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憤怒的如玉
他似有察覺抬起了頭，正好與藍煙玉對視。
“當真是他。”
袁桓之禮貌的點點頭，就被身旁的藍氏子弟喚去了。
先一步進門的藍玉成招呼道：“二妹妹，三妹妹，快來。”
站在最高一層樓上，底下風景盡收眼底，藍氏龍舟蓄勢待發，各支龍舟虎視眈眈。
嘉平侯夫人就在最好的包房裏麵等著，見她們進去後喜笑顏開。
“快開始了，你們怎麽才來。”藍二夫人抱怨，語氣中沒有一點惡意，反而是滿滿的寵溺，“要是結束了，看你們還看什麽。”
嘉平侯夫人打著圓場：“她們姐妹許久不見敘敘舊，年輕人的事，我們管不著這麽多。”
“喲，也不知道是誰著急，派人去看了四五遍。”藍二夫人調笑。
前些日子龍舟比賽剛開始時就邀過藍煙玉，她以要為裴肅清要回京打點各項事務為由推脫了。後來裴肅清又在眾人麵前鬧了那麽一出，怕她沒心思不來了，幸好，她來了。
陳尚佑噗通一聲跪下，他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來遲了，還望外祖母原諒。”
眾人噗呲一下笑了。
嘉平侯夫人把他抱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衣裳，她慈愛的笑道：“外祖母怎麽會怪罪你呢。”
陳尚佑看了看藍瓊玉，軟糯的說道：“母親教我識禮數。”
眾人被他可愛暈了。
嘉平侯夫人捏了捏他的臉蛋誇讚道：“佑兒真乖。”
經過這個小插曲，包房內的氣氛活躍起來。
眾人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不愉快的事。
門外腳步聲響起，片刻一個人影竄了進來。
“姐姐。”藍如玉抱著煙玉撒嬌。
裴長源跟在她後邊進來後規規矩矩的站在煙玉身後。
今日嘉平侯特地命人去學堂接她們來。
藍如玉眼睛一瞪，麵色不愉的說道：“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嘉平侯夫人扯開話頭：“如玉，這糕點你愛吃，多吃些。”
藍如玉不理會她，又繼續對著裴長源說道：“你不配在這裏。”
嘉平侯夫人皺眉：“我是怎麽和你說的？”
“母親，他汙蔑姐姐，你怎麽能偏袒他。他竟然能聽信奴婢之言，在眾目睽睽之下隨意構陷姐姐，枉姐姐教養他三年，竟教出來一個白眼狼。”藍如玉不忿。
眾人齊齊變了臉色，裴長源麵上更加難堪，他低下頭：“我……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就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做過嗎？我姐姐差點就會被人羞辱，被眾人恥笑。說聲對不起就能原諒你的胡作非為嗎。”藍如玉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裴長源一張臉脹得通紅，他辯無可辯，手無助的捏著衣角，靜靜的承受藍如玉的怒火。
“住口。”嘉平侯夫人輕叱。
“母親，你和二嬸疼姐姐不願說，可我見不得姐姐受委屈。姐姐什麽好的不緊著他，藍府也沒少給他東西，他就是沒心沒肝的白眼狼。”
藍如玉情緒激動，連自己母親的話也不聽。
一番話說得裴長源無地自容，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如玉。”藍煙玉心緒複雜，這是那件事發生以來她第一次見如玉。
藍如玉從來都向著她這個姐姐，但近日侯府事務多，她還沒時間和她見上一麵，好好說說話。
她知道如玉這性子對上裴長源，定會讓他難堪，她早就囑咐過裴長源近日不要和她見麵，不成想今日還是撞上了。
煙玉隻得循循善誘道：“是人都會犯錯，他好與壞，要看這個人是否能改正。長源本性不壞，他不是知錯不改的人。”
藍如玉反駁：“他能向著他生母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姐姐，你不要被他可憐的樣子蒙蔽的雙眼。要我說，直接把他送還給他生母去，不要讓他在藍氏族學念書。”
“淨胡說。”煙玉見她心緒起伏大，輕輕把她攬在懷裏，“他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侄子。他做錯了，我們該多給他一點包容。不要說什麽生母養母的話，他就是我的孩子。”
“他縱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不過是被大人當了筏子，大人之間鬥法卻無辜牽連一個孩子，他也有為難之處。”
裴長源臉上滿是內疚，母親體諒他有難處，他卻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藍如玉漸漸平複，藍夫人私底下也和她說過，但她還是忍不住要怪罪到裴長源身上去。
“雖是孩子，可也有六歲了，上過三年學堂，該明辯是非，以正已身。”
藍如玉不滿他還是一個孩子的說法，不過她還是退了一步：“姐姐，那就依你所言，再給他一次機會，若再有下次……不，沒有下次，你給我記好了。”
最後一句是對著裴長源說的。
聽著藍如玉惡狠狠的話，裴長源打了一個哆嗦，毫不懷疑，若是還有下次，藍如玉得活剝了他。
“小姨，我知道了。”
裴長源低眉順眼的答應，他不能辜負母親對他的信任。
藍如玉又瞪了他好幾眼才在煙玉身旁坐下，煙玉喚來迎春搬來一個凳子給裴長源坐下。
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藍煙玉身邊，隻是氣氛有些微妙。
嘉平侯夫人看著這事揭過去了，她心中鬆了一口氣。這小妮子，這幾日乖乖的，和她說什麽都應下來，沒想到是在這等著呢。
藍二夫人心下也有了計較，這孩子養著不親，裴世子又回來了，煙玉該生一個孩子。
她本以為不會在養這個孩子，現在看來藍府是認下了這個孩子。既如此，她要向往常一樣待他。
果不出所料，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藍府在這場龍舟賽中拿下了第一。
喜事衝淡了之前不愉快的事。
嘉平侯夫人大手一揮，爽快的給了賞銀。
眾人高興的連聲道謝。
嘉平侯夫人設宴，珍饈佳肴擺滿了桌子。
眾人愉快的吃了起來。
藍如玉趁人不注意給裴長源的酸梅湯裏放了辣椒水，黑漆漆的碗也看不出裏麵放了別的東西。
裴長源不防備一口喝了下去，辣得滿臉通紅。
嘉平侯夫人警告的看了一眼藍如玉，又給裴長源換了幹淨的酸梅湯來。
迎春在煙玉耳邊說道：“小姐，袁桓之找您。”
他不來找她，她也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