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變成喪家犬
秦奮也沒有勉強，說道：“沒事的，你有事就去忙你的，我和陸文濤一起去，以後如果你有時間，可以隨時加入我們。”
他手裏拿著膠水，想要用502膠把斷裂的機翼粘上，一個人完成有點費力，忙喊蔣斌過來幫忙，“蔣斌，搭把手！”
蔣斌趕忙過去，兩手握住機翼，問道：“是握住這兩個地方嗎？”
“可以，我塗上膠水後，你用力向裏推。”
“沒問題。”
秦奮正要塗膠水，目光卻被蔣斌的手吸引住，他的手真是一言難盡，特別粗糙，跟砂紙差不多，傷痕累累，這雙手根本不像一雙大學生的手，更像勞苦大眾的手。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蔣斌，你的手是怎麽弄的？”
蔣斌解釋道：“實不相瞞，我家裏的條件並不是很好，我爸靠給人家打零工賺點小錢，我媽身體不好，做不了工，所以我沒有課的時候就去碼頭。做裝卸工、裝貨、扛麻袋，給錢就幹，什麽活都幹過，大學期間我從來沒跟家裏要過錢。”
秦奮抬頭看了一眼蔣斌，雖然他不知道蔣斌受了多少苦，但看著他的手就知道肯定很不容易，對他能自力更生非常欽佩。
“蔣斌，你幹活的時候要小心點，別受傷了。”他囑咐道。
次日清晨，蔣斌早早起床，主動對秦奮說道：“秦奮，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九龍，那裏的商戶魚龍混雜，特別愛宰生客，我還是跟你們去的好，人多好辦事。”
“太好了！我剛才還尋思要怎麽跟你開口，這下好了，咱們吃過早飯就出發。”見蔣斌也能同行，讓秦奮特別高興。
他帶上自己畫的圖紙，還有采購清單，在錢上也做好精準的預算，這次的預算控製在五千五百元以內。
走到宿舍門口，正好遇到蘭盈盈，秦奮問道：“蘭盈盈，這幾天你去哪兒了，也不見你人影。”
“我去了幾趟國際金融商場，跟老板見了幾次麵。上次去跑了個空，她的貨被店員賣了，我想今天再去一趟，你們正要出去嗎？”蘭盈盈看他們的架勢應該也是要出去，就問道。
“我準備去九龍，去買無人機部件。”秦奮答。
蘭盈盈立刻建議道：“那咱們可以乘地鐵，一起坐到中環站，然後你們再換乘荃灣線，這樣節省時間，還省錢。”
陸文濤很是佩服地說：“蘭盈盈，你可真行，來的時間沒多久，交通線路摸得比我還清，甘拜下風！”
蘭盈盈也不謙虛地說：“那幾條線路我已經爛熟於心，不管你要去哪兒，選擇哪條線路最短，最節省時間，我都摸得清清楚楚，一會兒你們的票錢我都包了。”
秦奮說：“那不行，我們有活動經費。”
蘭盈盈堅持說道：“你還是留著你的經費吧，專款專用！”
他們四人一起乘坐地鐵，到了中環站後分開，秦奮又換乘荃灣線到了九龍，在那裏基本上買齊了想要的所有無人機部件。正如陸文濤說的，那裏的電子產品價格不高。
秦奮一行三人回到學校之後，先去了食堂解決午飯，午飯後又都去了他們的無人機基地。開始組裝。
忙活了一下午，已經看出無人機的雛形，三人又回到宿舍休息，蔣斌要出去買個藥膏，最近兩天身上起了疹子，癢得厲害，想買管藥膏試試。
接下來就剩下秦奮和陸文濤，一直在小辦公室裏進行組裝，直到深夜。
在上林教授的課時，秦奮讓蔣斌給他請假，並且叮囑蔣斌，下課時別忘了向林教授借他的講義，他會擠出時間自學。這樣課程不會落下，也能加班加點搞無人機，這是他與林教授私下約定好的。
前提是，秦奮要保證，他的微處理課成績期末年級最高。
上課時，林教授點名並沒點秦奮的名字，這讓賽西文非常不爽，秦奮已經成了賽西文眼裏的一粒沙子，一根刺，總是讓他不舒服。
塞西文站起來質問林教授：“林教授，你並非一視同仁，你剛才點名時，沒有點秦奮的名字，顯然你是在縱容他逃課。”
林教授解釋道：“秦奮同學請假了，病假，不是逃學。”
賽西文今天早上在操場上遇到過秦奮，生龍活虎，請病假顯然不成立，可教授畢竟是教授，不能跟教授在課堂上對質。更何況自己上學期的GRA低於2.0，如果這個學期再出現類似的情況，自己肯定無法畢業，所以他不能得罪林教授。
可秦奮就可以公開不上課，林教授還包庇他，縱容他，讓賽西文咽不下那口氣。於是在課間的時候，賽西文獨自去了秦奮經常去的那間小辦公室，堵在門口，突然踢門進去。
秦奮正專注地在組裝無人機，已經完成大部分，再裝上電動機就可以嚐試著模擬飛行。
賽西文的突然闖入屬實嚇了秦奮一跳，看到是賽西文，知道來者不善。他一直不理解，賽西文為什麽一直針對自己，但他和賽西文之間的梁子顯然已經結下了。
對於塞西文的擅自闖入，和他的無禮，秦奮還是克製著自己的脾氣，“賽西文，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怎麽就不能來這裏？這裏是香港大學，每個香港大學的學生都可以來，你能來，我為什麽就不能來？”賽西文反問道。
“這裏不歡迎你，你最好還是離開這裏比較好！”
“我就是看不慣，林教授為什麽要縱容你逃課，還替你撒謊，說你請了病假，你這哪裏像有病，是精神有病嗎？我要去係主任那裏揭發你，公開曠課！”賽西文冷嘲熱諷地說。
“這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和林教授達成的協議，我向他保證過，即使我不上課，我的微處理課也能拿班級最高分。如果你也敢打包票，你也可以不用上課！”秦奮與塞西文暗暗較上了勁，回懟道。
賽西文一時語塞：“你……你……我就不懂了，你哪裏比我強，那麽招女生喜歡。自從你來了之後，夏琳就開始不正眼瞧我，連電話都不接。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你們倆還一起去郊遊，你真是耗子給貓當三陪，小命都不想要了！”
聽了賽西文的一席話，秦奮終於知道賽西文一直跟自己過不去，針對自己，原來是跟夏琳有關。他喜歡夏琳，而夏琳又經常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讓賽西文由妒生恨，秦奮終於解開了謎團。
“我跟夏琳隻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胡亂猜疑！”秦奮訓斥道，也澄清他和夏琳之間的關係。
“普通朋友？我怎麽就不信！你當我是傻子嗎？你倆是不是親嘴了？是不是上床了？”賽西文不懷好意地質問道。
賽西文的話讓秦奮覺得不僅自己受到了汙蔑，還有夏琳，憤怒至極：“你不要信口開河，信口雌黃！滿腦子齷齪！”
秦奮突然想起夏琳的手機很少開機，想必與賽西文有關，夏琳肯定不堪他的騷擾，才總是不願意開機。
想到這兒，秦奮走到賽西文的麵前，很鄭重地說道：“我警告你，以後離夏琳遠點，我不準你再騷擾她，不準再給她打電話！”
麵對秦奮，塞西文認定就是對他的挑釁，此時賽西文眼裏冒了火，火光四射。這些話應該是他對秦奮說的，而不是秦奮對他發號施令，見秦奮轉過身，賽西文仇視著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邪念。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正當秦奮轉過身，要繼續工作時，塞西文突然衝上前去，猛地朝著秦奮後背踹了一腳。
秦奮沒有防備，一個踉蹌向前撲倒，正好撞到桌子，桌子被撞翻，上麵的無人機也摔到地上，剛剛組裝好的無人機散了架。
他看到花了近兩周的時間才組裝好的無人機，由於是預裝，每個部件組裝力度並沒有保證完全吻合，導致無人機各個部件散落一地。
兩周的心血就這樣白費，付諸東流，讓他無比的憤怒，怒火像火山噴發似的。秦奮朝著賽西文衝過去，兩人扭打在一起。
有一位學生會的成員，他來取之前的記錄本，想要查看去年的活動記錄，見有人打架，立刻勸阻道：“你們快住手！別打了，再打我去找安保，我還會報告給導員！”
聽到這裏塞西文和秦奮才住手，賽西文已經身背一個校令，不能再有處分，秦奮也不想挨處分。
“不用告訴導員，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賽西文邊說邊擦淨嘴角流出的血跡。
秦奮倒是沒傷到臉，身上也挨了好幾拳，男人如果為了女人打架，肯定要比平時更勇猛。賽西文就是這副嘴臉，他喜歡夏琳，已經認定夏琳是他一生的摯愛。
賽西文見自己沒占到便宜，於是威脅道：“你等著，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以後再找你算賬！”
秦奮不想理他，覺得賽西文就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難纏，簡直不可理喻。
相隔不到十分鍾，蔣斌和陸文濤來到小辦公室，看到秦奮淩亂的頭發，臉上的瘀青，還有一地的狼藉，特別是散落一地的無人機部件，趕緊問道：“秦奮，怎麽了？跟誰打架了？”
“賽西文！”
秦奮把剛才的所有經過都說了一遍。
蔣斌罵道：“賽西文真是個王八蛋，渾蛋！把咱們兩周的心血都毀了！”
陸文濤接過話說：“他以後狂妄不起來了，咱們班同學都在背後議論，他爸正在接受調查，涉嫌做偽證，還有行賄受賄。隻要有一條罪名成立，他都會被開除公職，他爸一旦失去權勢，他也就囂張不起來了。”
蔣斌拍手稱快道：“真是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機未到，現世報來了，真是大快人心！”
秦奮把無人機的部件都撿起來，放在桌子上，說：“還好，我們組裝過一次，還有印象，再重新組裝應該不是問題。”
“估計再有一周能組裝完成嗎？”陸文濤問道。
“如果我們加班加點的話，再有兩三天就能完成！”秦奮自信滿滿地說。
蔣斌脫下外套，說：“那我們說幹就幹，現在就開始。”
蔣斌想起一件事，問道：“秦奮，是你跟林教授說，幫我申請助學補助金了嗎？”
秦奮笑著說：“我就跟林教授提了一嘴，如果你有了助學補助金，就可以專心地搞無人機了。”
蔣斌很感動，但像他這種人雖然嘴角上不會說花言巧語，但心裏卻很有數，很感激地說道：“以後我就跟著你幹了，你需要我做的，說一聲就行！”
“好！”秦奮答道。
果然沒過幾天，跟在賽西文後麵的那夥人銷聲匿跡了，賽西文變成了孤家寡人，失去父親勢力的庇佑，他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
數理統計進行了一次摸底考試，成績出來後，王高強第一，蘭盈盈第二，秦奮第三，墊底的是賽西文。
王高強考第一，讓秦奮覺得挺意外的，在教室裏，王高強從來都是默默無聞，可有可無，從來不顯山不露水，數理統計居然考得那麽好，就證明他智商絕對很高。
測完試之後，賽西文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的，他的父親出了事，到現在還沒有定論，但工作和職位肯定保不住。更雪上加霜的是，還要倒贓款，就意味著家裏的經濟也出了問題。
吃飯時蘭盈盈跟秦奮說：“秦奮，我跟你說件事，你肯定會覺得特別解氣！”
“什麽事？”
蘭盈盈一臉得意地道：“那個賽西文厚著臉皮找到我，他居然求我，跟我說小話，讓我在考數理統計時，能讓他抄幾道題。我當場就拒絕了，你都沒看到他當時的樣子，以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活該！”
蘭盈盈吃了口飯說：“我聽我一同學講，他上半學期學業水平測試不合格，今年再不達標，就要退學了！他現在就是一條喪家犬，人人喊打！”
“聽你這麽一說，他現在也挺可憐的。”
“像他那種人有什麽值得可憐的，罪有應得！”蘭盈盈鄙夷地說。
蘭盈盈又接著說道：“我以後每個周六要去校外上課，也不能說是上課，就是一些金融人士在一起搞的沙龍，可以聽他們分享成功的經驗，還能模擬炒股，能更多地掌握一些實踐經驗吧。”
秦奮聽後很高興，說：“有這樣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我支持你！”
“可每個月要交三百塊的入會費，真挺多的。”蘭盈盈說道。
秦奮說：“不多，投資大腦，才是一個人想要獲得成功最容易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