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扒衣,脫了給他驗身
楚卿眉頭攢起,鼓著被勒平的胸膛怒聲斥問,“下官沒做過這事,何來的心虛。”
聽到顏臻欲給她把脈,楚卿下意識想歪,心更慌了。
不能真是有孕吧。
瞧顏臻神秘兮兮的樣子,說不定在詐她,若真有證據早就拿出來呈給建元帝,不會給她活路。
“那你慌什麽,莫非千香樓的事跟你有關?”顏臻冷著臉問。
文武百官屏氣凝神,目光齊刷刷看向楚卿。
大家都在等,看寵臣和奸臣之爭,誰更厲害,更巴不得鬥死一方,自己好上位。
上個弄髒顏臻官袍的宦官,已經身首異處,滿門遭遇大火。
滿朝上下,誰人不懼這位陰騭凶狠的活閻王,長得是神清骨秀,卻專橫跋扈,不幹人事。
旁人避著躲著,恨不得從他眼前消失。
偏楚卿仗著天子寵愛,敢忤逆顏臻。
顏臻曾是征西大將軍,卸甲後成為大靖朝無人敢招惹的奸相,和新帝極不對付。
新帝登基三年,朝政仍把持在顏臻手中,忤逆他之人更是被換了個遍。
楚卿身後,若不是有天子撐腰,怕是要被顏臻給閹了去做宦官。
他不止一次在早朝後譏諷楚卿。
寡廉鮮恥,驕縱不羈。
“顏大人,查案問詢需要證據,空口無憑隻會讓人詬病。”麵對顏臻的質問,楚卿捏緊朝笏,細潤白皙的臉上,再看不到惶恐之色。
有天子之寵,她有何懼。
千香樓刺殺那事她不認,誰敢動她!
他往前一步,人還沒到跟前,官袍上的熏香嗆得楚卿捂鼻。
顏臻見她捂鼻,故意靠近過去,玩味地看著她冷笑,“怎麽,聞不得我身上這味?”
他進她退,小腿已經抵門檻。
楚卿不見龍椅上那位發話,立刻臉色大變,再被顏臻擠下去,她就退出殿外了。
若非在朝堂上,她不會一再容忍。
“這是千香樓獨有的熏香,我聞著楚大人身上也有這味,莫非前些日我們去的同一處。”顏臻步步緊逼,旁若無人地攥起楚卿的手,將她拉至胸前。
楚卿吃痛想縮回手,又被顏臻強拉過去。
武將就是武將,半分不懂憐香惜玉。
肌膚相觸,她那細白的腕被攥得發紅,生出幾分灼熱。
“躲什麽,回答我!”顏臻不顧建元帝盯著,故意殺雞儆猴。
她麵上一紅,急急狡辯,“下官這些日在府裏休養,哪都未去。”
建元帝不語,劍眉微微皺了皺。
楚卿看過去,囂張的氣焰沒人撐腰,逐漸弱下來。
可顏臻並不願放過她,伸出兩指掐著楚卿的手,去擦官袍上的汙穢之物。
粗糲的繭子刮在她細嫩的肌膚上,不多時紅起一片。
她羞惱相交,不敢去看顏臻。
“楚大人不敢看我,不是心虛是什麽,我瞧著你這雙眼睛,甚是熟悉。”顏臻垂下頭看她,指尖移到她柔嫩的掌心,竟覺得比女子還要細滑。
難怪會被建元帝捧在心窩寵著,瞧她跟玉做的似。
特別是這雙透亮的眸子,玲瓏剔透。
沾上些許水汽,比琉璃還要好看幾分。
他越看,楚卿越慌。
如臨大敵,心肝兒亂顫。
“顏大人識人無數,想必見過與下官相似之人,覺得眼熟也不奇怪。”她根本不敢正眼去瞧顏臻,這廝眼光毒辣,怕被識出她就是那日之人。
鼻翼下的熱氣,混著濃鬱的熏香,盡呼進楚卿泛紅的耳垂中。
“為何不敢看我?”他又沉聲問。
“顏相一身浩然正氣,讓下官心生敬畏,自然不敢直視。”她垂著頭,用力抽回手藏在袖中。
雖在官場多年,但楚卿除了聖上以外,還沒跟哪個百官這麽親昵。
況且兩人還有肌膚之親,看到顏臻總想到那荒唐的半晚。
臉上燥熱羞澀,不敢抬頭。
“本相最近在查千香樓行刺一事,有個婢子說,那晚見到過楚大人出入。”顏臻壓著怒火發問,拽楚卿的手時,力道太大,撞在他的下巴上。
此掌柔弱嬌嫩,像磕在豆腐上,那晚他睡的女人,也是這般。
“下官最近從未去過千香樓,顏大人盡管去查。”楚卿心虛地別開頭,小拳頭死死握緊。
脊背挺直沒一會,就被對方的盛氣淩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一顆心狂跳不止,像被拿捏住一般。
龍椅上那位不發話,她像沒了主心骨,趁著顏臻不備,偷偷瞧過去一眼。
“勸楚大人老實交代,否則被我的人找到你的把柄,誰也護不住你。”顏臻瞥了眼龍椅上那位,才嫌棄地甩開楚卿的手。
“我哪有什麽把柄,顏大人說話要有證據,不能隨便汙蔑人,誰知道那婢子是不是看花眼。”楚卿抽回手,把泛紅的手腕藏在寬袖下。
想到阿兄的死,心裏的恨意和執拗勁上來,語氣裏都摻著火。
到底什麽把柄?
她行事向來謹慎,總不能刺殺這事被發現。
不可能的,她去千香樓是以女子身份去的,又混進丫鬟中,這廝絕對查不出來。
她欲躲,顏臻卻並不願放,捉著她的手腕反複在眼前打量。
最後目光上移,落在她的脖子上,像盯著一個獵物。
“你別急,很快就有證據了,就在你脖子上。”顏臻看出楚卿眼神閃躲,絕對在撒謊。
她這個滿口胡話的刺頭,怎麽跟個女人似的,一點疼都受不住。
他才使了二分力,眸子裏似溢出水。
“顏大人,查案靠嚇唬沒用,刺殺你的是個女人,非纏著我作甚,你若有證據煩請直接稟明聖上!”楚卿想到脖子上的咬痕,被嚇得冷汗直冒,腿也開始發抖。
百官都在看熱鬧,無一人敢攔顏臻。
終於。
龍椅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楚卿鬆了口氣,抬眸看過去,恰好看到建元帝給她使眼色。
“楚卿,顏相辛苦查案,你理應配合。”建元帝李暄皺著眉頭,示意楚卿不要招惹顏臻。
“下官知錯。”她氣紅眸子,身子瑟縮著往後退,急急朝顏臻作揖賠禮。
這是第一次,李暄沒有護著她,將她推至水深火熱當中。
“看來楚大人真的病了,說話細如蚊嚀,本相一個字也沒聽清。”顏臻笑得猖狂。
楚卿憋紅了臉。
這廝身上熏香甚濃。
每每聞到腹中翻江倒海,差點又吐出來。
“剛才是下官聞錯,您這身官服下官會認真清洗,親自送入相府賠罪,還請大人饒恕我的冒失之罪。”楚卿提高嗓門,身子彎得低低的。
複仇的開始,是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