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鬧劇落幕
沈國公又隻好求助,“太子殿下……”
“無憑無據,皇叔可有想過濫用私刑是什麽後果?”
“不知道,不在乎,有什麽懲戒太子殿下衝著我來就好了,本王一並承下了。可若有人欺辱我的王妃,作為丈夫,若不能為她出這口氣,今晚本王都沒臉上床睡覺。”
鬧出這麽大動靜,估計今晚皇帝皇後的覺也沒那麽好睡吧。
七七八八的人被帶出,眼瞧場麵有些控製不住了。
戚夫人一踢沈棠月的膝彎,叫她跪了下來,自己也跟著一並跪了,“是小女無知,昨日和姐姐起了一些口舌紛爭,起了這歹毒的心思,臣婦日後定然嚴加管教,還請瑾王殿下高抬貴手,放過她這一次吧。”
沈棠月急的快哭了,“母親,不是我。”
“住口!你誣陷王妃,還這般不知悔改,難不成是要全家都為你的小性子陪葬嗎?”
戚夫人這麽一體店,沈棠月果然反應過來了。
“是,是臣女……”
究竟不是她做的事,讓她認,著實咽不下這口氣,緊緊攥著手,終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見此,謝晚青也不好步步緊逼,畢竟今日之事的確有些蹊蹺。
“既然沈二小姐說她沒做過,那或許是誤會也未可知,說不定是哪個不精細的下人不小心帶了進來,等宴席散了,事後國公府關起門來,該查實的好好查實,該懲罰的懲罰,我們就不叨擾了。”
沒走幾步,齊明淮追了上來,“究竟是不是你所為?”
謝晚青也不甘示弱,“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她上前了一步,“那太子殿下就去查,就去審,這寧國公府裏裏外外究竟有沒有我安插的人,一查便知。”
“我是在給你台階下,你們謝氏的手段誰不知道,若真查出來,你姑母顏麵何存?”
行,他總是有理。
“那太子殿下就是確信自己沒這個本事查出來。”
謝晚青釋出一口氣,“不是我做的,我為何要承認?話再說回來,這貢菊難道不是太子殿下親自選送過來的嗎,出了這麽大的差池,你不去審問送貢菊的人,寧國公府裏下人,沒照看好你的花,反而同我在這裏爭辯,逼我認錯,難道太子殿下一直是那麽不問清楚事情緣由,光憑一麵之詞,自己的想象臆測定人的罪嗎?”
“你……!”
“天底下若是所有人的都像太子殿下這般斷案定案,還不知道有多少冤情呢。”
說完,謝晚青頭也不回的出了寧國公府。
一上馬車,她扯下了麵紗,不平的喘著粗氣。
齊訣後腳上來,就看到她臉頰一片通紅。
“都說在心愛的人麵前,女子家都會格外注意自己的麵容,你跟我倒是一點也不見外。”
謝晚青看了他一眼,又默默戴上了。
“行了。”
齊訣知道她還氣著,“有時候我覺得夫妻之間坦誠相見也挺好的。”
謝晚青依舊憤憤不平,“他算個什麽東西。”
齊訣瞥向她,“誰,太子還是沈二?”
冷靜下來,她也納悶了,“我實在想不通,這次賞菊宴是破開僵局最好的機會,寧國公府怎麽會犯這樣的糊塗?”
“自然是想讓眾人看看瑾王妃小肚雞腸,他們家的姑娘被謝氏針對了。”
“那就更不對了啊,說明我不僅沒釋懷,反而對太子和沈意秋懷恨在心,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齊訣直接發問:“那你懷疑是誰?”
謝晚青不敢妄下定論,可照這個情形來看,最有利的無非是沈意秋。
可前世她這個人,脾性淡泊寡欲,從不牽扯什麽是非,她幾番邀請她來宮宴,也是推脫身體不適。
就算她是為了對付沈棠月,又怎會在今日這種場合動手。
她臉上的傷比旁人的都重。
就如在座的夫人所言,女為悅己者容,又怎會如此冒險。
再者說,在齊訣麵前議論他前世的王妃,總覺得怪怪的。
她說:“不知道。”
“那就不費這個心神了,你若想知道真相,本王叫人去寧國公府好好搜查一番,自會找到蛛絲馬跡。”
“倒也,不必了。”
“又不要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齊訣想起一事,“過幾日秋狩,你可要去?”
秋狩?
謝晚青想了想,“算了,賞菊宴就區區一天,就能發生那麽大的動靜,秋狩七天,還不知道有什麽事情等著我呢,王府裏一堆家務事沒料理清,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王府事務很棘手?”
“還好。”
“若覺得為難,我可以叫人來做。”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堂堂攝政王居然要找人來分擔她的重任。
不對,這一定是陷阱。
“總是要經手的,總不能事事叫人來幫忙吧。”
“好吧,但是下次再有什麽宴席,我可不等你了,別人家都來人喚了,等你,我得等到什麽時候去,下次還是換我去接你吧。”
“都行。”
其實謝晚青不去狩獵還有一個緣故,以前世曆程所見,秋狩結束,齊訣就要押送軍餉去荊北,那二十萬兩白銀現在還沒著落呢。
她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人。
前世拿著皇商的名頭在外四處斂財的陳蘭時。
現在應該能在賭場裏找到他。
翌日,齊訣去了圍場,她便驅車去了大慶元。
大慶元是個賭坊,陳蘭時就是幕後東家,同時經營著地下錢莊的生意。
一聽聞要借二十萬兩,掌櫃的抬頭掃了眼前人一眼。
生的倒是格外白淨,眉眼清俊,一身略顯寒酸的布衣素衫,頗有些鬆垮的懶散。
但穿在她身上,有種介於書生和紈絝公子哥兒的落拓不羈。
最重要的是她手裏的扇子,他的眼力雖比不上東家,但也知道是個不凡的物件,像是前朝遺物。
於是招了招手,讓小廝叫當家的過來,同時使了個眼色給屋裏駐守的打手。
陳蘭時的外祖父家本是茶商,前些年還進貢過朝廷,但被眼紅心熱的同行給敗壞了名聲。
他便拿著老娘的錢幹起了商行鏢局,還有當鋪絲綢的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