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霜雪含冰冬蘊意,辛苦隻為更爽甜
晚秋連著夜雨,沉寂了夏日的喧囂,而農閑的人們,隻為單純僅種"夏田″而焦慮,因為大多數鄉親還是停留在來之不易的"溫飽"線上,一條"致富路″還需摸索和探究,因為嚴冬來臨,人們又怎去選擇"打工"路,一個個鄉親"謀求發展"而刻不容緩。
二壯打算給"香山"人攤沙,牛家二兄弟商量好到附進的"油井子溝煤窯″去挖煤,而劉佳淳想好了去附近的水泥廠去裝石料。
來到"香山"這片地,廣袤的原野,來來去去的翻鬥車“騰雲駕霧",一大塊地已經被推土機平得也夠整齊,當一車車沙堆在地裏,象一個個"蒸汽"饅頭,促動著汗水來流淌,二壯拿著一個大號的鐵鍬,圍著一個沙堆環視,前後左右仔細端詳一番,這樣成竹在胸,前麵一溜煙,後麵一瞬間,左邊過中線,右邊環套環,一堆沙就這樣被攤開,按著一環套一環,切邊靠切邊,三堆沙過後,就成了一麵“鮮亮平滑"的鏡子。
二壯是機靈的勞動者,半早晨就攤七八分地,這可把主人樂壞了,拿來啤酒和飲料讓二壯盡量喝。
二壯拿著一瓶飲料,吃著老婆給他準備好的大油餅,邊吃邊瞧著這塊一望無際的沙堆,暗下決心,一個冬天一定攤完,完了就可以掙到幾
千元,家裏可也財源廣進了。
你看看他身上流下的汗水和沙塵,襯衫緊緊地貼在他身上,頭發是灰白色的,眉頭像秋霜浸染過,牙齒橫掛著黃土,吃起饃饃"沙沙"聲清脆可辨,這下他真成了"沙雕"一般。
可是,這一切,無法阻擋他的勞動效率,一天下來,就攤三畝地,真神人神速也!
等待他的就是這片"土地",夠他一個人一個冬天"攤牌″。
牛家二兄弟來到煤窯,映入眼簾的是四五個“黑洞",井口僅容一個人"貓腰"鑽進去,眼前堆放著一大堆用竹子編成圓形的煤筐,兩個兩個一組用粗麻繩連接起來。
二兄弟先是仔細打量了井口一番,再從廠長那裏要了兩個礦燈,接著一前一後,順勢進煤井觀看,一會兒便微笑著走出來。
午飯時間到了,二兄弟吃著從家裏帶來的白饃油條,換好衣服,準備好下午就上班。
上班時間到了,他們頭戴著頭盔,上麵掛上礦燈,身子前後各搭一個筐,湊成一對,貓著身子,走進黑洞,滿懷期望地去尋找屬於他們的勞動報酬。
走進礦井來到挖煤的“棚區",他們一鍬鍬地挖下來,裝進筐裏,兩筐滿了,前後各掛一筐,便貓著腰,沿著吃力的上坡路,一步一步走了上來。
看吧!那兩腿的力度,象爬陡峭的山峰,那肩膀上的壓力,象是背著兩座山,出著粗氣,呼吸聲在煤井裏回**,那汗水滴落在筐裏,瞬間黑裏泛亮。
這就是一個挖煤工的形象,一天早上六點進,下午六點鍾出,中午隻能蹲在棚口吃一些幹糧,接著就來來回回,拚搏在這二百多米深的黑洞中,“三片石頭夾一片肉″,背負著家庭的重擔,膽戰心驚地掙著那汗水淋漓的血汗錢。
當然,這樣的勞動量,一天掙二百元,在那個年代,這樣的工值也算挺高的。
牛家二兄弟,在黑色中找到了燦爛的"金黃",但這黑黃之間看到了紅色的夢想,希望月子一天比一天紅火,更希望牛謙,牛讓有一天宏圖大展。
這煤礦生產一天兩班倒,到了晚上,他們便動手做飯,兩大碗白麵和成做拉條,下了鍋,兄弟倆真餓了,狼吞虎咽般一掃而空,接著他們躺在炕上,卷上一根長長的旱煙,開始“津津有味"地“吞雲吐霧″,手裏拿著二百元的"煤票″心滿意足地有說有笑,不覺睡意襲來,興奮地進入夢香。
冬天的油井子溝,三麵環山,山上是紅褐色的貌,淺藍色的石林,錯落有致的石崖邊,有黃羊,石羊經常出沒,而山尖雲上懸繞著蒼鷹,孤傲地叫著,驚起石洞邊的野兔,奔跑在一個又一個石芽子上,逃命般地去尋找另一個窟穴了,因為它們真怕成了蒼鷹的美食。
整條溝裏隻有一口井,且井水苦澀,牛家二兄弟剛來時,水土不服,還拉著肚子,現在水足飯飽,所以,他們天天堅持上班,辛勤工作,希望今冬就在這裏紮根落腳,希望來春陽光燦爛,家境如沐春風,喜氣洋洋。
劉佳淳的大哥是"興仁"水泥廠的廠長,因此他今年冬天特意去“投親″,決定去石料廠裝石料,因為隻有裝卸才適合他的"胃口",說白了,隻有這樣,才能掙"大錢"。
石料也在"油井子"溝,因為這裏有連綿的石山,有質地豐滿的礦石。
石料廠配備了"炮工″,裝料之前,"炮工"去炸山取石,先在山的崖邊上,確定好位置,再用風鑽打眼,裝上炸藥,安上雷管,拉好引線,封住鑽眼,再在引線一頭接上電池,用來引爆,這樣,懸壁被炸塌了,於是,車師傅爭先恐後地找好定位,停穩車,這些裝卸工便去抱石頭,裝到車上。
劉佳淳是大力士,他總是說:“大的抱起來過癮,一個大石頭就是一個大空間。"他先抱30斤的,再抱40斤重的,有時侯還抱80斤重的,有時侯還和夥伴裝“連二櫃"大小的石料。
當他們裝大石頭時,首先讓師傅把車停得低一些,接著兩個人用杠子“撬,滾,翻"到車鬥邊,兩人用杠子稍微一抬,一個大石頭很自然"跳"上車,當車師傅看著劉佳淳的"絕技"時,便誇獎到,這是"稀世能手″,可這劉佳淳也不怎麽謙虛,說:"我四十幾歲了,還從來沒見過難倒我的石料呢!下次我們再玩″大"點,不信你看看"。師傅笑說:"老劉真經不住表揚,說你胖,還真喘得慌",老劉說:"你怕真沒見過我們這行的世界紀錄吧!下次我還要真創造一個紀錄呢!"
石料一車車被用走,而這些裝卸工在焦急的等待中吃饃,喝水,抽煙,有的直接躺在地上歇一歇,緩一緩。
這樣的體力活劉佳淳幹了一天又一天,可他心裏蠻滿意地,每天還是將近二百多元的工資,可誰都知道,這是"霸王苦″,一般人是吃不消的,中途不得不當"逃兵",可老劉堅持著,因為家裏除了吃的不缺,"衣,住,行"都需要及時補充,就像他開玩笑的說:“四缺三來真可怕,鋼鐵鑄就三變化。變化從來勤奮手,努力鐵樹要開花。"
常主任看到大家盡管解決了溫飽問題,但是還未脫貧,並且要努力致富,因此,這幾年他到全省的多個地區學習並考察了一大圈,發現我們這裏的土地不僅僅能種"夏糧",還可以"覆膜"種秋田,玉米套豌豆,豌豆套油葵,於是,他到村子裏進行了宣傳,希望大家明年套種,從而"勞動力″不過剩,鄉親們可以在家裏自由自在的"打工",從而慢慢地脫貧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