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孫寡婦的警告
"是嗎？"李明傑冷笑，"他要是敢耍花樣，我見一次打一次。"
回到家的時候，李明傑發現院子裏多了個人——孫寡婦正坐在堂屋裏喝茶，小翠在一旁給她添水，看樣子已經等了有一會了。
"孫姐？"李明傑有點意外，"你怎麽來了？"
孫寡婦放下茶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來能行嗎？那隻虎，可不是一般的虎啊...”
這一句話，讓李明傑和張二狗都愣住了。
看來，這孫寡婦還真知道點什麽不得了的事兒...
"那隻虎，不是一般的虎啊...”孫寡婦這話說得意味深長。
"啥意思？"李明傑正要追問，趙春香卻端著一碗熱湯進了屋。
"這大冷天得跑一趟，先喝碗湯暖暖身子。”趙春香朝孫寡婦笑道。
李明傑注意到娘的手在抖，顯然是被孫寡婦這沒頭沒尾的話給嚇著了。他趕緊使眼色讓張二狗守在院門口。
“明傑，"孫寡婦端著碗，卻沒喝，”你那天在山上，是不是看見‘它’了？"
"它？"李明傑心裏一驚，裝糊塗道，"啥它？"
"少跟我裝糊塗。“孫寡婦眼睛一眯，”你那一身傷，要是真讓樹枝刮得，我這眼睛就白瞎了。"
趙春香一聽這話，手裏的活計都停了：“明傑，你到底在山上碰見啥了？可別嚇唬娘！"
這話把李明傑給噎住了。
他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孫寡婦突然起身，走到堂屋角落，指著幾個大包袱說：”來，都過來看看。"
李明傑這才注意到那幾個包袱，看著都不小，也不知道孫寡婦是怎麽搬來的。
"這些是我那死鬼當年留下的東西。"孫寡婦說著，開始解包袱，"有冬衣，有打獵的工具，放在我那兒也是糟踐，不如給你們用。"
趙春香連忙擺手："這可使不得！咱們都是外人，哪能要您的東西。"
"外人？"孫寡婦輕笑一聲，"打從你兒子踏進我米行的那天起，咱們就不是外人了。"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最大的那個包袱。
裏麵是幾件厚實的棉襖，雖然有些舊，但料子明顯是上等貨。
"這可是好東西！"孫寡婦拿起一件給李明傑比劃，”你這身破衣服，上山容易把命送掉。我男人當年穿這件，在山裏跟狼群鬥了一整晚都沒事。"
李明傑接過棉襖，果然分量不輕。仔細一看，這棉襖的做工真不一般，裏三層外三層的，肩膀和胳膊的地方還加了厚皮子。
"這..."他正要說話，目光卻被袖口的一個小記號吸引住了。那記號像是用刀子劃出來的，要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怎麽？"孫寡婦見他盯著袖口看，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沒啥。"李明傑把衣服放下，"就是覺得，孫姐對我們也太好了。"
"太好了？“孫寡婦的笑容突然變得苦澀，”我那死鬼要是當年有人提醒提醒，也不至於..."
她話沒說完，院子裏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明傑！明傑在家嗎？”是張老四的聲音。
李明傑正要出去，卻見孫寡婦臉色一變，趕緊使了個眼色給張二狗。
張二狗會意，快步走到院門口："張叔，啥事兒這麽急？"
"哎呦，可找著你們了！"張老四氣喘籲籲地說，"鎮上...鎮上有人打聽你們呢！"
"誰打聽我們？"李明傑走出去問。
"說是外地來的商人，對咱們這山裏的皮貨特別感興趣。“
張老四搓著手，壓低聲音道，“明傑啊，要不要我給你引見引見？這要是做成了，可不比賣給米行強..."
"不行！"
孫寡婦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把張老四嚇了一跳。
她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太激烈，咳嗽一聲補充道："這些外地人靠不住，明傑還是安安穩穩做買賣的好。"
張老四訕訕地笑了笑："那...那成吧。我先走了。"
等張老四走遠，孫寡婦一把拉住李明傑："記住，以後打到的東西，別都往鎮上送。"
"為啥？"
"我那死鬼就是因為貪心..."孫寡婦咬著牙說到一半，張二狗突然從外麵衝進來：“明傑哥！不好了！"
"咋了？"
"你爹！"張二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剛才在村口看見他跟幾個外地人在一塊說話！那幾個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腰裏還別著家夥！"
孫寡婦臉色驟變："完了！得趕緊..."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塞給李明傑："這個你收好，關鍵時候用得著。記住，沒到要緊關頭，千萬別打開！"
李明傑接過布包，感覺裏麵像是個鐵疙瘩，正要問是啥東西，孫寡婦又說："還有，你手上那件棉襖的袖口，那個記號你仔細看看。要是能找到那個地方..."
她說到這兒就不說了，轉身就往外走。
"孫姐！"李明傑叫住她，"到底是啥地方？"
孫寡婦在門口站住，頭也不回地說："大虎口。一切，都是從那兒開始的。"
留下一屋子人麵麵相覷。
李明傑拿起那件棉襖，仔細研究袖口的刀痕。
這一看不要緊，心裏頓時一驚——這痕跡，和山洞裏的劃痕，居然一模一樣！
“明傑哥。"張二狗突然壓低聲音說，"剛才張老四走的時候，我看見他往你爹那邊去了。"
"啥？"
"我跟過去聽了幾句。他們說啥'貨已經到手'，'明天就動手'。你爹還說，這回非得讓你好看..."
"媽的！"李明傑狠狠啐了一口，"看來得做好準備了。"
他一邊說，一邊翻檢孫寡婦留下的那堆工具。
突然，在一個舊獵槍套裏，他摸到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掏出來一看，是個藏在夾層裏的小本子，已經發黃了。
翻開扉頁，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
"大虎口，獵人的禁地，也是..."
後麵的字跡模糊不清，但這筆跡，和山洞裏的劃痕如出一轍！
"二狗。"李明傑合上本子，”明天，咱們得上山一趟。"
"去大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