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洞整頓

"睡不著。"

張二狗掐滅了煙頭，”你昨天說的那個山洞，我琢磨了一宿。咱們得趕緊去看看。"

李明傑點點頭。

他也正這麽想著，這洞子要是收拾好了，以後打獵就有了個容身之處。

再說了，昨天從洞裏找到的那些破鐵絲和木板，看著就不簡單。

"成，等我拿點東西。"李明傑轉身進屋，摸出兩個玉米麵窩頭，又抓起柴刀和背簍，"走吧，路上當心點，別讓那畜生堵著了。"

張二狗一下子來了精神："啥畜生？難道是..."

李明傑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嚷嚷，把我娘和小翠吵醒了。路上說。"

兩人摸黑出了村。

雪下了一夜，山路更不好走了。

張二狗在前頭帶路，看得出這小子在山裏頭確實沒少轉悠，七拐八拐的，居然找到了幾條近道。

走了一會，李明傑把其中一個窩頭遞給張二狗："餓了吧？墊墊肚子。"

張二狗接過窩頭，狠狠咬了一口："明傑哥，你這人夠意思。"

"少貧，"李明傑笑罵道，"我看你小子在山裏頭呆的時間不短啊，這路都讓你摸得門兒清。"

張二狗歎了口氣，腳步慢了下來："可不是。我爹失蹤那會兒，我整天往山裏跑，就想找到點線索。那些個獵人說看見狼群拖著個人往山裏去了，可我不信。"

"為啥不信？"

"我爹那身手，能讓畜生那麽容易就得手？再說，連個骨頭渣子都沒找著，這事兒就透著邪門。"

"你爹是十年前失蹤的？“李明傑想起孫寡婦說的話，心說這裏頭肯定有事，”聽說你爹是個打獵的老手？"

"那可不！“張二狗說起這個來，神情都不一樣了，”我爹打獵二十多年，跟野豬幹過架，跟狼群鬥過，就是不知道怎麽突然就..."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李明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咱先把這山洞收拾好。說不定能找到點啥。"

走了將近兩個時辰，天已經大亮了。李明傑認出了昨天逃命時經過的地方，帶著張二狗拐進一片灌木叢，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山洞。

"就這兒？"張二狗蹲在洞口打量了一會，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蟄了一樣跳了起來，"這...這洞口..."

"咋了？"李明傑被他嚇了一跳。

"這形狀，跟我爹筆記本上畫的一模一樣！"張二狗激動的聲音都在發抖，"他說這是個好地方，就是離那畜生的地盤太近了。"

"啥畜生？"李明傑心裏一動。

張二狗沒回答，直接鑽進了山洞。洞裏光線不太好，但能看出來確實有人走過的痕跡。角落裏堆著一些生鏽的鐵絲和爛木頭，還有些破布條。

"這些..."張二狗撿起一節鐵絲，手都在抖，"這是我爹的！我認得這個套子！"

李明傑趕緊過去看。那鐵絲確實挺特別，一頭是個活扣，另一頭扭成了個倒鉤，做工很細致。

"你爹手藝不錯啊，這倒鉤做得真巧。"

"那可不。"張二狗摩挲著鐵絲，眼圈都紅了，"當年方圓百裏，誰不知道我爹的名號？就連縣裏的獵戶都得跟他請教。這個套子是他專門用來..."

話沒說完，他突然從牆角的石頭縫裏摸出了個東西："這是啥？"

李明傑湊過去一看，是個發黃的本子。張二狗的手都在抖："這...這是我爹的筆記本！"

本子已經發黃了，但還能看清上麵的字跡。翻開第一頁，寫著"張獵戶狩獵手記"幾個大字。

"讓我看看！"張二狗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這些年我一直在找這個！"

李明傑也跟著看了起來。果然，上麵詳細記載了各種打獵的技巧，從設陷阱到追蹤野獸，寫得很細致。甚至連野獸的習性都記得清清楚楚。

翻到最後幾頁，字跡突然變得潦草起來，像是匆忙寫下的：

"那畜生又來了...這次帶著兩個小的...得想辦法...不能讓它繼續害人..."

後麵的字跡模糊不清，似乎是被水浸過。

"這啥意思？"李明傑問。

張二狗臉色發白："我明白了，我爹最後失蹤，肯定跟這個有關！"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一聲虎嘯，震得山洞裏的積雪都往下掉。

"他娘的，說曹操曹操就到。"李明傑握緊了柴刀，"看來這山洞真讓那畜生給盯上了。二狗，咱們得趕緊把這兒收拾收拾，不然遲早讓它堵在這兒。"

張二狗點點頭："我有個主意。咱們用樹枝和藤條編個簾子擋在洞口，再挖個地窖存東西。最重要的是地設幾個陷阱，就用我爹這些鐵絲。"

"行，你懂這些，你來安排。“李明傑說，”我出去放風，你趕緊布置。那畜生叫這一嗓子，不知道離這兒有多遠。"

兩人分頭忙活起來。張二狗在洞裏搗鼓陷阱，李明傑在外麵找材料。

一邊找還得一邊注意四周的動靜，生怕那東北虎突然撲出來。

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把洞口布置得像個樣子。

收拾的時候，李明傑在洞壁上發現了幾道劃痕，仔細一看，居然像是個地圖。

"二狗，你過來看看這個。"

張二狗湊過來一看，眼睛都直了："這...這是我爹畫的！這筆跡我認得！"

李明傑端詳那些劃痕："像是指向山裏更深的地方。你爹會不會是去那邊了？"

"八成是！"張二狗激動地說，"等過兩天，咱們得往那邊去看看。隻是..."

"隻是啥？"

"隻是得先準備準備。我爹的筆記上說，山裏頭那片地方，可不太平。"

天色不早了，兩人收拾完東西準備下山。路過村口的時候，碰見幾個去鎮上趕集的人。

"誒，明傑！"一個老漢叫住他們，"你們可得當心點。"

"咋了？"

"那孫寡婦這兩天在到處打聽你們的事兒呢，問得可細了。"

李明傑和張二狗對視一眼，心說這孫寡婦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還有啊，"老漢壓低聲音，”你那個死鬼老子這兩天在鎮上跟人眉來眼去的，看著不像好事。前兩天還看見他跟縣裏來的幾個生麵孔喝酒，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