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陸櫻回到家，已經過六點半了，原本饑腸轆轆的肚子這會兒顯然餓過了頭，非但感受不到一點饑餓，還隱隱有莫名的飽腹感。
不過陸櫻還是進廚房，替自己熬上了一鍋白米粥。
電磁灶設‘湯粥’，小火慢煮，陸櫻走回客廳，從餐桌旁拉了把靠背椅坐下。
這一天對陸櫻而言，真可以說是奇怪的一天了。尤其是在她碰上了空間係統以後，許多許多的疑問，雖然最後看似都得到了解答，可很多答案她也就是聽聽便罷，真要理解起來隻怕十分困難。
趁著小姑和嘟嘟還沒回家，家裏隻有她一個人，陸櫻準備靜下心來把之前她和江誠與童音，哦不，空間智能精靈的對話好好的在腦海中整理一番。
她和江誠之後去了那個她發現的荒僻的街心公園，並在那裏如願進了空間。
進去之後，入目所見誠然帶給陸櫻不少震撼，卻還不至於令她感到手足無措。
上輩子陸櫻曾在師傅的藏書中看到過一個故事，如今故事的一些細節她已經記不清了，隻依稀記得大致的情節。說的是一個獵戶在出外打獵的途中迷了路，被困在一個樹林子裏數日都未能找到出路。這樹林子裏有一池清泉，泉水清甜，泉水中還有魚。獵戶每日都會到清泉邊喝水，順手再撈幾條魚。直到一日，獵戶不知何故的潛入池底（潛入的原因，陸櫻忘記了），他在池底發現了一條通道，沿著通道遊水數丈遠，泉水漸漸退去，再往深處行，裏頭竟是別有洞天。原來這清泉池底藏著一輪幽穀，穀地黑土肥沃，穀內草木豐茂鳥語花香。故事的結尾，獵戶最終找到了樹林子的出口，他回到家中將自己的奇遇告訴了妻兒，並帶著妻兒住進池底幽穀，從此過上平靜安逸的生活，直至終老。
當然，空間係統和這裏的池底幽穀在本質上還是有所差別的，不過比照陸櫻的個人情況來說，她會這麽理解也無可厚非。
畢竟，空間係統呈現給她的也不過就是一間外觀尚算精致的木屋，一片不大但平整肥沃的土地以及一口小小的池子，僅此而已。在陸櫻看來，這個吊足了他們胃口的空間係統甚至還比不上故事裏描述的池底幽穀。
而且那間木屋就僅僅隻是木屋，裏麵空無一物，根本沒法住人。土地也隻是土和地，連跟草都不見。池子清澈見底，至清無魚。
一開始在空間裏以黑貓形態亮相的智能精靈還傲慢的對他們賣關子，告訴他們這個空間不接受外物，所有種植畜牧所需都必須在係統商城花費礦物值購買，家具也是。這也就是說，他們隻能種植係統商城販賣的植物種子，隻能蓄養從係統商城購得的家畜幼崽。
聽到這裏的時候，陸櫻對這個空間係統就興致缺缺了，隻道這什麽空間係統確實不如池底幽穀，至少她如果進的是池底幽穀的話，絕對不會有這樣那樣的限製，她可以在裏麵想怎麽鼓搗就怎麽鼓搗，想種什麽想養什麽就種什麽養什麽。
不過後來江誠拉下係統商城麵板，除了蔬果這一個大選項裏的第一格，代表‘大白菜種子’的一顆生機勃勃的大白菜是亮著的，整個麵板都是一片灰撲撲的黯淡。饒是陸櫻這個古人在看了這樣的麵板之後都能覺出不對勁，更遑論是土生土長的現代人江誠。
江誠：“怎麽回事？空間等級一，不是應該有權限購買蘋果樹樹苗的嗎？”手指點在蘋果樹樹苗那一格晦暗的蘋果樹上。
一直都處於挺胸，高昂著貓腦袋，滿眼驕傲的智能精靈直到這時才不甘不願的蔫萎下來。
智能精靈：“正常情況下，確實可以購買了……不過大概因為位麵不同的關係，雖然礦物值傳輸線的信號正常，但物質分解傳輸線的信號卻時斷時續，所以……”
江誠挑眉接口：“所以按照你剛才說的係統規定，這個得到軍部授權性能完善的空間就隻能用來種大白菜？”
江誠的話音剛落黑貓就炸毛了，絮絮叨叨的抱怨自己根本就不想來這個位麵，要不是運輸艦在空間跳躍途中遇上電磁風暴，它很不幸的被吸入黑洞，它才不會到這個科技水平落後的位麵。期間它還不斷申明自己的目標用戶定位很高，最最起碼也得是校階以上的軍官或軍官家屬，最後又吐槽了一遍這個位麵的科技水平如何低下雲雲。
陸櫻在此期間隨意瞥了眼麵板上大白菜種子的單價，看得目瞪口呆。大白菜種子的單價是100礦物值，所以一個純銀玲瓏球就隻能買一粒大白菜種子……貴得人咋舌！也讓陸櫻更加堅定空間係統絕對比不上書中描繪的池底幽穀。
不過之後在江誠跟智能精靈一番討價還價以及陸櫻時不時的插上幾句，最終敲定下來的《空間使用折中方案》倒讓陸櫻還算滿意。
所謂《空間使用折中方案》就是，他們可以在這個空間種植、蓄養此位麵的植被和牲畜，不過植被種植過程中不允許使用此空間的化學肥料，以免破壞空間土壤土質。他們可以帶此位麵除未開放授權的人以外的物事進空間，前提是這樣東西他們能夠自己帶進來，主空間不提供背包觸碰吸納服務，使用背包係統吸納的物事若要在主空間中取出需繳納一定礦物值，直接帶入主空間的大件物事蓄繳納一定礦物值。判斷物事大小的衡量標準由空間決定。
智能精靈把方案輸入進自己的主係統，說是以後他們就以此為標準使用空間。陸櫻當時看它複又高傲起來的小模樣，就覺得這個方案對他們可能多半還是不利。不過想到自己至多也就用這個空間種種藥草，如果能找到‘原蟲’的話再養一下原蟲，連製毒都因為空間還要和江誠共享的關係，不能轉移進來。當然，她也沒有這個打算。所以，方案後麵幾個要收取礦物值的條目她應該是碰不到了，就不知道江誠想用這個空間做什麽。不過，這和她的關係似乎不大，最多她不用這個空間就是了。
農場主空間的使用方案談妥後，智能精靈又向他們著重介紹了空間附帶的背包係統，背包係統總計一百格，主空間一級狀態下開啟十格，升上二級則再開啟十格，以此類推……每一格容量換算成此位麵的計量單位約是5mx5mx5m大小的立方體，提供觸碰吸納收取服務，在此位麵可自由取用存放進背包內的物事，支持腦波整理背包，在主空間使用背包係統時則需參照《空間使用折中方案》中所列條件。
陸櫻對背包係統暫時沒什麽好惡，主要對她沒什麽用。倒是江誠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問了智能精靈好幾個問題。
另外，智能精靈還提到，空間每日都會自動維護，首次開啟那一天除外，每次空間維護會扣除300礦物值，預留礦物值不足的話係統會自動關閉，再次開啟不但需補足之前賒欠，還必須繳納雙倍於賒欠值的係統維持保證金。
關於礦物值的獲取，智能精靈告訴兩人，此位麵一切除活物以外的東西都可以被用來轉換成礦物值，不過根據它這兩天的掃描所知，此位麵的金屬尤其是貴金屬和玉石翡翠瑪瑙水晶等天然礦物的礦物值轉換率最高，至於其它東西，諸如隨處可見的泥土，需要非常大的量才能轉換出一單位的礦物值。
陸櫻掃了眼由純銀玲瓏球轉換而來的101礦物值，高懸在空間澄澈碧空的右上角，一時間頗為感慨。似乎眼下並不是她選擇想不想用空間，而是她壓根就用不起這個空間。
好在江誠表示礦物值的事他可以解決，隻要陸櫻默認他空間副鑰匙的持有權就可以。
因為首次開啟空間的銀色玲瓏球為陸櫻所有，陸櫻自然而然的被係統綁定，是農場空間的第一持有人，擁有空間主鑰匙。而當時在陸櫻身邊的江誠則被係統默認成空間的第二持有人，得到空間的副鑰匙。持有空間主鑰匙不但可以自由出入空間，還可以更改其他空間準入者的權限，其中也包括拿著空間副鑰匙的空間第二持有人的權限。
陸櫻道真沒有往修改江誠的權限這方麵想過，就算江誠的存在確實會讓她感到些許的不安，在知曉主鑰匙的權限後她也沒往那方麵動過哪怕一點心思。畢竟，他們算是一起發現的空間，而撇開其它不說，單論她沒辦法但江誠能解決的礦物值問題，她也不可能去修改江誠的權限。
所以，在江誠說出他的條件後，陸櫻沒多少猶豫的就點頭應下了。
思緒到這裏，陸櫻便不得不回憶起當智能精靈讓他們挑選主副鑰匙在外部的擬態時，發生的一個令她頗為尷尬的小插曲。
外部擬態版麵屬於空間內設配置，不受傳輸信號斷斷續續的幹擾。主副鑰匙的外部擬態共有數十種備選，有吊墜、配飾的樣式，也有一些紋身的圖樣，卻都明顯是成雙成對的。
就算陸櫻來自過去，在看到這些成雙成對的樣式後，她也知道這該是夫妻情侶間的專屬。
遂，她問：“隻能選一種？”
智能精靈：“是啊。這些可都是幾個主星上時下最流行的幾款情侶樣式，你看啊，這個吊墜樣式，雖然看起來設計好像很簡單，但其實……還有啊，這一款紋身……都非常適合像你們這樣的年輕情侶。”
不管智能精靈前麵說了什麽，它的最後一句話就足以把陸櫻震得啞口無言。臉上的淡然終究支撐不住，兩頰都微微暈紅了。
一旁的江誠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道：“我們不是情侶。能不能選兩種不同的樣式？”
智能精靈：“哎？不是嗎？你們不是情侶？可剛才你們兩個明明抱在一起不是嗎？而且我剛有檢查過，你們兩身體各項數值的匹配度都非常高，不做情侶那真是太可惜了……”
“那到底能不能選兩種？”江誠不耐煩的問。
“不能。”黑貓智能精靈索然無味的掃了掃尾巴。
“你們真的不是情侶？”智能精靈顯然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判斷錯誤，鍥而不舍的又問。
陸櫻也不知道當時自己的連有多紅，隻覺連耳朵尖尖都燙了起來，羞惱的衝著智能精靈道：“閉嘴！”
最終，兩人選了一塊看起來最不像情侶款的紋身樣式欲蓋彌彰。陸櫻原先想選的是一款設計簡單的吊墜樣式，不過江誠提醒她吊墜這類東西容易遺失，她才選了現在的這一款紋身。
陸櫻隔著衣服摸了摸沒有感到任何疼痛就被紋上自己右臂外側的紋身，這也是所有紋身樣式裏唯一一款看起來不那麽情侶款的紋身。
當然，所謂的最不像情侶款也就是陸櫻自己這麽認為，已經被她叫了閉嘴的黑貓智能精靈自然不會去好心告訴她，她選的這款紋身樣式在它們星際聯盟所表達的含義是“始終不渝的愛”。
在智能精靈的帶領下，大致了解了整個空間的所有設置後，就到了陸櫻和江誠的自由提問時間。
先開口的江誠問的是，有關A級基因的問題。
智能精靈一派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架勢：“她就是A級基因的擁有者。據我所知這個位麵擁有A級基因的人極其稀少，不過在這個位麵A級基因也沒多大用處。如果把位麵換成是星際聯盟的話，那就大不一樣了。擁有A級基因的人哪怕在科技水平發達的星際聯盟，也是極其稀有珍貴的存在。他們在操控智能機架上的優勢非常明顯，他們的腦波與一般基因攜帶者不同，更容易與智能機甲達到同調。所以哪怕他們從未接受過正規的體能訓練，操控著智能機甲進入戰場後，他們依然能很快的投入到戰爭中去。智能機甲的戰場殺傷力非同小可，所以身為駕駛者的A級基因者一直以來都是軍部的秘密武器。”
“值得一提的是，你是AA級體能者，哪怕在這個位麵你的個人優勢應該也十分明顯。換成星際聯盟的話，你的主要優勢在於操控非智能機架上，因為非智能機甲的操控大部分都需要駕駛員用身體模擬出，十分消耗體力。若遭遇持久戰的話，更需要非常強悍的耐力。在星際聯盟被檢測出達到A級的體能者不少，但能到AA級的卻不多。”
智能精靈的長篇大論，說實話陸櫻沒怎麽聽懂，不過知道自己是A級基因，知道是不是A級基因在這個時代沒差別，想來也就夠了。
陸櫻後開口發問，既然江誠已經問了A級基因，她便問了一個與自己有利害關係的問題。她之前出現記憶空白是怎麽回事？
智能精靈：“一開始我就說過吧，我的目標用戶定位很高，是斷不可能把自己交到那些基因等級一般體能等級也一般的普通人手裏的。來到這個位麵後不久我就開始尋找合適的用戶，可惜我的內置礦物值都快要消耗殆盡了，卻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直到剛才，終於讓我發現了你們兩個，A級基因，AA級體能……真是不錯！”
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的忘了形，智能精靈立刻掃了掃尾巴，挺了挺胸膛，又恢複到原來高傲的小模樣：“我尋找合適人選的方式是發出一段能夠自動反饋的聲波，隻有基因等級高或者體能等級極高的人的耳膜才能接收到這一段聲波並產生震動，你們的耳膜一旦震動，聲波立刻會把你們兩的訊息反饋給我，這樣我就能在第一時間鎖定你們了。”
“然後，關於你為什麽會出現記憶空白。其實是這樣的，我在定位了你們兩個以後才發現內置礦物質已經不足以維持我外部擬態的活動，就是說我當時動不了了。我隻能釋放蠱惑型腦波，蠱惑你們來抱我的外部擬態。在你們把我抱起來的時候我再找機會強製把你們身上的某樣東西注入係統，將之轉換成礦物值。要知道係統首次開啟的最低標準，隻需要10單位的礦物值。一開始我想蠱惑的是AA級體能者，雖然我更希望A級基因者做我的主人，不過A級基因者的腦波據說非常複雜，我就想著蠱惑AA級體能者應該更容易些。誰知道他的意誌力出乎意料的堅定，蠱惑型腦波可是屬於萬能鑰匙型的腦波，我設定的腦波內容在當時也應該是非常容易引起同調的，卻萬萬沒有想到，最終的腦波同調率竟然都沒有超過百分之三十。於是，我隻能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轉過頭去蠱惑身為A級基因者的你，同樣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成功了。當然，其中蠱惑型腦波對你的腦波產生的影響和我想想的一樣，幾乎沒影響。不愧是A級基因者！其實之前我分析你的腦波試圖得到你的想法，真的很費力，我幾乎占用了係統所有的剩餘空間來進行運算。主要對你產生影響的是我編輯的腦波內容，同調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你被我蠱惑了，那麽由我操控你身體的那段記憶自然就成了空白。這中間實際上還發生了一個意外，我要申明一點，我是不會罔顧自己未來主人的生命安全的。會出現你的身體抱著我蹲在馬路中央一動不動的情況，是因為A級基因的腦波實在太複雜，我把你的身體操控到蹲下抱起我之後就發現我虛擬的腦波無法再介入你的大腦了，換句話說，當時的我無法再操控你的身體站起身並抱著我走到路對麵，甚至連再讓你動哪怕是一下都做不到。幸好後來有他救了我們，AA級體能的反應力果然不是蓋的。恩，就是這樣了。”
聽完智能精靈的回答，陸櫻照舊是大部分都聽不懂，但當她聽到自己的身體□□控，自己在那時卻無知無覺，哪怕事情已經過去，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
記憶中毒仙門的蠱之禁術中有已蠱為媒介達到操控他人而此人不知的蠱術，不過它是祖師所列出的禁術，凡毒仙門人不可修習，而就算它不是禁術，想要修成此蠱術也十分不易。師傅曾說過，她無法施展此蠱術，活人與毒人不同，他們有意識會反抗，稍一不慎，就有可能落得一個被蠱蟲反噬的下場。
也正因如此，陸櫻才更覺得這種無需擔心反噬的腦波操控可怕。
“腦波內容是什麽？”陸櫻追問道。越是覺得可怕，越要了解透徹。
智能精靈橙黃色的眸子看著陸櫻，慵懶道：“腦波內容不是單純用文字就可以表達的，它比較抽象。當然，一定要把它們弄成文字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比較片麵。恩……內容大概是，時間、回家還有晚飯，心情是比較單一的焦躁。”
陸櫻：“……”如果腦波完全對應的是她當時的想法的話，那麽她大致可以理解那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同調率，因為她當時想的確實就是時間、回家以及晚飯這三件事。
之後，沒有人再言語，整個空間極靜，落針可聞。
黑貓智能精靈大概看兩人都沒什麽問題要問，摔著尾巴說要去休眠了，淩空一個跳躍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智能精靈消失後，陸櫻和江誠都沒有在空間逗留，前後腳出了空間。
兩人剛好順路，便一起在站台等車。時間不早，城郊開往市中心方向的車恰好是最後一班，陸櫻上車後才發現整輛公車除了司機就隻有他和江誠兩名乘客。
一起等車的時候錄音就以為江誠會逼問她那個問題，就像他之前逼問她毒粉的出處一樣。然而，江誠卻沒有。上了公車以後，兩人前後座，江誠坐在她身後，好幾次她都以為他要開口來問她了，卻依然沒有。
直到她到站下車，江誠側著頭透過車窗看了她一眼，就這樣，仿佛那個問題並不存在……
米粥的香氣從廚房飄至客廳，縈繞在陸櫻鼻尖，沉寂已久的轆轆饑腸終於作出了響應，迫使陸櫻不得不從自己綿長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習慣性的瞥了眼牆上的時鍾，眼見已經七點十五，陸櫻不禁在心裏暗恨，今天的新聞聯播已經錯過近半了。
打開安置在餐桌斜對角矮幾上的電視機，調到新聞聯播，陸櫻快手快腳的進廚房盛了碗粥，又從櫃子裏拿了醬菜瓶子，坐回餐桌邊，一邊喝粥吃醬菜一邊看新聞。
要說看新聞聯播也是陸櫻近段時間才養成的習慣，具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大概是海銘大學校園裏開始盛傳‘食人魔’、‘喪屍’後不久。
沒錯，陸櫻對近來學校裏瘋傳的‘食人魔’、‘喪屍’流言，很感興趣。為此，她甚至去網上搜看了好幾部尤撒國的喪屍大片。
喪屍片中的喪屍多種多樣，特點鮮明，卻又不乏相似之處。比如它們都有毒，無關是已查明的字母病毒還是未知屍毒，比如它們都是活屍，人已經死去，可身體卻還活著……
單就這兩點例子，便足夠令陸櫻興奮不已了。
如果現實中真的出現了電影裏所描繪的喪屍，那它絕對會成為她修煉《藥師心經》下卷的最好輔助。隻不過她該如何捕捉這種喪屍，卻還是問題。
當然，陸櫻並不希望發生像電影中所描繪的，因為喪屍毒蔓延整個人類幾近滅亡那樣的末日慘劇。她僅僅隻是想要捉到一隻喪屍而已，她會想辦法把它掬起來，就好像當年豢養在毒仙門內的‘毒人’一樣，前提是它真的存在於現實生活中的話。
陸櫻會關注新聞聯播，是因為她顧慮到學校裏學生之間的謠傳多有誇大，聽說新聞聯播的內容不但可信度高且最具時效性。可惜看了這麽多天的新聞聯播，給她最深的感觸卻是看不清以及失望。
新聞聯播的內容都是有根有據，確實少有誇大其詞，也很實時，可陸櫻想看的有關‘喪屍’、‘食人魔’的畫麵卻也是一點沒有，不然就是遠景，等好不容易拉近了又因為畫麵太過血腥刻意模糊，更有甚者直接打上小方塊馬賽克……說真的，那畫麵看起來還真沒有學校裏某些學生描述的鮮活完整！
看了這幾天，陸櫻就差貼在電視機屏幕上看了，相關新聞倒是看到好幾條了，可沒有一條是她看得清‘目標’的。自然也就無從判斷這幾條新聞所提到的行凶者，到底是不是有毒的活屍，還是如主持人解說的那樣，隻是精神失常。
陸櫻不是沒去網上找過相關視屏，而是用了她和原主所有的電腦知識在網上掃蕩了一遍卻毫無所獲。後來她從學校謠傳的幾多流言裏得知，原來所有路人拍攝傳到網上的相關視頻都被秒刪了，僅有幾個小論壇還可以找到幾張截圖，可也是非常模糊，陸櫻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碗熱粥就著醬菜喝完，饑餓的肚腹立馬就暖融融的。新聞聯播接近尾聲，女主持慢慢的整理著桌上的講稿。後十五分鍾，陸櫻沒有看到一條她想看的報道。
收拾了碗筷，關電視的時候陸櫻忽然想到，若今天新聞聯播的前十五分鍾也沒有相關報道，那麽她似乎已經接連四天沒有看到過一條有關‘喪屍’的報道了。與之前頻繁密集的播報相比，落差也太大了，那種感覺就好像素來以實時追蹤報道著稱的新聞聯播忽然就對此緘默了，很怪異……
陸櫻這麽想著，門口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伴隨‘嗑嗒’的開門聲，嘟嘟就像一隻撒歡的小獸奔到一天未見的陸櫻的腳邊。
一隻手高舉著新買的遙控飛機給陸櫻看，小嘴巴迫不及待的炫耀：“姐姐你看，叔叔給嘟嘟買的遙控飛機，和天上的大飛機顏色一樣~！”
陸櫻朝門口的小姑點點頭算打招呼，嘴上不忘搭腔道：“真的呢，一模一樣！”
顯擺玩新遙控飛機，嘟嘟又返身從他媽媽手裏拿過一個白色袋子，樂顛顛的跑回陸櫻跟前，往陸櫻手臂上一掛，甜笑著說：“這是嘟嘟和媽媽給姐姐買的禮物！”
陸櫻看了眼袋子，裏頭裝的應該是夏天穿的T恤：“謝謝嘟嘟。”捏了捏嘟嘟的圓臉蛋兒，“謝謝小姑。”陸櫻誠摯的衝著她小姑說。
麵對陸櫻的謝意，她小姑像是有些尷尬，隻道：“隨便買的，你湊合著穿。你晚上煮了粥？”
“恩，還熱呢！”
“哦，那我去盛一碗，晚上吃西餐，不頂飽。”她小姑這麽說著就進了廚房。
嘟嘟在一邊玩他的新遙控飛機玩得不亦樂乎，陸櫻看著看著便下意識的隔著外衣摩挲起右臂紋身所在。她答應了江誠，空間的事暫時保密，誰都不能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