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執著的郡主

見對方識得自己身份,楚璿璣自是得意了一番,揚了眉清聲道:“本郡主……還有仙尊自是為尋那城中害人妖孽而來。”

聞言,洛霖不由神色一驚,本就蒼白的臉更是煞白:“那妖孽竟在我府中?!”

楚璿璣唇角噙著笑,似有意無意地將目光瞥向了一旁的離草。

“郡主說離草姑娘便是這害人妖孽?!”洛霖又是一驚,愕然地看了離草好半晌,卻是搖頭:“不……不會的,離草姑娘心善純樸,更一直幫我救我,絕不會是那害人的妖孽。”

本來正不齒楚璿璣這挑撥離間的歹毒心思的離草,聽得洛霖這一番言論,霎時感動地熱眼盈眶:“知我者洛公子也!不枉我這般幫你!”

未達到預期效果,楚璿璣有些氣急敗壞地沉下了俏臉。

“璿璣,既已查明此事與她無關,便莫要再誤導他人。”淩劍非雖也對妖有偏見,但是非曲直卻分明的很。

楚璿璣鼻翼微微翕動,卻是一聲輕哼:“我又並未說什麽,況且,她本來就是妖孽,我隻怕常人肉眼不識,叫她給哄騙了!”

唔,一計不成又施一計,真是執著的很。

離草嘖嘖搖頭,不過可惜,這計她卻是又失策了。

隻見洛霖坦然一笑道:“郡主放心,離草姑娘早已將真實身份告之於我,並無哄騙。隻不過人亦好,妖亦好,她並未存害我之心,為何要對她心存偏見?”

楚璿璣聽得七竅都要生煙了。

“公子此話極之在理。”慕流音淡笑著頷了頷首:“以公子之慧根,若是入我仙門,必有所成。”

洛霖謙遜地笑了笑:“隻可惜我洛家世代經商,無意於修仙向道,在下也隻願陪伴家人左右,實有負於仙尊謬讚。”

說著,他似又有些痛苦地按緊了胸口,微微皺了皺眉。

“洛公子你沒事罷?”到底是因著自己的弄巧成拙,害得他現在這般難受,離草不覺有些愧疚。

洛霖並不知這其中內情,隻道自己魔氣深重所致,淒然望著她道:“離草姑娘,在下……是否已無法可救?”

“這……”先前他這般問她,她還敢否定,可如今卻真真難說了。

楚璿璣不屑地嗤笑:“有我這位蜀山掌門弟子的表哥與昆侖宮慕仙尊在這,你卻問她一個妖孽,實是可笑!”

“璿璣,不得胡言。”淩劍非輕斥了她一句,複而擰眉看向洛霖:“敢問公子先前可是生過重病?”

洛霖微微一怔,既而點頭應道:“不錯,月前我確生過一場大病,大夫皆道已是回天乏術,卻不知是否上天垂憐,最終竟是慢慢好轉,讓我僥幸病愈……不知仙長何故有此一問?”

淩劍非微微鎖眉,望了望慕流音,但見他淡淡頷首,複又回道:“沒有什麽上天垂憐,公子也並非病愈,而是因著魔花汲取的他人精氣方才無恙,此番這妖女吸走了些魔氣,這才讓你原先的病態又顯露了出來。”

這一番真相顯然對洛霖刺激十分大,他生生定在床頭,有如石化。

離草很是歉疚地絞了絞手指:“對不住,我想救你卻將你打回原形了。”

“不必自責,你的善意總歸是好的。”溫和的聲音,卻是慕流音出聲在安慰她。

離草抬起臉,正望見他唇角淡淡揚起的一絲弧度,很淺很淺的一抹微笑,溫柔卻又飄渺,雖然隻是一瞬,卻是有如烙印一般印在了她的心頭,永久不能散去。

原來,像他這般清泠出塵的仙人,笑起來竟會是如此地好看,有如黑夜裏透下的一線天光,勝過滿天星璀璨。

美的無法形容,動人之極。

“哼!不過是笑一下而已,有甚好驚奇的,本君也會,比他姓慕的更好看!”有些酸溜溜的聲音,似是嫉妒,卻又似還夾著其他一絲不明的意味。

離草默了默,實誠道:“這要等你以後笑給我看過了才知道。”

初見時,她隻見過他奸詐邪惡的笑。

不再理蒼緋,離草顛兒顛兒地湊到慕流音麵前,眨巴著眼問:“仙尊,你方才說要知道那元凶得問洛公子本人是什麽意思?”

“這魔花之種乃是魔氣凝結所成,必通過精血方能入體。”慕流音看向洛霖,淡聲問:“公子且回憶下,當時心口處可曾受過什麽傷?”

洛霖沉吟了片刻,眸光似是一亮,卻又擰了眉,半晌,才搖了頭道:“當時我病入膏肓,整日渾渾沌沌,已是記不太清了。”

離草本是期期盼盼地望著他,聞得這句,不由立時又蔫了下去。

淩劍非卻一直留意著他的神色,此時冷冷開口道:“公子想必心中已有了數,為何卻不肯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