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光之災
這個女人還真是..膽子大啊。
我拎著布袋,心裏忍不住的想著。
一般人恐怕沒這個心理素質。
“你的袋子。”我拎著兩根袋繩將布袋放在了她的旁邊,見她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隻能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幹坐著等她。
臨了,我還沒忘了勸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來,畢竟這筆生意要是真的做成了,我也能小賺一些。
一連過了十幾分鍾,見她依舊沒有反應,我瞟了眼旁邊的布袋,狀若無意的提了一嘴:“要是再不下葬的話,你那東西可都要發臭了。”
她知道我說的是什麽,這也正是她正擔心的問題。
一聽這話,她抬起頭來看我,我也挑眉看她,我說的是實話,再者說,人活一輩子,不就這點事兒嘛,去世之後就剩最後這一哆嗦,一輩子就算是徹底結束了,就為這亡魂能夠舒舒服服的走,家裏人也得把這最後一份心給盡到。
要是屍體殘缺不全,又或者是形成了巨人觀之後再去下葬,那可真是愧對於亡者了。
屍體殘缺不全是大忌,這下葬之前的巨人觀更是大忌,搞不好亡故的人還會因為這件事情記恨上家裏的人,導致子孫後代都會受到影響。
至於這巨人觀,很久之前我曾遠遠的見過一次,對於當時年紀尚小的我來說,衝擊力別提有多大了,就連附近的大人也都沒能幸免,就差把腸子一起給吐出來了。
我的手指在椅子邊上一下一下的輕聲叩著,跟她打著心理戰。
她遲遲不肯離開,肯定是想讓她丈夫完完整整的下葬,可是礙於某種原因,讓她始終不願意或是不敢告訴我她丈夫的死因。
“我們這行有規矩,絕對不會隨便透露客戶隱私,如果是因為這個,你大可以放心。”我又給她添了把火,如果她還是不肯說的話,那我也無能為力。
她猶豫了半天,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看著我:“你一定要幫我保密。”
“否則,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說放心吧,幹我們這行不多嘴那是最基本的。
“哎”
那女人歎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我們倆正說著,謝綏之從門口走了進來,打斷了交談。
“不得了...”
“不得了!”
他看著沙發上的女人,直呼不得了。
“怎麽了?”我站起來問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看看,眼神亂飄,印堂凹陷,耳朵發黑,說明近期必有血光之災!”
謝綏之上下打量著那女人的麵相,我也不由自主的盯著他說的地方看。
還真是他說的那麽回事兒。
“您這是得罪了什麽人吧?”
謝綏之直接問道。
我向那女人介紹謝綏之的身份,她聽完立刻問謝綏之有沒有什麽化解之法。
“解鈴還需係鈴人。”
謝綏之如是說道。
一聽這話,那女人瞬間癱軟在了沙發上,手掌按在胸口上,眼神慌亂的看著外麵。
我心想著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兒了,能讓謝綏之三言兩語給嚇成這樣。
“你幫幫我...”
“無論多少錢我都給!”
那女人一下攥住了我的衣角,情緒有些激動。
我安撫著她,說你先別著急,既然找到我們了,那肯定會盡最大的能力幫你解決問題。
隻是不明白前因後果,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幫。
那女人告訴我,她叫劉美蘭,丈夫馮大勝是在我們市裏做鋼材生意的。
馮大勝是個粗人,為人直爽,不拘小節,對待下屬也不錯,尤其是這幾年,年終獎發的一年比一年多,總之是收獲了大多數人好評。
最近幾年行情都不錯,錢也確實沒少賺,兩口子打算給兒子存點家當,就在新開的樓盤把手裏的錢都換成了房子,坐等升值。
房子買了之後沒多久,她就發現馮大勝變的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了。
以往的馮大勝應酬特別多,一年到頭在家吃晚飯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數清。
可最近幾個月馮大勝是一下班就往家跑,一開始劉美蘭還覺得挺好,終於知道顧家就時間陪陪孩子,可誰能想到原本樂樂嗬嗬的人變的越來越沉默寡言,就連周末老婆孩子想跟他一起出去逛街,馮大勝也是借口說身體不舒服,讓母子倆人去。
就這樣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突然有一天馮大勝回來的特別晚,而且還喝了酒。
他醉醺醺的回到了家,手機也不知道去了哪,站在客廳裏麵指著牆角的立式空調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個多小時,緊接著又把已經睡下的孩子叫到他和劉美蘭的房間,說了些不著四六的話。
這事兒之後不到一個禮拜時間,馮大勝就失蹤了。
家裏人報了警,十幾號人和警察一起都快把整個市給翻過來一遍了,依舊是不見馮大勝的蹤影。
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據公司裏的人說,馮大勝失蹤的前一天還照常上班,下班就直接開車回家,還在門口的商店裏買了包煙,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出現了意外,可是一個大活人就這樣不見了。
劉美蘭把孩子送去了姥姥家照看,發動剩下的人沒日沒夜的找,終於有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馮大勝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
馮大勝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衝著劉美蘭說著,可是在夢裏劉美蘭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端詳了半晌,就隻看懂了兩個口型。
“京京”
“別說出去”
京京是馮大勝和劉美蘭的兒子,在我們市裏一個國際小學讀四年級。
至於這別說出去,劉美蘭也不知道馮大勝讓她別說什麽。
就這樣,連著好幾天,她白天出去找人,晚上回家睡覺,一直重複做著同樣的夢。
依舊是“京京”“別說出去”
每天晚上劉美蘭都費盡心思想從馮大勝的口型裏看出更多東西來,可總像是隔著層什麽東西似的,等到醒來就隻記得那兩句話。
直到有一天,劉美蘭實在是太累了,在去接孩子的車上睡著了。
她夢到馮大勝渾身是血的躺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那地方似乎非常狹窄,馮大勝在夢中連動都不能動彈,躺在地上,努力揚起下巴眼睛瞪的快要眼眶裏麵掉出來,直勾勾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