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禍起西南

劉美蘭夢到馮大勝渾身是血的躺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那地方似乎非常狹窄,馮大勝在夢中連動都不能動彈,躺在地上,努力揚起下巴眼睛瞪的快要從眼眶裏麵掉出來,直勾勾的看著她!

說到這兒,劉美蘭臉上的表情十分可怖,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緊接著,她繼續講了下去。

她說夢到這裏的時候,她一下子從夢中驚醒的過來,回過神兒來時還沒到兒子的學校門口。

她看著窗外,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很快。

回想起剛剛夢裏馮大勝那恐怖的模樣,再加上這麽多天警方搜尋無果的消息。

她再怎麽不敢相信,此刻也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腦袋不去亂想。

劉美蘭說她當時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馮大勝出事了。

她接到兒子,開始仔細回想丈夫的社會關係。

馮大勝平時大大咧咧的,什麽都不計較,但是有個缺點,就是一喝酒說起話來就有點沒分寸,常常因為這個酒後跟身邊的人鬧得個臉紅脖子粗。

除了這個,再加上幾個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她再也想不出來馮大勝跟誰有過節了。

她沒有把做夢的事情告訴警察,一是不能要求別人憑借著自己的夢去找人,二是劉美蘭記著馮大勝在夢裏告訴她別說出去。

她也不知道把什麽事別說出去,那就幹脆都不說出去。

就這樣,劉美蘭開始自己去找馮大勝。

她著重留意那些狹窄又黑暗的地方,幾天下來整個人就已經老了一圈。

昨天上午,劉美蘭坐在路邊喝水,一不留神踩空滾到了坡下麵。

摔的她是頭暈眼花。

她忍著疼痛打算爬上去繼續找人,就看見不遠處的橋洞下麵有一片拉拉秧(葎草,農村常見,經過時挨在皮膚上過後又熱又疼)。

那拉拉秧十分茂密,劉美蘭覺得這是個拋屍的好地方,就朝著橋洞下麵去找。

她撿了根棍子,撥起了一大片拉拉秧。

就在那片拉拉秧後麵,藏著一根極為隱蔽的管道。

劉美蘭見狀趕緊跑了過去。

黑暗又狹窄的地方下水管道絕對算一個!

她看著管道裏麵,黑壓壓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隻好伸手去摸。

側著身子將胳膊使勁伸到最長,她摸到了一個黏黏糊糊十分冰涼的東西。

劉美蘭下意識心裏一顫,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感覺籠罩了她。

怕找不到馮大勝,更怕找到了馮大勝。

她拿著棍子一下一下把裏麵的東西往出撥弄,胳膊能使上勁兒時用力一拽。

那團冰冰涼涼的東西就從下水管道內掉了出來。

劉美蘭看著砸在自己腳麵上的東西,先是大腦一白,隨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丈夫馮大勝的頭顱正緊閉著雙眼安安靜靜的躺在她的腳邊。

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讓人下此毒手.

她忍著傷痛,捧起了馮大勝的腦袋,卻看見切口處參差不齊,並不是被人用刀砍下來的。

整個腦袋這是怪異的冰,像是有人給裏麵放了冰袋。

否則這麽大的天氣,早都已經爛的不像樣子了。

劉美蘭帶著馮大勝的頭顱回了家,凍在了冰箱裏又出去繼續尋找他的身體。

一直找了十幾個小時,卻一無所獲。

看著時間耽誤不起,也確定了馮大勝已經死亡,她想先給馮大勝下葬,再繼續去找剩下的身體部分和凶手。

她花錢托關係找了道上的人,那人給她介紹了鬼見愁。

“這麽說現在除了這個…剩下的東西還什麽都沒有?”我問劉美蘭。

什麽都沒有這可怎麽縫。

劉美蘭說她找人給馮大勝做了個假身子,隻要我把頭縫到假身子上讓他先下葬就行。

我連忙阻止了她,說這可絕對不行。

有些物件,隻要跟“人”沾染上就容易有靈性。

就怕那頭顱縫到了假人身上,到時候拿不下來!

“那我該怎麽辦?”

劉美蘭著急的看著我們倆,再找不到剩下的部分,袋子裏的東西可真就該臭了。

“你們二位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我給你們多加兩倍報酬?”

她語無倫次的說著,又抱起了一旁的布袋抽泣起來。

我把她的布袋要了過來,說先幫她放在冰櫃裏凍著,還能維持一段時間,要麽等會兒真臭了。

我放完東西從地下室上樓,站在樓梯口衝著謝綏之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你覺得怎麽樣?”我問謝綏之。

謝綏之說這次生意可以接。

“我們不管的話,她活不了多久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謝綏之說劉美蘭現在臉上血光之災的跡象比他剛剛進門時重了好多。

“難不成殺了馮大勝的人還嫌不夠,還打算繼續滅口?”

我蹙起了眉頭。

常言道禍不及家人,馮大勝都已經死了,就連他老婆孩子也不打算放過嗎?

“十有八九是因為這個事兒。”謝綏之對我說。

我問謝綏之能不能通過羅盤找到馮大勝剩下的肢體在哪。

“能是能,就是不太精確,隻能看個大體方位。”

正說著,他就已經掏出了新買的羅盤四處擺弄著。

我走到劉美蘭身邊,跟她說先別著急,她這活兒,我們接了!

劉美蘭泣不成聲的向我們表示感謝,說隻要安頓好了馮大勝就立馬把報酬給我們絕不拖欠。

我看著擺弄羅盤的謝綏之,除了外出搜尋之外,現在所有的寶都壓在那塊羅盤身上了。

羅盤的指針在指向一個位置後突然搖擺不定,晃悠了起來。

“好像是在西南方向!”

謝綏之全神貫注的盯著羅盤,又轉頭對劉美蘭說:“你們家有沒有在西南方向得罪過什麽人?”

“西南方向?”

劉美蘭默默念叨,仔細回想到底得罪過還是沒有得罪過。

“西南方向…”

她想了半晌:“好像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