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兩人雙雙落水

曾經視他為天,為夫的人離他遠去,可潛意識裏,他仍舊覺得那就是自己的東西。

沒有多久,她看到了謝晚青。

走了過去,“他們男子家去狩獵,咱們待著好像也挺無聊的。聽說,湖心那邊有棵栗子樹,這節氣掉下來不少,不如去摘栗子如何,就當是給王妃放鬆放鬆心情。”

謝晚青笑著應下,“也好。”

兩人沒走多久,沈意秋那匹馬忽然驚嘶撂蹄子。

謝晚青還未反應過來,發瘋的馬原地轉了幾圈,帶著沈意秋往林子裏疾馳。

“意秋姑娘!”

“啊!啊——!王妃救命,快救救我!救命啊!”

女子的驚叫聲馬上引來了護守在圍場的禁軍,同時也驚動了太子和親王一行人。

眾人隻看到一匹馬在林中飛馳,馬上的人驚魂未定。

謝晚青在後麵追著,馬上就到了一處湖邊,沈意秋當即被甩了下去,滾進了湖中。

她跳下去救人,可忘了自己也不會遊泳,

湖水看著不深,可沈意秋身上的衣袍繁縟,浸了水更是沉重,更別說謝晚青穿的是一身騎裝,有玄鐵護腕,腰封也是皮革扣著銅鎏金。

咕嚕咕嚕,兩人馬上往下沉去。

先行追上來的是禁衛軍,因男女身份有別,都是跳下水,抵著兩人的背,或是沉入水下,讓兩個姑娘踩著他們,才不至於往下墜落。

然後便是齊訣,接著就是太子。

兩人雙雙被救出,謝晚青尚且清醒,可沈意秋情況就沒那麽好了,似乎是嗆了好幾口水,猛地嗆咳吐出,才悠悠轉轉醒了過來。

她惶恐地看向眼前人,“太子殿下,臣女以為自己快要死了。”

“沒事了沒事了。”

齊明淮從內侍監手裏接過袍子,蓋在了沈意秋身上。

謝晚青渾身也在發冷,就在齊訣給她蓋袍子的時候,突聞齊明淮發難,“謝二小姐不準備解釋解釋嗎?”

她莫名,“我解釋什麽?”

“如若我剛才看的沒錯,馬發瘋失蹄之時,隻有你在場。”

謝晚青知道他的意思了,緩了許久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那又能說明什麽?我蠢嗎,我糊塗了,明知道自己嫌疑最大,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下手?”

“可你跳下去救人了,不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了。”

齊明淮咄咄逼人,“我隻不過是跟她近了些,你就迫不及待的先讓她死嗎,是我執意如此,你有氣衝著我來就是。”

“齊明淮你別太過分,若真是我所為,我何必要去救她。”

“因為你要做好人,想讓眾人看看你謝二小姐舍命救人。”

謝晚青隻覺得有一口氣堵在肺腑裏,一時間竟被噎得什麽話都說不出。

偏齊明淮不依不饒,“你既然與皇叔那麽恩愛了,何必不依不饒,若是髒了你的眼,本宮日後躲著你便是了。”

“你胡說八道!”

沈意秋忙道:“不是的太子殿下,不怪謝二小姐,是我,不對,是那匹馬突然發瘋,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聽聞昨天謝二小姐的馬也不太安生,或許有什麽誤會……”

“你聽見了?”

“意秋為你開脫,你還不知所謂,覺得自己什麽都沒做錯嗎?”

“我做錯什麽了?”

“事發當時,隻有你和她,難道她會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嗎?”

“我……”

謝晚青還想辯論,被齊訣拉了回去,“既然如此,那就如同太子殿下所言吧。”

他攔腰一抱,帶謝晚青上了馬。

“皇叔說的這是什麽意思?”

齊明淮追上來。

“殿下看心上人受傷,心急如焚,本王也是一樣的,你若再這般沒有證據強行栽贓本王的王妃,就別怪皇叔不客氣了。”

往日的不甘好像在剛才那一幕徹底沉澱下來。

殘陽餘暉像是穿透了謝晚青的身軀,她覺得,很空,也很涼。

她知道齊明淮看自己心愛之人身處危險境地,心急如焚。

可是,可是他怎麽能懷疑自己呢?

他怎麽能呢?

回帳篷後沒多久,謝晚青便覺頭腦昏沉,喝了些風寒的藥便躺下了。

可腦仁緊繃,怎麽也睡不著。

秋來風緊,骨頭被秋寒浸得生冷,心也跟著悲涼。

身後的人說,“我在你背後。”

許是想抓住僅有的一絲溫暖,謝晚青轉過身,抱住了他。

齊訣的胸懷很寬闊,也很結實,那是常年練就的體術和戰場廝殺來的。

將她大半個身軀籠罩著,沒來由地叫人心安。

可是好像還不夠。

遠遠不夠,隻是這麽簡單地抱著,她依舊覺得淒涼無比,胸口起伏,好似有一股意氣沒有發出,在肺腑中肆然攪動,左突右闖。

她的呼吸越來越不穩,她知道此刻自己想要什麽,伸手就去扯麵前人的衣襟,被那隻手拽住。

小姑娘執拗的氣性在此刻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種不服輸,不甘心,卻又無處發泄,憋悶著一腔委屈,混雜著苦澀辛酸,難以抒發。

對他,更多的是一種懊惱的報複。

手上的力度越發的大了,齊訣絲毫不讓步。

兩人的手緊緊攥著,僵持著。

在這對峙下,謝晚青心底油然浮出一種製服的決心,咬牙沉氣,欺身壓上,青絲如同綢絲落在臉頰脖頸,細密綿柔,整個鼻尖都充斥著花香烘烤過後的溫暖香氣。

理智即將被欲望的火光吞沒,可聽到小姑娘哼哧哼哧氣性的一瞬間,一響貪歡的念頭隨之打破,齊訣衝著她的腰就是狠狠一擰。

“啊!你幹什麽?”

謝晚青受痛,從腰上滑落下來,捂著後腰不可置信的看著齊訣。

可對上那雙清沉冷靜的雙眼,她退縮了,也清醒了,被欲望衝昏頭腦的慢慢消退,轉而浮上來的是難以啟齒的羞恥羞憤,又夾雜著被拒之後的屈辱和不甘。

一時間,隻能聽到兩人呼吸的聲音。

“疼就哭出來。”

隨著這一句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怎麽也裝不下,謝晚青淚如雨下,像是卸了所有氣力一般伏在了他的懷裏,嚎出一句:“皇叔!~”

齊訣咬牙,“……閉嘴。”

“不是我幹的。”

“我知道。”

“齊明淮他混蛋!”

“是,他是混蛋。”

夜晚,太監回稟:“瑾王妃落水,受了些風寒,瑾王說,若陛下有要緊事,可與其它大臣先行商議,明日再來請罪。”

皇帝說:“他一向勤勉,看來是……”

哪想一旁的太子不屑哼出了聲,“今日落水本宮也在場,本宮都來了,他來不了?他就是故意給我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