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根本就不愛吃什麽桂花糕!

“哦?”

她便將來龍去脈說了,沈意秋低頭一笑:“原來如此。難不成瑾王殿下還未與您……”

謝晚青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不好意思笑了笑。

沈意秋便也就明白了,沒有再多話。

齊訣那一根筋的木頭,心裏就沒有男女情愛這一說,隻有戰場盛國。

這樣的男子,好是好,但作為丈夫來說,除了穩固的地位,厚實的依靠,什麽都給不了她。

他這個人不近女色,也不在乎子嗣,自己多番敲打引誘,也是無動於衷。

一開始是以為見她身體孱弱,不忍而已。

自己剛嫁進瑾王府時,身體的確說不上好,但也是她故意如此,國公夫人有意磋磨她,她隻能尋求自保。

為了不讓齊訣發現出什麽端倪出來,也深知男人到手了便不那麽珍惜了,於是她用半年多的時間把身體養得差不多了,可齊訣依舊沒這個心思。

如今聽謝晚青這一言,便更加篤定了。

鹿血酒都不曾動搖他的心弦,可見是個石頭。

“不過我見太子殿下還是顧念和王妃的情誼的,昨夜他可著急得很。”

回想起昨晚,齊明淮一聲聲怒吼,的確讓她有所詫異。

或許吧,或許齊明淮還存有一絲絲的情義在。

又或許,在他的潛意識中,即便不喜歡,可謝晚青仍舊是皇後,是他的發妻。

而齊訣是他的皇叔。

叔叔和媳婦混在一起,的確有些駭人聽聞,有悖綱常倫理。

他一時上頭也是正常的。

“臣女鬥膽,想問謝二小姐,你可知太子殿下喜歡什麽?”

沈意秋垂下了眸,“他待我那麽好,我受之有愧,謝二小姐與殿下青梅竹馬,應是知道他喜好如何,我也想盡一些心意,方不辜負他一番情意。”

齊明淮喜歡什麽,若是前世的謝晚青或許還能分說幾句。

可後來,她發現齊明淮的喜好都是裝出來的,也不知怎麽說了。

“我想,隻要是意秋姑娘送的,太子殿下都會喜歡的。”

“真的嗎?”

“是,太子殿下對您用情至深,意秋姑娘著實不用擔心,”

“好,那我就相信謝二小姐一次。”

謝晚青又叫住了她,她不知如何言說自己接下來一番話是出於什麽心情,“若是意秋姑娘不知從何下手,給他做一份桂花糕吧,加了蜂蜜的那種。”

後來的齊明淮雖隱藏了自己的喜怒哀樂,但年少之時的口味還是不曾變的。

但他總覺得男子家吃桂花糕這種,還是甜的,說出去難免難為情。

所以前世,謝晚青都會說是自己要吃。

沈意秋應道:“好,我知道了。”

桂花糕的材料並不難找,齊明淮一嚐就嚐出來了,“加了蜂蜜。”

“是。”

“你問了謝晚青?”

沈意秋:“我看殿下中午沒吃多少,擅作主張,殿下不會怪罪我吧。”

“怎會,你有這個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好吃得很。”

謝晚青還在射箭,突聞身後有馬蹄聲靠近,一支羽箭嗖地從自己耳邊穿了過去。

一回頭,齊明淮騎著馬走了過來。

可她看得清楚,他根本就不是射什麽獵物。

“你幹什麽?”

“沒什麽,前幾日賞菊宴,福王說七皇叔給個女人他就要,我如今瞧著,謝二小姐也是這樣的人,給個男人就要,都說你對我念念不忘,尋死覓活,這才多長時間啊,就跟皇叔恩愛上了,真叫人豔羨。我也想有謝二小姐這樣的心態。”

謝晚青心想: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給個男人就要,虧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不想理會,“不是太子殿下說的嗎,既嫁了人,就該相夫教子,這才是女子的本分。”

“不錯,我隻是唏噓罷了。”

“唏噓?”

“是啊,唏噓這世間專情者少之又少。”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聽得謝晚青一陣無語,但她還能怎麽說,“太子殿下自然是不能跟咱們這些凡夫俗子相較,您這樣隻鍾情意秋姑娘的壯舉,咱們學也學不來,隻能見一個愛一個。”

她看到一隻野豬,剛射出箭,卻被齊明淮的箭攔腰折斷。

野豬跑了。

“你……!”

齊明淮不聞不問,又是一箭。

野豬哀嚎。

“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聽到七皇嬸的喜訊了吧。”

他有意往謝晚青肚子上瞧了一眼,難掩嘴角笑意。

心中好像有股意氣在左突右闖,撞得人喉嚨發緊,肝氣鬱結,“那就承太子殿下吉言,皇嬸有了身孕,第一個給你報喜。”

手中的弓箭緊了一緊,齊明淮扭頭就衝她,“我根本就不愛吃什麽桂花糕!”

謝晚青還莫名呢,“不喜歡就不喜歡,我管你喜歡什麽!駕!”

“別以為你很了解我!”

沈意秋發覺齊明淮回來時的臉色不對,給他倒茶,他似乎憋著一肚子的氣沒發。

謝太後問:“太子怎麽了?”

“跟謝二,瑾王妃吵架了。”

“誰吵架了,明明是她無理取鬧!自作主張!再敢多嘴拖出去杖責二十大板!”

自作主張。

沈意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桂花糕。

謝太後也無奈,“你們倆都多大了,還跟孩子般地較真發脾氣。”

“她仗著早年間的情分,什麽都往外說,要是被有心之人知曉了,對本宮的飲食什麽手腳,她能擔待得起嗎?”

謝太後糊塗,“這說的是什麽?”

沈意秋聽出來了,“是臣女不對,想著殿下席間沒吃多少,若是讓殿下難為,以後不問就是了。”

齊明淮的聲音立時軟和了下來,“我沒說你,你問了自是無礙的,我巴不得你問呢,但謝晚青這般拿我的喜好去邀功討好,太後不應該管管嗎?”

“這怎麽說到邀功不邀功的事情了。”

安嬤嬤納悶。

反正謝太後是看出來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晚青她終身已定,自然是希望有人能待太子殿下好,方不辜負她年少之時的一腔歡喜戀慕。”

齊明淮沉默了。

午後,沈意秋在林間散步,身邊的小丫頭察覺到她心情不好,“怎麽了小姐?”

她仰頭看了一下天,“沒什麽,有些事,其實我應該很早之前就該知道的。”

男人,都有征服欲和好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