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企鵝部落
“咳咳咳！”
步禮之趕緊把那無厘頭的想法從腦子裏排除。他是人格分裂，但絕不會性別分裂！
性別這種東西在裏世界中並非絕對，一個數據化的身體，如果某人掌握了與“構建身體”相關的權能，那麽重新設定一個身體的性別，並非難事。
不過，覺悟者顯然沒掌握這項技術。以往的十二位神之子中，也沒有專門研究此類的奇葩。
當壽命被延續到無限時，生存和繁衍這種最下層的需求已經被逐漸拋棄。
當今的裏世界，哪怕是最無欲無求的浪客，也會執著於開拓世界；哪怕是最平凡的人，也有大展宏圖的想法。
畢竟在這無限的生命中，萬事——皆有可能。
經過一些時間，步禮之終於以“蛇妖”狀態滑行到坡度較緩的地帶。這裏空氣不再安靜，時不時有各種小獸的叫喚，自然也有山腰上那些試圖包圍自己的“咕嚕”聲。
變身卡持續時間結束，步禮之為了節約，暫時變回原身。
這一刻，視線從地平線抬高到人類的角度，將更遠處的風景盡收眼裏。
除了茫茫白色以外，這裏竟有大量冰雪雕刻的房屋，它們一個個上尖下圓，排列起來也沒有任何順序和規則可言。
如果是“穩重”主導的話，或許會立刻做出這樣的判斷——那些房屋從遠處看上去單個房間並不算大，給人類居住應該非常勉強，所以這些屋子的主人應該是體型較小的生物。
不過“跳脫”沒這些考量，他大大鬆一口氣，感歎自己總算找到了生命的痕跡，也顧不得隱藏自己，抬起腳步就向最近的房屋趕去。
當然，步禮之心底還是保持著足夠的謹慎，這裏畢竟是陌生的地方。
雪白的村莊，一道同樣白色的人影躲在某個菠蘿型房屋的後邊。見這裏毫無生氣，他靈光一現，從背包裏翻出一把看起來薄但強度在線的短刀。
因為實驗要求精密，所以這刀非常鋒利，不要說冰塊，哪怕是大部分金屬，在這刀之下也跟豆腐沒什麽區別。
步禮之沒有去前麵敲門，而是躲在房屋的後邊，躲在這像似“村莊”的最外層，用短刀一把紮在建築房屋的冰磚上，從中開始挖掘起來。
長時間高強度的實驗讓他的手部非常穩，房屋很快被切出來一個整齊的三角形。房屋的牆壁要比短刀長許多，所以這坑洞的外圍要更大一些，方便步禮之把短刀伸進內部。
不多時，手上的阻礙感頓時一輕，步禮之立刻收力，輕輕劃破最後一層冰膜，露出房間內的模樣，然後將眼睛湊到洞口前，想要看清裏麵如何。
可……他隻看到一片黑暗，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澤。
“這什麽情況？”
步禮之上看下看，眼睛有點澀，於是眨眨眼，然後就在他的注視下，裏麵那黑暗的空洞，也眨了一下……
“我去！”
步禮之認清現狀，下意識向後方躲去，沒想到裏麵的生物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於是雙方的模樣，都出現在對方的眼睛裏。
“這是……企鵝？”
步禮之微微詫異，裏麵的生物身上披著黑白斑點，一雙眼睛空洞無神，似乎沒有瞳孔。
而那企鵝頭部微微歪斜，疑惑的發出一聲叫喚。
“咕嚕？”
聽到這有些熟悉的叫聲，步禮之雙腿一軟。不過看那屋子裏的企鵝仍然保持疑惑，沒有行動，步禮之猜測它應該不是包圍過自己的那一批。
怎麽辦？
跑？
步禮之強行壓住心底的慌亂，扯出來一個有點難看的微笑，然後對著洞口裏麵的企鵝伸手搖了搖。
那企鵝一愣，低下頭看了眼自己有點短的前肢，然後也舉起來，搖晃了兩下。
——咕嚕？
可它視線中，哪還有步禮之的影子！
此時此刻，這奇怪的企鵝才反應過來，剛剛村子裏來了一個奇怪的生物，並且——他還破壞了自己的屋子！
魚可忍鵝不可忍！
“咕嚕！”
憤怒的叫聲從後方傳來。
原本安靜的村子頓時“咕嚕”聲連成一片，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條狗衝著村子裏吠了一聲，然後整個村兒的狗吠此起彼伏，再也安靜不下去。
不對，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人類的村莊，在裏世界根本就不會存在這種高人口密度的村莊，而相對惡劣的主世界，更加不會存在這種場景。
這記憶——來源於“跳脫”？不，不對，它也是“我”的一部分，所以這段記憶屬於“我”，可“我”又是什麽時候見過類似的場景呢？
不知不覺間，“跳脫”下線，“穩重”蘇醒。
罷了，眼下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機。
感受著身後的動靜，步禮之回頭一瞥，就發現那雪白村莊中，大量“企鵝”衝了出來，搖搖晃晃的追趕自己，大腦飛速運轉。
敵人速度不快，不過山上那些與它們叫聲一致，應該是同類，所以這種企鵝擁有鑽入冰雪下移動的能力，速度未知，暫且保守一點，假設為高速行動。
而且敵人外表看起來弱小，實際應該非常強大。我無法查看任何一隻企鵝的信息，因此企鵝這種怪物，應該屬於高等級怪物，整體等級比我高得遠不止30級。
戰鬥不是明智的決定，由於加入覺悟者前，為了防止暴露荔枝的存在，步禮之早已將『吱吱』變身卡摧毀，此時身上能夠使用的，唯有一張『黑障』的變身卡。
黑障的實力強大，但他明顯有自己的戰鬥體係，他所掌握的技能組之間互相配合，應該可以發揮出非常強大的效果。
可步禮之手中的『黑障』卡，隻攜帶了一個倍率不算高的群體中毒技能，這個技能對黑障來說，也是作為後續爆發的鋪墊，而非主力技能。
隻可惜，當初的那場戰鬥，步禮之沒見識到黑障後續的技能，這張變身卡也隻是藍卡。用它來戰鬥的話，隻能說還不如步禮之自己上去普攻。
所以，戰鬥是不可能的！步禮之的最佳方案，仍然是逃！