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又睡過了頭了

“與本侯做戲,可要付出不少代價。”

二人身形起伏,嬌聲軟和。

春宵一度之後,秦婉清又睡過了頭。

叫醒她的便是紫蘇,小丫鬟咋咋呼呼推門而入,又在門邊倉促地行了一禮,之後便風風火火跑到她的床榻邊服侍她起床。

“小姐,侯爺昨日一夜未走,盡早天亮之前才動身的!小姐,昨夜……”紫蘇的話欲言又止,嘴邊還掩飾不住竊笑。

秦婉清起身時便覺得身子底下到腰間都酸痛不易,此刻正暗暗罵道沈翊辰那個禽獸東西。

她瞥了一眼紫蘇,後者立即收斂好了的神情,但因太過刻意,又顯得十分的滑稽。

“小姐,早餐奴婢為您帶回來了,您趁熱吃。”綠珠的聲音從別院門口傳了過來,她提著裙擺拎著食盒小跑進來。

二人昨夜就睡在偏房中,自然知道沈翊辰一夜沒有離開這所別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發生什麽二人自然也心知肚明。

此刻就連綠珠都掩飾不住好奇的心情,忍不住地往秦婉清那邊打量。

秦婉清感受到兩道時不時向自己瞥來的視線,卻是無語片刻。她要如何向二人解釋自己和沈翊辰之間的事?

何況上午老夫人又差人往小廚房送了不少補身子的食材,其中還不乏一些安胎養胎的藥材。

這下作何解釋都要說不清了。

秦婉清抬手按著額角揉了又揉,隻覺得剛起床便一個頭兩個大。

她簡單地向紫蘇和綠珠二人講述了這兩日的事情,那話還沒能說完,別院外便有傳來一聲呼喚。

“三小姐,夫人有請。”

來者是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丫鬟,小丫鬟低著頭,規規矩矩地行者禮數。

秦婉清沒在秦月瑤的身邊見過此人,想來也不是什麽心腹角色。

她與紫蘇和綠珠對視一眼,在二人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便開口打斷了她們的話頭。

“你去告訴你你們夫人,我稍後便到,紫蘇,你和綠珠去小廚房把老夫人送的藥材食材好好整理清楚,再去庫房裏清點一下昨日送來的那些個鐲子。”

她三言兩句之下,即答應了秦月瑤的邀請,又給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鬟安排好了事務工作,以表示自己會隻身前往,不帶什麽隨從。

紫蘇明顯還想再說些什麽,卻是被綠珠拉住了衣袖,她們向窗外張望著,確保那小丫鬟走了之後才竊竊私語:“紫蘇,小姐自有安排,我們做好分內之事即可,不讓小姐費心。”

秦婉清聽罷深深地看了綠珠一眼,輕輕點頭。

綠珠向來聽話懂事,比起紫蘇自然也穩重了不少,明明二人年紀相仿,都不過十五,綠珠做起事來卻總有種長姐的風範。

就連原主最初還在秦府的時候,偶爾都不得不聽綠珠的建議。

秦婉清用過早餐後,換了條素色長裙,在早春的清晨僅僅裹了件紗衣便前往聽雨軒。

她步伐輕快,很快便到了秦月瑤的院落,隻見春桃早已等候在此。

“三小姐,您來了,夫人在屋內等您,請隨春桃來吧。”長姐的貼身丫鬟對她行了一禮,便在秦婉清的側前方邁著碎步,低頭將她引入院內屋中。

這聽雨軒,秦婉清自從穿越後,可從沒像現在這樣正式地進入過。上次來她光明正大又極度招搖,眼下和秦月瑤維持著表麵上的合作關係,自然是要低調些許。

步入正堂,隻見秦月瑤坐於次位上,正端著茶盞以茶蓋拂過水麵。她見秦婉清進來,眼皮抬也不抬,也不問候,就這麽等著秦婉清先行行禮。

而秦婉清也不會就此遂了她的意願,就這麽站在門口,看著秦月瑤將那茶蓋來來回回拂了好幾遍。

春桃見狀趕忙低聲提醒:“三小姐,見過夫人。”

秦婉清卻像是沒聽見那樣,依舊不為所動。

倒是秦月瑤先坐不住了,她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朝著秦婉清掃來一眼:“我的好妹妹,怎的近兩日來,將咱們本家的禮數都忘光了。”

“姐姐,這可是鎮北侯府,在此處與我論秦府的禮數,恐怕不合適吧。”

這麽說著,秦婉清卻還是微微屈膝頷首,極為敷衍地向秦月瑤行禮。

一旁的春桃識趣退下,將整個正堂都留給她們姐妹二人。

秦婉清都不用招呼,便自行挑了個空出坐下,她瞥了主座一眼,想必那是沈雲澈的位置。

“清兒,姐姐聽聞侯爺昨夜一夜未回屋,反而是歇在了你的別院裏。”

“姐姐倒是耳目靈通。”秦婉清輕輕地笑了一聲,“不錯,侯爺昨夜歇在我的別院中,隻是這男女共處,侯爺徹夜未回主屋……其中緣由,姐姐還不清楚嗎?”

話裏話外都是露骨又囂張的暗示,秦月瑤本就是明知故問,卻不曾想到自己這個妹妹連掩飾都不掩飾,直接大方承認這檔子令人羞恥的事情。

她眉頭一擰,想訓斥秦婉清不知廉恥,卻又顧及此人對自己還有用處,便生生忍下這一口氣:“這……不知妹妹身子骨可還吃得消?侯爺乃負戰神之名,妹妹你……”

話雖如此,可世人皆傳沈翊辰乃是天閹之人,就算傳言誇大,但他數十年不碰女人,莫不是真有隱疾不成?若是屬實,那她大可不必擔心秦婉清真的為鎮北侯府生下個少爺小姐來,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秦月瑤狀似不在意,實則在啜飲茶水時恨不得豎起耳朵貼在秦婉清旁邊聽她回答。

“妹妹身子再要緊,也不如姐姐交代的事情要緊,這不,妹妹一刻都不敢有多耽擱,趕著來見姐姐你了。”秦婉清怎會不知道秦月瑤什麽心思,她故意答得漫不經心,避重就輕。

秦月瑤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索性直接追問:“外界有傳侯爺體質特殊,且他從不碰女人,你可看出什麽異常了?”

異常?秦婉清心裏冷笑,異常的不講道理,異常的凶狠算不算?

但她麵上仍舊端出一副困惑模樣,搖頭道:“哪有什麽異常,婉清見侯爺身體健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