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分別
程天宇和徐浩同乘一車。
江源、宋老、宋兮妍一輛馬車。
宋兮妍有些猶豫，看了眼爺爺，說道：“江大哥，此物贈你，多謝這段時日的照顧。”
她拿出一塊奶白色玉牌，玉牌沒有裝飾，沒有鐫刻，寬一寸多，長兩寸，半指厚。
“聖人有雲，君子無故，玉不離身。我看江大哥你一直沒有戴玉佩，所以挑了一塊送你。”宋兮妍補充了一句，小臉微紅。
宋老此時趴在馬車窗口，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街道，臉上笑意濃鬱，大概是對泗水城近期發展感到開心。
江源接過玉牌，以他對這方麵的見識，隻有四個字，手感不錯。
江源也拿出一串碧綠手鏈，上麵花紋簡單，質地精良，這是他剛才在青魚街買的，花了三百兩銀子。
可拿在手裏和白玉牌一比，就連江源都能看出來，白玉牌甩自己這三百兩幾條街。
“正巧我也有東西送你，沒有你的禮物值錢，可不能嫌棄啊。”江源打趣一句，將手鏈遞給宋兮妍。
宋兮妍開心地帶上手鏈，忍不住看了又看，若不是當著爺爺和江大哥的麵，她一定拿在手裏好好把玩。
宋老有些心疼，江小子一塊雜玉就把老夫珍藏好久的白玉騙走，還搭上個孫女。
宋老就是故意上的這輛馬車，前幾日告訴孫女自己準備回京，昨晚就撒嬌把玉牌要走了，兜兜轉轉便宜了江小子。
他就是來當電燈泡的，兩人分別在即，自己相信孫女和江小子都不是衝動的人，可他不敢賭兩人不會衝動。
宋兮妍戴上手鏈後就板板正正坐好，目不斜視看著車廂，隻是右手會時不時撫摸一下手環。
江源倒沒什麽顧忌，覺得玉牌手感極佳，忍不住拿在手裏把玩，光華流轉間，玉牌內部隱約刻有文字：溫潤如玉。
等他們交換禮物完畢，宋老轉過身來，發現孫女臉色越來越紅，卻是那江小子拿著玉牌在手裏把玩。
氣的宋老拍了他一巴掌：“回去慢慢看。”
江源告罪一聲，將玉牌掛在腰間。
定了定神，宋老道：“江源呐，你還沒起字吧？”
“還沒，父母離開前並未交代過此事。”
“在泗水你可還有長輩親朋？”
“父母十幾年前移居過來，並無長輩親朋。”
宋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笑意漸濃道：“那你及冠之年，來京城，我幫你準備冠禮如何？”
“那小子先行謝過宋爺爺。”
宋老臉上笑意更濃，這可是給轉世聖人起字的機會，他心裏已經在盤算著什麽字比較合適了。
可惜明年兮妍笄禮，由書院統一籌辦，不然把江小子叫來京城，探探兩人口風，若是行得通，宋家就多了一位轉世聖人，就算以後老頭子我出什麽意外，宋家也能屹立百年不倒。
當然，宋老也隻能提前想想，兩人雖然關係進步迅速，但終究是時間太短。
馬車搖晃，來到泗水城外一處較高地勢。
幾人下車到泗水邊上，江源和宋兮妍站在宋老身後，程天宇和徐浩站在稍遠處。
宋老麵朝神都方向，從懷裏拿出一枚白玉官印，官印無風自動，懸浮於宋經桓胸前。
在江源感知中，宋老身上氣息節節攀升，從一個普通老頭，瞬間到七竅全開。
接著官印震動，作為中樞鏈接宋老和天地之間。
宏大浩瀚的氣息撲麵而來，宋老在一息間構架體內天地，與外界天地相通，步入小天地境界。
氣息飛漲速度並未停止，轉眼就直達小天地巔峰。
“還是被貶官了啊。”宋老歎氣一聲，抬起左手虛握。
宋兮妍佩劍嗡鳴，自動解開，落入宋老手中。
“錚！”
天地之間忽然一窒，滔滔江水忽然停滯，仿佛時間被凝滯，無數浩然氣從宋老身體爆發，鏈接佩劍，頃刻間完成共鳴。
小天地巔峰的氣息再度暴漲，在江源眼中，宋老仿佛和天地渾然一體，卻又獨立存在。
半步混元！
圖紙在宋老麵前展開，原本停滯的泗水忽被截停，露出濕潤的河床。
宋老瑤瑤抬手一指，河床拱起，形成一個魚嘴口，接著手指連動，河道拓寬加深，兩邊泥土凝結變硬。
兩岸路人瞧見這一幕，跪在地上不敢動彈，隻道是神仙下凡。
江源站在宋老身後，隻能感受到宋老身影飄忽不定，似有似無。
宋兮妍已經習慣給他補充常識：“當朝官員可以用官印暫時增加修為，爺爺之前是從二品，可以直接到半步混元，再用浩然氣加持，可以短暫到達混元境。”
“所有官員都可以嗎？”江源有些震驚，每次開早朝的時候，站在皇帝麵前的不是一個個老頭子，而是一個連的世界頂尖戰力？
“倒也不是，隻有九品以上持有官印的官員才可以，而且官印動用一次就得溫養好久。”
“那天下豈不是人人都想做官？”隻要升官就能漲實力。哪怕是短時間，也足以讓人瘋狂。
“並非如此，能借助官印，突破到小天地的隻有正六品以上官員，而且長時間被官氣衝刷，自己實力會停滯不前，就算之後辭官也沒用。願意做官的大多是一些自身沒有修行天賦，或是突破無望，終身止步的人。”
江源看向身後的徐浩和程天宇，問道：“匯通也是如此嗎？”
宋兮妍思考了一下道：“好像隻有匯通的金主銀主才能如此，而匯通捕頭卻不能借助官印提升實力，朝廷內一些特殊部門也是如此。家中沒有長輩任職，我也不是很清楚。”
兩人交談間，泗水已經恢複流淌，兩岸按照改造後圖紙所築。
江源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下遊，密道出口並未在改造範圍內。
幾分鍾內，泗水改造完成，宋老身上氣息逐漸變弱，從半步混元一路跌至開竅，然後重新變成沒有修為的老人。
佩劍自動入鞘，重新回到宋兮妍腰間。
宋經桓連掐幾個法訣，身上浩然氣分出一股，湧入江源腰間玉牌。
“身無長物，臨走前隻能送你些浩然氣，有逢凶化吉，趨利避害之功。”
江源恭敬行禮道謝，這股氣息浩瀚，比宋兮妍自己凝聚了十年的浩然氣還濃鬱幾分。
之後幾天，宋老安排完事宜，帶走宋偏、於陣兩個捕頭作護衛，帶著宋兮妍北上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