文非常高興，滿口答應，並且非常感激秦奮能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他一把。
從此塞西文就成了蘭盈盈的大跟班，賽西文的人高馬大與蘭盈盈的曲線玲瓏形成鮮明的對比，也成了港大校園裏一道獨特的風景，引來不少異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