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證詞錄完了嗎？”葉淩濤問。

“錄完了，幾乎沒什麽有用的。他就是個過路工人，叫王海，今年34歲。那個雙肩包是他過路時發現的，帶著好奇心打開一看，嚇壞了。”

“嗯，我知道了。可以讓他走了。告訴他後續有需要還會找他。”

“明白。”

葉淩濤走向法醫室，他要聽取老呂的檢驗結果。

“怎麽樣，有什麽線索？”

老呂全副武裝，他戴著口罩看了一眼冰冷銀色解剖台上的屍骨和人體組織說道：“可以確定這些骨頭是一個人的，拚湊的結果基於完整。”

“能判斷受害者的性別年齡嗎？”

“根據我這麽多年的經驗，可以肯定是女性，年齡在20~25歲。”

“手指呢，有發現嗎？”

“凍了太久，檢驗不出什麽東西。更無法判斷死亡時間。”

老呂摘下口罩，又說：“淩濤，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僅憑現在的這些東西，真的還不夠。我需要更多的東西，也就是說，更多的屍塊。這就需要你的排查了。”

葉淩濤點點頭：“我明白了，辛苦了老呂。”

“現在幾點了？”走出法醫室的葉淩濤問弟弟葉淩劍。

“午夜12點10分。”

“把鼓樓分局所有能叫來的弟兄都叫來，出去排查。趕緊發現這些屍塊是我們目前最要緊的行動。我們在和時間賽跑，也在和凶手搏鬥。今天的天氣預報我看了，說是沒有雪，但說不定什麽時候來那麽一場。要是下了雪就更糟了。必須搶在自然條件的前麵發現所有屍塊！”

“收到，這就叫人！”

葉淩劍掏出他的蘋果X，他撥了一個手機號。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聽。

“喂？”一個帶著困意的沙啞聲音從聽筒傳來。

“小張，我是葉淩劍，隊裏就你最活寶。現在是需要你的時候了。趕緊把你微信裏的所有鼓樓分局的弟兄都叫起來，就說隊裏出案子了，大案子，碎屍案。趕緊來分局報道。如果可以，把其他分局的弟兄也叫幾個。”

“我操，碎屍案？葉哥，你確定？”

“我還能騙你？那血紅的骨頭現在就在法醫室的解剖台呢，你要不要來看看。”

“這信息量太大了我靠！行我知道了，馬上執行！”

葉淩劍掛了電話，他看到自己的哥哥也拿著華為Mate 10在打電話。

“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話筒傳出。

“劉局，隊裏出事了。”葉淩濤的話很短。

“什麽事？說清楚。”

“碎屍案。”葉淩濤隻說了三個字。

對麵沒有了聲音，一度，葉淩濤以為劉振沒有在聽電話了。他準備按下掛斷。就在這時，話筒傳出四個字——“馬上趕到！”

葉淩濤掛斷電話，和葉淩劍交換了一下意見。然後他又撥了一個號碼。

這次的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聽，但是對麵的人聽起來絲毫沒有倦意，似乎他還未睡下。

“喂？”

“白局，我是葉淩濤。隊裏出事了。碎屍案，我已經通知了劉振局長，你也來吧。”

同樣的停頓，然後是一樣的話——“我知道了，很快就來。”

就這樣。一場爭分奪秒的戰鬥打響了。

半小時後。

鼓樓分局集結了所有能來的刑警，其中包括北城鼓樓公安分局局長劉振、副局長白長春。

“好了弟兄們。我們誰都不願意出事，但出了事，我們鼓樓分局也絕不退縮！誓要和這幫犯罪分子鬥到底！現在，我將此案命名為“1.19惡劣碎屍拋屍案”，立刻成立專案組。專案組第一負責人為葉淩濤，主要副手葉淩劍、張力新、婁一峰，白長春副局長和我為總指揮。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隻發現了一袋屍塊，確切的說是人體的骨頭和一根手指。其餘的碎屍還沒有發現，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出門排查，就算翻遍整個北城也無所謂。一定要把這些屍塊全部找到。根據我的經驗，這種案子的破案時機隻有48小時，如果在這期間我們抓不住凶手，那麽之後就會越來越困難。”

劉振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現在要做一下任務的分配。刑警大隊隊長葉淩濤，你是第一組人員，帶領葉淩劍查詢第一袋屍骸的發現地附近有沒有監控攝像頭，也許會拍到拋屍的凶手。張力新、婁一峰，你們兩個帶領第二組人員，把網全撒出去，排查可疑包裹，隻要發現屍塊立刻上報。我和白長春副局長坐鎮指揮。好了，現在，出發！”

下達命令後，眾刑警全部消失在警局的大廳。大眾桑塔納和哈弗H9一輛一輛的開走。

葉淩濤和葉淩劍駕駛其中一輛，再次駛向第一袋屍骸的發現地——天辰公交站附近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