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廢棄船廠
劉美蘭仔細回想了一陣,在她的印象裏,還真有這麽個人。
那人叫徐野,跟馮大勝一樣,也是做鋼材的生意的。
前兩年為了市裏的一個工地項目,兩個人結了梁子,背地裏都沒少給對方使絆子。
“害死我老公的凶手就是他嗎?”劉美蘭問我。
我說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誰也說不好。
我跟謝綏之帶著劉美蘭開車朝著市區西南方向駛去。
路上我問劉美蘭,馮大勝和徐野的梁子是怎麽結下的。
劉美蘭說當年自己家公司跟徐野競爭奪標,最後馮大勝中了標,徐野懷恨在心,三天兩頭找一幫社會閑雜人等到工地上來鬧擋著工人不讓開工。
馮大勝也是個暴脾氣,直接找了幾十個人把那夥來找事兒的混混們圍在工地裏麵一頓好打。
徐野丟了麵子,臉上掛不住,沒過多久,有一個工人直接從施工的架子上掉了下來。
馮大勝被帶走,工地也停工了好長一段時間。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是徐野做的手腳,但十有八九都是他搞的鬼。
從這之後兩個人再見麵就已經是劍拔弩張。
我對鋼材行業不太了解,但是馮大勝和徐野的這種事情,社會上並不少見。
一連開了兩個多小時,我們三個終於到了城裏的西南角。
謝綏之拿著羅盤來回看著,最後在一個城中村外停車。
“就是這兒嗎?”我問謝綏之。
他說十有八九就是這兒了。
我們三個順著羅盤的方向往村裏走,迎麵就碰見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遠遠的朝著我們走來。
為首的那個男人戴著副墨鏡,快要走到我們麵前時開口說話了。
“呦”
“這不是嫂子嗎,才多久沒見怎麽就成這副打扮了?”
“怎麽著,是不是馮哥虐待你了?”
“有事兒就跟兄弟說,兄弟給你出氣!”
那男人一邊裝腔作勢的說著,一邊打量著我跟謝綏之。
他摘下了眼鏡,衝著劉美蘭靠近:“聽朋友們說馮哥失蹤好些日子了,到現在都沒找著呢,這消息是真的假的?”
劉美蘭見狀一把推開了麵前的男人,臉色不善的瞪著他:“呸”
“你少在這兒給我貓哭耗子假慈悲!”
“老馮怎麽樣了用不著你管!”
說完,劉美蘭氣衝衝的自顧自往前走,我們兩在後麵跟上,我回頭看了一眼。
為首的男人拍了拍剛才衣服上被劉美蘭推開的褶皺,在地上啐了一口,一臉不屑的戴上了墨鏡,嘴裏嘟嘟囔囔不知在罵些什麽,帶著那幾個男人離開了。
“那人是誰?”謝綏之問她。
劉美蘭告訴我們,剛剛那個男人就是徐野,是這個城中村的村長。
我看了眼謝綏之。
馮大勝的屍體可能在這兒,徐野是這個村裏的村長,如果真是他買凶殺人的話,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我們三個跟著羅盤指的方向一路走,一直走了幾公裏,依舊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意思。
一路上那羅盤一直指著西南方向,可當我們走到一處磚瓦窯時,羅盤卻不斷的左右搖擺了起來。
“這裏好像有人在利用磁場破壞羅盤的指向。”
謝綏之盯著手裏的東西說道。
與此同時,劉美蘭站在高處看著前麵的一處建築,指著那地方告訴我們:“那兒就是徐野的鋼材廠。”
“先去那看看。”我對著謝綏之和劉美蘭說。
三個人步行到了廠子門口,我讓劉美蘭找個地方躲起來,打算和謝綏之在周邊看看。
“怎麽樣?”我問謝綏之。
他緊盯著手裏的羅盤,那指針先是搖擺不定,之後又繼續指著西南方向。
“應該不在這兒。”謝綏之搖了搖頭。
我看著遠處的一片荒地,心想著到底會在哪兒呢?
“哎,哎”
“你們倆。”
“幹什麽的!”
廠子門口的保安看著我們倆在外麵四處轉悠著,跑出來嗬斥道。
我隨便扯了個謊話,跟保安說是閑的沒事兒,在這附近轉轉。
那保安明顯不信,粗著眉頭讓我們倆別在這兒瞎轉,趕緊離開,否則丟了東西算誰的。
“大爺,您是不是最近老是感覺胸悶氣短,咳嗽起來就停不下,胸口疼的就像有人在拿腳一下一下的踢?”
謝綏之看向那保安說。
“你怎麽知道?”那保安狐疑的看著謝綏之。
他繼續又說:“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您一到半夜就熱的睡不著覺,哪怕是寒冬臘月也是如此。”
這話一出,那保安看向謝綏之的眼神都已經變了,態度也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哎呀”
“神醫,神醫呀!”
他滿臉堆笑的走到謝綏之麵前,抽出根煙就要給謝綏之,謝綏之擺擺手說自己不抽,那保安又繼續問他:“我這老毛病有好幾年了,折磨的我天天晚上睡不好覺,大大小小的醫院都去看了,連專家都說沒辦法,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今天竟然一下子就被你給看出來了!”
“神醫,我這病怎麽才能治好啊?”
謝綏之說這病簡單,不過藥引子一般人不太能接受的了。
要在土裏挖一百條超過一隻手長的蚯蚓,用火燒幹磨成粉分三次用水衝開服下,三次之後保準藥到病除。
保安連連答應,說喝就喝,隻要能把他的老毛病治好,喝什麽都行!
謝綏之又跟那保安交代了些注意事項,隨後話鋒一轉,問他從這裏一直往西南方向走,是什麽地方。
“那邊啊,是個廢棄的船廠,老板早跑了,扔在那十幾年了,也沒人管。”
保安拿了根煙點燃,之後又說:“你們這小年輕沒事兒可別往那去。”
“我在這兒當保安十幾年了,剛來的時候就聽人說過那地方鬧鬼,夜裏經常有女人哭的聲音,前段時間我們廠裏聊起這事兒,有個小夥兒不信邪非要過去看看!”
“你猜怎麽著?直接嚇得大小便失禁,到現在還沒來上班呢。”
那保安越說越玄乎,總之就是勸我們倆千萬別靠近那地方。
我看著遠處十分模糊的樓影,估摸著那地方今天還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