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產隊上門
李明傑聞聲趕緊壓低聲音對母親說。
"快把兔子藏起來。"
他太了解這個人渣，要是讓他看見有肉，肯定會想方設法搶走。
看著母親把野兔塞進了灶台下的柴堆裏後，他讓母親和妹妹進屋。
他走出院門一看，頓時冷笑一聲。
李大山這個混賬果然找人來了，身後跟著村裏的治保主任和幾個生產隊的隊員，足足有七八個人。
他爹的臉還腫著，這會兒站在人群後麵，指著他破口大罵："就是這個畜生，一大早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他親爹！"
治保主任張老四上前一步，鐵青著臉說道："明傑，你爹都說了，你不但打他，還想要他的命？這可是大逆不道！"
李明傑看了看這群人，心裏已經明白了。
他爹肯定給治保主任送了好處，否則這些人不會這麽快就來"主持公道"。
"張主任，您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
趙春香怕兒子出事，慌忙從屋裏跑出來，想要解釋。
"閉嘴！"李大山衝著前妻怒吼，"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教壞的孩子！"
"你說誰是掃把星？"李明傑眼睛一眯，渾身散發出一股煞氣。
這是他在戰場上養出來的氣勢，普通村民哪見過這個，頓時被震得後退了半步。
"我警告你，以後嘴巴放幹淨點。"李明傑一字一句地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你這個孽子！"李大山氣得直哆嗦，指著李明傑的鼻子罵道："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在這個村子裏，誰才是你爹！"
說著，他轉頭對治保主任道："張主任，您是咱們村的父母官，您評評理，這小兔崽子打他親爹，這還有天理嗎？"
治保主任張老四咳嗽一聲，故作威嚴地說："明傑啊，打人是不對的，更何況是打自己的親爹。這樣，你先給你爹認個錯，再賠他點醫藥費……"
"放屁！"李明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問你們，一個當爹的，把自己十歲的閨女賣給五十歲的老畜生，這才叫有天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你...你胡說！"李大山臉色大變，"我這是幫小翠找個好人家！"
"好人家？"李明傑冷笑道，"孫屠戶那種變態，你也好意思叫好人家？"
治保主任張老四臉色有些難看。
他也聽說過孫屠戶的名聲不好，這要真把一個十歲的女娃賣過去，那確實有點……
但他已經收了李大山的好處，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麽，隻能打個哈哈："這個…這是你們家的家事，還是自己商量著辦……"
"商量？"李明傑嗤笑一聲，"就像他當初把我娘打得吐血那樣商量？"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臉色更加尷尬了。
大家都知道李大山的名聲，平日裏就愛打老婆孩子，但誰也不好管這種家務事。
"你…你這個孽子，居然在外人麵前說你爹的不是！"李大山氣得渾身發抖，"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說著，他抄起一根木棍就要往上衝。
旁邊幾個生產隊的人趕緊拉住他："老李，別衝動！"
李明傑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你要是敢動手，我保證讓你這輩子都拿不起棍子。"
生產隊的幾個人覺得這是人家家務事，不好管，而且李大山實在混賬，一時他們也不知道說什麽。
李大山見受了李鐵牛的威脅，卻沒人幫他，當下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哭嚎：
"沒天理了啊！"
"兒子要打老子，沒人管管啊！"
李大山坐在雪地上拍打，手在地上搓來搓去，竟然把一塊新雪給推開了，底下露出幾縷白毛和一灘紅色的血跡。
"這是啥？"
李大山一愣，拿起白毛聞了聞。
"是兔子！"
李大山鼻子動了動，眼睛一亮："你小子打獵去了？肉呢？拿出來！"
李明傑冷笑道："你想搶東西？"
"你說啥？"張老四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你小子上山打著獵了？"
在這個年頭，能在深山老林裏打到獵物的人可不多。
更別說是這種天寒地凍的日子，連老獵戶都不敢輕易上山。
"就是啊。"李明傑說著，揚了揚被樹皮劃破的手掌，"差點把命都丟在山上。這山裏的狼可不少，要不是我跑得快，這會兒怕是已經成狼食了。"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大夥都知道山上有多危險，去年死在山上的獵戶到現在都讓人心有餘悸。
"你小子吹牛！"李大山不信，"就你這身板，能打著啥東西？"
李明傑不緊不慢地說："張主任，您說，要是我能打到野味，您能不能幫我個忙？"
"啥忙？"張老四好奇地問。
"幫我跟生產隊說說，讓我去山上打獵。打到的獵物，我分您一半。這總比我在地裏幹活強吧？"
張老四眼睛一亮。
這年頭，誰不想改善改善生活？
要是真能經常吃上野味……
"你真能打到獵物？"
李明傑笑了笑，走進院子，從柴堆裏拿出那隻野兔。
"謔！"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這野兔足有七八斤重，比一般的家兔都大。
"這...這是你打的？"張老四目瞪口呆。
就是老獵戶，想打到這麽大的野兔也不容易啊。
"那是。"李明傑說著，從兜裏掏出幾根狼毛，"這是剛才逃命的時候從狼身上蹭下來的。要不是我身手快，這會兒怕是已經成了狼群的口糧。"
眾人看著那幾根狼毛，更是震驚。
這小子居然真敢跟狼硬碰硬？
李大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野兔，咽了咽口水："你…你這個逆子，打到野味也不孝敬你爹！"
"孝敬？"李明傑冷笑，"您要真想吃肉，不如也上山試試？就是別到時候連骨頭都找不著。"
這話把李大山噎得說不出話來。
就他那個慫樣，別說上山打獵，連山都不敢上。
張老四看看野兔，又看看李明傑，心裏已經有了計較："這樣吧，明傑既然有這個本事，那就讓他去山上打獵。打到的獵物，分給生產隊一半，這事我給你擔著。"
李大山還想說什麽，張老四擺擺手："老李，你兒子要是真有這本事，對咱們村都是好事。你就別添亂了。"
治保主任都這麽說了，其他人也就跟著幫腔："就是，能打到野味的人可不多。這技術可比種地值錢多了。"
李大山憋了一肚子火，但看到兒子手裏的野兔和狼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今天這事是討不到便宜了。
等人群散去，李明傑才回到院子裏。
母親怯生生地看著他。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這個兒子變得這麽能幹了。
李鐵牛笑了笑，"娘，放心吧，大隊的人不會幫他的。"
"咱們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